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荒島撿到奄奄一息的頂流男星。面對他伸出的手，我說：「救你可以，但你得陪我睡覺。
」后來在救援船上，他想和我撇清關(guān)系：「還有什么條件直說吧?！?/p>
我問他：「當(dāng)明星好不好？」「……」他冷眼睨我?！府?dāng)明星累不累？」
「當(dāng)明星賺的錢多不多？」他眼底不耐下閃過嫌惡?！负?，多，累，然后呢？」
我平靜直視他，故技重施：「幫我出道成為和你一樣的大歌星，
不然告訴全世界我懷了你孩子。」1尹撒答應(yīng)了，神情冷漠。
與荒島上被我騎到失控的模樣判若兩人。之前在島上，我還幻想他能記起兒時約定。
可獲救后他迅速撇清關(guān)系，我便死心了。十二歲那年，尹撒和我一樣穿著破舊衣服。
不同的是，他有離異出國的母親，我只有爛賭的養(yǎng)母。他曾發(fā)誓帶我去首都當(dāng)歌星。
最終卻只有我瞞著醉鬼父親，凌晨獨自登上海船。遭遇船難，漂流荒島。十年后，
我在海灘撿到他，他始終不認(rèn)得我。那句「為何失約」我再沒機會問出口。過去失去意義，
可對現(xiàn)在，我仍不甘心。「島上那時，你真沒動心過？」
我明明記得他聽我哼歌時眼底的溫軟。也明明記得他腰腹繃緊時的灼熱觸感。「尹撒，
我只問這一次?！埂肝艺f不回頭，就真不會回頭?！挂鰟澲謾C，漫不經(jīng)心笑了。
「有什么好問的，吊橋效應(yīng)而已，換誰都一樣?！顾ь^看向我，眼神譏誚鋒利?！冈僬f，
你和徐姐的對話，我都聽得一字不落。」「好?！咕鸵驗槲液退?jīng)紀(jì)人慪氣說，
一定會攀他這高枝，麻雀飛上枝頭。他便將我釘死在算計的標(biāo)簽上。
也不問問被罵成麻雀的我感受。這么多年的執(zhí)念好像終于消散，化為了齏粉。
我指向微凸的小腹：「那這個呢？」既然要算，就徹底算干凈。尹撒目光落在我腹部，
笑意一滯。他別過臉，聲音發(fā)沉：「別拿孩子當(dāng)籌碼?！埂改阆肷徒唤o我媽養(yǎng)，
錢不會少你?！埂改慵臣碃I營的不就是這些，你那什么表情？」我搖頭：「祂我會打掉，
你我會遠(yuǎn)離?！埂傅?，」「你不會有第三次機會了?！?那日后，
尹撒為我報名了素人原創(chuàng)歌手大賽。安排了兩個樂器老師。但一個年事已高又忙。
一個或許聽說了什么閑言碎語，不愿與我多說。關(guān)于音樂制作人，尹撒說是拜托了他大哥。
「說了好幾次才答應(yīng)，」他皺著眉頭，「他在圈內(nèi)很有分量，你收收那野猴子一樣的性子，
好好練，別給我丟臉?！乖瓉硭€有哥哥，兒時他不曾提過。我突然意識到，
或許自己也從未真正了解過他?！改惴判?，我一定珍惜這個機會?！闺娫捘穷^靜了一瞬。
尹撒突然呵笑出聲：「要說放心，這次我倒能放一百個心?！埂肝腋缃^對看不上你這樣的。」
「知道為什么嗎？」他頓了頓，「算了，像你這樣的人，永遠(yuǎn)都不會明白?！埂缚傊?，
不想太丟臉，就收起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刮逸p輕哦了聲。現(xiàn)在聽到這種話，
心臟平靜得讓自己都意外。尹撒不耐煩地掛斷前，最后交代：「他有要事，下個星期才回，
到時正式介紹你認(rèn)識。」之后再沒收到過他的消息。參賽時間緊迫。沒音樂制作人，
我不得不主動聯(lián)系尹撒。每天發(fā)去錄音和創(chuàng)作想法求建議。尹撒會回我，就是很慢。
后來我摸清規(guī)律——若我只是正經(jīng)請教，他能最慢七天才回我。
我若連續(xù)早午晚安不間斷問候，連路邊野草都拍照分享，他就會秒回。這樣有點麻煩，
但總算加快了我寫歌進(jìn)度。那天我躲在休息室午睡。模糊聽見熟悉的對話聲。
「…尹撒你最近不對勁，和黎嘉兒談了？」「徐姐開玩笑呢？」尹撒語氣懶散，
注意力不在這。「那你怎么一早到晚都在發(fā)信息，發(fā)給誰呢？」徐姐打趣問。
「就一甩不掉的牛皮糖，煩得很?！剐旖銣惤此謾C，嗓門瞬高：「宋荔？你還和她聯(lián)系？
」尹撒不以為然，語氣帶著炫耀?！杆炖p著我問東問西，還老發(fā)些無聊的東西。」
「這不我哥還沒回，我出于人道才理她一下。」「結(jié)果她一天到晚都來跟我請安，就特逗?！?/p>
「之前還說什么不回頭、不給機會，真是急起來什么都敢說得出口……」尹撒滔滔不絕，
徐姐變了臉沉默?！浮?..」徐姐沒忍住打斷他——「尹撒，你聽姐一句，別再理她了?！?/p>
「這種人最會順著桿子往上爬?！埂改憧此鄥柡?，面上裝得什么都不要，」她壓低聲音，
「她這是處心積慮要纏上你，長期吸血?！埂阜判?，」尹撒漫不經(jīng)心轉(zhuǎn)著手機，目光倨傲，
「我還沒那么冤種?！埂缚墒?.....」徐姐還要勸，尹撒不以為意，
拍了拍灰塵起身離開。3被人說到這份上。我再想不放心上，都難免不痛快。我想了想，
哪怕工作上再麻煩，還是得和尹撒拉開距離。但我要想和尹撒完全斷聯(lián)沒那么容易。
他又一次使喚我去取咖啡時。我沒來得及拒絕，就被先掛了電話。
他一向這樣篤定我是沒臉沒皮的舔狗。咖啡我拿了，但隨手給了黎嘉兒。他的同門師妹，
長得極美，兩人還傳過緋聞?；厝ヂ飞?，電話接通時。
尹撒那慣常拖著調(diào)子、少爺式不耐煩的抱怨沖口而出：「宋荔你慢死了……」話音未落，
一個嬌俏的女聲插了進(jìn)來：「Eyzia 你的 Americano 已送達(dá)！」
尹撒聲音驟然沉了下去：「咖啡怎么在你這？」「就剛一個女生交給我的，
她給我看了你們聊天記錄，我才相信是真你讓買的呢！」「她還給你看聊天記錄？」
黎嘉兒嗯了聲，玩笑似試探：「那誰啊？最近怎么總在你身邊晃悠？」「沒誰，」
尹撒嗓音冰冷，「就一甩不掉的家伙?！估杓蝺哼€在追問。我沉默地按下掛斷鍵。
幾乎是同時。尹撒帶著不悅的信息立即砸進(jìn)屏幕：「人呢？」「幾個意思？」
「把我的咖啡隨便丟給別人就跑？」我沒理會，問他：「能把你哥的微信推給我嗎？」
這回尹撒的電話直接轟過來?！改阋⑿鸥墒裁?？」「都說了別把主意打到我哥頭上！」
「我只是想問他作歌的事，」我忍了忍，委婉迂回：「再說，我一直找你，你不覺得我煩嗎？
」「煩，當(dāng)然煩?！顾鸬每?，甚至帶著點刻意的強調(diào)，像是在說服誰，
「你也知道自己煩啊。」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再開口時，他聲音低了些，
帶著點不情不愿的……別扭？「煩歸煩，既然答應(yīng)你，我再煩不得忍著？」
「反正你就別發(fā)那么多字，有什么發(fā)語音也行?！拱l(fā)語音和發(fā)文字有什么區(qū)別？
我什么都不想發(fā)給他了好吧?！肝乙院缶筒粠湍闼蜄|西了，總是被人見到我纏著你，
對你影響很不好吧？」「你聽到什么閑話了？」他的聲音沉了下去，「不用管他們?！?/p>
「不了吧，」我看著練習(xí)室鏡子里自己沒什么表情的臉，聲音卻裝出溫馴，
「我不想讓你難做?！闺娫捘穷^傳來一聲不自在的輕咳。尹撒聲音軟了一點，
像拿我沒辦法的無奈?！负昧藙e鬧脾氣了，你就控制些，以后少來點唄。」「哦。」
什么少來，我只想直接不去。那日之后。尹撒忙著巡演，我們真正能見的時間極少。
就算有遇見，我都立馬躲著走。有天深夜，我忽然收到尹撒的微信。才反應(yīng)過來，
自己和他有近半月沒聯(lián)系了。尹撒很突兀地發(fā)了個「？」給我?？珊芸煊殖坊兀骸赴l(fā)錯了?！?/p>
我回他「哦?！咕拖雭G下手機睡覺。信息剛發(fā)出，他的電話幾乎是秒到。「算了，發(fā)都發(fā)了，
懶得找別人了。」他使喚的語氣很自然，像之前半月的沒聯(lián)系不存在。
「你明天替我去公司拿個藍(lán)色的禮盒?！埂竸e人送我的生日禮物，你仔細(xì)別搞丟了！」
我忍著氣拒絕：「不好吧，應(yīng)該是什么貴重的東西，要不你讓徐姐他們拿？」
「你肚子里的就已經(jīng)夠貴重，有它你還用在乎別的三瓜兩棗？」
他語氣里帶著一種理所當(dāng)然的混不吝，認(rèn)定這是我絕不可能放棄糾纏的完美理由。
「你去拿我放心得很，記得啊?！箾]給我任何反駁的機會，他直接掛斷：「我后天生日回去，
你送去 party 會所，地址發(fā)你?！埂浮刮铱粗刂?，相當(dāng)無語。4泳池派對，
浮光掠金，喧鬧晃得人眼花。被塞車塞得頭昏腦脹才到這里。我只想快點送完東西走人。
我交代壯漢保安：「你跟尹撒說下，東西放這，我先走……」話沒說完，
一個不耐煩的嗓音出現(xiàn)在身后。也不知他怎么做到在烏泱泱涌動的人群中，
還如此精準(zhǔn)又迅速地找到我。尹撒拉著我的胳膊，
不由分說地擠進(jìn)人群：「這么晚才來你也是夠大牌的，還不過來！」泳池中央，男女簇?fù)碇?/p>
手里晃著酒杯，各異眼神像探照燈一樣鎖住我。我被看得煩悶，試圖掙脫他的鉗制：「不了，
我先走了，明早要早起?！顾闹艹车靡??！赴?？」尹撒沒聽見，不耐地俯身問我怎么了。
溫?zé)釟庀①N近耳畔，我不自在地縮了縮脖子。我不由提高聲音：「我說我要走！明早有事！」
尹撒看向我紅了的耳廓，戲謔地笑了笑。像沒聽見后半句，他打著招呼穿過人群，
到了沙灘椅旁邊，將我摁坐在上面，給了我一杯橙子汁。不以為意地說：「我明早也要出差，
我不也在這。」「可我明早要去婦產(chǎn)科 B 超?！刮曳畔鲁戎?，直視他。
空氣似乎凝滯了一瞬?！浮阍诼裨刮覜]說陪你去？」尹撒蹙著眉，
聲音硬邦邦地妥協(xié)：「知道了，明早我陪你，你在這待會兒，切完蛋糕就送你回去?！?/p>
我想拒絕，忽然想起他哥哥好像今晚的飛機。是不是也會參加尹撒生日會？
那我在這待一會兒，也不是不行。聊了也有段時間了，一直沒正式見過面。
「你還看著我做什么？」還不走，看著我干嘛。我吸溜著橙汁，對尹撒俯下身的注視，
有點莫名，「你朋友在叫你呢?！挂霾蛔栽诘乜攘丝龋骸刚l看你了……」「不過，
你應(yīng)該沒像偶像劇那些傻子一樣，偷偷藏了什么不敢當(dāng)眾送人的便宜貨吧？」
我一臉「你在想什么鬼」的表情。把尹撒看得惱了起來，他掀起一旁毛巾，丟我臉上。
我忍不住白了一眼。該說不愧是影樂雙棲的明星，想象力這么豐富。原來他那么奇怪，
是在懷疑我?guī)Я硕Y物不敢送。尹撒走前瞪我一眼，「你在這坐會兒，別亂走?！顾D(zhuǎn)身，
向不遠(yuǎn)處幾個正朝他招手的女伴揚了揚手。5我之前加了尹撒哥哥——尹岸的微信。
對方意外快的通過了我。問他工作上的事情，他有問必答。性格是和尹撒截然不同溫柔的人。
來的路上我也一直在問尹岸關(guān)于制曲的問題。這會兒他正在耐心地給我發(fā)文獻(xiàn)和錄音視頻。
「跟誰聊那么歡呢？叫你幾聲都沒聽見?！挂瞿弥案獗P走近，眼神狐疑。「沒。就朋友。
」我收起手機，下意識不想說是他哥?！附形腋陕?，」我一臉你有何指教，「能走了？」
「走什么，親自給你送蛋糕吃呢，不賞臉？」尹撒遞叉子給我，語氣漫不經(jīng)心。
他在我對面坐下，腿長膝蓋貼在我的，體膚溫?zé)嵬高^相貼的衣物傳來。我挪開腳，
避開這種微妙親昵的距離?！改愀缡遣皇且獊?？」「你還對我哥沒死心啊。」
「我這張臉就這么好看？」我沒好氣白他，問的什么亂七八糟。關(guān)他的臉什么事。
像讀出我的意思，尹撒挑眉：「原來你真不知道啊，我還以為你純粹看臉，才纏著我不成。」
「退而求其次，準(zhǔn)備要纏長得和我一樣的我哥呢?！刮业牡案獾粼诘厣希骸傅鹊龋?/p>
你哥……跟你長得一樣？」「你帕金森嗎宋荔?！挂鰶]好氣地?fù)炱鸬案猓?/p>
「我和我哥不長一樣和你長一樣？」
尹撒用餐巾替我擦著手指沾到的奶油：「跟我哥長得一樣很奇怪？」「我們雙胞胎，懂嗎？
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他頓了頓，目光在我蒼白失血的臉上逡巡。
「這事就讓你這么難以接受？」「不過，」尹撒像明白了什么，帶著一種刻意的炫耀，
「我勸你省省多余的心思?！顾眢w微微前傾，
壓低的嗓音帶著輕嘲：「知道我哥為什么一直沒回國，為什么每年雷打不動消失不見？」
我僵在原地，喉嚨發(fā)緊，一個字也吐不出來?！杆谡胰?。」
「找一個他小時候弄丟了的青梅竹馬?！埂负牵V情吧？十年了，
年年都去那破漁村當(dāng)什么環(huán)保志愿者，就為了那點渺茫的希望，
說想著那女生說不定哪天就回去了？你說傻不傻？」他嗤笑著搖頭，
語氣混著對兄長行為的感嘆：「所以啊——」他嘲諷地總結(jié)道：「像你這種處心積慮的，
就別做夢了。」「我哥心里那位置，早八百年前就釘死了別人，輪不到你這種……」
尹撒還在說什么，像隔著厚膜，逐漸聽不清。我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間倒流。
無數(shù)碎片信息像失控的彈珠在腦海里橫沖直撞，撞擊出一個荒謬的真相。
所以……從來就不是尹撒。有著同樣面孔、卻會在暴風(fēng)雨拉著我的手跑回家，
會在我被啤酒砸頭時死死護(hù)住我的人，是他哥。與此同時，
門口傳來一陣喧鬧——一個修長挺拔的身影逆著室外光線走了進(jìn)來。路過的都認(rèn)得他，
熱情喊他：「尹岸哥！」6第二天，去醫(yī)院的路上，手機還在震動。我一條都沒點開。
昨晚從泳池派對跑出來，尹撒追在身后問我怎么了。我沒回頭，也沒解釋，
只是機械地往前走。后來他發(fā)了很多信息找我，我都沒理會。想起來，其實倒算是我的錯。
這么多年的執(zhí)念和誤會，他甚至都不是當(dāng)事人，無端被我牽扯了這么久，確實無辜。
今天在婦產(chǎn)科門口，看到了尹撒，我屬實意外。他靠在墻邊，戴著鴨舌帽和口罩，
一看到我就直起身子，眼神帶著責(zé)備?！笧槭裁床唤与娫挘孔蛲淼降自趺戳?，
忽然發(fā)什么瘋跑掉？」我看著他那張和尹岸一樣的臉，心情復(fù)雜得說不出話來。
「你怎么來了？」「什么叫我來了，不是你苦唧唧的非要我來嘛。」
尹撒拿過我手里的叫號紙條，在我身旁坐下。我沉默了片刻，開口道：「之前抱歉了，
算起來，你是被無辜牽扯的?！箵Q平時，我會和他互嗆。但我這突如其來的「抱歉」
倒是將尹撒干沉默了。尹撒愣?。骸甘裁匆馑?？」我避開他的視線：「兒時失約的不是你，
我只是不知道你們原來是雙胞胎，也不知道原來小尹不止一個。只能說……命運捉弄人吧?！?/p>
尹撒皺著眉，一臉莫名其妙：「你在說什么亂七八糟的？」
他不耐煩地擺擺手：「別扯這些有的沒的，你就說昨晚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忽然就跑了？
」這時，護(hù)士叫了我的名字。我松了口氣，免得解釋了。B 超房里。尹撒陪在一旁。
當(dāng)醫(yī)生指著屏幕說是「雙胚胎」時，他明顯愣了一下。我看到他握緊拳頭瞬間，很快松開。
又裝作若無其事地看向別處。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他眼中閃過一瞬震撼?！鸽p胞胎……」
他輕聲重復(fù)，沙啞里刻意壓抑著什么?！高@兩個孩子，你們要留下嗎？」醫(yī)生例行詢問。
尹撒目光閃爍，似想說什么，又硬生生憋了回去。以我對他的了解，
這種時候他大概有幾分在意，但又怕顯露出來，會落了下風(fēng)。
也不知他到底是怎么養(yǎng)出這個別扭性子的?！覆灰?。」我平靜地說出答案。
尹撒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走出 B 超房。尹撒跟在我身后。他沉默半晌才開口，
語氣里帶著一種刻意的不在乎：「如果……如果你有什么困難顧慮才，我可以……」
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讓我心里反而有些好笑。
一直了不起的大明星尹撒也會有讓步的時候嗎？「怎么，你想要？」我淡淡地激他，
「剛才在 B 超房里，我看你挺有想法的?！挂瞿樕唤?/p>
隨即又變回那副了不起的樣子：「我只是覺得既然已經(jīng)……」「算了吧。」我聳聳肩，
「你大明星的大好前程難道不要了？」尹撒立即想反駁，但已經(jīng)不自覺走到人群聚集的地方，
他本能地下意識拉低鴨舌帽。一下子被人群沖開了和我的距離?！改憧?，」我輕笑一聲，
「連在公共場合和我走近一點都做不到，你還想要它們留下來？」我轉(zhuǎn)身離開，
沒理會尹撒追上來后的氣急敗壞。我聽見自己語氣里的疲憊：「尹撒，
你永遠(yuǎn)都會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那條路，很正常，我理解?！惯@樣也好。至少現(xiàn)在，
我們都很清醒。7這段時間我都有點嗜睡?；厝ズ螅挥X到天黑，才被電話轟炸醒。
迷迷糊糊拿起手機一看，五百通未接電話。最多的是尹撒經(jīng)紀(jì)人徐姐的來電。我接通，
那頭傳來快要炸了的暴躁聲音：「宋荔你終于接電話了！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什么情況？
你們被拍了！上熱搜了！」電話那一頭，他們辦公室的鈴聲狂響不停。「廣告商在撤單，
演唱會贊助商在要求解約！」徐姐的聲音都快破音了，「我一下午接了上千個電話，
嗓子都啞了！」我點開熱搜，第一條就是我和尹撒在醫(yī)院門口的照片。拍得還挺清楚，
連我們進(jìn)婦產(chǎn)科都拍到了。標(biāo)題寫著爆：「頂流男團(tuán)隊長尹撒疑似陪素人女友墮胎！」
我愣了幾秒。然后打了個哈欠：「哦，挺嚴(yán)重的?！埂改闩妒裁磁?！」徐姐徹底炸了，
語無倫次地質(zhì)問，「不會是你搞的鬼吧？是不是你故意找人拍的？」旁邊似乎有人在勸阻，
徐姐深呼吸了好幾下?！肝腋嬖V你宋荔，千萬別讓我發(fā)現(xiàn)真是你算計尹撒，不然我跟你沒完！
」「你趕緊來公司，我們要開緊急會議商討解決方案！」我打了個哈欠：「不去?！?/p>
「你說什么？」「我說不去?！刮覒袘械卣f：「你們想談就來找我，不然免談?！?/p>
徐姐在那頭氣得快爆炸：「宋荔你……把地址給我！」我報了個地址：「想來就來吧?！?/p>
反正該急的人又不是我。從前為了制曲參賽被他們拿捏著，現(xiàn)在我已晉級比賽，
有點知名度了，說我勢力也好，我不覺得該繼續(xù)憋著。沒多久。事態(tài)緊急，徐姐也只能忍。
她和尹撒很快找上了我家。徐姐一進(jìn)門就開始訓(xùn)話，那架勢就像我欠了她八百萬。
「我告訴你宋荔，你最好老實配合！」她把一沓合同啪地拍在茶幾上，冷眼看著我，
滿臉嫌棄：「我們已經(jīng)想出解決辦法了?！埂缸屢鏊缫冻雒娉吻?，
說被拍到的是你和他，不是尹撒。你們假扮情侶一段時間，這事就過去了。」她推了推合同，
語氣里帶著施舍：「條件你自己提，別太過分就行。」我還沒說話，
一直沉默的尹撒突然開口：「不行?！剐旖沣读耍骸甘裁床恍?？」「我哥不會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