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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里。
我和謝俊馳一起被困在了18到19層之間的電梯里。
那是我們的初見。
電梯壞的厲害,緊閉的門遲遲打不開。
不時還搖晃著,突然下墜一點(diǎn)兒。
像隨時都會掉下去把我們摔成肉泥,混在一起。
本來兩個毫不相干的,身份差距挺大的兩個陌生人,在那樣的情況下,突然就說起了心里話。
不知道是誰先開的口。
等幾個小時后被救出來,他主動找我加了為微信。
我也沒拒絕,一秒都沒猶豫。
那天開始,我們先是微信聊天,后來他會約我出去吃飯,看電影,約會。
再后來……沒有轟轟烈烈,半點(diǎn)兒不像我們的相識,一切都水到渠成。
但我覺得很幸福。
本來么,生活哪有那么多的激情,細(xì)水長流才能長久。
婚后四年,我們也確實(shí)很合拍,很幸福。
他眼里的愛意做不得假,我看的分明。
但奈何謝俊馳看不透自己的心,當(dāng)然,也可能他就是兩個都愛,還更愛薛婉兒吧。
總之薛婉兒這個白月光回國后,一切就都變了。
薛婉兒管理的化工廠毒氣泄漏,明明是我把最后一個防毒面具讓給了他,可功勞莫名其妙就成了薛婉兒的。
更是把薛婉兒管理疏漏的責(zé)任扣到了我頭上。
我怎么解釋謝俊馳都不聽,親手送我去坐牢。
現(xiàn)在想來,什么天賜的緣分。
18層這個數(shù)字就夠不吉利的,分明就是孽緣!
可恨我為什么要把微信告訴他?就該拍屁股走人才對!
現(xiàn)在好了,連命都搭進(jìn)去了。
“楊語瑤?”
“楊語瑤!”
“不許再睡了,你快起來!”
耳邊又傳來嘶啞的叫喊聲。
是謝俊馳。
我疲憊又煩躁,根本不想理他。
可他太吵了,吵到我夢都做不安穩(wěn)。
我勉力睜開眼睛,然后就被謝俊馳的樣子嚇的精神都好了點(diǎn)兒。
他頭發(fā)凌亂,眼底全是紅血絲,一看就是熬了很久沒睡。
身上的西裝也沒換,皺巴巴的,東一塊兒西一塊兒沾著泥巴。
這是……從墓地出來就沒回家?
“楊語瑤,你不就是坐了三年牢?我還找關(guān)系打點(diǎn)過,讓人照顧你的,你怎么會把自己搞成這幅樣子!”他聲音發(fā)顫,像七拐八彎從嗓子里擠出來的。
這是終于相信我要死了嗎?
不過……
“謝……俊馳,你、你所謂的照顧,就是……安排人不停找茬兒欺負(fù)我?”
我想翻個白眼,卻沒有力氣。
估摸是那通血吐的,我已經(jīng)黃土埋脖子了吧。
“那我可真是……謝謝你了?!蔽蚁氤爸S一下,奈何聲音小的,沒比蚊子大多少。
“欺負(fù)?我什么時候……”謝俊馳辯解的話頓住,臉色一瞬難看的可怕。
“楊語瑤,別想糊弄我,究竟怎么回事,我會派人去查清楚!”
“你先說,你到底干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為什么所有器官都衰竭壞死,為什么?”他咬牙切齒,好像我把他什么寶貝弄壞了似的。
“裝什么……傻?”
“三年前我就……說了,我把防毒面具讓給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