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黃金躍遷我盯著手機銀行余額跳到 10000.00 的瞬間，
瓷磚地面突然變成涼得刺骨的黃金 —— 對面衛(wèi)生間里，有人正用鑲鉆的馬桶刷，
刷著純金砌的馬桶。指尖還沾著便利店打折面包的塑料膜，
3.5 元的價簽我盯了三分鐘才下定決心買。
作為朋友圈里能把 “記賬” 玩成 Excel 競賽的人，
我連小區(qū)物業(yè)送的免費紙巾都要按 “0.01 元 / 張” 折算進月度支出，
余額破萬這天，我甚至沒舍得加個蛋。可現(xiàn)在，我蹲在陌生衛(wèi)生間的黃金地磚上，
后頸貼著涼意的金屬觸感真實得可怕。對面隔間的門開了，一個穿絲綢睡衣的男人走出來，
隨手把用過的紙巾扔進純金垃圾桶，
紙巾上還沾著他擦嘴的紅酒漬 —— 那酒瓶我在櫥窗見過，
標簽上寫著 “888 克黃金 / 瓶”?！跋壬?，您擋路了。” 他皺眉，
左手無名指上的鉆戒比我三個月工資還大，“需要幫您叫‘黃金導盲隊’嗎？
最近總有人在廁所發(fā)呆，說是‘剛躍遷過來的’。”躍遷？我猛地摸出口袋里的手機，
屏幕還亮著，銀行 APP 的余額頁面沒關 ——10000.00 的數(shù)字還在，
可貨幣單位從 “元” 變成了 “黃金克重”，
下面多了行猩紅的小字：“恭喜觸發(fā)宇宙躍遷 1.0，當前世界消費線：黃金本位。
資產規(guī)則：消費觸發(fā)增值，增值達 10000 克重觸發(fā)下次躍遷。”心臟像被攥住了。
我想起上周去銀行辦業(yè)務，柜臺經(jīng)理李姐笑得滿臉褶子，
非要我簽 “跨次元資產托管協(xié)議”，說 “存夠一萬有驚喜，存夠兩萬有大驚喜”。
當時我以為是推銷理財產品，看她遞來的協(xié)議上沒寫收費，
就潦草地簽了名 —— 現(xiàn)在才明白，那哪是托管，是把我當 “存款包裹”，
賣給了別的宇宙！“發(fā)呆也得給錢??！” 保潔阿姨推著清潔車過來，
她的工作服領口別著三顆碎鉆，金牙閃得我睜不開眼，
“這衛(wèi)生間按‘1 克黃金 / 分鐘’收費，您蹲這兒快五分鐘了，先結下賬？
”“結什么賬？這不是我家小區(qū)的衛(wèi)生間嗎？” 我站起來，腿麻得發(fā)顫，
打折面包掉在黃金地上，包裝袋摔破了個洞，“我剛才還在樓下便利店買面包，
怎么會……”“小區(qū)？便利店？” 阿姨嗤笑一聲，從清潔車里拿出塊巴掌大的黃金紙巾，
擦了擦車把上的灰，“小伙子，你怕不是從‘原始宇宙’躍遷來的吧？
這是‘黃金城’的連鎖超市衛(wèi)生間，
最便宜的東西就是你掉的那面包 ——10 克黃金一個，你這摔破了，得賠 20 克，
按《消費法》第 3 條，損壞民生品加倍賠償。”20 克黃金？
那可是我余額的五百分之一！“我不賠！這不是我的錯！” 我彎腰去撿面包，
手指剛碰到包裝袋，手機突然震動，
銀行 APP 彈出推送：“資產變動：賠償黃金 20 克，
當前余額 10020 克重（消費觸發(fā)增值 + 40 克）。”我盯著余額數(shù)字，
腦子一片空白。賠了 20 克，反而多了 20 克？“還想賴賬？
” 阿姨掏出個巴掌大的金屬儀器，對著我的手機一掃，屏幕上立刻跳出我的余額頁面，
“10020 克重，夠賠十個面包了！再不結，我叫‘黃金執(zhí)法隊’，
他們可不管你是不是剛躍遷來的，直接扣你一半資產當罰金！”周圍的人圍了過來，
有人舉著黃金手機拍照，有人議論：“又是個不知道規(guī)則的，上次有個女的，
賠了 50 克就哭，結果余額漲了 100 克，轉頭就買了個黃金手鐲。”“就是，
這世界多好啊，花錢還能漲錢，不像以前……”花錢漲錢？可我只想回家。
我抓著手機往后退，指尖劃過 APP 的設置欄，
突然看到個隱藏按鈕 ——“宇宙客服”。我立刻點進去，對話框彈出來，
客服頭像居然是銀行經(jīng)理李姐的臉，回復是自動的：“尊敬的跨次元客戶，
若想返回原始宇宙，需將當前宇宙資產余額清零。
溫馨提示：本宇宙資產增值速率為‘消費金額 ×2’，祝您消費愉快！”消費金額 ×2？
也就是說，我花 1 克，余額漲 1 克；花 1000 克，漲 1000 克？
這不是讓我永遠也清不了零嗎？“小伙子，別躲了！” 黃金執(zhí)法隊的人來了，
穿一身鍍金制服，腰間的警棍是實心黃金的，“要么賠 20 克，要么跟我們走一趟，
選一個！”我盯著手機余額 10020 的數(shù)字，牙咬得發(fā)疼。賠，余額會漲；不賠，
扣一半資產，更難清零?！拔屹r！” 我點進轉賬頁面，手都在抖，輸入 20 克的瞬間，
余額跳成了 10040 克重 —— 增值不是 ×2，是 ×3？“早這樣不就完了？
” 阿姨收起儀器，撿起地上的面包扔進垃圾桶，“下次記得，在黃金城，錢是越花越多的，
別跟錢過不去?！? 直播陷阱周圍的人散了，我靠在翡翠洗手臺上，心臟還在狂跳。
手機又震動了，這次是條陌生短信，發(fā)件人是 “0 號客戶”：“別信銀行的鬼話，
增值速率會變，每個世界的規(guī)則都不一樣。想回家，別按他們的規(guī)則來?！? 號客戶？
還有別人被賣到平行宇宙？我剛想回復，超市里突然傳來一陣尖叫。我沖出去，
看到貨架前的人都在盯著手機，有人哭有人笑：“我的余額到 20000 了！要躍遷了！
”“別啊！我剛買了黃金浴缸！”躍遷？余額到 20000 就躍遷？
我猛地低頭看自己的手機 —— 余額 10040 克重，下面的進度條在慢慢漲，
不是因為消費，是自動漲的！每秒漲 1 克，像在倒計時?！翱炫?！
自動增值要觸發(fā)躍遷了！” 有人朝著超市門口跑，我也跟著跑，可剛到門口，
腳下的黃金地面突然變成了閃爍的虛擬屏幕，
周圍的貨架、人群都變成了直播界面 —— 有人在跳舞，
屏幕上飄著 “打賞 100 克黃金” 的特效；有人在哭，下面的打賞更多。
手機 APP 彈出新提示：“宇宙躍遷 2.0 觸發(fā)中，
當前世界消費線：直播打賞本位。溫馨提示：本世界無紙幣，所有交易需通過直播打賞完成，
不參與直播者，將被判定為‘無效資產’，強制清零?！睙o效資產？強制清零？
我看著周圍的人都開始對著虛擬鏡頭說話，有人脫衣服，有人跪地求饒，
打賞的黃金特效像雨點一樣落下。我的手機屏幕也變成了直播界面，鏡頭對著我，
下面有行小字：“請開始你的直播，10 分鐘內無打賞，將被強制清零。
”清零不是能回家嗎？我剛想關掉直播，短信又進來了，
還是 0 號客戶：“強制清零是資產清零，不是返回原始宇宙。被清零的人，
會永遠留在躍遷縫隙里，變成‘宇宙垃圾’?！蔽叶⒅聊簧系牡褂嫊r，10 分鐘，
9 分 59 秒。周圍的人還在瘋狂直播，有人為了打賞，把黃金項鏈扯下來扔進鏡頭里，
打賞金額瞬間暴漲。我的直播界面還是零打賞，下面只有一條評論：“又是個新人？
不會直播就別占著名額，趕緊滾去清零！”我攥著手機，后背全是汗。
黃金城的規(guī)則已經(jīng)夠離譜，這個直播世界更瘋狂 —— 不直播就變宇宙垃圾，
直播就要放下社恐，像小丑一樣賣丑求打賞?？晌腋碌氖?，
剛才的短信里說 “每個世界的規(guī)則都不一樣”，那下一個世界會是什么樣？
余額到 30000 又會觸發(fā)什么？手機屏幕上的倒計時跳到 9 分 30 秒，
我的直播界面突然多了個打賞，1 克黃金，評論是 “0 號客戶”：“別慌，
我在這個世界待過。想活下來，就得學會‘反向直播’—— 他們越不想看什么，
你就越播什么?！狈聪蛑辈ィ课铱粗R頭里自己蒼白的臉，
想起自己最不擅長的就是和人交流，更別說直播?？傻褂嫊r還在走，
周圍已經(jīng)有人因為沒打賞，身體開始變得透明，像要消失一樣。我深吸一口氣，
對著鏡頭開口，聲音發(fā)顫：“我…… 我是被銀行賣到這個宇宙的，我想回家。
我的余額每多一萬就會躍遷，我不想躍遷，也不想變宇宙垃圾……”話沒說完，
直播界面突然彈出一條巨額打賞 ——1000 克黃金，
評論是 “銀行官方賬號”：“親愛的客戶，直播內容違規(guī)，已觸發(fā)懲罰機制。
您的余額將在 1 分鐘內自動漲到 20000 克重，提前觸發(fā)躍遷 3.0?！笔裁矗?/p>
我盯著余額數(shù)字瘋狂上漲，
10040、15000、19999…… 最后停在 20000.00 克重。
周圍的虛擬屏幕開始碎裂，地面變成黑色的漩渦，我感覺自己在往下掉，
手機里傳來銀行客服冰冷的聲音：“宇宙躍遷 3.0 已觸發(fā)，
當前世界消費線：情緒貨幣本位。祝您…… 玩得開心?！笔е馗袀鱽淼乃查g，
我最后看到的，是 0 號客戶發(fā)來的最后一條短信：“小心第零宇宙，那里的行長，
是另一個你?！绷硪粋€我？黑暗吞噬我的前一秒，
我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我只是想存點錢回家，怎么就掉進了這么離譜的陷阱里？
下一個世界的 “情緒貨幣”，又要讓我付出什么代價？3 情緒迷宮失重感消失的瞬間，
我摔在一片軟乎乎的地面上 —— 不是泥土，是像海綿一樣的 “情緒地毯”，
踩上去會傳來細碎的笑聲，像是無數(shù)人在小聲偷笑。周圍的景象讓我頭皮發(fā)麻。
街道兩旁的商店沒有招牌，
5 分鐘悲傷換桶裝泡面”“30 分鐘憤怒換瓶裝水”“1 小時狂喜換一晚酒店住宿”。
行人臉上的表情夸張得詭異：有人抱著電線桿痛哭，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
哭完后走進便利店，店員遞給他一桶泡面；有人對著空氣怒吼，拳頭捏得發(fā)白，
吼夠了就從口袋里摸出個透明的 “情緒容器”，倒出一團紅色的霧氣，換了瓶水。
“歡迎來到情緒宇宙，新來的？” 一個穿花襯衫的男人拍我的肩膀，他臉上掛著假笑，
眼睛卻沒半點笑意，“我叫阿樂，本地情緒中介，
能幫你搞到最劃算的情緒交易 —— 比店里便宜三成，怎么樣？”我往后躲，
手摸向口袋里的手機。屏幕亮著，
宙資產：20000 情緒值（初始情緒值 10000 + 上宇宙增值 10000）。
消費規(guī)則：支付指定情緒可兌換物資，情緒強度越高，
兌換價值越高；情緒值達 30000 觸發(fā)宇宙躍遷 4.0。
警告：情緒值清零將導致‘情感剝離’，成為無情緒的空殼人?！鼻楦袆冸x？空殼人？
我攥緊手機，想起上一個世界的 “宇宙垃圾”，胃里一陣翻涌。“我不需要中介，
我自己能交易?！?我繞開阿樂，走向最近的便利店，
門口的價目表上寫著 “10 分鐘平靜換面包”—— 平靜是我現(xiàn)在最容易做到的情緒，
不用哭也不用笑，只要發(fā)呆就行。“別去！他們坑新人！” 阿樂追上來，拉住我的胳膊，
“你剛躍遷來，情緒值是‘新鮮的’，便利店會把‘平靜’算成‘麻木’，扣你雙倍情緒值！
我上次帶個新人，他想換面包，結果被坑了 20 分鐘平靜，最后情緒值漲了，
差點觸發(fā)躍遷！”我停下腳步。上一個世界的教訓還在眼前，銀行的規(guī)則全是陷阱，
阿樂的話雖然可疑，但萬一真的被坑，情緒值漲得更快，離 3 萬躍遷就更近了。
“你怎么證明你不是騙子？” 我盯著他的眼睛，想從他的表情里找到破綻。
阿樂從口袋里掏出個銀色的情緒容器，
里面裝著淡藍色的霧氣：“這是‘5 分鐘真實平靜’，我?guī)湍銚Q面包，
只收你 1 分鐘平靜當手續(xù)費，怎么樣？” 他把容器遞給我，我接過來，
冰涼的觸感傳來，容器里的霧氣慢慢旋轉，像是真的裝著 “平靜”?！俺山弧?/p>
” 我跟著阿樂走進一條小巷，巷子里有個小小的攤位，攤主是個面無表情的女人，
面前擺著各種零食和水?！皳Q個面包，用 5 分鐘平靜?！?阿樂把情緒容器遞給女人，
女人接過，打開容器，淡藍色的霧氣飄進她的鼻子里，她臉上慢慢露出放松的表情，
然后遞給我一個面包。我剛接過面包，手機突然震動，
銀行 APP 彈出提示：“資產變動：支付‘20 分鐘麻木情緒’，
當前情緒值 20000+40（消費增值）=20040。
溫馨提示：檢測到情緒交易異常，已觸發(fā)‘中介欺詐保護機制’，
中介阿樂將被扣除‘1 小時痛苦情緒’作為懲罰。”什么？我猛地看向阿樂，
他的臉色瞬間慘白，捂著肚子蹲在地上，額頭冒冷汗：“怎么回事？
我明明給的是平靜……” 他抬頭瞪著我，眼神里滿是憤怒，“是你搞的鬼！
你是不是和銀行一伙的？”“我沒有！” 我后退一步，手里的面包掉在地上，
“是銀行提示說你欺詐，扣了你的情緒！
”攤主女人面無表情地說：“他給的確實是‘麻木’，不是‘平靜’。新人，
你第一次來不知道，這里的情緒分‘真實’和‘虛假’，虛假情緒不值錢，還會被銀行懲罰。
” 她指了指阿樂，“他經(jīng)常用虛假情緒騙新人，這次是栽了?！卑诽鄣谜f不出話，
蜷縮在地上，身體開始發(fā)抖。我看著他的樣子，心里有點慌 —— 扣 1 小時痛苦情緒，
居然會疼成這樣，那如果扣更強烈的情緒，比如憤怒、恐懼，會怎么樣？“你也別高興太早。
” 攤主女人轉向我，“銀行的‘欺詐保護機制’是雙向的，他扣 1 小時痛苦，
你剛才被他騙了 20 分鐘麻木，銀行會給你補‘10 分鐘真實平靜’，
但你的情緒值也會漲，離 3 萬躍遷又近了一步?！蔽业皖^看手機，
余額果然變成了 20050，下面多了行小字：“已補償 10 分鐘真實平靜情緒，
可用于交易?！痹瓉砣绱?。銀行根本不是在保護我，是在利用欺詐事件，
讓我的情緒值繼續(xù)漲，逼我更快躍遷。“那我怎么才能不躍遷？我想回家。
” 我抓住攤主女人的胳膊，她的胳膊冰涼，沒有一點溫度，像個機器人?！盎丶遥?/p>
” 她嗤笑一聲，“除非你能到第零宇宙，找到那個‘行長’，讓他把你送回去。
但第零宇宙不是那么好進的，需要闖過五個宇宙，
每個宇宙的情緒值都清零一次 —— 可你也看到了，這里的規(guī)則是越花越漲，
根本清不了零?！蔽鍌€宇宙？第零宇宙的行長？
我想起上一章結尾 0 號客戶的短信：“小心第零宇宙，那里的行長是另一個你。
” 難道那個行長，就是闖過五個宇宙的我自己？“你知道 0 號客戶嗎？” 我問她，
“他說他在這個世界待過，還提醒我小心第零宇宙。”攤主女人的臉色變了，
她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別提 0 號客戶，銀行在抓他。
他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反向清零’方法的人，就是不按銀行的規(guī)則消費，
用特殊方式把情緒值降到零。但他后來消失了，有人說他去了第零宇宙，
有人說他變成了空殼人?！狈聪蚯辶悖课覄傁朐賳?，
手機突然彈出銀行的緊急推送：“緊急任務：1 小時內前往‘情緒銀行總行’，
支付‘15 分鐘中度恐懼情緒’，用于‘宇宙情緒平衡’。
任務失敗懲罰：扣除‘2 小時極致悲傷情緒’，并強制觸發(fā)躍遷 4.0。
”情緒銀行總行？中度恐懼？“別去！” 阿樂終于不疼了，他扶著墻站起來，
臉色還是慘白，“情緒銀行總行是陷阱，他們會把你的情緒抽干，用來給第零宇宙供能！
我之前有個朋友，就是去了總行，再也沒出來過！”“那怎么辦？
任務失敗會扣 2 小時極致悲傷，還會強制躍遷！” 我急得團團轉，
手機上的倒計時已經(jīng)開始了，59 分 59 秒，59 分 58 秒……“有個辦法。
” 攤主女人從口袋里掏出個黑色的情緒容器，“這個是‘情緒屏蔽器’，
能暫時屏蔽銀行的信號，讓你躲起來。
但你要給我‘30 分鐘真實快樂情緒’作為交換 —— 我已經(jīng)很久沒笑過了，
再沒有快樂情緒，我就要變成空殼人了?！?0 分鐘真實快樂？我現(xiàn)在根本笑不出來，
別說 30 分鐘，3 分鐘都難?！拔医o你！” 阿樂突然開口，
他從口袋里掏出個紅色的容器，“這里面是‘20 分鐘真實快樂’，我之前騙來的，
你先拿去找地方躲起來，等我找到 0 號客戶，再幫你想辦法反向清零！
”他把容器遞給我，眼神里沒有了之前的憤怒，反而多了點懇求：“我知道我之前騙了你，
但我真的想離開這里。0 號客戶說過，只有團結起來，才能對抗銀行。你相信我一次，
好不好？”我看著他的眼睛，又看了看手機上的倒計時，45 分 30 秒。
如果拿了屏蔽器，就能躲起來，不用去總行，也不用被強制躍遷。但阿樂之前騙了我，
我能相信他嗎？“別信他！” 攤主女人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他的快樂是騙來的，
里面摻了‘虛假快樂’，用了會被銀行檢測到，到時候不僅你會被懲罰，連我也會被牽連！
”“我沒有！” 阿樂急了，抓住我的另一只手，
“這是我好不容易從一個真實快樂的人那里換來的，絕對是真的！你再猶豫，就來不及了！
”兩人拉扯著我的胳膊，我感覺自己的肩膀快要被扯斷了。手機的倒計時還在走，
40 分 15 秒。情緒銀行總行的方向傳來警笛聲，像是 “情緒警察” 來了，
專門抓不完成任務的人。“選一個！” 阿樂嘶吼著，“要么跟我走，
要么被銀行抓去總行抽干情緒！”攤主女人也急了：“跟他走就是死！跟我來，
我給你真的屏蔽器，只要你給我 30 分鐘真實快樂！”我看著兩人猙獰的臉，
又低頭看了看手機上的余額 ——20050，離 3 萬還有 9950。
如果現(xiàn)在被強制躍遷，下一個世界的規(guī)則會不會更恐怖？如果相信阿樂，會不會又被他騙？
如果相信攤主女人，我又拿不出 30 分鐘真實快樂……就在這時，
手機突然收到一條陌生短信，發(fā)件人是 “0 號客戶”：“別信他們！去情緒銀行總行，
那里有反向清零的關鍵線索。小心‘情緒警察’，他們的武器是‘情緒抽取槍’，
被打中的人會瞬間失去 1 小時情緒值?！? 號客戶！他怎么知道我現(xiàn)在的處境？
我猛地推開阿樂和攤主女人，朝著警笛聲的反方向跑。阿樂在后面喊：“你會后悔的！
總行是陷阱！” 攤主女人沒有追，只是站在原地，面無表情地看著我，
嘴里不知道在念叨什么。跑了沒幾分鐘，
我就看到了情緒銀行總行 —— 一座巨大的黑色建筑，像個棺材，
門口站著兩個穿黑色制服的情緒警察，手里拿著銀色的槍，應該就是 “情緒抽取槍”。
手機倒計時還有 20 分鐘。我躲在街角的垃圾桶后面，看著總行的大門，心里發(fā)怵。
0 號客戶讓我來這里，說有反向清零的線索，可這里明明就是陷阱，怎么辦？突然，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你也收到 0 號客戶的短信了？”我回頭，
看到一個和我差不多大的男人，他穿著破舊的衣服，手里拿著個和我一樣的手機，
余額顯示 20030?！拔医嘘惸?，從直播世界躍遷來的，和你一樣，
也是被銀行賣過來的?！?他壓低聲音，“0 號客戶說，總行里面有個‘情緒逆流閥’，
能把情緒值倒轉，讓越花越少，這樣就能清零了?！薄罢娴?？” 我眼睛一亮，
“那我們怎么進去？門口有警察。
”陳默從口袋里掏出兩個黑色的口罩：“這是‘情緒偽裝口罩’，
能把我們的情緒偽裝成‘麻木’，警察不會注意到。我已經(jīng)觀察很久了，
他們每 10 分鐘換一次班，換班的時候有 30 秒的空隙，我們可以趁機進去。
”我接過口罩，戴在臉上，感覺臉上傳來一陣冰涼，手機提示：“情緒偽裝成功，
當前偽裝情緒：麻木。銀行暫時無法檢測真實情緒?！碧昧?！我們躲在垃圾桶后面，
等著警察換班。10 分鐘后，果然有兩個新的警察走過來，舊警察開始交接。陳默拉著我，
趁著他們低頭簽字的瞬間，沖過了大門。總行里面一片漆黑，只有走廊兩側的屏幕亮著，
上面顯示著各種情緒值的數(shù)字，還有不同人的照片 —— 有的照片是彩色的，
有的是黑白的，黑白照片下面寫著 “已剝離情感，空殼人”。
“情緒逆流閥在最里面的控制室?！?陳默拉著我往里面跑，走廊里回蕩著我們的腳步聲，
“0 號客戶說，只要轉動閥門，情緒值的規(guī)則就會反過來，變成越花越少，
到時候我們就能清零回家了！”我跟著他跑，心里充滿了希望。只要找到逆流閥，就能清零，
就能回家，再也不用被銀行逼著躍遷了?？删驮谖覀兛煲娇刂剖业臅r候，
走廊兩側的屏幕突然亮了起來，上面出現(xiàn)了銀行客服的臉：“親愛的客戶阮霽川、陳默，
歡迎來到情緒銀行總行。你們以為的‘反向清零線索’，
其實是‘躍遷 4.0 觸發(fā)任務’—— 只要你們進入控制室，
情緒值將瞬間漲到 30000，觸發(fā)躍遷 4.0?！笔裁?？我猛地停下腳步，
陳默也愣住了，臉色慘白：“不可能！0 號客戶不會騙我！
”屏幕里的客服笑了：“0 號客戶沒有騙你們，他只是沒說 —— 情緒逆流閥確實存在，
但它需要‘兩個人的極致恐懼情緒’才能啟動，而啟動的瞬間，
你們的情緒值會因為‘情緒強度超標’，自動漲到 30000。
這就是第零宇宙的‘篩選機制’，只有經(jīng)歷過極致恐懼的人，才有資格進入第零宇宙。
”極致恐懼？控制室的門突然開了，里面有個巨大的閥門，閥門旁邊有兩個情緒容器，
上面寫著 “請注入極致恐懼情緒”。手機倒計時還有 5 分鐘，
余額已經(jīng)漲到了 29990，還差 10 點就到 3 萬?！霸趺崔k？” 我看著陳默，
他的手在發(fā)抖，“我們是進去，還是跑？”陳默咬著牙：“進去！就算觸發(fā)躍遷，
至少我們知道了逆流閥的存在，到了下一個世界，總能找到辦法清零！如果現(xiàn)在跑，
任務失敗會被扣 2 小時極致悲傷，還會被強制躍遷，更慘！”他拉著我走進控制室，
里面的溫度突然下降，冷得我發(fā)抖。我們走到情緒容器前，陳默深吸一口氣：“我先來。
” 他把手放在容器上，閉上眼睛，臉上露出極度恐懼的表情，身體開始劇烈發(fā)抖，
容器里慢慢充滿了黑色的霧氣 —— 那是極致恐懼情緒?！翱?！你的也快！” 陳默喊著，
我的手放在另一個容器上，腦子里閃過之前遇到的黃金馬桶、直播打賞、情緒欺詐，
還有變成空殼人的攤主女人，恐懼像潮水一樣淹沒了我。我感覺自己的心臟快要跳出來，
身體發(fā)冷，容器里也慢慢充滿了黑色的霧氣。就在兩個容器都滿了的時候，閥門開始轉動，
走廊里傳來 “嗡” 的一聲，我的手機突然震動，余額跳到了 30000.00，
屏幕上彈出提示：“情緒值達標，宇宙躍遷 4.0 觸發(fā)中，
當前世界消費線：記憶貨幣本位。溫馨提示：本世界的貨幣為‘記憶’，每花掉一段記憶，
情緒值減少 1000；每保留一段記憶，情緒值增加 1000。請謹慎選擇，
記憶一旦失去，無法恢復?！庇洃涁泿牛渴е馗性俅蝹鱽?，我看著陳默，他也在往下掉，
臉上滿是絕望：“記憶…… 如果花掉回家的記憶，就算清零了，
也找不到家了……”我腦子里一片空白，
手機里傳來 0 號客戶的最后一條短信：“第零宇宙的行長在等你，
他手里有你失去的所有記憶。但記住，不要相信他，他只是想把你的記憶，變成他的貨幣。
”失去的記憶？黑暗吞噬我的前一秒，我最后看到的，是控制室的屏幕上，
出現(xiàn)了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他穿著黑色的西裝，坐在行長的椅子上，
手里拿著一個裝滿金色霧氣的容器，上面寫著 “阮霽川的童年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