顧云軒的解釋沒能持續(xù)半小時，就被一個電話打斷——顧伯母讓我們去參加顧家的家族晚宴。
“就當陪我應付一下，”他看著我，眼神帶著點懇求，“結束后我繼續(xù)跟你說。”
我本想拒絕，卻在看到他期待的眼神時，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顧家的晚宴設在臨陽的老宅，青磚黛瓦，院子里的梔子花正開得熱鬧。剛進門，顧伯母就拉著我的手笑：“苒苒可算來了！快讓阿姨看看，瘦了沒？”
她把我往顧云軒身邊推：“你倆站一起，還是這么般配?！?/p>
周圍的親戚紛紛起哄，我尷尬得想找個地縫鉆進去，顧云軒卻不動聲色地擋在我身前，笑著轉移話題：“媽，菜好了嗎？苒苒餓了?！?/p>
晚宴進行到一半，顧家的一個遠房親戚突然開口：“云軒啊，聽說你跟那個叫白曉薇的實習生走得很近？我看那姑娘不錯，知書達理的……”
我握著酒杯的手猛地收緊。顧云軒放下筷子，語氣冷淡：“張阿姨，我和她只是工作關系?！?/p>
“哦？”張阿姨不依不饒，“那祁丫頭呢？你們倆……”
“我在追她。”顧云軒打斷她，目光轉向我，認真得不像話，“一直都在追?！?/p>
全場瞬間安靜下來，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我又氣又惱，這家伙就不能私下說嗎？正想反駁，他卻突然握住我的手，指尖溫熱，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當年是我不好，讓她受了委屈，”他的聲音傳遍整個客廳，“現(xiàn)在我想重新追她，希望大家能祝福。”
顧伯母第一個鼓掌：“好！我早就盼著這一天了！”
親戚們紛紛附和，我卻在他掌心的溫度里，感覺臉頰越來越燙。
晚宴結束后，他送我回家。車子行駛在寂靜的街道上，誰都沒說話。快到綰綰公寓時，他忽然說：“剛才……對不起，沒提前跟你商量?！?/p>
“顧云軒，”我看著他，“你就不怕我當場拒絕你？”
他笑了，眼里的光很亮：“怕，但我更怕再錯過?！?/p>
我別過臉，看著窗外掠過的路燈，忽然覺得，心里的那道冰墻，好像開始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