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一紙合約,我成了周先生早逝白月光的替身,連床事都要求我模仿蘇清的習慣。
某夜情動時他啞聲喊了蘇清的名字,我條件反射般回應(yīng):“我在。”周聿之驟然清醒,
一把推開我:“你也配?” 后來DNA報告出來,蘇清父母抱著我痛哭失聲。
我看著照片上那個和我有著一模一樣眼睛的年輕男人,我的哥哥蘇清,
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酸澀脹痛得幾乎要爆炸。我竟然在嫉妒我自己的哥哥,
同時又為這種嫉妒感到無比的罪惡和羞愧。1.窗外的雨聲又密又急,敲在玻璃上,
像是要把這城市里所有見不得光的心事都沖刷出來,攤在濕漉漉的街面上。我縮在沙發(fā)里,
電視開著,聲音調(diào)得很低,光影明明滅滅地撲在我臉上,屏幕里是周聿之。永遠得體,
永遠從容的周聿之。即使在宣布耗資天價打造一座以“憶清”命名的畫廊時,
他的表情也未見多少波瀾,只在提及那個“清”字時,
眼角眉梢泄露出極細微的、幾乎難以捕捉的溫柔。記者的問題刁鉆,
旁敲側(cè)擊地問及此舉是否為了紀念某人。他微微頷首,聲音透過麥克風,清晰又遙遠:“是,
為了一個很重要的人?!蔽业男目谙袷潜皇裁礀|西猝不及防地擰了一下,
酸澀的感覺瞬間侵襲了四肢百骸。很重要的人。蘇清。永遠都是蘇清,只有蘇清。
遙控器從掌心滑落,砸在地毯上,悶響一聲,玄關(guān)處卻在此時傳來智能門鎖開鎖提示的輕響。
我?guī)缀跏菑椞饋恚嘀_踩過冰涼的地板,像個最訓練有素的演員,
在周聿之推門進來的瞬間,臉上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恰到好處的、柔順的笑意。
空氣里彌漫開極淡的酒氣,混雜著他身上慣有的冷冽木質(zhì)香?!爸芟壬貋砹?。
”我接過他脫下的西裝外套,觸手是昂貴的面料上沾染的夜露微涼。“嗯?!彼麘?yīng)了一聲,
聲音里帶著一絲倦意,伸手松了松領(lǐng)帶,他的目光掠過我的臉,有那么極其短暫的一瞬,
似乎在我眉眼間停留了一下,那眼神像是透過我在看很遠的地方。我知道他在看什么。
我的眼睛,有7分像蘇清。這是他當初找上我的唯一理由。浴室的水聲嘩嘩響起,
我掛好他的外套,去廚房溫了一杯牛奶。水溫必須控制在五十度,牛奶的品牌不能錯,
杯子的款式也是他慣用的那一只,這些細節(jié),協(xié)議附件里寫得清清楚楚,
關(guān)乎我能否順利拿到每個月的“酬勞”。水聲停了,他穿著浴袍出來,頭發(fā)半干,
額發(fā)柔軟地垂下來,讓他看起來比平日少了幾分商場上的凌厲,他接過牛奶,
指尖無意擦過我的手背,我下意識地蜷了蜷手指。他在沙發(fā)上坐下,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我低垂著眼眸,順從的在他旁邊坐下,保持著不會太親近也不會太疏遠的距離,
這是“蘇清”會有的分寸感。“今天忙什么了?”他隨口問,目光落在電視屏幕上,
那里已經(jīng)換成了一部無聊的綜藝。“看了會兒劇本,沒什么合適的。”我輕聲答,
手指無意識地摳著沙發(fā)邊緣。養(yǎng)母下午又來了電話,語氣一如既往的尖利,
抱怨哥哥看中的那套婚房首付還差三十萬,抱怨我這個“大明星”徒有虛名,
賺得還不如巷口開燒烤攤的多,那些話像黏膩的蛛網(wǎng),纏得人透不過氣?!班?,不急。
”周聿之的語調(diào)很溫和,甚至稱得上寬容,“有喜歡的就接,沒有就歇著。
”我知道這不是對我說的,是對“蘇清”說的。蘇清那樣名流出身,滿腹才華的珠寶設(shè)計師,
自然不需要像我這個不入流的小演員一樣,為了幾個銅板汲汲營營,什么爛戲都接。
他忽然側(cè)過身,手指輕輕拂過我的眼角,微涼的觸感讓我猛地一顫,呼吸都屏住了。
“最近很累嗎?都有黑眼圈了?”他的指腹很輕地摩挲了一下我的皮膚,
眼神再次變得有些悠遠,“他以前畫設(shè)計圖熬夜久了,也會這樣。
”我的血液似乎在這一刻凍住了,又瞬間滾燙地奔涌起來,沖得耳膜嗡嗡作響,
一種難以言喻的酸楚涌上心頭,但我只是垂下眼睛,更柔順地應(yīng)著:“下次不會了。
”我不能得罪他,林家像個永遠填不滿的無底洞,而我除了這張臉,一無所有,
周聿之是我唯一能抓住的浮木,即使這根浮木,
是通過讓我扮演一個早就不存在的人來付錢的。他的手指下滑,抬起我的下巴,
仔細端詳著我的臉,他的目光一寸寸掠過我的眉毛、眼睛、鼻梁、嘴唇。我知道,
他是在檢查我這件“商品”是否完好,
是否還能最大限度地讓他回憶起那個完美無瑕的白月光?!肮?。”他看了半晌,像是滿意了,
唇角勾起極淡的弧度,獎勵似的,低頭吻住我。這是一個帶著牛奶余溫的、溫柔的吻。
可我卻覺得渾身冰冷,他吻的是我這副皮囊,還是透過皮囊,去觸碰蘇清?呼吸交錯間,
他一把將我抱起,走向臥室。他的動作一如既往地耐心甚至稱得上珍重,
仿佛在對待一件失而復得的珍寶??晌抑溃@份珍重不屬于我,衣物被褪去,
皮膚接觸到微涼的空氣時,激起了細小的戰(zhàn)栗。情動時分,周聿之的呼吸變得沉重,
汗珠滴落在我的頸窩,燙得驚人,他埋在我的頸間,啞聲囈語,那兩個字像淬了毒的針,
精準地刺入我心臟最脆弱的地方。“蘇清?!闭麄€世界驟然靜音。血液沖上頭頂,
又在瞬間褪得干干凈凈。協(xié)議里的條款,那些我反復背誦、刻入骨髓的模仿要點,
在這一刻操控了我的神經(jīng)。我?guī)缀跏菞l件反射地,
用著精心練習過無數(shù)次的、最接近他描述中蘇清的語氣,輕聲回應(yīng)他:“我在。
”話音落下的瞬間,身上的重量卻猛地消失。周聿之撐起身,
所有的意亂情迷如同潮水般從他眼中褪去,只剩下冰冷的清醒和一種近乎猙獰的厭惡,
他盯著我,那眼神像刀子,將我寸寸凌遲。下一秒,他猛地一把將我推開,力道之大,
讓我毫無防備地重重撞在床頭柜上,后腦勺磕上實木邊角,發(fā)出沉悶的一聲響,
眼前一陣發(fā)黑。劇痛襲來,我卻叫不出聲。只聽見他冰冷徹骨的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
砸在我臉上:“林念恩,你也配?”2.我坐在醫(yī)院走廊冰涼的塑料排椅上,
消毒水的味道濃得嗆人,額角的傷口已經(jīng)處理過了,貼著一塊小小的紗布。
后腦勺還在隱隱作痛。手里捏著的繳費單像一塊烙鐵。
剛才醫(yī)生的話還在耳邊:“輕微腦震蕩,觀察一下,去把錢交了吧?!卞X。
我捏緊了手里的單據(jù),指甲掐進肉里,掌心生疼,養(yǎng)母的電話就是這個時候打進來的,
嗓門大得幾乎能穿透屏幕,完全不需要開免提?!板X呢?打了沒有?你哥這邊等著簽合同呢!
我說你磨磨蹭蹭干什么呢?當初要不是我們林家把你從那個犄角旮旯里撿回來,
你早就餓死凍死了!現(xiàn)在讓你出這么點錢給你哥成個家,你推三阻四?林念恩你有沒有良心?
我們白養(yǎng)你這么大了?當了個戲子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每一個字都像沾著鹽水的鞭子,
抽在我早已傷痕累累的自尊上,走廊里有零星的病人和家屬經(jīng)過,投來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
我下意識地低下頭,想把整個人縮進墻壁里?!皨專蔽衣曇舾蓾?,試圖解釋,
“我……我現(xiàn)在沒那么多,能不能……”“不能!”對方斬釘截鐵地打斷,“最晚明天!
必須到賬!不然我就去你公司找你,
讓大家都看看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是怎么對待養(yǎng)父母的!”電話被粗暴地掛斷,
忙音嘟嘟作響。我維持著握著手機的姿勢,僵在那里,渾身的血液都像是凍住了,
額角的傷口一跳一跳地疼,連帶著太陽穴也跟著抽痛。明天,三十萬。我去哪里弄?
一股深深的無力感讓我?guī)捉罎?。為什么偏偏是我?為什么我要承受這些?
如果……如果當初沒有被拐走,如果我一直在親生父母身邊長大,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
是不是就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活得像個笑話,一個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替身?視線開始模糊,
我死死咬住嘴唇,不讓那點可恥的濕意溢出來。就在這時,一雙锃亮的皮鞋停在了我的面前。
我怔怔地抬頭。周聿之去而復返。他站在燈光下,身形挺拔,西裝革履一絲不茍,
與醫(yī)院嘈雜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他臉上的表情已經(jīng)恢復了慣常的溫和沉穩(wěn),
仿佛幾個小時前那個失控地推開我、用最傷人的話語羞辱我的人,只是我的一個幻覺。
他看著我,目光落在我額角的紗布上,眉頭幾不可查地蹙了一下,隨即舒展開,他伸出手,
溫熱的指腹輕輕碰了碰紗布的邊緣,動作甚至稱得上憐惜。“還疼嗎?”他問我,
聲音依舊低沉而溫柔。我看著他,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死死堵住,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卻先下意識地,極其輕微地,搖了一下頭。他似乎松了口氣,
唇角牽起一抹淺淡的、令人安心的笑意,然后,
他極其自然地從我手中抽走了那張皺巴巴的繳費單?!皼]事了?!彼f,
語氣輕松得像是在談?wù)撎鞖?,“我都處理好了?!彼贸銎A,從里面抽出一張卡。
黑色的卡片,在醫(yī)院的燈光下泛著一種冷硬而奢華的光澤,就像他這個人,溫和的表象下,
是毫不留情的規(guī)則和明碼標價。他將卡塞進我的手里,冰涼的卡片貼著我的掌心皮膚。
“這里有五十萬?!彼卣f著,仿佛那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數(shù)字,
“應(yīng)該夠你家里應(yīng)急了。”我猛地抬頭,撞進他深不見底的眼眸里。那里面沒有嘲諷,
沒有施舍,甚至沒有什么明顯的情緒,只有一片平靜的、掌控一切的淡然。他什么都知道了,
他甚至不需要問,就知道我這副狼狽的樣子是為了什么。他總是這樣,
輕易就能看穿我所有的窘迫和不堪,然后用最體面、最溫柔的方式,
提醒我我們之間赤裸裸的金錢關(guān)系?!爸芟壬蔽覐埩藦堊?,聲音艱澀。是感激?
是屈辱?是絕望?我說不清。這五十萬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我甚至沒有資格去拒絕。
他微微俯身,靠得很近,近得我能聞到他身上殘留的、極淡的酒氣,
他的手指再次撫上我的臉頰,拇指極其輕柔地摩挲著我的下頜線,像一個最深情的戀人。
然后,他湊到我的耳邊,溫熱的呼吸拂過我的耳廓,聲音壓得低低的,
含著一種足以令人沉溺的溫柔,卻又字字清晰如冰錐:“下次要錢,直接說,
別玩故意受傷這種小把戲。”他頓了頓,語氣依舊溫和得不可思議,卻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
警告般的輕嘆:“你的臉很貴重,不能有損傷?!薄坝涀?,”他稍稍退開,凝視著我的眼睛,
仿佛要將這句話釘進我的靈魂深處,“你只有這張臉,最像他。
”那張黑色的卡片硌在我的掌心,邊緣鋒利,像一道冰冷的審判。五十萬。
買下我今晚所有的難堪,買下我這副“貴重”的、不能有損傷的皮囊。周聿之的話還在耳邊,
溫柔又殘忍,每一個字都精準地碾過我僅剩的自尊?!爸x謝……周先生。
”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干澀得像砂紙摩擦,每一個音節(jié)都艱難地擠出來,我攥緊了那張卡,
我需要這筆錢,這個認知比任何羞辱都更讓我絕望。他像是完成了一樁微不足道的小事,
微微頷首,神情恢復了一貫的疏離溫和,“司機還在樓下等我們,我們回去吧?!彼D了頓,
目光再次掃過我額角的紗布,補充道,“你受傷了應(yīng)該好好休息?!痹捳f完,
他轉(zhuǎn)身率先離開,背影挺拔從容,很快消失在走廊拐角。我獨自坐在冰冷的塑料椅上,
很久都沒有動。醫(yī)院的嘈雜聲仿佛隔了一層膜,模糊不清,掌心里的卡片越來越燙,
像一塊燒紅的烙鐵。最終,我慢慢地站起身,腿有些發(fā)麻,去窗口繳了費,然后下樓,
找到那輛熟悉的黑色賓利。3.次日清晨,鏡子里的年輕人臉色蒼白,額角的紗布刺眼得很,
我擰開水龍頭,用冷水一遍遍地潑臉,試圖洗掉那種揮之不去的屈辱感。水流聲嘩嘩作響,
掩蓋了其他聲音。直到一雙手臂從后面環(huán)住我的腰,我渾身一僵,水流順著下巴滴落,
砸在洗手臺上。鏡子里映出周聿之的身影,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的,
下巴輕輕抵在我的發(fā)頂。“還難受嗎?”他問我,聲音透過胸腔震動傳來,
帶著一絲慵懶的沙啞。就仿佛幾個小時前在醫(yī)院里說出那些刻薄話的人不是他,我身體僵硬,
無法回應(yīng)。他的溫柔是裹著蜜糖的毒藥,明知致命,卻總在我最脆弱的時候遞過來,
讓我可恥地心生貪戀。他似乎并不需要我的回答,自顧自地繼續(xù)說,
語調(diào)輕柔得像情人間呢喃,內(nèi)容卻讓我如墜冰窟:“阿清,他……以前就算生病了,
也不喜歡看醫(yī)生,總嫌麻煩。非得人哄著勸著?!蔽业难悍路鹪谶@一刻凝固了。
他又開始了。一次次的透過我,去回憶他的蘇清。他的手指滑過我的手臂,
帶著一種審視物品般的細膩觸感,最后握住我的手腕,將我的手拉到水龍頭下,
細細沖洗我的每一根手指,水流溫熱,他的動作甚至稱得上繾綣??晌覅s覺得無比惡心。
“這里,”他捏著我的指尖,聲音低啞下去,帶著濃得化不開的懷念,
“阿清這里有一道很小的疤,小時候調(diào)皮弄的……你這里太干凈了。
”他語氣里那一絲幾不可察的惋惜,像一根針,狠狠扎進我心臟最軟的地方。原來在他眼中,
我只需要像他,完全像他。這一刻,積壓了一整晚的委屈、憤怒、屈辱和絕望,
如同沸騰的巖漿,猛地沖垮了我所有理智的堤壩。我?guī)缀跏怯昧巳淼牧猓?/p>
猛地掙脫開他的懷抱,轉(zhuǎn)過身,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洗手臺上。我喘著氣,
眼睛通紅地瞪著他,聲音因為激動而顫抖:“周聿之!你看清楚!我是林念恩!不是蘇清!
”吼出這句話,用盡了我全部的勇氣。周聿之愣住了。他臉上的溫柔神色一點點褪去,
像是被突然揭開了面具,露出了底下深藏的錯愕和……冰冷的不悅。那雙總滿含溫柔的眼睛,
此刻正清晰地映出我的失控和狼狽。空氣死寂了幾秒。他看著我,
目光像手術(shù)刀一樣冰冷而精準,從頭到腳地刮過我,那眼神里沒有憤怒,
只有一種居高臨下的、對于物品不聽話的審視和漠然。然后,他極輕地笑了一下,
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八阅兀俊彼麊?,語氣平淡無波,“林念恩,是誰?
”我猛地一顫,像是被人迎面潑了一盆冰水,從頭涼到腳。他向前一步,
強大的壓迫感瞬間籠罩下來,把我困在他和洗手臺之間,他抬手,
冰涼的指尖輕輕撫過我因為激動而發(fā)燙的臉頰,動作帶著一種殘忍的憐惜。“告訴我,
林念恩,是誰?”他重復道,聲音低沉,每個字都砸在我的脆弱的神經(jīng)上,“沒有我,
林念恩現(xiàn)在可能還在哪個劇組跑龍?zhí)祝?/p>
或者被你那個垃圾公司或者是養(yǎng)母逼著去陪酒換資源吧?”他的指尖滑到我下頜,微微用力,
迫使我抬起臉,直視他毫無溫度的眼睛。“沒有這張臉,你又憑什么站在這里?
又憑什么對我大呼小叫?”“林念恩……”他湊近,呼吸幾乎噴在我的唇上,
聲音輕得像耳語,卻字字誅心,“這個名字,本身有什么意義嗎?”我張了張嘴,
卻發(fā)現(xiàn)喉嚨被什么東西死死堵住,發(fā)不出任何聲音。他說得對。林念恩這個名字,
代表的只有悲慘的過去,吸血的家人,和看不到未來的掙扎。如果不是這張臉,
我什么都不是,連被他買下來的資格都沒有。剛剛鼓起的勇氣如同被針扎破的氣球,
迅速干癟下去,我眼里的光芒黯淡下去,肩膀垮了下來,只剩下麻木的空洞。
周聿之敏銳地捕捉到了我的潰敗。他眼底那絲不悅消散了,
重新覆上那層熟悉的、溫和的偽裝,他松開手,
甚至體貼地替我理了理剛才掙扎時弄亂的衣領(lǐng)?!袄哿司驮琰c休息。”他語氣恢復如常,
仿佛剛才那場尖銳的沖突從未發(fā)生,“星期五晚上有個私人酒會,你陪我一起去。
”這不是商量,是通知。我垂下眼睫,盯著自己微微顫抖的指尖,
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好?!薄肮浴!彼麧M意地拍了拍我的臉頰,
像獎勵一只終于學會聽話的寵物,“記得穿那套我給你選的白色西裝。
”白色是蘇清最喜歡的顏色。他轉(zhuǎn)身走出浴室,留下我一個人,
對著鏡子里那個臉色慘白、額角貼著紗布、眼眶通紅的年輕人。林念恩,是誰?是啊,
沒有周聿之,沒有這張像蘇清的臉,林念恩……什么都不是。當天晚上,他又留宿了。
比平時更溫柔,也更不容拒絕,他細致地親吻我,每一個動作都帶著一種刻意的引導和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