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斷指求名秦云錚準備同我求婚那天,留下一封信不告而別?!跋蹋?/p>
義父查到了我們媽媽慘死的線索,我必須離開一段時間,她們沉冤得雪之時,
便是我娶你之日?!彼隽宋迥昃€人,我便吃齋念佛祈福五年,只求他平安歸來。
喜訊和他同一天回國。瞎眼瘸腿的他,顫巍巍跪在我爸跟前,遞上我媽的遺物:“義父,
能拿回此物,全靠以諾母子,還請您替我們主婚?!彼砗蟮呐?,拉著酷似他的孩子,
也撲通跪在我面前。我爸沒接遺物,反而紅著眼看我。
眾人更是下意識去準備禁閉室和各種器具。所有人都以為我會鬧個天翻地覆,我卻接過遺物,
無比真誠道:“謝謝嫂子,小侄兒今年幾歲了?”孩子挑釁似的回我:“小爺我三歲啦!
”我笑了笑,想到某人和一群非要叫我媽媽的孩子,決定無痛當媽。大婚當日,
秦云錚綁著炸彈搶婚:“溪禾,你敢嫁,我就拉著他同歸于盡!”長這么大,
還沒人敢在我面前自稱小爺。保鏢們當即就要替我教訓宋以諾的兒子。
秦云錚和宋以諾極其默契的將孩子護在懷里,視死如歸的看著我?!跋蹋?/p>
要殺要剮你沖我來,別對森森下手!”熟悉的稱呼,差點讓我笑出淚花?!吧??
”這不是我和他情在濃時,給我們未來孩子取的小名?秦云錚不敢抬頭看我,
用力給我磕了個頭?!跋蹋уe萬錯都是我的錯,我任你處罰!森森至今還沒有大名,
我特意留著回來你賜名?!薄扒卦棋P,你離開五年,孩子三歲,
更是直接盜用了我孩子的名字,你可真是好得很?。 蔽医舆^保鏢遞過來的水果刀,
蹲在他面前,用刀尖挑起他的下巴,逼他那只獨眼直視我:“你想我給他取什么名?
”“只要你不為難以諾和森森,隨你取。”“那就叫秦狗,如何?”宋以諾氣急,
一把拍開我的手,淚如雨下:“欺人太甚!你有什么資格給我兒子取名?
”手背迅速紅了一片,我抬手一巴掌扇在宋以諾臉上。森森當即抬腳,想踹我。
卻被秦云錚一把抱在懷里,與其說是呵斥不如說是安撫:“森森別鬧!這是你小姑!
”又轉頭輕撫宋以諾的臉,心疼和愧疚在他臉上不加掩飾:“小諾,都是我不好,
讓你受委屈了!”話里話外,連他看我的眼神,都是在責怪我不該動他的人。
他那只替宋以諾擦眼淚的無名指上,昔日的情侶紋身依舊。再低頭看自己的左手,
我只覺諷刺無比。彎腰撿刀,秦云錚嚇得立馬將宋以諾母子護在身后,
看向我的眼神里滿是戒備。狠厲一閃而過。我自嘲一笑,用刀尖指著他無名指:“是你來,
還是我來?”秦云錚沒有任何猶豫,接過刀竟用力切斷了手指。血濺了我一臉,
斷指被他丟到垃圾桶。我一時怔愣住。森森嚇得小臉慘白,宋以諾哭著要跟我拼命,
卻被秦云錚攔住。“你不是討厭這個紋身嗎?現(xiàn)在好了,眼不見為凈?!焙靡粋€眼不見為凈。
我回過神,擦掉臉上的血,淡淡道:“一根斷指,換一個賜名,倒也不虧?!薄扒赜钴?。
”秦云錚忍著痛,看了我許久,才啞聲開口:“溪禾,謝謝你。”“森森,趕緊謝謝你小姑!
”森森不情不愿的嘀咕了一聲。眾人回過神,全都不可思議看著我。只因,
這是我請大師算出來的好名字。大師終究是凡人,沒能算出,秦云錚的孩子,
跟我沒半毛錢關系?!鞍?,去把江醫(yī)生叫來,再晚點,指頭接不上了,
我怕有人半夜殺我泄憤?!鼻卦棋P順著我的目光,看向宋以諾。卻只看到了她滿眼的心疼。
他連忙同我保證:“溪禾,斷指是我心甘情愿,
我肯定不會對你心懷怨懟......”他不會,不代表那對母子不會。江醫(yī)生來了。
我抬手,將一個絲絨盒子丟在他面前:“接上后把紋身洗干凈,不然婚戒都沒得帶。
”2 紋身之痛我轉身,騎上機車直奔紋身店?!耙蚵樗巻幔俊蔽覔u頭。當年紋的時候,
是秦云錚抱著我一邊吻,一邊紋。我絲毫沒覺得疼,反而甜的要命。如今,洗紋身,
似乎也不疼。只有心口,疼得要命。紋身師剛開始動作,一個聲音戲謔響起:“喲,
這是準備洗干凈了,紋我的名字?”蘇嘉鈺懷里抱一個,右手牽一個,身后還跟著一個。
不等我開口,三小只齊齊開口:“媽媽!”我照舊翻了個白眼,卻不再抗拒這個稱呼。
“這么想我當你們媽?”一大三小齊齊點頭?!耙膊皇遣恍?,一周后娶我,有沒有問題?
”蘇嘉鈺愣了一瞬,把懷里的三寶丟在地上,又從兜里掏出戒指往我手上戴:“別說一周后,
你想我現(xiàn)在娶你,也能風光大辦!”“知道你怕疼,別洗了,剛好和我的是一對!
”我這才發(fā)現(xiàn),蘇嘉鈺的戒指下,是一圈跟我一樣的紋身。在我神色莫名間,
三小只默契扒拉起他衣服?!皨寢?,還有!”“還有什么?”蘇嘉鈺紅著臉,
趕緊扒開三小只的手,狠狠道:“兔崽子們,我的衣服只能你們媽來扒拉!懂不懂規(guī)矩?
”這下,輪到我臉紅了。紋身沒洗,還多了個鉆戒。抬手,鉆戒的光刺得我有點淚目。
“怎么,要嫁給我,感動到哭了?”“滾!”“一周后,等我娶你?!钡谝淮?,
蘇嘉鈺帶著三小只,只糾纏了我10分鐘就溜了?;氐郊遥芗乙呀?jīng)麻利的將我房里,
所有關于秦云錚的東西,清理的一干二凈?!跋?,確定要燒了嗎?”“你要舍不得,
爸爸替你如愿,無非是錢多錢少的事?!卑职中奶鄣目粗???晌覀兌贾溃?/p>
宋以諾母子不是能用錢打發(fā)的。而秦云錚當年能說走就走,做線人吃盡苦頭,
如今又能狠心斷指,也不是會屈服的人。我沒有說話,按下打火機,丟進了火盆。
五年相思、五年相愛,都在熊熊大火里,被焚燒殆盡。接近尾聲時,已是凌晨。
秦云錚聞著味出來:“溪禾,你在燒什么?”“過去。”他看到了只剩封面的相冊,
滿臉不可置信:“你把我們一起長大的照片,全燒了?”抱著僥幸心理,
他火急火燎伸手去搶,卻被立馬燙了個水泡。不甘心的他,又拿水滅火,才發(fā)現(xiàn),
什么都不曾留下?!跋?,你這又是何必?”“錚哥,眼不見為凈?!狈Q呼讓他再次愣住。
恰在這時,傅家負責情報的保鏢,沖我晃了晃手機。手機叮鈴,我迅速點開文件。
不等我細看,秦云錚便一眼看到了親子鑒定四個大字。他急急開口解釋:“溪禾,
森森是我和以諾的親骨肉,就算你弄虛作假,也不能阻止我娶她為妻。
”“失信于你是我的錯,可我若是沒有她和森森替我打掩護,早就死無葬身之地,
更別說替我們媽媽探尋真相、沉冤得雪!為了拿到你媽媽的遺物和頭骨,
以諾還失去了一個孩子,我和你都欠她的,你別鬧好不好?”“我和她有三個孩子,
我得負責!”“這么說,我確實該好好感謝你們?!辈蝗唬?/p>
我也不會派人去查蘇嘉鈺的三個孩子。更不會知道,他們仨,竟然真是我的種。
秦云錚以為我在說反話,急得額頭一層薄汗:“溪禾,你不是最怕疼了嗎?
你就當森森是你的親兒子。”“什么意思?讓我白等你五年,還繼續(xù)用傅家資源幫你養(yǎng)兒子?
”秦云錚一時語塞??次业哪侵华氀劾铮须y堪、有不解,最后化為篤定:“溪禾,
我只是為你好,我媽是為了救你媽而死。除了妻子的身份,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給你!
”曾經(jīng)滿心滿眼都是我的男人,如今學會了算計我。我看了一眼最新的資料,
嗤笑他:“辜負真心的人要吞一萬根針,你敢吞,我就認他當干兒子,
無非是多養(yǎng)一個白眼狼?!? 彩禮風波保鏢適時送上一盒銀針。秦云錚滿臉不可置信。
“不敢吞?那就別瞎許諾,不然總有天會被雷劈!”我不再多看他一眼,轉身回房。
又讓保鏢加強警惕,尤其是我爸那邊。心無牽掛,我睡得格外安穩(wěn)。后半夜,寒光閃過,
冰冷的匕首擦著我手指而過,鮮血瞬間浸透了床單。我一腳踹翻來人,
槍口對準宋以諾的心口。“這就憋不住了?”她看著黑洞的槍口,冷笑:“倒是小看你了!
要不是我沒想殺你,信不信你這會已經(jīng)去見閻王了?
”我打量著這個在秦云錚面前柔柔弱弱的女人,輕笑:“說吧,想要什么?
”宋以諾卻死死盯著我的左手無名指:“你斷阿錚一根手指,害得他發(fā)燒,
害得我兒子也噩夢,你說我想要什么?”倒是個癡情種?!笆撬约盒奶摽车?,關我何事?
”“倒是你,什么都沒打聽清楚,就往我房里闖,還想斷我手指,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安上消音器,對著她的右手扣動扳機。凄厲的叫聲,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秦云錚來得最快??辞逅我灾Z血手模糊的右手,又驚又俱的將人抱起來:“醫(yī)生!江醫(yī)生!
”他沒有質問我一句,但看我的那一眼,仿佛說盡了千言萬語。
也就是我這兩年槍法精進不少,不然宋以諾的手都會廢了。餐桌上,她右手纏成包子,
看我的眼神到底是收斂不少。只因她知道,只要我想,她真的會隨時沒命。
我不過將咖啡用力擱在桌上,她便如同驚弓之鳥,閉著眼把森森死死抱緊。
惹得秦云錚再也坐不住,直接摔了碗筷:“溪禾!是我對不起你,你又何必為難他們母子?
”“你到底想要如何?”我爸早已聽聞昨夜之事,憋了一肚子的火,最終化為一腳,
用力踹在秦云錚身上。他滾倒在地,又迅速爬起來,和我爸怒目而視。劍拔弩張間,
我打了圓場。“爸,我傷得不重,過兩天就好了?!鼻卦棋P這才看到我也受傷了。
他囁嚅著嘴,痛苦的質問宋以諾:“阿諾,我不是讓你別惹她嗎?為什么不聽話?
”宋以諾這次不演了,倔強的不讓淚流下:“你要是心疼她,又何必管我們母子死活?
”“如今你大仇得報,確實用不上我了,我和森森這就走!”她抱起因為發(fā)燒而焉巴的森森,
決絕離開。任憑瘸腿的秦云錚在身后如何追趕,都追不上。我突然明白,秦云錚為何變心了。
宋以諾和我一樣,敢愛敢恨,一腔孤勇。等他把人追回來,正巧蘇嘉鈺派人送來了彩禮。
現(xiàn)金和金條堆滿了整個金絲檀木的茶幾。珠寶和玉石,還有各種房產(chǎn)、車鑰匙,
也擺了滿滿一盒子。宋以諾被滿桌金光,閃的嘴合不攏:“阿錚,
我不是說了我愛你并非因為這些俗物?”秦云錚不說話,一味盯著我。宋以諾似想到什么,
親昵的拉著我的胳膊,仿佛之前的矛盾不復存在:“溪禾,我們馬上就是一家人,
你搞這么客氣做什么?趕緊收起來!”“我做嫂子的,還能跟你真計較?”“溪禾,
你能跟你嫂子和好,我太高興了!”秦云錚不太習慣嫂子二字,尷尬的直撓頭。
一道不和諧的聲音,戲謔響起:“喲,這不是大舅哥?我爸都還沒來得及清點彩禮,
你就惦記上了?。俊? 禁閉情深我不動聲色抽出手,噙著笑看向秦云錚。十分鐘前,
他跟我發(fā)信息:【溪禾,對不起!我不知道以諾昨天傷了你,是她不對,我替她給你道歉,
你能一會兒給她也道歉嗎?我希望我們一家和和睦睦的!】附帶著,
發(fā)了一個兩條杠的驗孕棒圖片。傅家家規(guī),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但不得波及孩子和孕婦。
我回他:【好?!恐皇乾F(xiàn)在,他不可置信的看著一拖三的蘇嘉鈺,
說話都結巴了:“你、你叫我什么?”“大舅哥,你要哄你老婆開心就自己去掙,
別動我老婆的!”蘇嘉鈺抽走秦云錚手里的金條,笑得極其欠揍。宋以諾鬧了個臉紅,
但也沒再發(fā)作,反倒給我道歉。我硬生生受了,也明白她為何對我沒了敵意。
帶我爸清點完彩禮,秦云錚才回過神。他攥著拳頭,指著蘇嘉鈺,氣得額頭青筋直跳。
“義父!溪禾瞎鬧就算了,您怎么也跟著瞎鬧?”“就他這樣帶著三個拖油瓶的老鰥夫,
怎么能娶溪禾?這不是逼她跳火坑嗎?”我爸只淡淡看了他一眼,他便收了手指。是夜,
秦云錚熟門熟路闖入我房間??粗耆吧难b扮,他有苦難言,而我繼續(xù)閉眼裝睡。
“溪禾,是我對不起你!”“你怎么能因為我和以諾有了孩子,
就故意找了蘇家那個風流成性,連孩子媽是誰都不知道的渣男來逼我?
”“既然你這么想當媽,那我成全你!總好過去給別人的野種當后媽!”話落,
他便開始解我衣服。下一秒,他就被人打暈拖走,關進了禁閉室。看著對他下狠手的宋以諾,
我鼓掌:“嫂子不愧是經(jīng)歷過風雨的人,佩服!”她輕撫肚子,
臉上滿是堅毅和狠厲:“等你有了孩子,就能明白,哪怕孩子爹爛了,都只能是我孩子爹!
”和聰明女人說話,省事不少。都不需要我和爸爸下命令,宋以諾便抱著森森,
主動和秦云錚一起關起禁閉。她不質問他原因,只是和曾經(jīng)相互作陪時一樣,
默默照顧他和孩子。直到我大婚。宋以諾驚慌失措的給我打電話:“溪禾,不好了!
阿錚聽到喜樂聲后,把我打暈自己跑出禁閉室了!”5 南郊驚魂電話那頭,
森森也在不斷哭泣:“媽媽,你沒事吧?你疼不疼?森森給你呼呼……”“溪禾,你聽到?jīng)]?
你不會反悔了吧?”宋以諾虛弱的聲音里,滿是慌亂?!澳慊杳远嗑??”“十分鐘至少有。
”下一秒,留守傅家的保鏢給我打電話:“大小姐,我們沒能攔住秦云錚,他朝南郊那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