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宇出現(xiàn)在醫(yī)院時渾身濕透，失魂落魄。

患者和同事們好奇地看著這個曾經(jīng)意氣風發(fā)的男人，如今像個游魂一樣穿過走廊。

我正好從手術(shù)室出來，看到他時露出恰到好處的驚訝：“明宇？你怎么來了？

還淋得這么濕...”他抓住我的手臂，力道大得發(fā)疼：“完了，清婉，全完了。

”我把他帶進我的辦公室，關(guān)上門，遞給他干毛巾和一杯熱茶。他機械地接過，卻沒有用，

只是盯著地面。“破產(chǎn)了，一切都沒了?！彼哉Z，“那些人，那些稱兄道弟的人，

現(xiàn)在連電話都不接...”我蹲在他面前，握住他冰冷的手：“沒關(guān)系，我們從頭再來。

我還在這里。”他突然抬頭，眼睛布滿血絲：“那棟老宅...你祖父留下的那棟宅子，

應該還能抵押一些錢...”我的心沉了下去。到了這個時候，他想到的還是我的遺產(chǎn)。

但我臉上卻綻放出溫柔的笑容：“當然，那是我們的共同財產(chǎn)啊。明天我就去辦手續(xù)。

”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緊緊抱住我：“清婉，只有你對我是真心的。”是啊，

真心的想毀掉你。我心里想著，輕輕拍著他的背。那天晚上，我等他睡熟后，悄悄起身。

書房電腦里，有他所有非法交易的記錄，足夠他在監(jiān)獄里度過余生了。

但我不會這么快就交給警方。死亡太簡單，監(jiān)獄太輕松。

我要讓他嘗嘗真正絕望的滋味——活著，卻一無所有；被所有人拋棄，

包括那個他曾經(jīng)以為掌控在手中的妻子。我輕輕走回臥室，站在床邊看著他沉睡的臉。

月光下，他眉頭緊鎖，即使在夢里也不得安寧?！昂芸炀筒粫纯嗔?，”我輕聲說，

“因為會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