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團(tuán)建,我?guī)畠鹤财普煞蚋店坛己托∪郎匾鞯募榍?。溫泉池邊,小三假裝落水,
丈夫竟一把推開擋路的親生女兒,瘋了一樣沖過去上演英雄救美。看著女兒在冷水里大哭,
他卻抱著小三頭也不回地走了。那一刻我明白,這個男人已經(jīng)不配為人父,
我決定讓他為此刻的絕情,付出凈身出戶的代價!1我結(jié)婚七年的丈夫傅晏臣,
可能在外面養(yǎng)了只貓,也可能養(yǎng)了個情人。也可能,兩者都有。
今晚是他公司A輪融資成功的慶功宴,香檳塔的光映得他意氣風(fēng)發(fā)。作為他的妻子,
兼公司創(chuàng)始人之一,我本該是全場的焦點。可傅晏臣的目光,卻頻頻越過觥籌交錯,
投向角落里一個穿著白裙子的女孩。中途,他接到一個電話,臉色微變,隨即走到我身邊,
壓低聲音:「一個發(fā)小喝多了在局子里鬧事,我得去撈人?!刮姨а劭此骸改膫€發(fā)?。?/p>
我怎么不知道你還有這么個朋友?!顾氖种覆荒蜔┑卦谘澗€上敲了敲:「你管那么多干嘛?
應(yīng)酬好客戶?!顾D(zhuǎn)身要走,我拽住他:「傅晏臣,今天是我們公司的大日子?!故恰肝覀儭?/p>
的公司。我提醒他。他眼神里閃過一絲被拆穿的狼狽,從西裝內(nèi)袋里抽出一張支票,
簽了個名,塞進(jìn)我手里?!肝迨f?!刮铱辞迳厦娴臄?shù)字,笑出聲來,「傅總,
出手挺大方啊。」打發(fā)誰呢。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宴會廳門口。三分鐘后,
我點開一個許久未曾點開過的微博小號,精準(zhǔn)地找到了溫吟的主頁。她是傅晏臣新招的秘書。
最新一條動態(tài)是剛剛發(fā)的,配圖是一只臟兮兮的流浪貓,蜷縮在寵物醫(yī)院的保溫箱里。
配文:「被撿回家了,新主人好溫柔呀。[愛心]」底下,傅晏臣的頭像赫然在列,
評論只有五個字,刺得我眼睛生疼。「養(yǎng)你一輩子?!?/p>
這條微博動態(tài)的權(quán)限設(shè)置是「僅粉絲可見」。而他的關(guān)注列表里,只有溫吟一個人。
我若無其事地按下點贊。下一秒,頁面刷新,那條動態(tài)消失了。再點開溫吟的頭像,
訪問權(quán)限變成了「僅對方關(guān)注的人可見」。她屏蔽了我。我看著手里那張輕飄飄的支票,
胃里一陣翻江倒海。這七年的婚姻,終于散發(fā)出了腐爛的惡臭。2第二天,
我破天荒地去了公司。公司是我們一起創(chuàng)立的,從一間二十平米的出租屋,
到如今俯瞰全市的頂層寫字樓。我懷孕后退居二線,但他承諾,副總的辦公室永遠(yuǎn)為我保留。
然而,當(dāng)我推開那扇熟悉的,刻著我名字銘牌的磨砂玻璃門時,
看到的卻是一套精致的茶具和滿室繚繞的熏香。
我的辦公桌、書柜、電腦……所有屬于我的痕跡,都被清掃得一干二凈。只有一個地方?jīng)]變。
角落里那間小小的檔案室,門依然緊鎖。
那里存放著我們創(chuàng)業(yè)初期所有的商業(yè)計劃書、獲獎證書、甚至是第一筆合同的復(fù)印件。
那是我們的根。溫吟穿著一身裁剪得體的旗袍,端著茶盤從里間的休息室走出來,看到我,
像是受驚的小鹿,手里的茶杯都晃了一下?!笗r……時箏姐?您怎么來了?」
傅晏臣緊跟著走出來,身上還帶著茶香,看到我先是一愣,隨即眉頭緊鎖,
語氣帶了點倉促的解釋:「你怎么不打聲招呼就過來了?溫吟泡茶手藝不錯,
我讓她弄個茶室,平時招待客戶也方便?!埂刚写蛻簦俊刮噎h(huán)視一圈,
冷笑著指著墻上那些名貴的茶餅和手工紫砂壺,「傅總,我們的客戶名單里,
哪位是需要用這種陣仗來招待的?值得你把我整個辦公室都砸了重裝?」
溫吟怯生生地開口:「時箏姐,您的東西……我都幫您打包收好了。」「你?」我目光如刀,
釘在她身上,「誰給你的權(quán)力動我的東西?傅晏臣嗎?」
「我只是覺得那些舊文件堆著占地方……」她眼眶一紅,泫然欲泣。
傅晏臣立刻將她護(hù)在身后,臉色沉了下來:「時箏,你差不多行了!不就一間辦公室嗎,
有什么可鬧的?東西又沒丟,你跟一個實習(xí)生計較什么?」一個二十三歲,目標(biāo)精準(zhǔn),
段位高超的實習(xí)生。而我二十三歲的時候,正陪著他在酒桌上,替他擋下一杯又一杯的白酒,
喝到胃穿孔,躺在醫(yī)院里,他還握著我的手說,這輩子絕不負(fù)我。原來男人的誓言,
是有有效期的。「是,東西是沒丟。」我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傅晏臣,
檔案室的鑰匙呢?」他眼神躲閃了一下,從口袋里拿出一串鑰匙,卻遲遲不遞給我。
溫吟在他身后,聲音細(xì)弱蚊蠅:「晏臣哥,那里面……我還放了一些新買的茶葉……」
鑰匙「哐當(dāng)」一聲掉在地上。我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3那晚,傅晏臣回了家,
帶著一身的茶香和愧疚。他遞給我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盒,是某輕奢品牌的首飾。打開,
里面是一條項鏈,吊墜是那個品牌巨大的logo。我一眼就認(rèn)出,
這是上周他參加商業(yè)峰會時,主辦方給的伴手禮。公關(guān)貨,批發(fā)來的,不值錢,更沒有心意。
我隨手將禮盒扔在桌上,沒說話。「今天……是我不對?!顾y得服軟,「檔案室里的東西,
我讓她給你整理出來。你的辦公室,過段時間……我再給你改回來。」過段時間?
是等他找到地方安置他的金絲雀嗎?「不必了?!刮掖蜷_筆記本電腦,
開始修改一份塵封已久的簡歷,「反正我也用不上了?!顾吹狡聊簧系暮啔v,
臉色瞬間變得僵硬?!改阋鋈フ夜ぷ??瘋了嗎?我們公司還不夠你待?」我這才發(fā)現(xiàn),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我們共同打下的江山,在他嘴里,變成了「我們公司」。
「你們公司,廟太大,我怕是待不起。」我的話像一根刺,扎得他煩躁不堪。「時箏,
你到底想怎么樣?非要鬧得大家都不愉快嗎?」「不想怎么樣。」我將簡歷保存,發(fā)送,
「念念馬上要上學(xué)了,我總得為她想想,也為我自己想想?!拐f完這句話,
我點開一個APP。那是我悄悄在他手機里裝的定位軟件。我看到代表他的那個小紅點,
昨天晚上,根本沒去什么警局,而是在城西的一家高端寵物醫(yī)院,停留了三個小時。
傅晏臣洗完澡出來,看到我還在電腦前,瞥了一眼屏幕,忽然,他的動作頓住了。
他快步走過來,一把奪過我的手機,看到了那個亮著的定位APP界面。他的臉上血色盡失。
他什么都沒說,只是用一種極其陌生的、冰冷的眼神看著我。然后當(dāng)著我的面,面無表情地,
將那個APP卸載得一干二凈。他把手機還給我,轉(zhuǎn)身上床,用后背對著我,一夜無話。
那一刻我才明白,背叛最傷人的,不是欺騙本身。而是他發(fā)現(xiàn)你在懷疑,
卻連一句解釋都懶得給,直接選擇了斬斷你窺探真相的可能。他用行動告訴我:沒錯,
我就是有問題,但你,沒資格再看了。4周五,傅晏臣說公司要搞高管團(tuán)建,
去臨市的溫泉度假村,過一夜。他說得輕描淡寫,名單卻念得格外清晰,末了,
加了一句:「溫吟也去,負(fù)責(zé)會議記錄和后勤?!挂粋€高管團(tuán)寄生了一個小秘書,多可笑。
女兒念念正好抱著玩偶從房間跑出來,聽到「度假村」,眼睛都亮了:「爸爸,
我也要去泡溫泉!」我順勢起身,笑得溫和:「是啊,正好周末,帶念念一起去吧,
一家人好久沒出去玩了?!垢店坛紵o法拒絕。在女兒面前,他總要維持一個完美父親的形象。
路上,車子繞了個遠(yuǎn),停在了一棟高級公寓樓下。傅晏臣剛想解釋,
副駕駛的車門就被人從外面拉開,溫吟坐了進(jìn)來,身上還是那股熟悉的,甜膩的香水味。
她一上來,就開始對著傅晏臣撒嬌,抱怨著:「傅總,這次團(tuán)建好多資料要整理,
犧牲了我的周末,你打算怎么補償我呀?」那語氣,活像是對著自家男人耍賴。
她完全沒看見后排的我,和被我抱在懷里的念念。我故意重重地咳了一聲。
溫吟的聲音戛然而止,她像被踩了尾巴的貓,整個人都僵住了。回頭看到我們,
她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笗r……時箏姐……你,你怎么也在……」我勾起唇角,看著她,
「怎么?傅總的公司團(tuán)建,家屬不能參加嗎?還是說,溫秘書的‘分內(nèi)工作’,
有什么是我這個創(chuàng)始人不能看的?」我特意加重了「創(chuàng)始人」三個字。
溫吟的臉一陣紅一陣白,難看到了極點。一路無話。到了度假村,傅晏臣去辦理入住,
溫吟亦步亦趨地跟著。念念掙脫我的手,噠噠噠地跑過去,一把抱住傅晏臣的大腿,
仰著小臉,奶聲奶氣地說:「爸爸,我要跟你和媽媽住一個房間!」
溫吟辦理入住登記的動作,停住了。我走過去,從后面摟住念念,對傅晏臣笑道:「對呀,
我們訂個家庭套房吧,晚上還能陪念念在房間里玩?!垢店坛伎粗畠浩诖难凵瘢?/p>
再看看溫吟那張蒼白的臉,最終,他咬了咬牙,對前臺說:「開一間家庭套房?!?/p>
我看到溫吟握著筆的手,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別急。這才只是個開始。5傍晚的露天溫泉,
水汽氤氳。我以皮膚過敏為由,穿著浴袍坐在池邊的躺椅上,
看著傅晏臣陪念念在兒童區(qū)玩水。溫吟換了一身布料極少的比基尼,婀娜多姿地走了過來,
在我身邊坐下,聲音里帶著不加掩飾的挑釁:「時箏姐,你還真是寸步不離。男人嘛,
偶爾也需要點自己的空間?!刮叶似鹗诌叺墓?,輕輕晃了晃:「自己的空間?比如,
霸占別人辦公室改成私人茶室的空間嗎?」她的臉色沉了下去:「時箏姐,
你沒必要這樣說話帶刺。晏臣哥喜歡我,欣賞我,這不丟人。
丟人的是死抓著一個不愛你的男人不放手?!埂杆麗勰??」我輕笑出聲,「愛你的年輕,
愛你的不懂事,還是愛你不需要他負(fù)責(zé)任的‘新鮮感’?」溫吟的眼神冷了下來,她站起身,
走到溫泉池邊,忽然,毫無預(yù)兆地,「啊」的一聲尖叫,身體一軟,
整個人就朝著池子里滑了下去!動作浮夸,姿勢講究,水花壓得恰到好處,既顯得柔弱無助,
又不至于太過狼狽。好一朵精心算計過的白蓮花。傅晏臣幾乎是立刻丟下懷里的女兒,
瘋了一樣沖了過來,一把將「嗆了好幾口水」的溫吟撈進(jìn)懷里,動作緊張又心疼。
他抱著濕淋淋的溫吟,轉(zhuǎn)過頭,用一種看仇人般的目光死死地瞪著我,
聲音里是前所未有的暴怒:「時箏!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對她做了什么?!」我坐在原地,
一動不動,只覺得渾身發(fā)冷。他不問緣由,不看情況,直接給我定了罪。
女兒念念被他剛才的動作嚇到了,站在水里,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爸爸!爸爸是壞人!
你推念念!」原來剛才他情急之下一把推開了擋路的女兒。傅晏臣根本沒空理會哭泣的女兒,
他抱著溫吟,急匆匆地就往酒店醫(yī)務(wù)室的方向走,留給我們母女一個冷硬決絕的背影。晚上,
念念開始不停地打噴嚏,身上也起了大片的紅疹。晚飯是傅晏臣點的海鮮自助,
他說溫吟喜歡吃。我忘了他有輕微的海鮮過敏,而念念遺傳了他。
我抱著呼吸越來越急促的女兒,一遍又一遍地?fù)艽蚋店坛嫉碾娫挘?/p>
聽到的永遠(yuǎn)是機械的女聲:「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顾谂闼男母螌氊?。
萬般無奈下,我只能自己抱著孩子沖下樓,找前臺叫救護(hù)車。等電梯的時候,
旁邊一間套房的門忽然開了,傅晏臣高大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他身上還穿著浴袍。
門沒有關(guān)嚴(yán),我清楚地聽到里面?zhèn)鱽頊匾鲖擅挠值靡獾男β?。「晏臣哥?/p>
你今晚……演得真好。時箏姐當(dāng)時的表情,肯定都嚇傻了?!垢店坛急硨χ?,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似乎是看到了我那幾十個未接來電。然后,
我眼睜睜地看著他,劃開屏幕,按下了關(guān)機鍵。我的世界,也在那一瞬間,徹底黑了。
6市中心醫(yī)院,兒童急救室外。念念躺在病床上,小臉因為過敏腫得像個包子,
呼吸機發(fā)出輕微的聲響。醫(yī)生說,再晚來十分鐘,后果不堪設(shè)想。我坐在冰冷的長椅上,
手腳麻木,腦子里一片空白。不是心碎,不是憤怒,而是一種死寂。哀莫大于心死。
口袋里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是一條短信,來自一個陌生的號碼:「查到了。
那女孩三年前進(jìn)過少管所,案底是……蓄意傷害。」我深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