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1w+/情感扭曲預(yù)警/一定程度ooc/女主有名但代不代隨意??一句話簡介:師生,
對手,囚徒與獄卒。??????李涯又從睡夢中醒來。??辦公室的桌椅板凳,
沒有家中舒服,但是對于他這樣的一個人,空蕩蕩的家了無意趣,更談不上什么安全感。
??太陽落下明朝依舊爬上來。??李涯盯著面前的檔案柜,它們小小地,規(guī)規(guī)矩矩地排列,
安靜地吞吐著白紙黑字,許多人的人命關(guān)天。同事們都奇怪,害怕,迫不及待地離開。
李涯卻能從這樣的環(huán)境里汲取到溫暖——夜晚的時候,辦公室的窗只是一層薄薄的紗,
月光可以從這里輕松地滲進來,照到檔案柜的抽屜扣子上,描出一個白白的點。柜子黑黑的,
倒顯得整面墻像是一幅星月夜。??他喜歡在這種忙碌的氛圍中生活,
這讓他覺得生活正在路上,也讓他覺得他很重要。辦公室總是安寧的,偶有輕輕敲門的聲音,
還有皮鞋點地的聲響,好像哪里都有人盯著,所有人都除必要外,最好是全都默不作聲。
除了今天,門口一直有人在敲門,也不知道敲了三下就停一停,
門外面也傳來模糊的嘟囔一樣的聲音,好像是在打報告。李涯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喊道,
“進來?!彪S后他就轉(zhuǎn)過身去,在辦公桌上捯飭起來,槍支,彈匣,還有一些文書檔案,
想來是不該讓外人看到的。他也不覺得隨便什么人都有膽子探過頭來看一看??墒?,
這么一會過去,卻什么聲音都沒有,那個人進來之后,站在那,就不動了。李涯皺了皺眉頭,
手指節(jié)在黑木桌子上點了又點,聲音又細(xì)又長,似乎帶著些質(zhì)問的味道,“有事?
”對面的人卻好像被點著了一樣,制服帽檐下的陰影把她的面部遮擋了一半,
讓人看不清她的長相,但是清脆的聲音卻薄荷一樣,已經(jīng)嗆了出來,
鏗鏘中帶著一種稚嫩:“犯不著跟我用這種語氣說話,長官。”這聲音給了他,
給了李涯一種捉摸不透的熟悉感,好像他曾經(jīng)在哪里間斷、間斷,卻又經(jīng)常地聽到過,
那聲音總是很近,很清脆,很追根究底。這倒把那種被得罪的感覺沖淡了。李涯沒有作聲,
一方面是他很少收到這樣的挑釁,另一方面是,有一種奇妙的直覺,驅(qū)使他觀察著對面人。
“我是今天前來報到的大學(xué)生,當(dāng)然,如果您對學(xué)生多有歧視,我也無可奈何。
”女生還沉浸在自己的情感里,沒有抬起眼來正視他。他換了一個角度,
終于模模糊糊看到她的臉,卻心口一緊,不由得瞪大了雙眼——這怎么可能呢?
怎么會這么巧呢?看著仍顯稚嫩的臉被硬挺的帽子打上陰影,李涯渾身冰涼。
冰冷的怒火灼燒著他,他不知道這怒火是對誰的,大概不是對自己的,
也不是對這個房間里的另一個人,唯一確定的是,他被燒糊涂了。
他做出了一個自己都意想不到的舉動——李涯扣住了帽檐,
往上一抬:“誰讓你來這的……這可不是你在學(xué)校里過家家。
”冰冷的態(tài)度卻被確定為一種誤解,“您又不是我的老師,何必這樣……呢。
”女生的聲音越來越小,帶著一種乍然驚醒,但又不敢相信的不確信。“老師……老師好。
弱弱的回答給了他幾分鐘前一直不敢確定的答案:他臥底任教時最聰明、最心明眼亮的學(xué)生,
現(xiàn)在就裹著制服,站在檔案室里,站在他面前了!這一眼有如此之大的威力,
回憶從頭至腳把李涯沖刷,恍惚站不住腳。池塘邊,榕樹下,朗朗書聲,
那些比他的本職工作更安寧、更讓他心馳神往的生活記憶就撲面而來了。命運一定要這樣嗎?
把他們手里的書奪走,讓他們拿筆的手舉槍,瞄準(zhǔn)、射擊。一個人吃多少頓飯,走多遠(yuǎn)的路,
才能夠長成這么大,然而,只要扣動一下這小小的、黑黑的按鈕,
這人就再也沒有下一頓飯可吃,下一句話可說了?!昂玫煤埽玫煤馨 起?。
”這聲音低穩(wěn)而綿長,像一個小鉤子。唐皎被這一聲喊得,下意識抬眼,看了李涯一眼,
之后就不知所措,眼神不知道往哪里放了。唐皎立正了?!罢媸情L本事了……學(xué)上著上著,
上到行動隊里來了,是吧。真是我的……好學(xué)生。”一種無形的威壓在屋內(nèi)散播開來。
“誰幫你進來的,說吧。你不會想知道在這里說謊的代價。說完你就可以走了?!薄白撸?/p>
我不走。”??她有討價還價的份嗎???李涯怒極反笑,感覺到胃的抽痛,咽下兩顆藥,
把一份檔案甩給了唐皎。素不相識的人,變成一個個黑色的方塊字,人生從這里被掐斷,
壓得白紙一重千鈞?!斑@是什么意思……老師?!碧起D:械揭魂嚳植?,
但是這種恐怖又被手中蒼白的載體給阻隔了,她感覺自己好像是要哭的,
但是又不能靠這些文字想象出一個個鮮活的素不相識的面孔,于是只剩下迷惑。
李涯一瞬間沉浸在這個稱呼里:唐皎實在好奇心很重,總是像這樣問問題,坐在第一排,
眼睛認(rèn)真地跟著他走,下課后追問問題有時有一個走廊。
那種勁頭會讓其他老師看了也會心一笑。多好的時候啊,多好。就是不應(yīng)該在這,
最不該在這。他應(yīng)該忘記她,她不該再遇見他。“意思就是,明天你就去檔案館報道,
離行動隊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彼员仨毲袛嘁磺心钕?。唐皎看起來一點也不怕,
最開始那種沖動也從她身上消失了,“您是在關(guān)心我嗎?”李涯心里大概明白她是哪種人,
估摸著又是誰給她亂支招,怕她因為學(xué)生身份被打壓被架空,所以讓她初次見面支棱起來。
??誰教她的?!瓣P(guān)心?活著的人才值得關(guān)心!”李涯利落地伸出胳膊,指著門,
“既然你沒有什么想說的,那你就出去?!眱蓚€人都明白,出去了之后,就別再回來。
“我不會出去,老師?!碧起ㄑa上這個稱呼,在真正的沖突面前,
聲音居然顯得異常平靜而禮貌,“您知道的,檔案室的門雖然不是紙糊的,但也擋不住槍子。
這個世道,每個人隨時都可能變成薄薄的一張紙……除非站的夠高,
才能夠歇歇腳……您應(yīng)該比我懂才對,不是嗎。”“但我還是感謝您。
”李涯知道她的言下之意,她也在問他,那您在這干什么呢?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李涯自己最喜歡用的一招。學(xué)生,他的好學(xué)生啊。李涯掏出手槍,在唐皎的側(cè)臉上拍了拍,
聲音嘶啞。“你學(xué)會頂嘴了……選吧,要么去檔案館,要么……我教你懂?!薄澳敲?,
還請教教我吧,老師?”唐皎仍奇異地不為所動,顯出一副輕松的態(tài)勢,“您的胃還疼嗎,
看樣子您好像住在這里,我真沒想到……我曾經(jīng)思考過您私下里是一個怎樣的人,
也猜想過您的真正身份,但是事實還是很讓人吃驚,
您似乎并不是當(dāng)時表現(xiàn)的一樣溫柔呢……”冰涼的金屬滑到她的下巴,又滑到喉嚨處。
“我給你們改論文的時候,就想撬開你們的腦子,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東西。
”出乎意料的變動讓唐皎一激靈,想要拽住身前人的袖子,看清臉之后,卻又落在半空。
“我不會走,我會一直跟著您。是,您是可以把我趕走,但我爬也會爬回來,
那時候可能我也不再是唐皎,已經(jīng)是別的誰……老師,敢和我打賭嗎?
”唐皎從李涯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眼里的執(zhí)拗,還有微微發(fā)抖的手。李涯盯著唐皎的眼發(fā)直,
陷入幻想:她第一次扣下扳機之后,一定不知道如何躲避,
白瓷般的臉上到時候肯定如同潑了血。血腥是怎么洗也洗不掉的,就像他自己的手。
那顏色比紅更紅,從勇義之人身體里流出;比黑更黑,接觸到現(xiàn)實就氧化,再也回不去了。
“賭什么?賭你三個月內(nèi)不是橫死就是叛變?”胃又開始絞痛,李涯的額上冒出冷汗。
說時遲那時快,唐皎詭異的一番身法,李涯已經(jīng)被繳械,一抹黑色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地上了。
完成了這一切之后,唐皎舉起雙手,從蹲姿慢慢站起,“呀……老師,您不信我?
您不是最了解我了嗎?那么我總得證明一下自己。如果我都不怕,您在怕什么?
怕我成為砧板上的肉?還是怕我成為……屠夫?”還真沒什么人問他怕不怕?!芭??
”李涯彎下身子,拿起地上的槍,細(xì)心地擦拭,又細(xì)致地把它塞到唐皎的手里面。
唐皎還能感覺到上面的余溫。她的手被扶著,想要動一動卻因為角度的巧妙使不上力氣,
或許也是意識到面前,這位曾經(jīng)的老師開始生氣了,于是乖乖地像羊羔一動不動,任憑動作。
槍口最后被李涯對準(zhǔn)自己的額頭。“扣扳機試試啊?!碧起ǖ淖彀鸵驗轶@訝而微微張開,
隨之故作鎮(zhèn)靜試圖取回自己的聲音:“扣了怎么樣,不扣又怎么樣……難道有學(xué)分加嗎?
”很不好笑的笑話,李涯想。一瞬間,李涯猛地拽過衣領(lǐng),把唐皎撞向桌沿,
抽屜里備用槍神不知鬼不覺,已然抵住她腰側(cè),
氣息隨著胸腔的振動吐露:“現(xiàn)在看來……你在我這還夠不著聰明,分?jǐn)?shù)也給高了。
”彈匣里空空如也。“我不值得嗎?”奪槍的利落和此時的順從形成鮮明對比,
顯出一種捉摸不透的反差的天真?!爸挡恢档?,我說了算。明天檔案室,博物館,
你愛去哪去哪,我謹(jǐn)代表這里,不歡迎你?!碧起ㄍ蝗恍ζ饋?,“老師,
您這這不是犯了邏輯錯誤嗎?如果我是您的屬下,您才有調(diào)令我的資格。
現(xiàn)在我還沒有正式入職,怎么就能把我使喚到別處去呢?”“為了您,為了我,我都不會走。
”她不再笑了。李涯沒有正面回復(fù)?!澳氵M來的時候看到幾個人?!薄拔也挥浀昧?。
”“在這里,你最好記得。但記得也沒用,因為死人是幫不上你的忙的。
”最后都會變成檔案室的編號。1007,1008,接著往后排吧,數(shù)字和未來無窮無盡,
多少人都吃得下。李涯不希望自己這樣,也不希望她這樣。
所有來行動隊的人都以為自己升職了,只要堅持住,有舍就有得。
機器里的螺絲也是這么想的。李涯碰巧是最中間的那一顆齒輪,他一直轉(zhuǎn)啊轉(zhuǎn),
暫時還壞不了。但也僅此而已了?!拔乙矔?,雖然不想這么說,但老師您也會,所有人都會。
人死去是必然的結(jié)局,活著卻有不同的選擇。是的,我看起來十分天真,但如果,你告訴我,
我將來為這份天真必然付出代價,我也不會逃跑——并不是我不想,而是跑也跑不掉。
我會為自己的選擇承擔(dān)責(zé)任,或許我會受傷,又或許我直接飛快地離開這個世界,
但我必須要做點什么,尤其是在您這樣認(rèn)識、在乎的人面前……如果我死了,
您會為我閉上眼睛嗎?”“我說的太多了,但我希望您明白,總之,
除非您打斷腿把我迷暈了再送走?!辈豢刹恢^一番天真又不失信服力的告白。
唐皎的眼睛亮得出奇,照得李涯不得不移開視線。是的了,有這樣眼神的人不該站在這里,
應(yīng)該在更遠(yuǎn),更不該說出口的地方……李涯放開了她,也放開了緊緊攥住的唐皎的手腕。
“明天來報到?!比绻罘且o她一個絞索的話,或許在眼皮子底下……“那么,隊長,
明天見?!崩钛谋緛硎沁@樣想的。第二天,唐皎終于順理成章改口叫了隊長,無論李涯到哪,
都緊緊地跟在身后。哪怕是審問室。腳步依然是那樣輕快。
這樣可不足以對抗這份足以灼傷人的工作。李涯停步在審訊室外。“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
”唐皎卻把話當(dāng)作是一種考驗,開出了自己的投名狀,“啊,我明白的,
這是您布置的任務(wù)嗎?我會認(rèn)真學(xué)習(xí)?!笨床怀鍪钦嫔颠€是裝傻。鐵門轟然關(guān)閉,
兩人腳下的地板也隨之震動。李涯揮揮手,意思是讓唐皎泡杯咖啡來。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要在這個地方喝咖啡,但是唐皎必要的時候,還是很擅長閉嘴做事。
她的手腳利落,速度飛快,仿佛怕錯過什么東西。而李涯本來是指望著她多錯過一些東西的。
這簡直是她盼著,等著什么一樣。和之前課堂上很像,她想要搞明白什么的時候,
總不自覺地歪著頭,眼神空洞,不知道盯著你的身前還是身后的虛空。想到這里,
李涯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咖啡溢出來一部分,滴到手上燙出一小片紅。
那眼神還在窺探?!翱磯蛄藳]?”李涯沒太在意,把手里的檔案合上了?!班拧蠋?,
請您繼續(xù),我會記錄。以及之后為您準(zhǔn)備燙傷膏?!碧起曇籼撎摰?,有些神游天外。
不對勁,這很不對勁。唐皎的眼神幾乎是粘在犯人身上,執(zhí)著到閃閃發(fā)亮。
李涯對這眼神并不陌生。這眼神是一種客人,
受到它邀請的人都是折磨秀的座上賓——它的主人最后不是瘋子,就是尸體。“……隊長。
”“什么?”“記得叫隊長,沒有下次?!薄笆?,下次不會了,隊長。”隊長走了進去,
就這樣,新進隊員站在隔音玻璃外,目不轉(zhuǎn)睛。兩個小時后,李涯頭發(fā)微濕地出來了,
手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條毛巾,帶著血甩到唐皎懷里?!跋锤蓛?,然后回宿舍去。
”唐皎下意識靠近聞了聞,還很新鮮,“這是誰的血?”她離得太近了,
就好像那味道是香甜的,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睫毛上也沾染了一些,燈光打在上面,
照成一片小小的紅珊瑚。這么自然的動作,看上去沒有任何心理負(fù)擔(dān)。李涯覺得荒謬的同時,
更覺得陌生,是怎么樣的世道才能讓人變成這個樣子……或者說,是怎么回事,
才能讓她裝成那個樣子。她的身上實在有一些讓人無法忽視的,吸引特殊人群的特質(zhì)。
這很不好。李涯開始感到后悔了,有些事情是萬萬不能開頭的,
尤其當(dāng)你不知道帶來的究竟是束縛,還是解放。那番話,他的手往口袋里摸,
那番話讓他的調(diào)令沒有寫完。他現(xiàn)在有了重啟此事的念頭。逃避可恥但有用。李涯捂著嘴,
胃持續(xù)彰顯著存在感,甚至讓他想要咳嗽出聲。但所以說唐皎聰明呢。
她嗅到那種快被拋棄的未來了,雖然不知道是為什么,但她很快做出補救,一次非常冒險,
敗者食塵的補救:“隊長要保重身體啊……事到如今,也不得不對您坦白,老師,
讓我這樣叫你吧。您是真的看不見,還是故作熟視無睹呢……您知道我的,
我固然是一個用功的學(xué)生,可是我并不是一個標(biāo)準(zhǔn)意義上的好學(xué)生?!被貞浲羲频模?/p>
她頓了頓,“我的道德和知識都在規(guī)束著我,知道有些想法是錯的,
就像您在課堂上教我們的,表現(xiàn)出來的那樣,我也一直想著,
要把您作為榜樣……可是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呢老師,看看您的樣子,看看我們站在哪里。
不可否認(rèn),我會被這種命運所吸引,
或許一開始追隨著您的身影也是潛意識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尋常的地方。我一直在哄騙自己,
您也是……訊問期間,您一直不敢看我吧……怕看到我其實不害怕,
怕看到我其實……神情閃爍?”唐皎一步一步,說話間像被吸引一般向李涯靠近。
李涯的回答是舉起了槍。他自然心下大震,不得不承認(rèn)她說的是對的。
人不遇到真正的生活之前,所有的設(shè)想都是假的,嘴上說著未必做得到。
他那時候確實是一個很溫和的人,滿懷熱忱地扮演這個角色,也許他的底色確實有這么一抹,
要不然也帶不了文學(xué)課。大眾印象里,這樣的角色都是要多愁善感的人去扮演,
可是多愁善感的人也未必不能心狠手辣。??校園是一個多么美好的烏托邦,
那里所有人都可以面帶微笑地談?wù)撈鹄硐?,聽不見槍炮的轟鳴,
少有的對未來的惆悵也帶著年輕的青澀。??從那樣的幻夢里,他茍且偷生,草草退場。
現(xiàn)在夢中人尋來了,真也是假,假也是真?!澳尤徽娴南雽ξ议_槍,
我很傷心……不過這也說明我說中了,對嗎?不然這樣的*指控*實在是很不公平啊,老師。
”“記得明天去檔案處報到,最后通牒,唐皎同學(xué)?!崩钛膸缀跏且е勒f出來的。
好像真的沒有回旋的余地了。唐皎好像放棄了掙扎,眼神慢慢地從下往上,掃過李涯,
那眼神直勾勾的,很奇異,帶著一種讓人神經(jīng)敏感的不可置信與引誘,
一種讓人懷疑自我的魔力?!袄蠋煟_定要趕我走嗎?”只聽聲音,你會覺得她很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