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黑砂漫過流云城的那一刻，葉靈汐指尖的嫩芽突然瘋長，
倒刺劃破星闕的手腕——血珠墜地的瞬間，星闕父親的星辰令從她袖中滾落，
與他掌心的半塊嚴(yán)絲合縫。“原來你早知道?！毙顷I的星辰槍嗡鳴著指向她，
槍纓的寒鴉羽沾著黑砂，“我父親的死，我母親的玉鐲，
甚至凌霜母親的血……你都藏著秘密?！比~靈汐沒躲，
任由黑藤纏上星紋發(fā)燙的手臂：“你以為冰淵寒髓里，你母親虛影給我的碎玉是什么？
是你家星脈的根?！彼殖堕_衣領(lǐng)，心口處，黑花正啃噬著混沌玉碎片，
“你父親攥著的星辰令，是用你母親的星骨做的——他們從一開始就知道，
雙星必須淌過彼此的血，才能鎮(zhèn)住這東西?！痹捯粑绰洌浅綐涞母毻蝗淮唐频貧?，
卷著忘憂水漫過腳踝。星闕看著她掌心黑花里嵌著的半枚星辰令，突然笑了，
星紋爆發(fā)出刺目的光：“那就淌啊?！彼兆∷p滿黑藤的手，
將星辰槍刺入兩人中間的地面——血珠與忘憂水交融的剎那，黑砂如潮水退去，
而他們交握的地方，正開出金紅雙色的花。2 黑砂蝕脈，
無妄回響流云城的日頭剛爬到檐角，葉靈汐后頸的黑色印記就開始發(fā)燙，像被烙鐵烙著似的。
她下意識往星闕身邊靠了靠，指尖剛觸到他的衣袖，混沌力突然失控，
指縫間竄出的嫩芽帶著細(xì)密的倒刺，狠狠勾住了星闕的玄色衣襟——那嫩芽尖上還沾著晨露，
卻在觸到星闕的瞬間泛出暗紫色，刺得他悶哼一聲?！皠e動?！比~靈汐慌忙收回手，
看著他手腕上被倒刺劃破的血痕，眉頭擰成個結(jié)，“黑砂在啃靈脈，我的力已經(jīng)控不住了。
”星闕抬手按住她的后頸，掌心的星紋亮起淡金色的光，試圖壓住那片發(fā)燙的印記。
他的指尖剛碰到印記邊緣，葉靈汐就疼得顫了一下，印記竟順著她的脊椎往上爬了半寸，
在頸側(cè)開出一朵指甲蓋大的黑花?！皠e用星力壓?！毙顷I的聲音有些發(fā)緊，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星紋在瘋狂閃爍，頻率竟和葉靈汐急促的心跳完全重合，“越壓它越瘋。
”兩人正僵著，街角突然傳來瓷器碎裂的脆響。一個穿青衫的修士抱著頭蹲在地上，
后頸同樣爬著黑色紋路，那些紋路正隨著他的喘息起伏，像有活物在皮下鉆動。
他手邊的藥罐摔得粉碎，黑色藥汁在地上漫開，竟自動聚成個微型漩渦，
發(fā)出“咕?！钡穆曧?。“又一個?！比~靈汐認(rèn)出這是昨日在城門口指路的藥鋪掌柜，
那時他頸后還只有淡淡的墨痕，“黑砂擴散的速度在加快?！毙顷I扶起掌柜，
指尖剛搭上對方的脈門，就被一股陰寒的力道彈開。掌柜猛地抬頭，眼白已被黑氣鋪滿，
抓住星闕的衣袖嘶吼：“海眼……海眼在叫我……”“海眼在城外祭壇。”葉靈汐突然開口，
混沌力順著掌柜的手臂纏上去，試圖穩(wěn)住他體內(nèi)亂竄的黑氣，“昨夜我去看過，
黑砂堆成的小土丘，竟在自己轉(zhuǎn)。”話沒說完，掌柜突然劇烈抽搐，頸后的黑紋猛地爆開，
化作無數(shù)細(xì)砂鉆進地底。原地只留下件空蕩蕩的青衫，衣角還在微微顫動，
像有東西在里面鉆來鉆去。葉靈汐的指尖泛白——這已是今日第三個“砂化”的修士。
她轉(zhuǎn)身往祭壇跑，星闕緊隨其后，兩人的衣袂掃過街角的酒旗，
旗面上“醉仙樓”三個字被黑氣熏得發(fā)灰。祭壇在流云城最北的土坡上，
往日里供著護城的石敢當(dāng)，此刻卻被黑砂裹成個丈高的土堆。土堆表面爬滿蛛網(wǎng)狀的紋路，
每道紋路里都嵌著掙扎的人影，細(xì)看竟是城中失蹤的百姓。最頂端的黑砂正往下滴落，
落在地上便化作細(xì)如發(fā)絲的觸須，悄無聲息地往城里蔓延。“小心腳下。
”星闕突然拽住葉靈汐，她腳邊的地磚縫里，正鉆出一根銀亮的觸須，
尖端閃著和星辰槍相似的冷光。葉靈汐低頭，
觸須上竟纏著一片星辰葉——那是星羅閣星辰樹的葉子，質(zhì)地堅韌，
此刻卻被觸須啃出細(xì)密的齒痕。她伸手去摘，觸須突然暴起，如鞭子般抽向她的面門，
卻被星闕橫槍擋住?！拌K”的一聲脆響，觸須撞在槍身上，濺出串黑火星。
星闕順勢將槍尖刺入土堆，星力順著槍桿灌進去，土堆猛地震顫，
表面的人影發(fā)出凄厲的哭喊?！皠e傷著他們！”葉靈汐急忙放出混沌力，
綠色的藤蔓順著槍桿往上爬，試圖將人影從黑砂里剝離?？商俾麆傆|到黑砂，
就被蝕出一個個小洞，疼得她悶哼一聲——那黑砂竟在吞噬生機。星闕見狀，猛地抽槍后退，
槍尖的寒鴉羽上沾著幾粒黑砂，正滋滋地腐蝕著羽毛?！斑@不是普通的煞氣。
”他捻起一粒黑砂，指尖被燙出個水泡，“帶著星羅閣的靈力波動。”葉靈汐突然想起什么，
蹲下身扒開祭壇邊緣的雜草，露出發(fā)青的石碑。碑上刻著“鎮(zhèn)砂”二字，筆畫蒼勁，
竟是星闕父親的筆跡。她伸手撫摸碑面，碑石突然發(fā)燙，黑砂土堆猛地炸開，
無數(shù)觸須從地底鉆出，瞬間纏住兩人的腳踝?！靶顷I！”葉靈汐低頭，
觸須上的紋路正一點點變得清晰——那赫然是星辰樹的根須紋路，
只是每條根須上都刻著個“噬”字。星闕的臉色瞬間沉下去。他揮槍斬斷纏向葉靈汐的觸須，
卻見斷口處涌出更多黑砂，在空中凝聚成行字跡：“海眼非終點，樹心藏真兇。
”字跡的筆畫張揚，尾鉤處帶著個極小的“闕”字印記——那是他父親獨有的落款。
葉靈汐的心臟猛地一縮。她想起星闕曾說，父親臨終前攥著塊染砂的星辰令，
說要“還靈汐一個清凈”。當(dāng)時她只當(dāng)是老人的胡話，此刻看著觸須上熟悉的根須紋路，
突然明白過來——星羅閣的星辰樹，恐怕從一開始就和這黑砂脫不了干系。就在這時，
土堆頂端的黑砂突然塌陷，露出個幽深的洞口，洞里傳來沉悶的心跳聲，咚、咚、咚，
和葉靈汐頸后的黑花跳動頻率一模一樣。星闕握緊星辰槍，槍纓無風(fēng)自動：“進去看看。
”葉靈汐點頭，指尖的嫩芽輕輕蹭了蹭他的手背——這次沒有倒刺，只有片柔軟的新葉。
她知道，無論洞里藏著什么，是星辰樹的秘密，還是他父親未說的遺言，他們都得闖進去。
畢竟，那些觸須上的人影還在哭，流云城的日頭，已經(jīng)被黑砂遮得只剩個模糊的光暈了。
3 冰淵寒髓，母女殘影星闕的星辰槍剛刺破祭壇洞口的黑霧，一股寒氣就順著槍桿爬上來，
凍得他指節(jié)發(fā)白。葉靈汐緊隨其后，混沌力凝成的藤蔓在身側(cè)織成綠網(wǎng)，
將撲面而來的黑砂擋在外面——那些砂粒撞在藤網(wǎng)上，發(fā)出蠶食桑葉般的“沙沙”聲，
聽得人頭皮發(fā)緊?！斑@洞道是冰鑿的?！比~靈汐摸著洞壁，指尖沾起一層薄冰，
“難怪黑砂到這兒慢了半拍，低溫能壓它的性子?！毙顷I沒接話，只是將星辰槍橫在身前，
槍尖的寒芒在幽暗里劃出冷弧。洞道深處傳來滴水聲，每滴墜落都像敲在繃緊的弦上，
襯得葉靈汐頸后黑花的跳動聲格外清晰。走了約莫一炷香，前方突然亮起微光。
那光藍(lán)幽幽的，從一扇冰門后透出來，門楣上刻著“冰淵”二字，壁畫里嵌著細(xì)碎的冰晶，
正是冰淵禁地的入口。“怎么會在這兒？”葉靈汐愣住了。冰淵在千里之外的極北之地，
怎么會與流云城祭壇連在一起？她伸手去推冰門，掌心剛貼上門板，
門就“吱呀”一聲自己開了，一股寒氣直撲面門，讓她頸后的黑花瞬間縮成個小點。
“看來黑砂怕這兒的寒?！毙顷I率先邁進門，
腳剛落地就踉蹌了一下——冰面下竟凍著無數(shù)人影，層層疊疊，像被封在琉璃里的標(biāo)本。
他低頭細(xì)看，其中一具冰尸穿著星羅閣的服飾，胸口還別著枚星辰令，
正是十年前失蹤的執(zhí)法長老。葉靈汐的呼吸頓了頓。她認(rèn)出冰尸旁的女子，
發(fā)髻上插著支銀蝶簪——那是凌霜母親的信物。當(dāng)年凌霜說母親是病逝的，
可這冰尸的眉眼間，分明凝著驚恐，指尖深深掐進冰面，留下五道血痕。
“凌霜……”葉靈汐剛念出名字，冰門后就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凌霜提著冰燈跑過來，
看到冰尸的瞬間，手里的燈“哐當(dāng)”砸在地上，冰油潑了滿地，火苗在冰面跳了幾跳，滅了。
“娘……”凌霜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她想去碰冰尸，手剛伸到半空又猛地縮回，
指節(jié)攥得發(fā)白，“你說過娘是走得安詳?shù)摹毙顷I抬手按在她肩上，
星紋的金光漫過她的后背：“先別急，你娘的冰尸上有字?！比~靈汐湊近細(xì)看，
冰尸心口的衣襟上，果然用血寫著個“髓”字。她突然想起混沌玉碎片映出的畫面：“寒髓！
黑砂是鎮(zhèn)魂鼎的殘渣，需以冰淵寒髓中和！”話音未落，冰窖深處傳來“咔嚓”的碎裂聲。
三人轉(zhuǎn)頭望去，最里面的冰柱正在開裂，裂縫里滲出淡藍(lán)色的光，
隱約能看見柱心藏著一塊半透明的晶石，正隨著光的流動輕輕搏動——那便是寒髓。
可寒髓周圍，圍著數(shù)十具冰尸，這些冰尸不像外圍的靜止不動，而是緩緩轉(zhuǎn)動著，
眼眶里淌出黑砂，手爪在冰面上劃出刺耳的聲響。它們眉心都刻著“噬”字，
正是被黑砂操控的“冰尸衛(wèi)”。“保護寒髓！”星闕挺槍上前，槍尖挑開一具冰尸的利爪，
卻見那冰尸的脖頸處露出一塊星辰玉牌——是他父親當(dāng)年賜給護衛(wèi)的令牌。他心頭一緊，
槍勢慢了半分，冰尸的利爪已擦著他的臂彎劃過，帶起一串血珠。“小心！
”葉靈汐的藤蔓及時纏上冰尸的腰，卻被對方反手抓住，黑砂順著藤蔓爬過來，
燒得她手臂發(fā)麻。她咬著牙催發(fā)混沌力，藤蔓突然開出白色小花，花瓣落在黑砂上，
竟燃起淡綠色的火——那是她體內(nèi)混沌力與黑砂相抗時，催生出的新特性。
凌霜這時已撿起冰燈，重新點燃?；鸸庵校?/p>
她突然注意到母親冰尸的手指正指著寒髓后的石壁。她咬著牙沖過去，
冰刃劈開兩具冰尸的圍攻，手掌按在石壁上——那里竟有塊松動的冰磚。
磚后藏著個紫檀木盒，打開的瞬間，一道虛影從盒中飄出，正是凌霜的母親。
虛影穿著生前的素色衣裙，手里捧著一卷泛黃的帛書，看見凌霜時，
虛影的眼眶里淌出冰晶淚：“霜兒，娘沒告訴你真相，
是怕你卷進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凌霜抓住虛影的手，卻只握住一把寒氣。
虛影沒回答，只是將帛書遞向葉靈汐。帛書上的字跡被冰洇得有些模糊，
卻能看清開頭寫著“星辰砂秘錄”。葉靈汐快速掃過，指尖突然頓在“星闕母氏，
以星脈融魔心，封于星辰樹”一行上——星闕的母親，竟是以自身星脈為鎖，鎮(zhèn)壓魔心？
就在這時，星闕突然悶哼一聲。葉靈汐轉(zhuǎn)頭，只見他后背的星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
像被寒氣凍結(jié)。一具冰尸抓住機會，利爪直刺他的后心，葉靈汐的藤蔓剛要纏上去，
另一道虛影突然從寒髓中飄出。這道虛影穿著星羅閣的緋色長裙，發(fā)間插著支玉簪，
正是星闕的母親。她抬手一揮，袖間飛出無數(shù)星砂，將冰尸凍成冰坨，隨后轉(zhuǎn)向星闕，
指尖點在他后背的星紋上：“闕兒，娘給你的‘星砂凈’，該用了?！毙顷I一愣，
手忙腳亂地摸向懷中，摸出塊冰符——那是他從小戴在身上的護身符，
母親臨終前說“危急時能救命”。冰符剛觸到星紋，就“嗤”地冒出白煙，
星闕后背的凍結(jié)瞬間退去，星紋重新亮起金光，只是比往日更柔和些。
“娘……”星闕的聲音有些哽咽。他從未見過母親的真容，
只在父親的畫像里見過這簪子——原來母親的虛影，一直藏在寒髓里。
星闕母親的虛影轉(zhuǎn)向葉靈汐，將塊碎玉放在她手心。碎玉觸手溫潤，
竟與葉靈汐的混沌玉嚴(yán)絲合縫?！办`汐丫頭，”虛影的聲音帶著笑意，
“你娘當(dāng)年托我照拂你，這塊‘同心玉’，本就是你們兩家的約定。
”葉靈汐握著合二為一的混沌玉，突然明白過來。星闕母親以星脈封魔心，
自己的母親以混沌力護其封印，而凌霜的母親，則在冰淵記錄下這一切——三代祖輩，
早就在暗中結(jié)下了羈絆。寒髓突然劇烈震顫，冰窖頂部開始往下掉冰碴。
星闕母親的虛影望向寒髓深處，臉色凝重：“它醒了?！比~靈汐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寒髓中心的搏動越來越快，表面浮現(xiàn)出張人臉，眉眼竟與星闕有七分相似。
那是……被封印的魔心？不，看那眉眼間的熟悉感，倒像是……“是父親？
”星闕的聲音發(fā)顫。寒髓映出的人臉，分明是他父親的模樣！
虛影嘆了口氣：“你父親怕你恨他，從沒說過——當(dāng)年你母親封印魔心時力竭，
是他以自身靈識為引，鉆進魔心壓制反噬……”話沒說完，寒髓突然炸開，
無數(shù)黑砂噴涌而出，在空中凝聚成只巨手，抓向星闕。星闕母親的虛影擋在他身前，
化作漫天星砂，卻只擋住了片刻。眼看巨手就要抓住星闕，
葉靈汐突然將混沌玉按在寒髓的碎塊上?！耙曰煦鐬橐?/p>
星脈為鎖——”她念出帛書上的口訣，合二為一的玉塊爆發(fā)出金綠雙色的光，“起！
”黑砂巨手猛地頓住，星闕趁機挺槍刺向巨手中心。槍尖刺入的瞬間，
他仿佛聽見父親的聲音在耳邊說：“闕兒，護好靈汐，
護好這玉……”寒髓的碎片在光芒中漸漸凝聚，重新形成晶石模樣，
只是中心多了點金綠交織的光。冰尸衛(wèi)的黑砂開始消退，露出底下沉睡的修士，
凌霜的母親虛影最后看了女兒一眼，化作道流光鉆進寒髓——她要留下，
繼續(xù)守護這來之不易的平靜?！白?！”葉靈汐拽住星闕的手，混沌玉在掌心發(fā)燙。
冰窖的裂縫越來越大，他們得在塌房前出去。星闕回頭望了眼寒髓，
那里的光正隨著他的心跳輕輕起伏。原來父親從未離開，母親也一直守護著自己，
而葉靈汐……他低頭看了看兩人交握的手，葉靈汐的指尖正纏著他的衣袖，像怕他掉隊似的。
他握緊她的手，星辰槍在身前劃出穩(wěn)固的光?。骸白摺！北淹獾奶?，不知何時已放晴。
流云城的黑砂似乎淡了些，只是祭壇的洞口還在幽幽地冒著寒氣，像頭蟄伏的獸，
等著下一次蘇醒。4 樹心藏心，前塵如刺星羅閣的星辰樹在黑砂中抖落最后一片枯葉時，
葉靈汐的混沌玉突然發(fā)燙，將她掌心的寒髓碎片烙出個淺痕。她望著樹身纏繞的黑砂觸須，
那些觸須正隨著她的呼吸起伏，像無數(shù)條黑色的血管，與樹心深處的搏動同頻。
“它在等我們。”星闕的星辰槍斜指地面，槍尖的寒鴉羽沾著冰淵帶回的寒氣，
觸到黑砂時發(fā)出“滋滋”的聲響，“父親的字跡沒說謊，樹心確實藏著東西。
”葉靈汐沒說話，只是將混沌玉按在樹干上。玉上的金綠光紋順著黑砂蔓延，所過之處，
觸須紛紛退避，露出底下斑駁的樹紋——其中一道刻痕比別處深，
正是星闕少年時賭氣刻的“靈汐勿近”，此刻卻被新的刻痕覆蓋，那新痕歪歪扭扭，
是她后來偷偷補的“才不”?！澳阍缭摳嬖V我。”葉靈汐的指尖劃過兩道交疊的刻痕，
混沌力突然失控，黑藤順著指縫鉆出，狠狠纏上星闕的手臂。她慌忙想收回，
卻見星闕反手握住她的手腕，任由黑藤勒進皮肉，星紋在藤下亮起柔和的光：“現(xiàn)在知道，
不晚?！眱扇苏┏种杷蝗粡拈w頂躍下，
手里捧著塊從母親冰尸上取下的玉佩：“這上面刻著‘星樹之心，需以三脈血啟’，
三脈指的是……”“星辰脈，混沌脈，冰淵脈?！比~靈汐接過玉佩，
玉上的冰紋與混沌玉的光紋相觸，竟在樹身映出個巴掌大的凹槽，“是我們?nèi)齻€。
”星闕率先割破指尖，將血滴入凹槽。血珠剛觸到樹身，就被黑砂瞬間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