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寄存處,那個有啥不對只管提,作者看到馬上改。)
1960年,初秋,北京。
風中帶著一絲涼意,卷起南鑼鼓巷地面上的幾片落葉。
何平站在95號院的門樓下,眼神穿過金絲邊眼鏡的鏡片,茫然地看著眼前這座青磚灰瓦的四合院。
斑駁的朱漆大門,門口蹲著一對褪了色的石獅子,一切都透著濃厚的時代烙印。
幾分鐘前,他還是21世紀一名為了KPI卷生卷死的資深律師,在一場意外后,靈魂便被塞進了這具同名同姓的年輕人身體里。
記憶如同潮水般涌來,沖擊著他的神經(jīng)。
原身,何平,23歲,父母早亡,從小被寄養(yǎng)在鄉(xiāng)下親戚家。
最近親戚過世,他辦妥了所有手續(xù),帶著父母留下的唯一遺產(chǎn)——這座四合院中院兩間正房的房契和自己的戶口,回到了這個闊別多年的家。
而這個家,現(xiàn)在住著他的堂弟何雨柱,也就是傻柱,和堂妹何雨水。
“情滿四合院……”何平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作為一名資深網(wǎng)文讀者,他太清楚這個“情滿”的地方,到底是個什么龍?zhí)痘⒀恕?/p>
這里沒有溫情脈脈,只有一群精致或粗鄙的利己主義者,打著鄰里互助的幌子,行著吸血敲髓的勾當。
就在他消化完這一切,準備邁步踏入院門時,一個冰冷、毫無感情的機械音在他腦中響起。
【檢測到宿主靈魂穩(wěn)定,符合綁定條件?!?/p>
【惡人簽到系統(tǒng)正在激活……激活成功!】
【新手任務發(fā)布:立威!】
【任務要求:在24小時內(nèi),以雷霆手段從何雨柱、何雨水兄妹手中,合法收回屬于你的房屋所有權,并讓四合院中至少一半的住戶對你產(chǎn)生明確的恐懼情緒?!?/p>
【任務獎勵:新手大禮包一份?!?/p>
【任務失敗懲罰:無。但本系統(tǒng)將判定宿主不具備“惡人”潛質,自動解綁?!?/p>
何平扶了扶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鏡片后的眼神深邃得像一潭寒水。
惡人系統(tǒng)?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身洗得發(fā)白的舊布衫,腳上一雙布鞋,口袋里除了幾張皺巴巴的糧票和那份至關重要的房契,就只剩下幾毛錢的鋼镚。
身無分文,舉目無親,唯一的依仗就是法律上無可辯駁的所有權,以及這個聽起來就不是什么善茬的系統(tǒng)。
想在這種禽獸環(huán)伺的地方活下去,并且活得好,靠溫良恭儉讓?
那是自尋死路。
“有點意思?!?/p>
何平低聲自語,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
他很清楚,對付流氓,你得比他更流氓;
對付惡人,你得是活閻王。
他推開虛掩的院門,邁步走了進去。
穿過掛著倒座房的前院,一股子混雜著煤煙、廁所和飯菜的味道撲面而來。
院子里東一家西一家地堆著煤球、白菜和各種雜物,顯得擁擠而雜亂。
剛踏入中院,一幕熟悉的場景便映入眼簾。
一個瘦小枯干的男孩,正趾高氣揚地從一個扎著麻花辮、面黃肌瘦的女孩手里搶走半個窩窩頭。
“給我!你哥是廚子,還差這點吃的?”
男孩正是賈家的寶貝孫子棒梗,他搶過窩窩頭,飛快地塞進嘴里,還示威性地推了女孩一把。
女孩踉蹌一下,差點摔倒,眼圈瞬間就紅了,卻敢怒不敢言,只能死死地咬著嘴唇,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她正是何平名義上的堂妹,何雨水。
不遠處,幾個端著小板凳,嗑著瓜子的鄰居正瞧著熱鬧。
“嘖嘖,又是賈家這小子?!?/p>
“嗨,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傻柱樂意接濟,他妹妹能說啥?”
“就是,秦淮茹孤兒寡母的不容易,傻柱幫襯點,應該的?!?/p>
這些風言風語像蒼蠅一樣嗡嗡作響,卻沒一個人站出來說句公道話。
冷漠、麻木,習以為常。
何平的眼神從那些鄰居臉上一一掃過,將他們的嘴臉牢牢記在心里。
這就是四合院的生態(tài),弱肉強食,毫無溫情可言。
何雨水在淚眼朦朧中,看到了那個站在院門口的身影。
一個陌生的年輕人,穿著干凈但陳舊的衣服,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
她從記憶的角落里,翻出了一個模糊的稱呼——平哥。
一瞬間,何雨水的眼中迸發(fā)出一絲希望的光芒。
是親人!
是和自己一樣姓何的親人!
他會幫自己的吧?
然而,當她的目光與何平的視線在空中交匯時,那絲希望瞬間被凍結、碾碎。
何平的眼神平靜得可怕,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或憤怒,就像在看一個與自己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便挪開了視線。
何雨水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何平無視了女孩求助的目光,徑直朝著中院的中心走去。
他這副陌生的面孔,立刻像一塊石頭投進了池塘,在原本閑聊的鄰居中激起了層層漣漪。
“哎,這誰???生面孔?!?/p>
“看著像個文化人,找誰的?”
“瞧著眉眼,怎么跟傻柱有點像?”
王翠花作為院里的廣播站站長,眼尖嘴快,立刻壓低聲音和旁邊的人嘀咕起來。
“我跟你說個事,你可別告訴別人啊!”
她神秘兮兮地說,
“我聽我們家老頭子提過一嘴,傻柱他好像有個堂哥,當年跟著他叔嬸去了外地……”
眾人的議論聲不大不小,正好能讓何平聽見。
他們的眼神里充滿了審視、排斥,以及一絲不易察覺的、對傻柱兄妹的“同情”。
在他們看來,任何外來者,都是潛在的麻煩制造者。
此時,住在東廂房的叁大爺閻埠貴也注意到了何平。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鏡,眼神在何平身上滴溜溜地轉了一圈,心里的小算盤立刻噼里啪啦地響了起來。
這人是誰?
來干嘛的?
會不會影響到院里的格局?
會不會讓自己家多攤水電費?
而住在正房的壹大爺易中海,更是第一時間就站了起來。
作為院里說一不二的壹大爺,他享受著被人尊敬和依賴的感覺。
更重要的是,他早就把無兒無女的自己后半輩子,都規(guī)劃在了傻柱身上。
傻柱是他選定的養(yǎng)老工具人,絕不能出任何岔子。
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堂哥”,無疑是一個巨大的變數(shù)。
易中海絕不允許任何人破壞自己的養(yǎng)老大計。他必須在第一時間掌控局面,把這個不確定因素扼殺在搖籃里。
“咳咳!”
易中中海清了清嗓子,背著手,邁著四平八穩(wěn)的官步,朝著何平走去。
他臉上掛著一副慣常的、憂國憂民的表情,仿佛是來解決什么天大的難題。
“這位同志,面生得很啊,來咱們院里,是找哪位???”
易中海的語氣看似溫和,實則帶著居高臨下的盤問。
院里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都聚焦在了何平和易中海身上。
一場無形的較量,就此拉開序幕。
何平看著眼前這個道貌岸然的老人,心中一片澄明。
他知道,這就是自己立威的第一塊,也是最硬的一塊踏腳石。
想讓這群禽獸感到恐懼,就必須先打掉他們心中最堅實的靠山。
何平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禮貌而疏離的微笑,慢條斯理地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中院:
“我誰也不找,我回家。”
他頓了頓,推了下眼鏡,鏡片反射出一道冷光,直視著易中海,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叫何平。這中院的兩間正房,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