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了,帶著一個要命的劇本系統(tǒng)。別人穿越是宮斗宅斗,我穿越是極限求生。
自帶劇本告訴我活不過十章,開局就要嫁給未來的反賊頭子?笑死,這破情節(jié)我直接撕了!
開局先薅系統(tǒng)羊毛,順便用我的嫁妝教反派老公重新做人。夫君,合作嗎?要么一起亂殺,
要么你就地嘎。01腦袋嗡嗡作響,像被人塞了一團棉花。耳邊是喋喋不休的抱怨:“小姐!
這華州蕭家也太不像話了! 三書六禮都湊不齊整,火急火燎地就來迎親,
當我們永寧侯府是什么小門小戶嗎?”丫鬟春桃氣得臉蛋鼓鼓,活像只小河豚。我,沈清辭,
艱難地消化著涌入的記憶碎片和眼前聒噪的現(xiàn)實。嘖,剛穿越就趕上“閃婚”,
對象還是個邊關(guān)武夫?劇本誠不欺我,開局就是地獄難度。我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
有氣無力地擺手:“春桃,你先下去,讓我靜靜。”小丫頭看我臉色蒼白,終于住了嘴,
憂心忡忡地退了出去。記憶回籠。三小時前,
我還是圖書館里跟《唐末藩鎮(zhèn)割據(jù)史料匯編》死磕的苦逼大學生。一個晃神,
就成了蕩秋千的侯府千金,緊接著——噗通! 掉進了自家后花園的池塘!
原主估計是真摔沒了,我這個旱鴨子穿過來,在水里撲騰半天,喝了個水飽才被撈起來。
再睜眼,就是春桃的“催婚進行曲”。更要命的是,一本半透明的、只有我能看見的書,
正懸浮在我眼前!封面幾個大字:《亂世梟雄傳》。
第二頁簡介寫得明明白白:草根少年龍傲天,亂世爭霸終成王。我一目十行地掃著目錄,
心涼了半截?!坝缹幒罡臻L女十里紅妝遠嫁華州”……嗯,排場不小?!八陀H途中遇悍匪,
香消玉殞嫁妝空”……嗯?嗯???。∥铱?!死劫就在路上!我趕緊翻到對應(yīng)章節(jié),
想看看是哪路神仙要我的命和錢。結(jié)果剛看到“劫匪面蒙黑巾,刀光森然……”啪!
書頁糊了! 一個刺眼的彈窗蹦出來:“您的免費閱讀時間已用完,請充值!
”我:“……” 玩我呢?!生死關(guān)頭你跟我談錢?!還沒等我研究明白這坑爹的“系統(tǒng)”,
門外春桃的聲音又響起了:“小姐,老爺請您去書房!”得,催命符二號來了。
我深吸一口氣,這開局,夠刺激!02從那個壓抑得能擰出水的書房出來,
我后背的冷汗已經(jīng)浸透了里衣。掌心死死攥著一塊冰冷的玄鐵令牌,指尖發(fā)白。
回頭望了一眼那扇緊閉的雕花木門,在昏沉暮色里,它像一頭蟄伏的巨獸,
隨時準備吞噬靠近的一切。我打了個寒顫,不敢再看,提著裙擺幾乎是跑回了自己的閨房。
“咕咚咕咚”灌下三大杯溫水,狂跳的心臟才勉強歸位。侯爺?shù)脑掃€在耳邊回響:“清辭,
此去華州,路途艱險……蕭徹此人,手握精兵,
華州險要……是為父……能為你尋到的最安穩(wěn)的去處了……”安穩(wěn)? 我內(nèi)心瘋狂吐槽,
爹啊,您老知不知道您選的女婿,明年就要砍了頂頭上司的腦袋,開門迎接黃巢大軍了?
您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還順手蓋了層土??!壓下翻江倒海的吐槽欲,我強迫自己冷靜。
當務(wù)之急,是搞明白那個坑爹的“充值系統(tǒng)”!金手指再坑,也是目前唯一的依仗。
心念一動,那本“書”再次浮現(xiàn)。收起書頁,整個界面變成了一個簡陋的“書架”,
下方有三個選項:【書架】、【商城】、【我的】?!皣K,這UI設(shè)計,
一股濃濃的山寨小說網(wǎng)站風?!蔽移财沧?,挨個點開。
【書架】里孤零零躺著我剛“看”過的那本《亂世梟雄傳》,
后面跟著一串刺眼的“待充值解鎖”。【商城】點不開,
碩大的“請充值”三個字晃得人眼暈。【我的】點開,
界面極其簡潔:姓名:沈清辭余額:0(注:聲望值可兌換金幣)“聲望值?
”我摩挲著下巴,眼睛亮了。“懂了!這是逼我搞事情,刷存在感??!”侯府嫡女的身份,
不就是現(xiàn)成的刷聲望工具人?一個大膽的計劃瞬間成型。03接下來的幾天,
長安城東西兩市格外熱鬧?!昂罡招〗愦蠡椋瑥V施恩澤,為華州祈福啦!
”“永寧侯府沈小姐仁善,每日施粥,見者有份!”小廝們賣力地在人群中吆喝。
兩處新設(shè)的粥鋪前排起了長龍,熱氣騰騰的米粥香氣四溢。我坐在不遠處停著的馬車里,
掀開簾子一角,緊張地盯著只有我能看到的系統(tǒng)界面。
“聲望值 +1”“聲望值 +3”“聲望值 +5”……數(shù)字像蝸牛爬一樣,
緩慢而堅定地跳動著。最終,數(shù)字停在了【73】,幾分鐘都沒再動。
“呼……”我長舒一口氣,“成了!”靠著“大婚祈?!边@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我成功說服了侯爺?shù)?,在長安最熱鬧的地方設(shè)下粥鋪。錢是侯府出,名是我沈清辭賺,
這波聲望羊毛,薅得值!“小姐,難得出來,去東市逛逛吧?聽說新來了批胡商的香料呢。
”春桃辦完事鉆進馬車,殷勤地給我打扇?!昂茫デ魄?!”心頭大石暫時落地,
我也樂得放松一下。順便看看這盛唐最后的長安繁華。馬車駛?cè)霒|市,喧囂的人聲撲面而來。
掀簾望去,朱雀大街車水馬龍,綢緞莊的幌子閃閃發(fā)光,駝鈴聲聲的胡商隊伍慢悠悠走過,
賣胡餅的吆喝聲能穿透幾條街。置身于這千年古都的煙火氣中,
我心中卻充滿了巨大的荒謬感和沉重。我知道,眼前這烈火烹油般的繁華,
不過是裹著蜜糖的毒藥。要不了多久,沖天大將軍黃巢的起義軍,就會踏碎這朱雀門,
將這座偉大的城池拖入血與火的深淵。亂世,真的要來了。04不管我內(nèi)心是否愿意,
婚期還是像催命符一樣逼近了。長安城的氣氛也因為這樁“倉促”的婚事,莫名地熱鬧起來。
這幾天我化身“刷分狂魔”,借著“祈?!泵^,
變著法兒搞了點小慈善(主要靠侯府掏錢),聲望值終于艱難地爬上了【500】大關(guān)!
“商城!給爺開!”我懷著開盲盒的激動和忐忑,再次點向那個灰色的【商城】圖標。這次,
有反應(yīng)了! “是否消耗500金幣解鎖商城?”“五百?!黑店??!
”我肉痛地倒吸一口涼氣?!敖怄i!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看著瞬間縮水成【32】的余額,我咬牙切齒地點了確認。商城界面緩緩展開。
亂:【書籍】:《天工開物》、《齊民要術(shù)》、《武經(jīng)總要》、《傷寒雜病論》…… (嗯?
等等!《武經(jīng)總要》?!好東西!
品】:精巧農(nóng)具圖紙、改良織機模型、初級玻璃制法……【食物】:高產(chǎn)糧種(土豆、紅薯!
紙、改良弩箭設(shè)計圖、初級火藥配方、明光鎧局部加固方案……“嘶……”我倒抽一口冷氣,
這哪里是商城,這是亂世生存百科全書+科技樹作弊器啊!雖然成品武器貴得離譜,
但有圖紙和知識,就有希望!我迫不及待地點開【武器】分類,看著那些設(shè)計圖和配方,
懸著的心終于落回肚子里一點。安全感,這不就來了嗎?“小姐!不好了小姐!
”春桃風風火火地沖進來,小臉煞白,“婚期…婚期提前了!就在三日后!”“什么?!
”我手里的茶盞差點掉地上?!案闶裁达w機?!”我聲望值還沒薅夠呢!
05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快。侯府上下雞飛狗跳地準備了三天,
我就被一群喜娘七手八腳地塞進了那頂華麗卻沉重的大紅花轎。
花轎吱呀呀地剛出長安安遠門,陪嫁的管事嬤嬤就鬼鬼祟祟地掀開轎簾,
塞給我一本厚得能砸死人的冊子。“小姐,這是您的嫁妝清單,侯爺千叮萬囑,
務(wù)必親自過目,爛熟于心!”我狐疑地翻開,前兩頁還算正常,珍珠瑪瑙金銀首飾。
第三頁開始,畫風突變!
鐵環(huán)首刀三百柄……牛皮鑲鐵札甲二百副……良駒一百匹……精鋼箭頭五萬支……火藥十車?
!”“噗!”我一口茶水差點噴在冊子上,“我嘞個豆!老爹!
您這是嫁閨女還是武裝押運造反物資?。?!”我壓低聲音,指著“明光鎧三百副”那條,
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嬤嬤,侯府……啥時候屯了這么多軍械?”嬤嬤緊張地瞥了眼轎外,
湊到我耳邊,聲音壓得極低,鬢角的銀釵隨著馬車顛簸直晃悠。
“小姐有所不知……上月隴右那位起兵,侯爺在朝堂上保了丞相,
實則是……早就料定長安守不住了! 這些都是老爺這些年……悄悄備下的家底??!
”嬤嬤的話像一道閃電劈進腦海!我瞬間想起書房里侯爺?shù)瞧v又決絕的眼神,
想起他遞給我令牌時冰涼的手。原來他們什么都知道!知道皇帝昏聵,知道藩鎮(zhèn)割據(jù),
知道這煌煌長安已是干柴烈火,只差一顆火星。把我嫁給手握兵權(quán)、占據(jù)險要華州的蕭徹,
是他們在這末世洪流中,能為親生女兒找到的唯一避風港。可憐天下父母心……可惜,
劇本告訴我, 這避風港的掌舵人蕭徹,明年就會變成黃巢麾下最鋒利的刀!花轎行至灞橋,
我將那本沉甸甸的“造反指南”仔細塞進嫁衣內(nèi)襯的暗袋里。指尖觸到冰冷的玄鐵令牌。
行吧! 我抹了把臉。穿越不是來當米蟲的,是特么來改劇本的!老爹,您這“家底”,
女兒笑納了!蕭徹?黃巢?鹿死誰手,咱們走著瞧!06倉促啟程,但侯府底蘊深厚,
嫡長女的嫁妝該有的一樣不少,甚至因為那些“特殊物品”,隊伍規(guī)模遠超尋常。
可惜了我的“聲望值可持續(xù)性發(fā)展計劃”被迫中斷。我掀開車簾透透氣,花轎坐久了實在悶,
看著官道兩旁逐漸稀疏的林木和村落,心頭那份關(guān)于亂世的陰霾感越發(fā)沉重。
田地里莊稼稀疏,行人面帶菜色,與長安的虛假繁華形成刺眼對比。點開系統(tǒng),
看著【32】的可憐余額,我咬咬牙,
花了【19.9】買了個促銷版的“初級大齊朝地圖”。界面展開,像極了閹割版GPS,
只有粗略的輪廓、地名和距離。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地圖是實時更新的,
一個大大的綠點代表我的位置。“長安->華州:約500公里。預(yù)計行程:15-20日。
”地圖下方標注著。目前走了快十天,已接近邢州地界。我盯著地圖上標記的幾個關(guān)鍵隘口,
結(jié)合解鎖的零星章節(jié)信息, “山雨欲來啊……”突然——“吁——!
”車夫驚恐的勒馬聲刺破寂靜!“保護小姐!”護衛(wèi)的怒吼聲穿破云霄,耳邊傳來“鏘啷啷!
”兵刃出鞘的金屬摩擦聲!整個隊伍瞬間亂作一團!花轎猛地一晃,我差點被甩出去!來了!
我心頭一凜,猛地掀開側(cè)簾一角—— 只見官道兩旁的山坡上,
數(shù)十道黑影如同鬼魅般躍下,手中鋼刀在陽光下反射著刺目的寒光,直撲送親隊伍!“嗖!
”一支冷箭帶著凄厲的破空聲,“篤”地一聲釘在我面前的車轅上,箭尾兀自顫抖!
“啊——!”春桃嚇得尖叫。“小姐小心!”嬤嬤面無人色。
07面對近在咫尺的箭矢和外面的喊殺聲,我反而奇異地鎮(zhèn)定了下來。早知你要來!
我在心里偷偷比了個耶,然后慢條斯理地端起案幾上沒灑完的茶水,抿了一口?!盎攀裁?。
”我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讓轎內(nèi)瞬間安靜下來?!把Σ?/p>
”“小姐放心! 有老薛在,宵小之輩休想近身!”一個洪亮沉穩(wěn)的聲音在轎外響起,
正是父親派來的親信護衛(wèi)首領(lǐng),老將薛平。隨著他的話音,
原本偽裝成普通仆役、車夫的“送親人員”紛紛撕開外袍,露出里面的勁裝軟甲,
動作迅捷如豹,瞬間結(jié)成戰(zhàn)陣,迎向撲來的黑衣人!刀光劍影,金鐵交鳴之聲大作!
這些精銳,可是我憑著“劇本”里“嫁妝被劫”的慘案,
軟磨硬泡外加“華州路不太平”的危言聳聽,才從侯爺?shù)掷飺赋鰜淼牡着疲?/p>
戰(zhàn)斗結(jié)束得比預(yù)想的快。黑衣人雖是死士,但架不住薛平帶的是真正的百戰(zhàn)老兵。很快,
刺客就被斬殺殆盡,僅剩的幾個活口也被死死按住。薛平提著滴血的刀走到轎前,
沉聲匯報:“小姐,刺客悍不畏死,被擒時皆已咬破口中毒囊自盡, 沒留下活口。
可要老朽派人去追查其來路?”“不必了?!蔽蚁崎_轎簾,
目光掃過地上橫七豎八的尸體和散落的兵器?!扒謇砀蓛簦w就地掩埋,血跡用土蓋好。
隊伍休整一炷香,然后全速前進,務(wù)必在天黑前趕到下個驛站!
”我知道是誰干的——未來的龍傲天男主,或者他背后的勢力,
此刻正急需我這批“啟動資金”呢!原著里,就是這批軍械成就了他早期的資本。但現(xiàn)在?
門兒都沒有!“是!”薛平領(lǐng)命而去,眼中閃過一絲對我這份冷靜決斷的贊許。
回到轎中坐定,我才感覺到小腿肚子有點發(fā)軟。畢竟是第一次直面血腥殺戮。
但更多的是興奮! 活下來了! 嫁妝保住了!情節(jié)從這里開始,徹底歪樓了!
接下來的路程果然平靜了許多。十天后,
一座依山而建、透著森嚴之氣的城池輪廓出現(xiàn)在地平線上?!靶〗?,華州城到了!
”春桃的聲音帶著劫后余生的欣喜。我望著那高聳的城墻和獵獵飄揚的“蕭”字軍旗,
深吸一口氣。蕭徹,劇本里的“未來反賊”,我名義上的夫君,真正的較量,現(xiàn)在才開始!
08華州城比長安小了一圈,撲面而來的卻是一股肅殺冷硬的邊關(guān)氣息。
城門口守軍腰佩橫刀,盔甲擦得锃亮,眼神銳利如鷹隼,
跟長安那些混日子的禁軍完全是兩個物種?;ㄞI剛在臨時落腳的行轅前停穩(wěn),
一個清朗中帶著不容置疑威勢的聲音便傳了過來:“沈小姐一路辛苦,蕭某軍務(wù)纏身,
有失遠迎,還望海涵?!毕崎_轎簾,逆光處,一個身著銀亮山文甲的青年按刀而立。
身姿挺拔如松,眉眼鋒銳得像是剛淬過火的刀鋒,整個人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冷冽氣場。
他身后八名親兵,手按刀柄,眼神銳利地掃視著送親隊伍的每一個人—— 這哪是迎親?
分明是押解重犯!嘖,防備心真重。 這就是蕭徹了。我扶著春桃的手下轎,
儀態(tài)端方地微微一福:“蕭將軍軍務(wù)為重,清辭明白?!甭曇羝椒€(wěn),聽不出喜怒?;槎Y?
不存在的。亂世當前,一切從簡。所謂的拜堂,
不過是在蕭府正廳對著蕭徹的母親林老夫人磕個頭。這位據(jù)說也是將門虎女的老夫人,
滿頭銀發(fā),眼神卻依舊矍鑠。她拄著黝黑的鐵木拐杖,在我行禮時,
不輕不重地用杖頭點了點我的鞋尖,聲音不大卻帶著威壓:“侯府的金枝玉葉,
到了華州這苦寒之地,就得守華州的規(guī)矩?!眮砹耍埋R威。我抬起頭,
鳳冠上的珍珠流蘇叮當作響,
臉上卻綻開一個恰到好處的、帶著點無辜的甜笑:“婆母教訓(xùn)的是。
只是不知華州的規(guī)矩里,有沒有‘新婚夜審新娘’這一條?”老夫人明顯一愣。
旁邊的蕭徹卻突然低笑出聲,打破了廳內(nèi)凝滯的氣氛: “母親,看來我這新夫人,
是個妙人?!彼聪蛭业难凵窭?,少了幾分審視,多了幾分……玩味?然而,
這份“玩味”在踏入所謂的“洞房”——一間布置簡陋、更像臨時軍帳的屋子——后,
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咔噠?!遍T閂落下。蕭徹臉上的笑意頃刻間凍結(jié),
取而代之的是冰封般的警惕。他動作快如鬼魅,靴筒中寒光一閃,
一柄鋒利的匕首已抵在我咽喉!冰冷的刀鋒緊貼著皮膚,激起一陣戰(zhàn)栗。
燭火在他深不見底的瞳孔中跳動,聲音壓得極低,卻帶著森然殺氣: “說!永寧侯派你來,
究竟意欲何為?是當眼線,還是……來下毒的?”劇本閃過我的腦海里:蕭徹十歲那年,
全家被構(gòu)陷謀反,滿門抄斬,唯有他一人浴血逃出,
隱姓埋名投軍華州……這份刻入骨髓的多疑和防備,是血海深仇烙下的印記。電光火石間,
我非但沒退,反而微微向前傾了傾身子!刀鋒瞬間壓得更緊,一絲細微的刺痛傳來。
我盯著他的眼睛,清晰地、一字一頓地說:“都不是。” “我是來給你送活命符的。
”他瞳孔驟然收縮! 握刀的手猛地一緊! “你、說、什、么?
”我能感覺到血珠沿著脖頸滑下,但語氣依舊平穩(wěn):“下個月初三,
你派去長安采買糧草的人馬,會在黑石峪遭遇伏擊,全軍覆沒。 帶隊校尉張奎,
是朝廷安插在你軍中的眼線?!薄澳闳绾蔚弥?!”他的聲音里充滿了震驚和殺意,
匕首又進一分?!拔也恢怪肋@個,”我無視頸間的威脅,語速加快,拋出更致命的炸彈。
“我還知道,你藏在后山鷹愁澗瀑布后面的那批火藥,引線早就被人動了手腳!
沾上潮氣就會自燃! 你想留著守城? 它只會把整個山頭和你的人都炸上天!”“哐當!
”一聲脆響! 蕭徹手中的匕首脫手墜落,砸在地上。他死死盯著我,
眼神里翻涌著驚濤駭浪,有難以置信,有后怕,更有一種被徹底看穿的震動。我知道,
這步險棋,賭贏了!09在華州蕭府立足的第一步,我瞄準了廚房。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要收攏人心,尤其是這些刀口舔血的將士的心,得先抓住他們的胃(或者說,
填飽他們的肚子)。華州物資匱乏,軍糧緊張時,
連將軍府的主食都摻著難以下咽的雜糧麩皮。我大手一揮,
直接讓人搬出幾車陪嫁的上等精米。一半分發(fā)給城中士兵的家眷,
一半交給廚房:“ 熬成肉粥! 給城墻上日夜值守的兄弟們送去! 熱乎的,管夠!
”掌勺的王廚子是個滿臉橫肉的糙漢子,捧著白花花、粒粒晶瑩的大米,手都在抖,
眼眶竟有些發(fā)紅:“ 夫人……這……這太貴重了! 給兄弟們吃這個? ”“王師傅,
米再精貴,也比不上守城兄弟們的命貴?!蔽铱粗芷鸫箦伆局啵硽璧臒釟鈴浡_來,
狀似無意地閑聊, “聽說你兒子也在蕭將軍麾下效力?”“哐當!
”王廚子手里的鐵勺差點掉進鍋里,連忙撈起來,
聲音都結(jié)巴了:“是…是…在…在斥候營當差…”“斥候營? 好差事,消息最靈通。
”我走近兩步,聲音壓得只有兩人能聽見, “讓他多留心那個張校尉和他手下親兵的動向,
有任何風吹草動……不拘大小, 隨時告訴你。”我指了指旁邊正在切菜的婦人,
“然后,讓劉媽知道就行。”劉媽,我母親的奶娘,跟著我陪嫁過來的心腹中的心腹。
我賦予她新的使命:借著給各營將領(lǐng)、府中各處送點心、送粥的由頭,
不動聲色地將蕭府上下、乃至軍營里的人際脈絡(luò)摸個一清二楚。誰是林老夫人的鐵桿,
誰跟張校尉走得近,哪個管事貪墨,哪個小兵嘴碎……事無巨細。不過幾日,
劉媽就帶來了關(guān)鍵情報: “小姐,那張校尉,最近總往城西廢棄的觀音廟跑,
每次都帶著個穿黑斗篷的人,鬼鬼祟祟的!”我算了算時間,離初三還有五天。 時機正好!
“備車?!蔽覍χ~鏡,仔細描摹著時興的黛青色眉,鏡中人眼神清亮銳利,
“去城西觀音廟上香,給將士們祈福。”破敗的觀音廟,
殘存的香火味也掩蓋不住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氣?我假裝虔誠跪拜,
眼角余光銳利地掃過布滿蛛網(wǎng)的角落和殘破的供桌。供桌下方,
一截深色的、制式獨特的刀鞘邊緣露了出來—— 那是長安禁軍才配備的款式!
張校尉果然在跟朝廷的暗線接頭!回程路上,馬車經(jīng)過一家不起眼的糧鋪?!巴\嚒?/p>
”我吩咐道,“買十斤胡餅,分給后面的護衛(wèi)兄弟?!备跺X時,
我“不小心”將腰間一枚刻著篆體“沈”字的羊脂玉佩掉在地上。撿起來的瞬間,
我對上糧鋪掌柜驚愕的眼神,
不著痕跡地眨了眨眼—— 這是永寧侯府在長安經(jīng)營多年的暗樁之一!“沈”字玉佩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