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起得很早。
按照和宋景川的約定，我需要在面試開始前找小雨攤牌，讓她說出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但是當我站在小雨宿舍樓下的時候，心里還是很緊張。不管怎么說，她都是我妹妹，而我現(xiàn)在要做的事情，可能會徹底毀掉她的大學生活。
正在我猶豫的時候，小雨從樓里走了出來。她今天穿著白色的連衣裙，化了淡妝，看起來清純可愛，完全不像昨天那個惡毒的女人。
"哥？你怎么在這里？"小雨看到我，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我來找你談談。"我深吸一口氣，"關于昨天的事情。"
小雨的表情瞬間變了，警惕地看著我："有什么好談的？我說過了，你主動退出面試，我們就當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如果我不退出呢？"
"那你就等著身敗名裂吧。"小雨冷笑，"哥，你不會以為我只有那一張照片吧？"
她從包里掏出手機，翻出一個相冊給我看。里面全是我的照片，從不同角度、不同時間拍攝的。有些是我在宿舍里的私人照片，有些是我和其他女同學的合影，甚至還有我在洗澡的偷拍照。
"張小雨，你瘋了？"我震驚地說，"你什么時候拍的這些照片？"
"從你進入文學社開始，我就在關注你了。"小雨得意地說，"哥，你以為自己很聰明，但在我眼里，你就是個白癡。這一年來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我強忍著憤怒，繼續(xù)刺激她："就算你有這些照片又怎樣？宋景川又不是傻子，他會相信你的話嗎？"
"他當然會相信。"小雨的眼神變得狂熱，"因為我了解他的一切，知道他喜歡什么，討厭什么。我可以完美地迎合他的所有需求，成為他心目中的理想女友。"
"迎合？"我冷笑，"小雨，那不是愛情，那是欺騙。"
"欺騙又怎樣？"小雨毫不在意，"只要能得到他，用什么手段都無所謂。哥，你太天真了，你以為寫幾首破詩、說幾句情話就能打動他？男人都是視覺動物，他們要的是美貌和順從，不是什么狗屁真愛。"
聽到她這樣說，我心里涌起一陣惡心。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小雨嗎？
"那你調(diào)查宋景川的私人信息，甚至連他的密碼都搞到手，這又算什么？"我繼續(xù)追問。
小雨的眼里閃過一絲得意："那些都是為了更好地了解他啊。你知道嗎？我甚至知道他每天幾點起床，幾點睡覺，喜歡吃什么早餐，常去哪家咖啡店。我還偷偷進過他的宿舍，看過他的日記和照片。"
"你進過他宿舍？"
"當然了，我找借口說要還他的書，趁他不在的時候偷偷配了一把鑰匙。"小雨說這話的時候，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在承認犯罪，"他的房間很干凈，而且有很多有趣的東西。比如他藏在枕頭下面的日記，里面寫著對理想女友的要求。"
我感覺自己的三觀都要被刷新了。私自配鑰匙進入他人房間，偷看他人隱私，這已經(jīng)不是簡單的戀愛競爭，而是犯罪行為了。
"小雨，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我試圖讓她清醒過來，"你這樣做是違法的！"
"違法？"小雨哈哈大笑，"哥，你太可笑了。為了愛情，什么法律不法律的，都不重要。只要沒被抓到，就不算犯法。"
"那如果宋景川發(fā)現(xiàn)了呢？"
"他不會發(fā)現(xiàn)的。"小雨的表情變得陰森，"因為很快，他就會完全屬于我。我會讓他離開所有的朋友，只專注于我一個人。到那時候，他就算想反抗也來不及了。"
我聽到這里，終于明白宋景川為什么會感到害怕。小雨的想法已經(jīng)完全偏離了正常范圍，她不是在談戀愛，而是在策劃一場綁架。
"小雨，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的約定嗎？"我最后試圖喚醒她的良知，"我們說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能傷害無辜的人。"
"無辜？"小雨冷笑，"哥，這個世界上沒有無辜的人。每個人都在為了自己的利益而斗爭，只是有些人承認，有些人不承認而已。宋景川也不無辜，他明知道我們都喜歡他，卻一直不表態(tài)，這不是在釣魚嗎？"
"那是因為他還沒想清楚自己的感情！"
"想不清楚？"小雨的聲音變得尖銳，"哥，你真是太單純了。他早就想清楚了，他喜歡的是你！"
這句話讓我一愣："你怎么知道？"
"因為我偷看過他的日記??！"小雨的表情變得扭曲，"里面寫得清清楚楚，他對你的好感，對你的關注，甚至還有對你們未來的幻想。看到那些文字的時候，我恨不得把那本日記撕碎！"
原來她早就知道宋景川的心意！
"既然你知道他喜歡我，為什么還要這樣做？"我不解地問。
"因為我不甘心！"小雨的眼淚突然流了下來，但她的表情依然猙獰，"從小到大，你什么都比我強。成績比我好，長得比我高，就連奶奶最后都開始偏向你?，F(xiàn)在連我喜歡的男人也要被你搶走，憑什么？"
看著她淚流滿面的樣子，我心里涌起一陣復雜的情緒。
原來這一切的根源，是她從小積累的嫉妒和不甘。
"小雨，感情是不能勉強的。如果宋景川喜歡我，那是他的選擇，你應該尊重..."
"尊重？"小雨擦掉眼淚，表情重新變得冰冷，"我為什么要尊重？哥，我告訴你，就算得不到他的心，我也要得到他的人。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詳細的計劃，明天就開始實施。"
"什么計劃？"
小雨看了看四周，確認沒有人后，湊近我的耳朵："我在他常喝的咖啡里下了點料，讓他對我產(chǎn)生依賴性。然后我會制造一個'意外'，讓他以為是我救了他。在他最脆弱的時候，我就可以趁虛而入了。"
聽到這里，我徹底被震驚了。
下藥？制造意外？這已經(jīng)不是戀愛手段，而是犯罪了！
我想起昨天晚上宋景川說過的話：張小雨比我們想象的更危險。
現(xiàn)在看來，他的擔心是對的。
"小雨，你不能這樣做！"我抓住她的肩膀，"這是犯法的！"
"放開我！"小雨用力掙脫，"哥，你管好你自己吧。今天的面試，你最好主動退出，否則..."
她沒有說完，但威脅的意思很明顯。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宋景川發(fā)來的消息："錄音完畢，證據(jù)充足。立即報警。"
我看了看時間，距離面試開始還有半個小時。按照原計劃，現(xiàn)在應該是收網(wǎng)的時候了。
但是看著小雨淚痕未干的臉，我心里還是有些不忍。
"小雨，我最后再給你一次機會。"我深吸一口氣，"主動去自首，承認你做過的那些事，我可以請求宋景川不追究你的責任。"
小雨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哥，你在做夢嗎？我為什么要自首？我做錯了什么嗎？"
"你偷拍、跟蹤、非法進入他人房間、偷看隱私、準備下藥..."
"那又怎樣？"小雨打斷我，"只要沒被抓住現(xiàn)行，這些都不算什么。而且，你有證據(jù)嗎？"
就在這時，宋景川從不遠處的樹后走了出來，手里拿著錄音筆。
小雨看到他，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小雨，你剛才說的每一句話，都被我錄下來了。"宋景川的聲音很平靜，但眼神里滿是失望，"我已經(jīng)報警了，警察很快就會到。"
小雨看看宋景川，再看看我，突然明白了什么。
"你們...你們聯(lián)手算計我？"她的聲音開始顫抖，"張明軒，你居然和外人聯(lián)合起來害自己妹妹？"
"小雨，是你先害我的。"我嘆了口氣，"而且，我們這不是害你，是在阻止你繼續(xù)犯錯。"
"犯錯？我哪里犯錯了？"小雨突然變得歇斯底里，"我只是想得到自己喜歡的人而已！你們這些道德高尚的人，永遠不會明白我的感受！"
遠處傳來警笛聲，警車正在朝這邊駛來。
小雨聽到聲音，臉上露出絕望的表情。但很快，她的表情又變得猙獰起來。
"既然你們不讓我好過，那我們就一起完蛋吧！"
說完，她從包里掏出一把美工刀，直接朝宋景川沖了過去。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