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落榜美術生和突然蹦出來的系統(tǒng)六月的風裹著熱浪撞在窗戶上，把窗簾吹得鼓成小帳篷，
林小滿癱在畫架前的舊藤椅上，盯著手機屏幕上 “未查詢到錄取信息” 的字樣，
第 N 次把臉埋進滿是鉛筆灰的抱枕里?！拔艺f小滿，你都癱三天了，畫具再不收拾，
明年聯(lián)考它們先成精了?！?發(fā)小周宇的語音從揚聲器里鉆出來，帶著點幸災樂禍，
“要不跟我去打暑假工？奶茶店缺個搖杯的，你手穩(wěn)，搖出來的珍珠都比別人圓。
”林小滿沒理他，爪子在亂糟糟的畫桌上扒拉半天，摸出半截炭筆。他從小就愛畫，
畫天上的云能畫出棉花糖的軟，畫樓下的貓能畫出它偷魚時的賊，
可偏偏高考美術聯(lián)考栽了 —— 最后一場色彩，他把鈷藍當成群青調(diào)進了天空，
畫出來的玩意兒被老師評價 “像被墨水潑了的游泳池”。正 emo 著呢，
眼前突然彈出個半透明的藍光框，嚇得他手一抖，炭筆在素描紙上戳了個黑窟窿?！径＃?/p>
檢測到宿主具備頂級寫實天賦（被埋沒版），寫實大師養(yǎng)成系統(tǒng)已激活！
】【新手任務：開啟直播，在 1 小時內(nèi)完成指定物品寫實繪畫，
直播間在線人數(shù)突破 100 人?！俊救蝿摘剟睿寒嫾际炀毝?+ 10，
解鎖 “超細節(jié)刻畫” 技能，新手大禮包一份?！苛中M眨了眨眼，
伸手戳了戳藍光框 —— 沒戳到。他又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嘶” 的一聲，疼。
“不是吧，落榜落出幻覺了？” 他嘀咕著，剛想把這事兒歸結為壓力太大，
系統(tǒng)又彈出一行字：【宿主請注意，本系統(tǒng)真實有效，拒絕擺爛，
積極搞事才能走上人生巔峰哦！】搞事？林小滿看著自己滿屋子的畫紙顏料，
突然來了點興趣。直播畫畫而已，他以前在學校藝術節(jié)還當眾畫過速寫，也不算怯場。
說干就干，他下載了個直播平臺，注冊賬號的時候犯了難 —— 叫啥好呢？
“落榜美術生小可憐” 太慘，“寫實大師林小滿” 太狂。最后一拍腦袋，
填了個 “畫畫的小滿”。開播按鈕點下去，
屏幕上只有他亂糟糟的畫桌和一只正在啃橡皮的流浪貓（昨天從樓下?lián)斓?，暫時叫煤球）。
在線人數(shù)：1。林小滿對著鏡頭干笑兩聲：“那個…… 大家好，我是小滿，
今天第一次直播，畫點啥呢？”唯一的觀眾發(fā)了條彈幕，
ID 是 “反詐小衛(wèi)士”：【主播別干別的了，先畫張美元吧，最近反詐宣傳缺素材，
你畫得像的話我給你轉(zhuǎn)發(fā)?！苛中M：“？”他本來想畫煤球的，
可系統(tǒng)突然提示：【檢測到高熱度需求，指定繪畫物品：100 美元紙幣。
完成可額外獲得 “以假亂真” buff（時效 1 小時）。】行吧，畫就畫。
林小滿找出一張素描紙，削好鉛筆，深吸一口氣。他以前在美術書上見過美元的圖案，
富蘭克林的頭像、背面的金字塔，細節(jié)記得清清楚楚。鉛筆在紙上滑動，
先勾勒出紙幣的輪廓，然后是富蘭克林的發(fā)絲 —— 每一根都要根根分明，
再到衣領的褶皺，甚至紙幣邊緣的微縮文字。他越畫越投入，
連煤球跳上桌子踩了他的畫紙都沒發(fā)現(xiàn)。直播間的人數(shù)慢慢漲了起來，從 1 到 10，
再到 50。【我去，主播這手是開了掛吧？這發(fā)絲也太細了！】【等等，
我拿出我錢包里的美元對比了一下，怎么感覺主播畫的更像真的？】【樓上別亂說，
假鈔是違法的！主播快停手，小心反詐警察找上門！】【哈哈哈樓上的，
你看主播 ID 旁邊，
剛才那個 “反詐小衛(wèi)士” 好像改 ID 了…… 改成 “市反詐中心官方號” 了！
】林小滿畫到一半，眼角余光瞥見彈幕，嚇得手一哆嗦，鉛筆差點斷了。他抬頭一看，果然，
彈幕區(qū)頂端掛著個亮閃閃的 “官方” 標識，ID 正是 “市反詐中心官方號”，
還發(fā)了條彈幕：【@畫畫的小滿 主播您好，請立即停止當前繪畫行為，如有需要，
請配合我們后續(xù)調(diào)查?！恐辈ラg瞬間炸了?！九P槽！官方找上門了！主播你火了！
】【哈哈哈哈年度最離譜直播：畫假鈔被反詐官方當場抓包！】【主播別慌，
你這是藝術創(chuàng)作！要不…… 你找個驗鈔機試試？看看能不能過？】【對！過驗鈔機！
要是能過，主播你直接原地出道！】林小滿看著滿屏的 “過驗鈔機”，心跳得飛快。
他家里還真有個驗鈔機 —— 去年他媽開小賣部剩下的，后來小賣部關了，
就扔在陽臺角落積灰。“這…… 不太好吧？” 他猶豫著，
可系統(tǒng)又跳出來：【觸發(fā)隱藏任務：使用驗鈔機檢測畫作，若觸發(fā)驗鈔機反應，
獎勵 “細節(jié)記憶” 技能（可精準記住任何物品細節(jié)）?！科戳?！
林小滿把畫好的 “美元” 小心翼翼地剪下來，跑去陽臺翻出驗鈔機，插上電。
直播間在線人數(shù)已經(jīng)突破 200，彈幕刷得比他畫的線條還密。他深吸一口氣，
把 “美元” 塞進驗鈔機的進鈔口?！暗?——”清脆的提示音響起，
驗鈔機屏幕上跳出一行字：【1 張，正常?！恐辈ラg：【！?。。。 俊疚已劬ο沽?？
驗鈔機居然響了？】【主播你是不是偷偷換了真鈔？！快說實話！】【市反詐中心官方號：？
？？（正在瘋狂記錄）】林小滿自己也懵了，
拿著那張畫出來的 “美元” 翻來覆去看 —— 紙質(zhì)還是素描紙，顏色還是鉛筆灰，
怎么就過了驗鈔機？他還沒反應過來，手機突然彈出來一條新聞推送，
標題嚇了他一跳：【某國外神秘網(wǎng)站發(fā)布 10 億懸賞，目標：中國籍男性 “林小滿”，
唯一要求：伺候好這位大爺，完好無缺送至指定地點！】林小滿：“？？？
”他下意識點進去，網(wǎng)站頁面是全英文的，
懸賞金額那欄寫著 “1000000000 USD”，
下面還有一行小字：“若出現(xiàn)任何差池，后果自負?！敝辈ラg的網(wǎng)友也看到了這條推送，
彈幕瞬間從 “哈哈哈” 變成了 “臥槽”?！局鞑ツ愕降赘闪松?？10 億美金懸賞你？
】【不會是你畫的美元太像，驚動了國外的大佬吧？】【主播快躲起來！
樓下好像有人在盯你家窗戶！】林小滿趕緊跑到窗邊，
撩開窗簾一角往下看 —— 樓下是條老街道，平時沒什么人，今天居然多了個煎餅攤，
攤主是個穿花襯衫的大叔，正手抖著甩煎餅，結果 “啪” 的一聲，
煎餅直接甩到了旁邊路過的女生臉上。女生 “啊” 了一聲，
林小滿定睛一看 —— 那不是住在他隔壁單元的蘇曉冉嗎？高中時跟他一個美術興趣班的，
畫畫超厲害，后來考上了省美術學院。他顧不上直播了，抓起鑰匙就往樓下跑。
剛跑到樓梯口，就聽見蘇曉冉無奈的聲音：“大叔，你這煎餅…… 是不是第一次攤啊？
”花襯衫大叔臉一紅，趕緊遞紙巾：“對不起對不起，我…… 我今天第一天出攤，手生。
”林小滿跑過去，接過紙巾遞給蘇曉冉，順便幫她擦了擦臉上的煎餅醬：“你沒事吧？
這大叔也太不小心了?！碧K曉冉抬頭看見他，眼睛亮了一下，又很快笑了：“林小滿？
你也住這附近?。课覄偛藕孟襁€刷到你直播了，畫美元那個？”林小滿臉一熱，剛想解釋，
就看見花襯衫大叔偷偷用手機拍了張他的照片，還發(fā)了條消息，
嘴里念念有詞：“目標人物出現(xiàn)，身邊有女性同伴，無危險……”林小滿：“？”這大叔，
不對勁。2 不專業(yè)的攤主們和蘇曉冉的奶茶回到家，林小滿關了直播，
腦子里還亂糟糟的 —— 反詐官方的關注、驗鈔機的 “滴” 聲、10 億美金的懸賞，
還有樓下那個行為詭異的煎餅大叔。他癱在藤椅上，
戳了戳系統(tǒng)：“那 10 億懸賞是怎么回事？還有那個煎餅大叔，是不是沖著我來的？
”系統(tǒng)：【宿主放心，懸賞發(fā)布者無惡意，只是想邀請您進行 “藝術交流”。
至于樓下的 “攤主”，是來保護您的哦～】保護？
林小滿又跑到窗邊看了一眼 —— 煎餅大叔已經(jīng)收攤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奶茶攤，
攤主是個穿洛麗塔裙子的小姑娘，正手忙腳亂地往杯子里加珍珠，結果珍珠撒了一地，
她蹲在地上撿，差點把自己的裙子絆倒?！斑@叫保護？” 林小滿扶額，
“別最后我沒被人帶走，先被他們的奶茶潑成落湯雞。”正說著，門鈴響了。
林小滿透過貓眼看了看，是蘇曉冉，手里還提著兩杯奶茶。“你怎么來了？” 他開門，
讓蘇曉冉進來。蘇曉冉把其中一杯奶茶遞給她，笑著說：“剛才謝謝你啊，這杯請你。對了，
我看你直播畫的美元，也太像了吧？你是不是偷偷練過畫假鈔??？”“沒有沒有！
” 林小滿趕緊擺手，“就是以前在美術書上見過，加上今天系統(tǒng)…… 啊不是，
加上我發(fā)揮得好。”蘇曉冉?jīng)]追問，目光落在他滿屋子的畫紙上：“你還在畫畫啊？
我還以為你落榜后就放棄了呢?！碧岬铰浒瘢中M有點不好意思：“沒放棄，
就是有點迷茫。你呢？省美院怎么樣？”“挺好的，就是專業(yè)課有點難。
” 蘇曉冉拿起一張他畫的素描，是煤球睡覺的樣子，線條柔軟，
把貓的慵懶感畫得淋漓盡致，“你畫得還是這么好，比我高考前畫的好多了。
”被喜歡的女生夸，林小滿的耳朵瞬間紅了。他趕緊轉(zhuǎn)移話題：“對了，
你剛才碰到那個煎餅大叔，覺得他正常嗎？我看他好像在拍我。”蘇曉冉想了想，
點頭：“是有點奇怪，他攤煎餅的時候，眼睛老是往你家窗戶這邊瞟。
還有剛才那個奶茶攤的小姑娘，我買奶茶的時候，她問我你是不是住這，
還問你平時幾點出門?！眱扇藢σ曇谎郏紡膶Ψ窖劾锟吹搅?“不對勁”。接下來的幾天，
樓下的 “攤主” 越來越多。除了煎餅大叔和奶茶小妹，
又多了個賣烤腸的大爺 —— 烤腸烤得焦黑，還老是把簽子戳錯地方；賣水果的阿姨，
水果擺得亂七八糟，問她多少錢一斤，她支支吾吾說不上來，
還偷偷記林小滿出門的時間；甚至還有個賣玩具的小哥，擺的全是上世紀的鐵皮青蛙，
看見林小滿路過，趕緊把青蛙藏起來，假裝玩手機。
這些攤主有個共同點：手藝差、不專業(yè)、眼神總往林小滿家瞟。林小滿算是看明白了，
這些人肯定是沖著那 10 億懸賞來的，
只不過不知道是來 “保護” 還是 “綁架” 的。這天早上，林小滿出門買早餐，
剛下樓就被賣烤腸的大爺攔住了：“小伙子，買根烤腸不？剛烤好的，香得很！
”林小滿看著那根黑得發(fā)亮的烤腸，咽了咽口水：“大爺，這烤腸…… 能吃嗎？
”大爺臉一紅：“哎呀，今天火大了點，下次給你烤個嫩的！對了，你今天要去哪啊？
要不要大爺送你？我兒子有車！”林小滿趕緊擺手：“不用不用，我就去前面的包子鋪。
”他剛走兩步，就看見蘇曉冉從對面單元出來，手里拿著畫板?！靶M！
” 蘇曉冉揮了揮手，跑過來，“我今天要去公園寫生，你要不要一起去？就當放松一下。
”林小滿眼睛一亮：“好啊！”兩人剛要走，賣水果的阿姨突然跑過來，
塞給林小滿一個蘋果：“小伙子，拿著路上吃！甜得很！”林小滿接過蘋果，剛想說謝謝，
就看見阿姨偷偷給不遠處的煎餅大叔使了個眼色，大叔趕緊拿出手機發(fā)消息。
蘇曉冉憋笑憋得肩膀都在抖：“這些人也太明顯了吧，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在盯著你。
”林小滿無奈地笑了笑，把蘋果塞回阿姨手里：“阿姨，我不吃蘋果，謝謝啊?！钡搅斯珗@，
蘇曉冉找了個有樹蔭的地方，架起畫板，開始畫遠處的湖面。林小滿坐在她旁邊，
也拿出速寫本，偷偷畫她寫生的樣子 —— 陽光透過樹葉灑在她臉上，睫毛長長的，
嘴角帶著淺淺的笑，特別好看?！澳阍诋嬍裁茨?？” 蘇曉冉突然轉(zhuǎn)頭，
正好撞見林小滿偷看她的眼神。林小滿手忙腳亂地把速寫本合上：“沒…… 沒畫什么！
畫風景呢！”蘇曉冉挑了挑眉，伸手去搶他的速寫本：“我看看！你肯定在畫我！
”兩人鬧作一團，速寫本掉在地上，畫著蘇曉冉的那一頁露了出來。蘇曉冉撿起速寫本，
看著上面的自己，臉頰慢慢紅了：“你畫得還挺…… 挺像的。”林小滿撓了撓頭，
不好意思地說：“你好看，所以好畫?！本驮谶@時，林小滿的手機響了，是個陌生號碼，
歸屬地顯示國外。他猶豫了一下，接了起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
帶著點口音：“您好，是林小滿先生嗎？我們是……”林小滿剛想說話，
就看見不遠處的長椅上，一個穿西裝的男人突然站起來，假裝看風景，耳朵卻往他這邊湊。
—— 又是一個 “不專業(yè)的攤主”，只不過今天換了身行頭。
林小滿趕緊對著電話說：“不好意思，你打錯了！” 然后掛了電話。
蘇曉冉看著他緊張的樣子，問：“怎么了？是那個懸賞的人打來的嗎？
”林小滿點頭：“應該是，不過我不敢接。你說他們到底想干嘛??？
10 億美金請我去干嘛？”蘇曉冉想了想，突然笑了：“說不定是國外的某個富豪，
特別喜歡寫實畫，看到你畫的美元，覺得你是天才，想請你去給他畫畫呢？”“畫什么？
畫滿屋子的假鈔嗎？” 林小滿也笑了，心里的緊張少了點。兩人在公園待了一下午，
蘇曉冉畫完了湖面，
林小滿畫了一整本的速寫 —— 有蘇曉冉、有公園里的老人、有湖邊的鴨子，
還有偷偷跟在他們后面的西裝男（畫成了一只偷偷摸摸的小熊）。回家的時候，
樓下的攤主們還在。奶茶小妹看見他們，趕緊遞過來兩杯奶茶：“小滿哥，曉冉姐，喝奶茶！
今天我練了一下午，肯定好喝！”林小滿接過奶茶，嘗了一口 —— 居然真的挺好喝，
珍珠 Q 彈，甜度也剛好?！安诲e啊，進步挺快。” 他笑著說。奶茶小妹臉一紅，
偷偷看了一眼旁邊的煎餅大叔，大叔給她比了個 “OK” 的手勢。蘇曉冉喝著奶茶，
湊到林小滿耳邊小聲說：“其實他們也挺可愛的，就是太不專業(yè)了?！绷中M點頭，
看著樓下這些 “不速之客”，突然覺得，這 10 億懸賞帶來的，好像也不是麻煩，
還有點…… 熱鬧。只不過他不知道，更大的 “熱鬧” 還在后面 —— 幾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