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頭：“你看著我！”他強(qiáng)迫我抬頭，

眼里的震驚和憤怒幾乎要溢出來，“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蕭景淵威脅你了？

還是你父親逼你了？告訴我，我去解決！”我望著他焦灼的眉眼，忽然想起前世他也是這樣，

在我替他擋箭后抱著我喊“別怕，我這就帶你去找太醫(yī)”，

在我被太子刁難時擋在我身前說“有我在”。這些話，曾讓我以為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

“三皇子，”我輕輕掙開他的手，動作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我累了。

”累了汲汲營營為他謀劃，累了提著心吊著膽替他擋刀，更累了揣著一顆真心，

最后卻只換來三尺白綾。蕭珩的臉色一點點沉下去，像是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冷淡的人，

會是那個前幾日還追在他身后喊“阿珩”的少女，他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什么，

卻被院外傳來的腳步聲打斷。蕭景淵提著剛買的糖畫站在門口，見里面氣氛不對，

腳步頓了頓，卻還是走了進(jìn)來，自然地站到我身側(cè)：“阿珩來了?！彼恼Z氣依舊溫和，

卻不動聲色地將我護(hù)在身后。蕭珩的目光在我們之間轉(zhuǎn)了一圈，最后落在我臉上，

眼神復(fù)雜得像揉碎了的星子：“沈驚鴻，你會后悔的?！边@句話，前世蕭景淵也對我說過。

我望著蕭珩轉(zhuǎn)身離去的背影，輕輕握住了袖中的手。那里藏著一枚玉佩，

是前世蕭景淵死時攥在手里的，上面刻著一個小小的“鴻”字。后悔嗎？或許吧。

但比起重蹈覆轍的痛苦，這點后悔，算不了什么。我抬頭看向蕭景淵，

他手里的糖畫是只威風(fēng)凜凜的老虎，是我十歲那年說過最喜歡的樣子。他見我望過來，

把糖畫遞到我面前，眼里帶著淺淺的笑意：“剛出鍋的，還熱著?！标柟饴湓谔钱嬌?，

折射出細(xì)碎的光。我接過糖畫，舌尖嘗到一絲微甜，眼眶卻莫名發(fā)酸。這一世，

換我來護(hù)你吧。蕭景淵?！?—蕭景淵拿著我擬好的江南鹽稅改革章程，

指腹在“官商分利”四個字上反復(fù)摩挲?！斑@法子……太大膽了。”他抬眼時睫毛輕顫，

“江南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