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院的風帶著霉味,刮在臉上像刀子。我躺在破草席上,
喉嚨里燒得鉆心 —— 沈令月剛捏著我的下巴,灌下那杯毒酒。她穿著正紅色嫁衣,
那是母親親手為我繡的,本該穿在我身上嫁去靖王府。“姐姐,你看,這嫁衣多合身,
” 她俯身湊近我,聲音甜得發(fā)膩,“你的嫁妝、你的婚約、甚至鎮(zhèn)國公府的爵位,
以后都是我的了?!蔽蚁肓R她,嘴卻只能徒勞地張合,發(fā)不出一點聲音。
1窗外突然傳來鞭炮聲,噼里啪啦的,吵得我頭疼。沈令月笑著拍手:“聽到了嗎?
景淵哥哥登基了,他馬上會封我做皇后。”靖王蕭景淵。我曾滿心愛慕的未婚夫,
那個說要護我一生的男人。原來,我和我全家,不過是他奪權(quán)路上的墊腳石。
鎮(zhèn)國公府滿門抄斬的場景在眼前閃過,父親被押赴刑場時的眼神,母親自縊前留下的血書,
還有年幼弟弟被侍衛(wèi)推倒的哭聲。都是因為我,因為我錯信了這對狗男女。我攥緊掌心,
母親留給我的玉簪硌得指尖生疼,恨意像毒藤一樣纏緊心臟。若有來生,沈令月,蕭景淵,
我定要你們血債血償!意識漸漸模糊,冷院的光線越來越暗。再睜眼時,我猛地坐起身,
刺目的陽光讓我瞇起眼。鼻尖縈繞著熟悉的蘭花香,是我閨房里常用的熏香?!靶〗?,
您醒了?” 丫鬟錦兒端著銅盆走進來,臉上滿是笑意,“今日是您十四歲生辰,
夫人特意讓人燉了燕窩,還說要帶您去城郊的靜安寺祈福?!笔臍q生辰?我愣住,
伸手摸向自己的脖頸,沒有毒酒灼燒的痛感,皮膚光滑溫熱。錦兒把銅盆放在梳妝臺上,
拿起梳子:“小姐,快梳洗吧,夫人該等急了?!蔽医┯驳刈叩姐~鏡前。
鏡中的少女梳著雙丫髻,眉眼青澀,臉頰還有未褪去的嬰兒肥,正是十四歲的我。不是夢。
我真的重生了,回到了所有悲劇發(fā)生之前。母親還在,父親還沒被構(gòu)陷,
弟弟還能跑著喊我 “姐姐”,沈令月的陰謀才剛冒頭。眼淚毫無預兆地落下,砸在銅鏡上,
暈開一小片水漬?!靶〗?,您怎么哭了?” 錦兒慌了,放下梳子想幫我擦淚。我搖搖頭,
抬手抹掉眼淚,指尖傳來溫熱的觸感。這一次,我不會再軟弱。沈令月想搶我的東西,
想害我的家人,我絕不會讓她得逞。蕭景淵想利用鎮(zhèn)國公府的勢力奪位,
我會讓他先身敗名裂。還有母親留下的那些嫁妝,那些被沈令月偷走的信物,
我都會一一奪回來?!板\兒,” 我深吸一口氣,聲音帶著剛哭過的沙啞,卻無比堅定,
“去把我梳妝盒里的羊脂玉鐲拿來?!蹦怯耔C是母親的陪嫁,
前世沈令月就是在今日的生辰宴上,故意摔碎它,后來又用碎片誣陷母親 “私通外男”。
這一世,我要護好它,護好母親,護好整個鎮(zhèn)國公府。錦兒雖疑惑,還是快步去拿玉鐲。
我看著銅鏡里的自己,眼神一點點變冷。沈令月,蕭景淵,你們等著。這一世,
獵物和獵人的身份,該換一換了。2錦兒把羊脂玉鐲遞過來,玉質(zhì)溫潤,在陽光下泛著柔光。
我抬手戴上,鐲子剛好貼合手腕,這是母親特意為我選的尺寸?!靶〗?,夫人在正廳等您了。
” 錦兒幫我理了理裙擺。我點頭,跟著她往外走,腳步比來時更穩(wěn)。
正廳里已經(jīng)擺好了宴席,父親坐在主位,母親在一旁招呼賓客,年幼的弟弟沈明軒趴在桌邊,
手里拿著塊桂花糕??吹轿疫M來,母親笑著招手:“微兒來了,快到母親身邊坐。
”我走過去,挨著母親坐下,目光掃過全場,很快看到了沈令月。她穿著水綠色衣裙,
頭發(fā)上簪著支珍珠釵,正端著茶杯,一臉乖巧地跟幾位夫人說話。察覺到我的目光,
她轉(zhuǎn)頭看來,眼底閃過一絲嫉妒,很快又換上甜笑:“姐姐今日真好看?!蔽覜]接話,
只是淡淡點頭,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宴席很快開始,丫鬟們端著菜一道道上來,
香氣滿溢。沈令月按前世的軌跡,端著一碟精致的點心走過來:“姐姐,
這是廚房新做的芙蓉糕,你嘗嘗?!彼叩轿疑磉叄?/p>
手 “不經(jīng)意” 地往我手腕上的玉鐲碰去。我早有準備,在她抬手的瞬間,
故意抬手去拿點心,手肘撞翻了桌上的茶杯。茶水潑在沈令月手上,她驚呼一聲,
手里的點心碟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鞍パ剑妹?,你沒事吧?” 我故作驚訝地起身,
語氣帶著 “歉意”,“都怪我不小心,沒看到你伸手?!敝車馁e客都看了過來,
沈令月的手被燙得發(fā)紅,卻只能強裝鎮(zhèn)定:“不怪姐姐,是我自己沒拿穩(wěn)。
”母親連忙讓人拿藥膏給沈令月,眼神里帶著一絲不滿 —— 她素來不喜沈令月的小動作,
只是礙于父親的面子沒說破。沈令月咬著唇,接過藥膏,狠狠瞪了我一眼,
轉(zhuǎn)身回到自己的位置。我坐回母親身邊,悄悄握住她的手,母親愣了一下,
隨即輕輕拍了拍我的手背,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提醒我注意分寸。我知道,這只是開始,
沈令月不會善罷甘休。果然,沒過多久,
門外傳來通報聲:“靖王殿下到 ——”賓客們紛紛起身行禮,我也跟著站起來,
心里卻冷得像冰。蕭景淵穿著一身月白色錦袍,身姿挺拔,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
走到主位前拱手:“國公爺,國公夫人,今日是明微妹妹的生辰,本王特意前來賀壽。
”父親連忙回禮:“殿下能來,是小女的榮幸?!笔捑皽Y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帶著慣有的溫柔:“明微妹妹,生辰快樂。”他說著,伸手想碰我的衣袖,像前世一樣,
用這種親昵的動作拉攏我。我心里一陣惡心,故意腳下一絆,身體往前傾,
手里的酒杯 “不慎” 打翻,酒液灑了蕭景淵一身?!鞍パ剑钕?,對不起!
” 我連忙后退一步,低下頭,聲音帶著 “慌亂”,“我不是故意的,您沒事吧?
”蕭景淵的笑容僵在臉上,錦袍上的酒漬格外刺眼。他深吸一口氣,
壓下心頭的不快:“無妨,是本王沒注意?!备赣H連忙讓人帶蕭景淵去偏廳換衣服,
賓客們看著蕭景淵的背影,小聲議論起來。我知道,經(jīng)此一事,
蕭景淵對我的 “好感” 會打折扣,父親也會對他產(chǎn)生懷疑。等蕭景淵換好衣服回來,
宴席已經(jīng)接近尾聲,他沒再靠近我,只是坐了一會兒就借口有事離開了。賓客散去后,
父親叫住我:“微兒,你今日對靖王殿下的態(tài)度,為何如此冷淡?”我看著父親,
眼神認真:“父親,女兒覺得靖王殿下的眼神太深,不像表面看起來那么溫和,
而且他看我的時候,總帶著一種算計的感覺,女兒不敢靠近?!备赣H愣了一下,
沉默片刻:“你說得有道理,本公也覺得靖王最近太過關(guān)注咱們府,日后你確實要離他遠些。
”得到父親的認同,我松了口氣。這時,沈令月扶著柳姨娘走過來,
柳姨娘臉上帶著委屈:“國公爺,今日令月被燙傷,明微妹妹雖是無意,
可也該給令月道個歉吧?”我還沒說話,母親先開口了:“柳姨娘,剛才微兒已經(jīng)道歉了,
而且是令月自己沒拿穩(wěn)點心碟,怎能全怪微兒?”柳姨娘還想爭辯,父親卻皺起眉:“好了,
今日是微兒的生辰,別再提這些不愉快的事,令月,你回自己院子養(yǎng)傷吧。
”沈令月和柳姨娘不敢反駁,只能不甘心地離開。等人都走后,我拉著母親回到她的院子。
“母親,”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女兒聽說,柳姨娘最近常去城外的茶館,
好像在跟一個陌生男子見面。”母親愣?。骸澳阍趺粗??”“是錦兒聽廚房的丫鬟說的,
” 我編了個借口,“母親,您日后少與柳姨娘接觸,免得被她牽連。”母親沉默片刻,
點頭:“我知道了,你放心,母親會注意的?!蔽铱粗赣H,心里一陣溫暖。前世,
母親就是因為柳姨娘的陷害,被父親誤會,最終自縊身亡。這一世,我一定要護好她,
不讓悲劇重演。回到自己的閨房,錦兒興奮地說:“小姐,您今日太厲害了!
沈令月和靖王殿下都吃了虧!”我笑了笑,沒有說話。這只是第一步,接下來,
我要去靜安寺,那里有我需要找的人 —— 錦衣衛(wèi)指揮使顧晏辭。只有和他聯(lián)手,
才能更快地收集蕭景淵和沈令月的罪證,護住鎮(zhèn)國公府。我拿出梳妝盒里的玉簪,
這是母親留給我的,也是前世顧晏辭調(diào)查鎮(zhèn)國公府冤案時,
唯一找到的 “清白證據(jù)”(可惜當時證據(jù)不足,沒能翻案)。這一世,我要用它,
和顧晏辭搭上關(guān)系。窗外的月光灑進來,落在玉簪上,泛著冷光。沈令月,蕭景淵,
你們的好日子,不多了。3第二日清晨,母親帶著我和沈令月前往靜安寺。
馬車剛駛出鎮(zhèn)國公府大門,我就察覺車夫走的路線不對 —— 不是往常去靜安寺的近路,
而是往城外偏僻的小巷拐。我掀開車簾一角,看到沈令月坐在對面,眼神躲閃,
手指無意識地絞著帕子。前世就是這條路,車夫把我們引到無人小巷,
埋伏好的地痞會沖出來 “調(diào)戲” 我,敗壞我的名聲?!败嚪?,你是不是走錯路了?
” 我故意提高聲音,讓車外的錦兒也能聽到。車夫愣了一下,含糊道:“回大小姐,
近路在修,只能繞這邊?!鄙蛄钤逻B忙幫腔:“姐姐,車夫也是為了趕時間,
咱們就聽他的吧?!蔽覜]接話,
悄悄從袖中拿出提前寫好的紙條 —— 上面寫著 “城郊小巷有地痞埋伏,速報錦衣衛(wèi)”,
遞給錦兒:“你去前面的茶攤,把這紙條交給穿飛魚服的官爺,就說有要事相告。
”錦兒雖疑惑,但還是聽話地下去了。沈令月看到錦兒離開,臉色變了變:“姐姐,
讓錦兒去哪?祈福要趕早呢?!薄八ベI些點心,路上吃,” 我語氣平淡,
目光卻緊盯著沈令月,“妹妹好像很著急去小巷?”沈令月被問得語塞,只能低下頭,
假裝整理衣裙。馬車繼續(xù)往前,很快駛?cè)胍粭l狹窄的小巷,兩側(cè)高墻林立,連個人影都沒有。
突然,幾個穿著粗布衣服的地痞從巷口沖出來,攔住馬車?!败嚿系男〗阆聛砼愀绺鐐兺嫱?!
” 地痞們一臉猥瑣,伸手就要去掀車簾。沈令月嚇得尖叫一聲,縮到母親身邊,
眼里卻藏著一絲得意。母親也慌了,緊緊握住我的手:“微兒,這可怎么辦?”我剛要開口,
就聽到巷口傳來馬蹄聲,伴隨著整齊的腳步聲?!白∈?!”一聲冷喝傳來,
幾個穿著飛魚服的錦衣衛(wèi)沖了過來,為首的人身材挺拔,面容冷峻,
正是錦衣衛(wèi)指揮使顧晏辭。地痞們看到錦衣衛(wèi),嚇得魂飛魄散,轉(zhuǎn)身想跑,
卻被錦衣衛(wèi)們一一按住。顧晏辭走到馬車前,目光掃過車內(nèi),
最后落在沈令月身上:“這些人是你引來的?”沈令月臉色慘白,連連搖頭:“不是我!
我不知道他們是誰!”“哦?” 我掀開車簾,走下車,“可昨日我聽妹妹跟柳姨娘說,
‘要給姐姐一個教訓,讓她在京中抬不起頭’,難道和這些人無關(guān)?”顧晏辭的目光轉(zhuǎn)向我,
眼神銳利,像是在判斷我話里的真假。我迎著他的目光,沒有躲閃 —— 我知道,
他前世查過鎮(zhèn)國公府的案子,對沈令月和柳姨娘本就有疑心。地痞們被押到顧晏辭面前,
有人嚇得招了:“是…… 是一位穿綠衣服的小姐讓我們來的,說把車里的大小姐攔住,
給我們十兩銀子!”沈令月穿的正是綠衣服。她再也裝不下去,癱坐在馬車上,
眼淚直流:“不是我,是他們污蔑我!”顧晏辭沒再追問,只是讓人把地痞押走,
轉(zhuǎn)頭對母親拱手:“國公夫人,此地危險,末將送你們?nèi)レo安寺。
”母親連忙道謝:“多謝顧大人?!鼻巴o安寺的路上,馬車里一片沉默。沈令月低著頭,
不敢說話,母親看著我,眼神里滿是疑惑,卻沒有當場問。到了靜安寺,母親去大殿祈福,
我借口去偏殿拜菩薩,悄悄繞到后院 —— 前世我在這里 “偶遇” 過顧晏辭,
他當時在查一樁官員貪腐案,剛好在這里歇腳。果然,后院的石桌旁,
顧晏辭正拿著卷宗翻看。我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衣裙,
手里攥著提前寫好的 “柳姨娘私會地點” 的紙條,慢慢走過去?!邦櫞笕恕?/p>
” 我輕聲開口。顧晏辭抬頭,看到是我,愣了一下:“沈大小姐。”我走到石桌旁,
假裝腳下一絆,手里的紙條 “不小心” 掉在地上,剛好落在他的卷宗旁。“哎呀,
失禮了?!?我連忙彎腰去撿。顧晏辭卻先一步撿起紙條,
展開看了一眼 —— 上面寫著 “明日午時,城郊茶館,柳姨娘與外男私會”。
他抬頭看向我,眼神里多了幾分探究:“沈大小姐這紙條是……”“只是偶然聽到的消息,
” 我故作慌亂地接過紙條,塞進袖中,“打擾大人查案了,我先告辭?!闭f完,
我轉(zhuǎn)身就走,沒有給顧晏辭追問的機會。我知道,以顧晏辭的性子,肯定會去查。
柳姨娘私通是事實,只要他查到證據(jù),沈令月就會失去最大的靠山?;氐酱蟮睿?/p>
母親已經(jīng)祈福完畢,沈令月站在一旁,臉色依舊難看?!拔海瑒偛湃ツ牧??” 母親問。
“去偏殿拜了拜,求菩薩保佑家人平安,” 我笑著說,眼神掃過沈令月,
“妹妹好像不舒服,要不要先回府?”沈令月咬著唇,搖了搖頭:“不用,我沒事。
”她現(xiàn)在肯定怕我再說出什么,不敢單獨離開。祈福結(jié)束后,
顧晏辭派了錦衣衛(wèi)護送我們回府。沈令月一路都低著頭,沒再說話?;氐礁?,
母親把我叫到她的院子:“微兒,今日巷子里的事,是不是和令月有關(guān)?
還有你讓錦兒送的紙條……”我知道瞞不住母親,便把沈令月想害我的事說了,
只是沒提重生的秘密:“女兒也是偶然聽到她和柳姨娘的對話,才提前做了準備,
顧大人剛好在附近,幫了我們?!蹦赣H聽完,臉色鐵青:“這個令月,心思竟如此歹毒!
”“母親別氣,” 我安慰道,“以后我們多提防她就是,總會找到機會揭穿她的真面目。
”母親點頭,握住我的手:“微兒長大了,懂得保護自己了,母親很欣慰。
”回到自己的閨房,錦兒興奮地說:“小姐,您太厲害了!顧大人真的去查了,
剛才錦衣衛(wèi)的人來說,他們已經(jīng)派人盯著城郊茶館了!”我笑了笑,拿起梳妝盒里的玉簪。
和顧晏辭的第一步接觸很順利,接下來,就等柳姨娘自投羅網(wǎng)。沈令月,
你的靠山很快就要倒了,我看你還怎么跟我斗。窗外的陽光正好,落在玉簪上,
泛著溫潤的光。我知道,這一世,我走的每一步,都在朝著正確的方向。4第二日清晨,
我剛梳洗完畢,錦兒就匆匆跑進來。“小姐,錦衣衛(wèi)的人來了,說顧大人讓把這個交給您。
” 錦兒遞過一個信封。我拆開信封,里面是幾張紙,還有一張畫像。
紙上記錄著柳姨娘與外男私會的時間、地點,
甚至還有他們的對話 —— 原來那外男是柳姨娘的舊情人,兩人一直沒斷聯(lián)系。
畫像畫的是柳姨娘和外男在茶館見面的場景,畫得很細致,能清晰認出兩人的模樣。
顧晏辭辦事果然利落。我把證據(jù)收好,心里有了計劃。今日午時,
正是柳姨娘與外男私會的時間,父親剛好休沐在家,我要讓他親眼看到柳姨娘的丑事。
“錦兒,去告訴廚房,今日午時做父親愛吃的松鼠鱖魚,我要請父親到我院里吃飯。
” 我吩咐道。錦兒點頭應(yīng)下,又疑惑地問:“小姐,您不是說要揭穿柳姨娘嗎?
怎么還請國公爺吃飯?”“我要讓父親吃完飯,‘剛好’撞見柳姨娘私會,” 我笑了笑,
“這樣才夠‘意外’,讓她無從辯解。”錦兒恍然大悟:“小姐您真聰明!
”午時快到的時候,我去正廳請父親。沈令月也在,她看到我,眼神里滿是警惕:“姐姐,
你找父親有事?”“今日廚房做了父親愛吃的菜,我請父親去我院里吃飯,” 我語氣平淡,
“妹妹要是沒事,也可以一起來。”沈令月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好啊,
我也很久沒和姐姐一起吃飯了?!彼隙ㄊ桥挛覇为毟赣H說什么,想跟著監(jiān)視。
我心里冷笑,正好,讓她也一起見證柳姨娘的下場。到了我院里,飯菜已經(jīng)擺好,
父親坐在主位,我和沈令月分坐兩側(cè)。吃飯時,我故意拖延時間,
時不時跟父親聊些朝堂上的事,讓他多留一會兒。
眼看快到未時 —— 柳姨娘私會該結(jié)束的時候,我 “哎呀” 一聲,假裝想起什么。
“父親,我昨日讓錦兒買的絲線到了,說是在城郊茶館附近的鋪子,錦兒去了半天還沒回來,
會不會出什么事?” 我故意提高聲音。父親皺起眉:“城郊茶館?那里魚龍混雜,
錦兒一個丫鬟去不安全,我?guī)闳タ纯??!鄙蛄钤履樕蛔?,連忙說:“父親,不用麻煩您,
我去就行了?!薄澳阋粋€姑娘家去更不安全,” 父親起身,“還是我去吧,微兒,
你也跟來?!鄙蛄钤逻€想阻攔,父親已經(jīng)往外走,她只能跟上。我們坐著馬車,
往城郊茶館趕去??斓讲桊^的時候,我故意讓車夫放慢速度?!案赣H,您看那是不是錦兒?
” 我指著茶館門口的一個丫鬟,那丫鬟穿著和錦兒相似的衣服,是我提前安排好的。
父親順著我的手指看去,剛要說話,
就看到茶館里走出兩個人 —— 正是柳姨娘和那個外男。兩人走得很近,
柳姨娘還挽著外男的胳膊,臉上帶著笑容,完全沒注意到我們的馬車。
父親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猛地推開車門,走了下去?!傲?!你在做什么!
” 父親的聲音帶著怒火。柳姨娘和外男嚇了一跳,轉(zhuǎn)頭看到父親,臉色慘白。外男想跑,
卻被父親帶來的侍衛(wèi)按住。“國公爺,我…… 我不是故意的……” 柳姨娘撲通一聲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