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就在我要代替姐姐回到陸家的前一天。一通電話打進(jìn)來?!扒匦〗?,
你委托我們調(diào)查秦云歌小姐的死因,確有疑點(diǎn)?!薄俺醪綉岩?,指向陸家少爺,陸沉。
”電話里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里冰冷地回蕩。夜色濃稠,燈光昏昧。
陸沉將我死死壓進(jìn)昂貴的絲絨床褥里。他埋首在我頸間,每一次啃噬都帶著懲罰的力度,
烙下專屬的印記。我咬緊牙關(guān),強(qiáng)壓下翻涌的憎惡與悲慟,逼迫自己放松僵硬的身體。
一聲刻意嬌媚的呻吟從我唇齒間溢出。細(xì)密的汗珠在我白皙的肌膚上沁出,
皮下仿佛有細(xì)小的電流亂竄,泛起片片粉紅,陸沉曾戲稱這是情動的“點(diǎn)點(diǎn)梅花”。
他撐起身,銳利的眼眸鎖著我,帶著審視,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困惑?!笆浐蟮哪悖?/p>
倒更帶感了?”我迎上他的視線,微微偏頭,像貓一樣蹭了蹭他按在身側(cè)的手腕?!笆菃??
那你喜歡嗎?”陸沉俯身,在我頸側(cè)最顯眼的位置烙下更深的印記,如同蓋下所有權(quán)的印章。
我閉上眼,將心底翻涌的恨意死死壓回深淵。片刻后,陸沉抽身離開。手機(jī)鈴聲突兀響起。
陸沉瞥了一眼屏幕,拿著手機(jī)走向落地窗,背對床榻?!扒屙崳縿偺幚硗暌稽c(diǎn)事。”“好,
老地方見?!蹦锹暋扒屙崱毕褚桓愣镜匿撫?,狠狠扎進(jìn)我的耳膜。沈清韻。
這個名字瞬間將我拖拽回三個月前,那間彌漫著刺鼻消毒水氣味的病房。我睜開眼,
頭痛欲裂,身體仿佛被碾過。視線艱難聚焦,兩張臉孔懸在上方。男人面容陰沉,
眼眸里翻涌著赤裸的厭惡,如同在看一堆骯臟的垃圾。他身旁的女人妝容精致,眉眼高傲,
嘴角噙著毫不掩飾的譏誚。“秦云歌,自導(dǎo)自演有意思嗎?”“我告訴你,
不管你費(fèi)多少心思,我都不會多看你一眼。”旁邊的女人輕笑出聲,微微俯身,
頸間一條項鏈晃動著冰冷的光。“姐姐真是命大,那么大的車禍都沒死成,可惜了。
”“我……”我擠出聲音,眼神茫然地在兩人臉上游移?!拔疫@是怎么了?你們是誰?
”我的目光最終落在自己纏滿紗布的手上,聲音無助顫抖。“我叫什么?”一連三個問題,
讓陸沉眼中審視的刀鋒更加銳利。視線像手術(shù)刀般剮過我的臉。失憶?裝的?
還是……他猛地上前,一把掀開我腿上的薄被!我下意識瑟縮。
陸沉的目光精準(zhǔn)落向我右大腿內(nèi)側(cè),那里有一枚心形的、淡粉色胎記。他盯著那胎記,
眼神復(fù)雜難辨,最終松手,直起身,居高臨下看著病床上臉色慘白的我。
“看來腦子是真撞壞了?!彼┥?,湊近我的耳廓,每一個字都像冰錐,
狠狠鑿進(jìn)我的意識:“你記住了,秦云歌?!薄澳悻F(xiàn)在,就是秦家賣給我陸沉的一條狗。
”狗?我心心念念的姐姐,成了陸沉口中一條被買來的狗!我的目光掠過陸沉,最終,
死死粘在沈清韻的頸間。項鏈折射的光芒像淬毒的針,瞬間刺穿我的心臟,讓我窒息。
那條項鏈?zhǔn)俏宜徒o姐姐秦云歌的結(jié)婚禮物。它為何會掛在沈清韻的脖子上?
第2章我抬眼望向照片上那張與自己別無二致的臉,扯出一絲苦澀弧度。聲音輕如幽靈低語。
“姐姐,我好想你。”六歲那年,我被親生父母像甩掉垃圾般賣掉。漫長嚴(yán)苛的訓(xùn)練,
異國冰冷的規(guī)則與器械摩擦聲取代了童年囈語。唯一的慰藉,
是姐姐秦云歌跨越重洋寄來的信。信紙總帶著姐姐的氣息,
字里行間編織著溫暖明亮的夢:她結(jié)婚了,丈夫陸沉多么優(yōu)秀,他們的家多么漂亮,
生活多么平靜幸福……信里永遠(yuǎn)陽光普照,永遠(yuǎn)歲月靜好??晌?guī)еe攢十八年的思念歸來,
等待我的只有冰冷的骨灰盒。一捧灰燼。秦父秦母走向我,眼神掃過骨灰盒,毫無波瀾。
“記住你是誰,你現(xiàn)在是秦云歌。陸沉的妻子。”秦父踱步過來,腳尖隨意碰了碰骨灰盒。
他抬手指向窗外的垃圾桶?!瓣懗恋腻X,必須每月準(zhǔn)時打進(jìn)賬戶?!薄吧僖环郑?/p>
你姐姐就去那里。明白嗎?”我的指甲深陷掌心,留下月牙痕。“我姐姐,到底怎么死的?
”母親嗤笑一聲,短促刺耳。“車禍,意外。報告清清楚楚?!彼荒蜔┑?fù)]手。
“別問沒用的。做好你的秦云歌,待在你該待的地方?!薄捌渌?,跟你無關(guān)!”門沉重關(guān)上,
隔絕了僅剩的虛偽。我咬唇,最后看一眼黑白照片上姐姐溫柔的笑靨,轉(zhuǎn)身離開。
出租車停在郊外盤山公路一處急彎?!熬褪沁@里?!蔽铱粗愤吪で冃蔚慕饘僮o(hù)欄,
低頭望向懸崖下咆哮的大海。一個標(biāo)準(zhǔn)轉(zhuǎn)彎,姐姐怎會失控撞出?除非……有什么東西,
在那一刻突然失效。我掏出手機(jī),找到一個加密聯(lián)系人?!皫臀也?5號車禍身亡的秦云歌。
”得到肯定答復(fù),我指尖撫過冰冷欄桿?!敖憬悖乙欢ㄟ€你真相。”思緒被手機(jī)震動打斷。
是陸沉?!啊酝尽瓢桑琕IP區(qū)?,F(xiàn)在過來?!蔽因?qū)車抵達(dá)。陸沉坐在主位,
掀起眼皮掃我一眼,如同看一件礙眼的擺設(shè)。“喲,陸太太來了?
”銀灰色頭發(fā)的男人嬉笑開口,眼神在我身上流連。
戴金絲邊眼鏡的男人嘴角玩味:“人齊了,阿沉哥,老規(guī)矩,大冒險?”陸沉沒說話,
只微微抬抬下巴,算是默許。游戲輪盤開始轉(zhuǎn)動。指針每一次滑過我面前,都讓我指尖冰涼。
姐姐坐在這里時,是否也這般如履薄冰?指針最終,穩(wěn)穩(wěn)停在我面前。
包廂瞬間爆出幾聲帶著興奮的起哄。陸沉放下酒杯,身體微傾,聲音冷淡如同吩咐倒水。
“大冒險。脫。”空氣凝固一秒。“脫一件,一百萬?!薄皠e磨蹭。”所有人目光聚焦,
看好戲的專注。一百萬。像重錘砸在耳膜。我想起姐姐信里被淚水洇開的模糊字跡,
想起袖口那道隱藏的撕裂傷痕,想起父母猙獰的威脅,“不聽話,就扔了你姐姐的骨灰!
”原來每一次反抗,換來的不僅是陸沉的斷供,更是父母對姐姐變本加厲的暴力!“還不脫?
真想我停掉給你們家的貸款?”我指尖顫抖著移向衣襟紐扣。第一顆紐扣松開的瞬間,
絲綢摩擦聲在死寂中放大。我死死咬住下唇,鐵銹味彌漫口腔,視線釘在陸沉冷漠的臉上。
“原來你就是這么對我姐姐的?!钡?章陸沉喝完杯中最后一點(diǎn)威士忌,起身離開,
驅(qū)車前往醫(yī)院看望沈清韻。留我一人面對滿室嬉笑嘴臉。診斷書上的“胃癌初期”四字,
狠狠扎進(jìn)他眼底。耳邊回響醫(yī)生“必須按時服藥”的叮囑。他未能在沈清韻身邊久留,
祖父的看護(hù)醫(yī)生電話便至?!袄舷壬∥#賮?!”他毫不猶豫撥通那個號碼。
電話接通瞬間,他冰冷強(qiáng)硬的聲音穿透電波:“秦云歌,立刻去醫(yī)院,照顧沈清韻。盯著她,
必須按時吃藥?!彼踔翛]給我回應(yīng)間隙,命令下達(dá)完畢,直接切斷通話。
如同丟棄一件工具。我接到電話時,剛踏入那個名為“家”的牢籠。手指在門把上停頓一瞬,
隨即轉(zhuǎn)身,重新將自己投入暮色。出租車在晚高峰中艱難蠕動,焦躁喇叭聲此起彼伏。
前方傳來刺耳碰撞與人群驚呼,擁堵更甚。我推開車門,冷風(fēng)灌喉,刮得肺部生疼。
我不顧一切奔跑,裙擺翻飛,發(fā)絲黏在汗?jié)耦~角。胸腔像塞滿燃燒的棉花,
每一次呼吸都灼痛。當(dāng)我踉蹌沖進(jìn)醫(yī)院急診大廳,眼前陣陣發(fā)黑。未及反應(yīng),
便見醫(yī)護(hù)人員推著急救床沖出。床上躺著的,正是沈清韻!一個面色陰沉的男醫(yī)生快步走出,
目光釘在狼狽喘息的我身上?!霸趺椿厥??不知道沈小姐身邊不能離人?
”我被質(zhì)問砸得發(fā)懵?!奥飞隙萝?,我跑過來的。”“這就是理由?
沈小姐出事你擔(dān)得起……”下一秒,一股巨力扼住我的咽喉!“呃!”我呼吸驟停,
所有解釋碎在喉間。巨大沖擊力讓我雙腳離地,后背狠狠撞上墻壁。耳膜嗡嗡作響。
陸沉的臉近在咫尺,渾身暴戾氣息?!扒卦聘瑁∧氵€真是殺人不眨眼!”手指收得更緊,
指甲陷進(jìn)皮膚,帶來尖銳刺痛?!皼]能害死我祖父,很遺憾?”“所以現(xiàn)在,
把手伸向我們家‘救命恩人’了?”窒息感滅頂而來,我的視野開始模糊旋轉(zhuǎn)。
他是真想殺了我!搶救室門突然推開?!吧蛐〗忝撾x危險了!”扼在脖子上的手,終于松開。
“咳!咳咳咳!”我重重摔落在地磚上。肺部涌入大量空氣,帶來撕裂劇痛。身體痙攣,
眼淚鼻涕糊了一臉。陸沉看也未看我一眼,徑直沖進(jìn)搶救室。那醫(yī)生冷冷瞥我一眼,
嘴角掠過得意。“以后識趣點(diǎn),別搶沈小姐的東西?!蔽姨а劭此?,瞬間明白自己被人做局。
等四下無人,我用盡最后力氣摸索出手機(jī)。打開偵探發(fā)來的文件。
一段模糊監(jiān)控錄像讓我恢復(fù)片刻清醒。畫面里,“姐姐”正背對監(jiān)控與陸爺爺交談。隨后,
陸爺爺身體僵直,猛地向后倒去。重重摔倒在地毯上,四肢劇烈抽搐。
而站在一旁的“姐姐”只是冷漠停頓兩秒,隨即毫不猶豫轉(zhuǎn)身,離開畫面。僅僅幾分鐘后,
另一個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是沈清韻!她驚慌跑入,蹲在陸爺爺身邊查看,拿出手機(jī)呼叫。
我指尖放大畫面,死死盯著離開的“姐姐”脖頸。沒有!那條項鏈!
而且我看過姐姐聊天記錄,沈清韻約了姐姐那個時間點(diǎn)見面!
她怎么可能同時出現(xiàn)在陸爺爺辦公室?驚雷在我腦海炸響:“這個人不是姐姐!
”第4章病房內(nèi),沈清韻半倚在搖高的病床上,臉色紅潤,毫無病態(tài)。我背對她,
整理著連夜備好的飯菜。我脖頸上,深紫指痕觸目驚心?!昂伪啬兀克睦镌鐩]你了。
”“干嘛還死皮賴臉留在他身邊,當(dāng)個搖尾乞憐的下人?”我緩緩轉(zhuǎn)身,臉上無波無瀾。
“你以為我沒提離婚嗎?”嘴角扯了一下,“是陸沉不讓我走?!鄙蚯屙嵮壑腥计鹂衽鹧?。
炫耀!赤裸裸的炫耀!她強(qiáng)行壓下怒火,深吸一口氣?!昂冒。卦聘?,我們走著瞧。
”見我離開,沈清韻掏出手機(jī)?!皫臀覀€忙!”我剛打開門,脖頸便傳來劇痛。
動作真快……再恢復(fù)意識時,海風(fēng)咸腥撲面。我被反綁雙手,與同樣被縛的沈清韻一起,
吊在鐵架上。腳下,是幾十米高的懸崖。沈清韻臉色慘白,頭發(fā)凌亂,驚恐嗚咽,演技逼真。
一個蒙面人守在旁邊,手持遙控器。引擎咆哮由遠(yuǎn)及近。陸沉臉色鐵青,眼神銳利如鷹,
沖下車?!胺湃?!”綁匪晃晃手中遙控器?!瓣懣?,久仰。贖金呢?”陸沉揚(yáng)手,
皮箱被保鏢放在地上,打開,露出成捆鈔票?!昂芎??!苯壏税l(fā)出短促怪笑,“但陸總,
做個選擇。這遙控器,”他舉起手中之物,“按左鍵,沈小姐安全落地。按右鍵,
你那位名義上的陸太太,”“就會‘噗通’一聲,掉下去喂魚。十秒鐘考慮。
”綁匪獰笑著倒數(shù)?!笆?、九、八……”“她!”陸沉手指向沈清韻,聲音斬釘截鐵,
毫無猶豫。綁匪怪笑,按下按鈕。我只覺腳下一空!“噗通!
”冰冷刺骨的海水從四面八方刺穿我!意識在窒息與寒冷中迅速模糊。
陸沉的聲音砸進(jìn)耳朵:“死了就死了,她罪有應(yīng)得?!睕]有波瀾,沒有惋惜。只有冰冷宣判。
姐姐當(dāng)時聽到的,也是這樣的話嗎?求生本能刺激著我。渾身濕透,冷得打顫,
我如同地獄爬出的水鬼,回到“家”。樓上傳來關(guān)切聲。“清韻,嚇?biāo)牢伊耍]事就好,
都怪我!”陸沉的聲音,是我從未聽過的溫柔后怕?!胺判?!有我在,絕不讓任何人傷害你!
”呵呵,真是深情。我撿起沙發(fā)上被扔的衣服,走向洗衣間。例行檢查時,
指尖觸到一個金屬外殼。我掏出來。是只銀色錄音筆。好奇心驅(qū)使我按下播放鍵。
沈清韻冰冷的聲音傳出:“我不是讓你在秦云歌車上動手腳了嗎?”“你說她墜海了,
車都沉了,人肯定沒了!”“可她好端端站在我面前!你怎么辦事的?
”我全身血液瞬間凍結(jié)。我一直以為,姐姐的死,是陸沉的手筆!
是他為沈清韻策劃了致命墜海!可這支錄音筆里的聲音,劈開了我的自以為是!那陸沉呢?
他知道嗎?我顫抖著掏出手機(jī),錄制下這段致命對話。絲毫未察覺身后門被推開一條縫。
一雙眼睛,在門縫陰影里,死死盯著我。第5章翌日清晨,我若無其事伺候沈清韻用餐。
“沒事我先出去了?!薄暗鹊??!鄙蚯屙嵕従忰獠降轿颐媲?,微微歪頭。視線如同黏膩蛛絲,
纏繞在我臉上?!霸聘璋。浐竽阕兓娲竽?。”“我一直以為你不會游泳。
”我脊背瞬間繃緊?!岸乙郧暗哪?,不是這樣?!彼室馔nD,欣賞我僵硬的側(cè)臉。
緊接著,毒蛇般的聲音再次響起。“你該不會,不是秦云歌吧?”我呼吸微滯,
迎上沈清韻的眼睛,嘴角彎起?!笆菃幔抗黹T關(guān)走過一遭的人。有些事看透自然變了。
”“沈小姐,不必?fù)?dān)心我妨礙你?!币驗槲腋静粣坳懗痢!耙彩牵F(xiàn)在的你構(gòu)不成威脅。
”沈清韻眼神下移到我脖子掐痕?!罢f真的,我比誰都希望你死?!薄八馈弊忠У糜州p又重,
帶著毛骨悚然的期待?!翱赡阏嫠懒?,我或許會有點(diǎn)舍不得?!薄澳菢由俸芏鄻啡?。
”沈清韻滿意看著我麻木反應(yīng)。隨即轉(zhuǎn)身離開。沒幾分鐘,陸沉將一份文件甩在我面前。
“簽了?!蔽夷抗饴湓谖募ь^黑體字上,離婚協(xié)議書?!扒屙嵕攘宋易娓?,
”他盯著我的眼睛,一字一頓。宣告另一個女人的“功績”,宣告對我命運(yùn)的審判。
“這份恩情,陸家不能不報。我要娶她?!彼蓝⑽业哪?,想捕捉一絲情緒波動。然而,
沒有。我只是靜靜聽著,眼睫都未顫動。陸沉耐心被這死水般的平靜耗盡。他直起身,
抽出另一份文件,“啪”地拍在離婚協(xié)議上?!斑€有這個!終身侍奉書!也簽了!
”我目光終于動了動,落在那份新文件上?!斑@是你欠我的!簽了,
否則你父母的錢……”陸沉胸口起伏,等著我的崩潰哀求。然而,我只是伸出手。
徑直拿起筆,留下“秦云歌”三字。兩份都簽了。陸沉臉上表情瞬間凝固。
驚愕、難以置信和被徹底羞辱的狂怒席卷了他。她憑什么如此平靜?!邪火竄上頭頂,
燒光最后理智。他狠狠攫住我脖頸,將我從椅上提起!“別以為簽字就解脫了?!
”“秦云歌,你做夢!離婚是為娶清韻,但你永遠(yuǎn)別想離開我!”“你生是我的人,
死也是我陸家的鬼!”字字血腥詛咒,伴隨手指收緊。我臉色因缺氧迅速漲紅轉(zhuǎn)青紫。
就在我以為會被掐死那刻,陸沉松開了手。我跌坐地板,捂著脖子嗆咳?!坝涀∥业脑?,
乖乖待著,履行本分?!闭f完,他抓起桌上簽好字的文件,頭也不回離去。
我緩過氣掙扎爬起,出門。南城郊外,我站在幾步開外??粗两髯浴把攀隆钡母改?,
冰冷的心再被冰凌刺穿。我深吸一口氣,“爸,媽。姐姐她不是意外墜海?!鼻啬秆凵駫邅?,
帶著被打擾的不悅?!霸莆?,又提這個做什么?”“是沈清韻。”我無視父親斥責(zé)。
“我有沈清韻承認(rèn)的錄音?!鼻馗钙鹕恚瑤撞阶叩轿颐媲?。“秦云舞!”他低吼,
聲音壓抑怒火?!澳惘偭??這種話也敢亂說?!”“那是陸家恩人!你編排她?
想拉全家陪葬?!”“夠了!”秦母打斷咆哮?!皠e再提你姐姐。死了就是死了,追究何用?
”“你現(xiàn)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當(dāng)好陸太太。”“別惹麻煩,別再惹陸少不高興!
”我不再爭辯,最后看一眼名義上的父母。轉(zhuǎn)身離開。走進(jìn)派出所。“你好,
我要解除和父母的關(guān)系?!钡?章陸沉與沈清韻從祖父主治醫(yī)生辦公室出來。
“陸老先生有蘇醒跡象?!薄鞍⒊粒懵牭搅藛??爺爺一定會好起來!
”她的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顫抖深情。陸沉目光掠過暖意,欣慰點(diǎn)頭?!班拧?/p>
”然而在陸沉轉(zhuǎn)回頭看向病房門時。沈清韻的笑容出現(xiàn)裂痕。陸老爺子要醒?!一旦他醒來,
當(dāng)年事敗露,而且他本就不喜她……“我去樓下處理點(diǎn)事,你陪爺爺一會兒。
”直到陸沉身影消失在電梯門后,沈清韻臉上笑容徹底消失。她確認(rèn)走廊無人,
閃身進(jìn)入病房。如同毒蛇盯著陸老爺子。不能讓他醒!絕對不能!
她從手袋夾層取出微型注射器。模仿我的發(fā)型,微微側(cè)臉。將針頭刺入輸液管路接口,
將液體推注進(jìn)去!轉(zhuǎn)身離開醫(yī)院。沒多久,陸老爺子儀器發(fā)出刺耳報警!“給我調(diào)監(jiān)控!
我看是誰!?”陸沉盯著電腦屏幕上的監(jiān)控畫面。監(jiān)控角度與模糊度,
讓刻意模仿姿態(tài)的沈清韻與我的身影完美重合?!扒?、云、歌!”又是她!她怎么敢?!
他抓起電話?!傲⒖掏5羟卦聘韪改杆薪?jīng)濟(jì)來源!所有!”我獨(dú)自坐在客廳角落,
腦中回響工作人員的話?!敖獬P(guān)系,需要證據(jù)?!笔謾C(jī)亮起,是陸沉斷絕父母經(jīng)濟(jì)的短信。
沒有憤怒,沒有委屈,連一絲驚訝也無。我站起身,走到客廳中央,抬頭望向天花板角落。
微型攝像頭已被我提前安置。我走過去,最后調(diào)整角度,確保它能清晰捕捉即將發(fā)生的一切。
敲門聲驟響,緊接著,鑰匙插入鎖孔轉(zhuǎn)動。他們果然有備用鑰匙。“哐當(dāng)!
”秦父秦母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他們一眼看到蜷縮沙發(fā)角落的我。“你這個喪門星!
”秦母幾步?jīng)_到我面前。沒有任何緩沖質(zhì)問?!芭?!”一記用盡全力的耳光狠狠扇在我臉上!
我面頰瞬間浮現(xiàn)指印?!百v人!讓你害陸老爺子!你想害死全家!”秦父也沖上來,
指著我鼻子?!瓣懮偻A宋覀兊腻X!”“你是不是想逼死我們?!啊?!
”秦母謾罵如密集冰雹。“跪下!立刻去給陸少磕頭認(rèn)錯!”秦父咆哮著?!叭デ笏?!
死也要把錢掙回來!”我頭發(fā)被撕扯散亂,臉頰紅腫。嘴角滲出殷紅血跡?!白∈帧?/p>
”客廳入口處,陸沉不知何時站在那里。秦母立刻撲到他腳邊:“陸總!陸總做主??!
是這死丫頭!”秦父也點(diǎn)頭哈腰?!皩?!陸總您處置她都行!打死她活該!
”“只求陸總高抬貴手,先把資金鏈續(xù)上?”打死我也行?只要錢?腥甜涌上喉頭。
我再也支撐不住,“噗”地一大口鮮血噴濺地板?;闹嚺c刺骨冰冷瞬間席卷。
我看著眼前這對視我如草芥的父母,又看向門口那個視我如螻蟻的男人。我低低笑起來。
“打得好,你們的報應(yīng),快來了?!痹捯粑绰?,眼前徹底陷入黑暗。再次恢復(fù)意識,
我仍躺在地上,無人問津。我用盡全力撐起傷痕累累的身體。取出監(jiān)控視頻。
帶著早已整理好的虐待照片和泛黃收養(yǎng)證明復(fù)印件,來到公安局。“秦小姐,放心!
我們一定依法嚴(yán)肅處理!”“最多三天手續(xù)完成。”女警官目光落在我布滿傷痕的臉上。
“你傷很重,叫救護(hù)車去醫(yī)院檢查吧?”“不用?!蔽覄傁刖芙^,手機(jī)響起。陸沉命令傳來。
“現(xiàn)在!立刻滾到醫(yī)院!”第7章我剛走到沈清韻病房門口,兩個保鏢立刻上前。
架住我胳膊,拖拽押入。病房里,沈清韻閉目躺在病床,眉頭緊蹙。陸沉聞聲,轉(zhuǎn)過身。
“抽她的血?!彼麑ε赃呩t(yī)生直接下令。我沒有掙扎,任由保鏢按坐椅上。
針尖刺破血管瞬間,我抬眼看向陸沉?!拔医o她輸血可以。但輸完這次,
你能滿足我一個愿望?”“少廢話,輸完再說。”暗紅血液順著透明管子,
從我體內(nèi)流向沈清韻。隨著血液流失,視線開始模糊。我用盡最后力氣,
抬頭望向佇立床邊、目光鎖在沈清韻身上的男人?!瓣懗痢_@么多年你有沒有哪怕一秒,
對我有過一點(diǎn)真心?”這個問題,姐姐也很想知道吧。時間凝滯一瞬。陸沉緩緩轉(zhuǎn)頭,
看向我?!凹幢阍?jīng)有過,現(xiàn)在也沒了?!薄扒卦聘?,你現(xiàn)在唯一價值,就是你的血能救她。
”黑暗徹底吞噬了我。陸沉的話,如同最后的喪鐘。姐姐……再次睜眼,
我感覺身體虛弱得像被掏空。手機(jī)在枕邊震動?!扒匦〗?,我是幫你查你姐姐車禍案的偵探。
”“有重要發(fā)現(xiàn)。你姐姐生前每月15號必去南山寺。
”“她出車禍時最后去的地方也是南山寺?!薄澳憧捎H自去一趟,找寺里老人問問,
或有突破?!蹦仙剿隆艺妓魅绾稳ァ2》块T被推開,陸沉出現(xiàn)門口,臉色陰沉。
在他開口質(zhì)問前,我搶先一步?!拔艺胝夷?。我自愿去南山寺為祖父抄寫佛經(jīng),引磐。
”“祈求佛祖保佑祖父早日蘇醒。你答應(yīng)過我的。”“抄經(jīng)?”他冷笑,向前逼近,
“秦云歌,又想玩花樣?想趁機(jī)逃走?”“逃?我還能逃去哪?
”“我的‘終身侍奉書’在你手里!我父母也在你手里!”我迎著他的目光,毫不閃躲。
“記住你的話!我會派人跟著你。”“在寺里安分抄經(jīng)!抄完立刻滾回來!”南山寺。
看到我,一位老方丈主動上前?!鞍浲臃?。女施主面善。”老方丈雙手合十,聲音溫和。
“老衲記得,幾年前,也有一位與女施主容貌極似的姑娘,每月十五必來敝寺。
”“在觀音殿前為陸府老施主祈福誦經(jīng),風(fēng)雨無阻。那位姑娘似乎姓秦?”我強(qiáng)壓翻涌情緒。
“方丈好記性。正是家姐。”“難怪了,秦姑娘可還安好?”“姐姐,她不在了。
”老方丈眼中流露悲傷。“那位秦姑娘心善,可惜。最后一次來,
約是兩年前秋日……”方丈后面的話,我聽得模糊,悲傷憤怒在胸腔沖撞。
姐姐每月為陸沉祖父祈福!換來的卻是陸沉背棄和沈清韻毒手!我未注意,
不遠(yuǎn)處沈清韻死死捂嘴,臉色慘白?!皫臀也椋卦聘鑿能嚨湹轿以僖娝g到底發(fā)生什么?
”隔日,陸沉親自查看抄經(jīng)進(jìn)度?!俺炅⒖袒厝ァN液颓屙嵉幕槎Y籌備,由你全權(quán)負(fù)責(zé)。
”“我要一場最盛大婚禮,讓所有人知道,陸沉的妻子是沈清韻!”他俯身,湊近我耳邊,
“若有任何閃失,我會讓你和你那對吸血鬼父母,付出想象不到的代價!”我微微垂首,
掩蓋眸底情緒?!爸懒恕!被槎Y籌備現(xiàn)場奢華窒息。沈清韻走到甜品展示區(qū),
嘴角勾起冷笑?!霸聘杞憬?,籌備婚禮辛苦了?!薄包c(diǎn)心很精致,不如你幫我們試菜?
”她看似隨意點(diǎn)了幾樣,將堅果慕斯推到我面前,笑容溫婉,“尤其這個,看起來不錯,
姐姐嘗嘗?”我清晰記得,姐姐對堅果過敏。試探?我心中冷笑。我拿起小勺,
在沈清韻期待注視下,緩緩——越過堅果慕斯,舀起旁邊芒果布丁,送入口中。
看著我面色如常吃下芒果布丁,沈清韻露出得逞笑容?!敖憬悖皇菍γ⒐^敏的嗎?
”第8章我擦拭嘴角動作猛地頓住。沈清韻清晰捕捉到我眼中一閃而逝的慌亂。
姐姐對芒果過敏?!既然懷疑……“沒有,我出門前吃過抗敏藥?!蔽业霓q解快速刻意,
透著欲蓋彌彰的心虛。沈清韻看著我強(qiáng)裝的鎮(zhèn)定,嘴角勾起冰冷弧度。
“你根本就不是秦云歌,對吧?!”“胡說八道!”我猛地起身,帶著被揭穿的羞惱,
“沈清韻,你瘋了!荒謬!”我不再看沈清韻,快步離開。只留沈清韻一人,
盯著我剛坐過的位置。忽然,她拿出透明密封袋,撿起那根黑色頭發(fā)放進(jìn)去,封好。
她撥通號碼?!笆俏?。有份樣本,幫我做DNA親緣鑒定。”我坐進(jìn)出租車后座,
冷汗浸透薄衫。我沒想通姐姐為何會對芒果過敏?但事到如今,只能將計就計?!敖?,
幫我個忙?!被氐郊遥抗怆S意掃過客廳。下一秒,動作徹底僵住。
客廳那面原本掛著姐姐和陸沉婚紗照的主墻,已換成沈清韻的巨幅照片。陸沉正站在照片前,
眼神溫柔注視。就這么迫不及待?我走上前。察覺身后動靜,陸沉扭頭?!霸趺礃?,
是不是很美?”我不記得多久沒聽陸沉用這般親昵語氣。“很美。
”我抬手指著照片上蔚藍(lán)大海?!巴蝗话l(fā)現(xiàn),我和大海真有緣。”我頓了頓,目光轉(zhuǎn)向陸沉。
“不止墜過兩次海,當(dāng)年婚禮也在海邊。”“墜過兩次?!睅鬃?,像驚雷劈在陸沉心頭!
他看向我,眼神銳利如刀?!澳阆胝f什么?!”我靜靜看著他,
將他眼中極力掩飾的慌亂盡收眼底?!皼]什么。前兩天路過我出事的地方,海邊小彎道。
”“按道理不該失控沖下去???”“夠了!”陸沉聲音猛地拔高。“過去的事不許再提!
”那慌亂眼神和失態(tài)吼叫,暴露無遺??粗@副模樣,
我心中最后關(guān)于他或許無辜的幻想徹底熄滅。我一言不發(fā),轉(zhuǎn)身走向臥室。第二天,
我正在臥室收拾姐姐遺物。手機(jī)震動。屏幕上跳動著“沈清韻”?!敖憬??你在哪兒?
”“與你無關(guān)?!蔽衣曇衾淙绫k娫捘穷^沉默一秒,傳來沈清韻尖銳冷笑。“呵,
好一個與我無關(guān)。秦云歌,哦,不對,或許該叫你別的?”“DNA報告在我手里。
想不想親眼看看?”沈清韻聲音如同毒蛇吐信。幾乎同時,我手機(jī)再次亮起。公安局的短信。
【手續(xù)完成?!课已壑凶詈笠唤z猶豫消散。我對著手機(jī),聲音平靜可怕?!昂冒?。該了斷了。
地方我定?!薄熬驮诋?dāng)年秦云歌出車禍的地方。”電話那頭沈清韻愣住。隨即輕笑:“好,
一小時后,我等你?!彪娫拻鞌唷N要?dú)自站在懸崖邊緣,腳下大海低沉咆哮。沈清韻走來。
“你到底是誰?為何和秦云歌有血緣關(guān)系?”我不再偽裝。“我是秦云歌的親妹妹秦云舞!
”“好妹妹啊?頂替你姐姐留在陸家?”“不怕我告訴陸沉,你們?nèi)叶嫉猛甑埃?/p>
”我目光如冰錐,刺向沈清韻,“你以為,我頂替身份回來,只為當(dāng)‘陸太太’?
”沈清韻臉上得意凝固。“你什么意思?!”“什么意思?”我向前逼近一步。
“不頂替身份,我怎能名正言順走進(jìn)陸家?”“不走進(jìn)陸家,我怎能查清我姐姐秦云歌,
當(dāng)年怎么‘意外’墜海?!”“你真以為,殺了她,再害了陸老爺子,就能當(dāng)陸夫人?
”“沈清韻,不怕當(dāng)年事,天知地知,終有敗露那天?!”字字如重錘砸在沈清韻心上!
“住口!”沈清韻失控尖叫,面容因恐慌怨毒扭曲猙獰。她看著我平靜到心悸的臉,
瘋狂念頭吞噬了她——要讓這人永遠(yuǎn)閉嘴!只有死人才安全!沈清韻臉上扯出詭異笑容。
“沒關(guān)系,死人最聽話!”話音未落,她眼中兇光暴射!趁我不備,她用盡全力推向我胸口!
我瞬間失衡,向后倒去,直墜向漆黑深淵!“??!”沈清韻撲到懸崖邊,探身下望。成功了!
她做到了!從此,再無人能威脅她!她扶著崖邊巖石,發(fā)出神經(jīng)質(zhì)低笑。絲毫未注意不遠(yuǎn)處,
快門閃爍。陸沉打開手機(jī)想找我詢問婚禮進(jìn)度。一條熱搜彈出?!耙慌佑诮袢障挛鐗嫼?。
”點(diǎn)開是一段視頻。一個模糊人影急速墜海!那身影下墜姿態(tài),那衣著顏色……“云歌?!
”陸沉失聲驚呼。掌中手機(jī)不合時宜再次震動!“陸先生!陸老先生醒了!
”第9章祖父的蘇醒并未驅(qū)散他心頭的陰霾。與前兩次目睹我墜海不同,
一種尖銳的直覺刺穿他的理智。這一次,她是真的不會再回來了!冷靜,或許跳海的不是她。
陸沉劃開手機(jī),指尖冰冷?!班?,嘟,嘟……”冗長的等待音像鈍錘砸在耳膜上。無人應(yīng)答。
他掛斷,再撥。依舊死寂。再掛斷,再撥?!皝砣?!”他對著門口嘶吼,
聲音因壓抑的恐慌而變形。門立刻被推開,助理疾步而入?!傲⒖倘メt(yī)院!
”陸沉指著監(jiān)控畫面,手指無法抑制地顫抖?!巴ㄖ0毒l(wèi)隊,搜索東崖海域,活要見人,
死要見尸!”醫(yī)院病房,陸老爺子靠在升起的病床上,目光投向窗外。陸沉推門進(jìn)來,
腳步放輕?!鞍⒊羴砹??”“爺爺。”陸沉在床邊的椅子坐下,“感覺怎么樣?”“老樣子,
死不了?!标懤蠣斪拥哪抗鈷哌^陸沉強(qiáng)作鎮(zhèn)定的臉,帶著洞悉一切的銳利?!霸聘枘??
那丫頭怎么沒跟你一起來?”“秦云歌?”陸沉心臟猛地一沉,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爺爺怎么會提起她?這個害他癱瘓、差點(diǎn)奪他性命的兇手?他下意識擰緊眉頭。
“您找她做什么?”陸老爺子渾濁的眼睛瞇起?!白鍪裁??我老頭子半截入土,
想見見孫媳婦不行嗎?”“我就喜歡那丫頭!倔是倔了點(diǎn),心不壞!”“孫媳婦?!
”陸沉霍然起身,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祖父!您是不是病糊涂了?是她!
是秦云歌害您癱瘓的,您忘了?!”“放屁!”陸老爺子猛地一拍床沿,
手掌拍在金屬欄桿上,發(fā)出“哐”的一聲悶響。他死死瞪著陸沉。“蠢貨!
你被豬油蒙了心還是被鬼迷了眼?”“氣我癱瘓的,根本不是云歌!”“是沈清韻!
是你當(dāng)眼珠子護(hù)著的那個沈清韻!”轟!陸老爺子的話如同驚雷在陸沉耳邊炸開。
大腦瞬間空白,嗡嗡作響。沈清韻?他高大的身軀晃了晃,踉蹌后退半步,臉上血色盡失。
“不,不可能……”“監(jiān)控里明明是秦云歌!”陸老爺子怒極,揚(yáng)手狠狠一巴掌扇過去。
“陸沉!你是我陸家的種嗎?你的腦子呢?”“你看到云歌的臉了嗎?就咬定是她?
”陸老爺子劇烈咳嗽起來,咳得整個身體都在抖,臉色漲紅。“你信一個外人的惺惺作態(tài),
不信你爺爺咽氣前說的真話?!”“我怎么養(yǎng)出你這么個眼瞎心盲的廢物!”陸沉張了張嘴,
喉嚨像被鐵鉗扼住,發(fā)不出聲音?!罢遥∥疫@就去找她!”陸沉猛地轉(zhuǎn)身,
動作大得帶翻了椅子。“來人!封鎖所有機(jī)場、車站!給我把沈清韻揪出來!
”命令帶著瘋狂的狠厲。他沖出病房,留下身后沉重的喘息。助理接到電話,轉(zhuǎn)頭匯報。
“陸總,機(jī)場消息,沈清韻預(yù)訂了下午三點(diǎn)飛洛杉磯的航班?!薄芭艿玫箍?。
”秦云歌墜崖的畫面和祖父的怒吼在他腦中瘋狂撕扯?!斑@是事發(fā)懸崖附近查到的監(jiān)控片段。
”一段顆粒感極強(qiáng)的畫面出現(xiàn)。依舊是懸崖邊緣,那個熟悉的身影被推下的瞬間。但這一次,
鏡頭捕捉到推人者轉(zhuǎn)身逃離前的側(cè)影。放大畫面,手腕內(nèi)側(cè),一只藍(lán)色蝴蝶清晰可見。
那只蝴蝶!他見過!在沈清韻右手腕!那是他親自陪她去紋的,獨(dú)一無二!頭顱轟鳴,
眼前陣陣發(fā)黑。是沈清韻!推秦云歌下懸崖的,真是沈清韻!
那個他深信不疑、竭力保護(hù)的“恩人”!為什么?她為什么要?dú)⑶卦聘瑁?/p>
祖父的事難道也是她?!陸沉眼中燃起暴怒的火焰。“我要親手抓住她!
”第10章國際機(jī)場VIP候機(jī)室。沈清韻壓低帽檐,遮住半張臉。
她目光不斷掃向腕表和入口??炝?,登上飛機(jī),離開這里,一切就結(jié)束了。陸沉那個蠢貨,
大概還在為“秦云歌”的死傷心欲絕吧?都和她無關(guān)了,錢已到手,足夠揮霍后半生。
候機(jī)室大門被猛地推開。陸沉帶著一身殺意,徑直走到她面前。沈清韻強(qiáng)作鎮(zhèn)定,
擠出柔弱的笑,聲音發(fā)顫?!鞍⒊??你怎么來了?是來送我的嗎?”陸沉居高臨下,
目光如刀?!爱?dāng)年,到底怎么回事?”沈清韻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住,血色瞬間褪盡。
她眼神慌亂閃爍,帶著被冤枉的委屈和憤怒質(zhì)問。“你什么意思?陸沉!你是來質(zhì)問我嗎?
”“為了秦云歌那個兇手?她害了爺爺!”“你不是也看到監(jiān)控了嗎?”“證據(jù)確鑿!
她死了是活該!”“活該?”陸沉重復(fù)著這兩個字,眼神銳利如冰。他俯身,
雙手撐在沙發(fā)扶手上,將她困在方寸之間?!白C據(jù)?告訴我,什么樣的證據(jù)。
”“能證明一個被你親手推下懸崖的人,有罪?”沈清韻瞳孔驟然放大,如同見鬼。他知道?
!他怎么知道的?!“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她猛地別過臉,不敢看他的眼睛。
“什么推下懸崖?我聽不懂!”“蝴蝶?!标懗晾淅浯驍?,目光釘在她的右手腕。
“懸崖邊的監(jiān)控,拍到了那只蝴蝶。”“你的蝴蝶。”沈清韻渾身劇震,
觸電般將右手縮到身后。她站起身想推開他?!罢_陷!這是誣陷!是秦云歌!是她!
是她扮成我的樣子害爺爺!”“她嫉妒我!恨你對我好!她想嫁禍給我!
”“她才是最惡毒的女人!她死得好!她活該!”她語無倫次地嘶喊,淚水沖花妝容。
“帶她走?!北gS立刻上前,一左一右鉗制住尖叫的沈清韻,將她拖離。陸沉直起身,
不再看那瘋癲的女人一眼。他只想立刻回到祖父身邊問清真相。厚重的病房門被推開,
陸沉沖到病床前。“祖父,沈清韻說是秦云歌扮成她的樣子害您!為了嫁禍!
”陸老爺子緩緩睜眼。他定定看著陸沉,眼神像看陌生人。然后,毫無征兆地——“啪!
”清脆響亮的耳光聲在病房炸開!陸沉的頭猛地偏向一側(cè),臉上火辣辣地疼?!盎熨~東西!
”陸老爺子氣得渾身發(fā)抖?!澳阈拍莻€蛇蝎外人,不信你爺爺?”他劇烈咳嗽,
手指顫抖著指向陸沉?!拔谊懠以趺闯隽四氵@么個蠢貨!”陸沉僵在原地,
臉上的疼痛遠(yuǎn)不及心頭劇震。祖父的話如冰水澆頭,瞬間將他澆醒。“我告訴你!
”陸老爺子喘息著,胸口劇烈起伏?!扒卦聘?,是我認(rèn)定的孫媳婦!只要我老頭子沒死,
陸家就輪不到你做主!”“你不把我孫媳婦找回來,永遠(yuǎn)別想真正得到陸氏!”他喘著粗氣,
眼中是決絕的冷酷?!拔冶WC,你會被掃地出門!滾出陸家!”“一分錢也別想拿到!
”最后的審判無情落下。陸沉身體晃了晃,臉色慘白如紙。祖父的話砸碎了他最后一絲僥幸。
掃地出門,滾出陸家,沈清韻的謊言,祖父的震怒,
秦云歌墜崖的身影……所有洪流將他淹沒。他轉(zhuǎn)身,逃一般沖出病房。第11章陸家地下室。
沈清韻被綁在椅上,早已不復(fù)優(yōu)雅。臉上污穢血跡交織,頭發(fā)黏在臉上。一個男人手持短鞭。
每一次揮下,都帶起皮開肉綻的聲響。沈清韻的慘叫不絕于耳。陸沉坐在幾米外的沙發(fā)椅上,
面無表情?!罢f。秦云歌在哪里?”“??!”又一鞭落下,沈清韻身體抽搐,發(fā)出凄厲慘嚎。
“我不知道,她掉海里了,肯定死了!”她哭喊著。她絕不能說出秦云歌一年前已死的事實。
她很清楚,說了就徹底沒活路了?!扒笄竽?,阿沉,看在我們一起長大的份上,
放過我……”陸沉嘴角勾起一絲冰冷弧度。“沈清韻,事到如今,你還想用這個保命?
”他起身,一步步走到她面前。俯視著那張因痛苦恐懼而扭曲的臉,眼神像看垃圾。“繼續(xù)。
”他冷冷吐出兩個字。鞭打聲與慘叫聲再次交織。不知過了多久,門被推開,
助理拿著平板快步走近?!瓣懣?,有發(fā)現(xiàn)?!标懗裂凵褚荒K舆^平板,
屏幕上是一張模糊的監(jiān)控照片。一個女人穿著鮮艷比基尼,慵懶躺在沙灘椅上。
墨鏡遮住大半張臉,但那側(cè)臉輪廓……像!太像了!秦云歌?她還活著?!“在哪兒?!
”“巴厘島?!彼偷卣酒穑曇衾锏目裣搀@得地上半昏迷的沈清韻都抽搐了一下。
“準(zhǔn)備飛機(jī)!去巴厘島!立刻!”與此同時,巴厘島海灘。我凝望大海,眼神放空。
“想什么呢?”江運(yùn)晨走到我身旁。我輕嘆一聲?!霸谙虢憬?。”我的聲音輕如囈語,
“如果姐姐還活著,該多好?!苯\(yùn)晨默然片刻,在我旁邊的沙灘椅坐下?!翱扇羲钪?,
仍如那時般痛苦,死亡何嘗不是解脫?”“也是?!蔽易旖菭科鹂酀幕《取?/p>
“我跳海上熱搜的事,是你做的吧?”江運(yùn)晨雙手交叉,向后倚靠?!爱?dāng)然,這么大的事,
當(dāng)然要讓它轟動?!薄安蝗粦{陸沉那個蠢貨,能想到查清真相?”“還有你那對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