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蕭衍待我雖不如從前溫?zé)?,卻也未曾有過什么錯處。該給的體面,他都予了我。
我原以為我們會一直這樣互相折磨下去,可在他不惑之年,他竟納了一房眉眼酷似沈清予的妾室,名叫謝凝。
望著謝凝那雙眼睛,我心臟泛起細(xì)密的疼。
我不甘心,更不愿承認(rèn)自己癡心錯付。
從此,我與謝凝明爭暗斗,一晃便是十年。
直到有一天,我扔掉了謝凝送他的香囊,蕭衍竟一怒之下將我禁足。
能讓他如此失態(tài)的,無非是那只香囊的繡像極了沈清予的手法。
他翻找整夜、情緒幾近崩潰的模樣,我從未見過。
他徹底失控了,雙眼赤紅地逼問我:“蔣昭昭,我問你,我的香囊呢?”
我站在一旁,只覺得呼吸發(fā)窒。
這么多年過去了,關(guān)于沈清予的一切,仍能讓他如此癲狂。
蕭衍冷冷開口:“昭昭,你不該動我的東西?!?/p>
我心痛得幾乎窒息,眼淚無聲地淌了滿臉。
“蕭衍!”我?guī)缀跏呛俺鰜?,“你后悔了是不是?你后悔?dāng)初拒絕沈清予了,是不是?”
“這么多年了,你還是忘不了她!”
他明顯一怔,喉結(jié)微動,像是想說什么。
就在這時,院外忽然傳來聲音:“將軍,謝姨娘為重新縫制香囊,頭痛加劇了。”
“蔣昭昭,你真是無可救藥?!彼酉逻@句話,轉(zhuǎn)身離去。
我無力地跪坐在地上,才恍惚驚覺,這一生,我爭得太累、太累了。
蕭衍,我愛不動了,也不想再愛了。
可就在我前往府衙,想為和離書蓋上官印之時,竟被蕭衍的政敵擄去。
他們想以我的性命脅迫蕭衍站隊皇儲之爭。
但他們沒有料到,蕭衍早已帶著他心愛的妾室遠(yuǎn)行尋醫(yī),根本無暇顧及我。
我被折磨數(shù)日,最終慘死。
當(dāng)蕭衍趕到時,我的尸骨已被草草掩埋。
他在我孤零零的墳前枯坐了一天,飲下了早已備好的毒酒。
他說,如果有下輩子,希望我放過他。
所以,當(dāng)我一睜眼重回當(dāng)年,第一件事就是退婚。
蕭衍,這一世我放過你,也放過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