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腫的眼睛看向聲音方向："有人報警了？""我。"簡安抹了把臉，

"從醫(yī)院出來時......我給鄭姐發(fā)了定位。"簡寧的表情空白了一瞬，

隨即竟露出微笑："你學會求助了。"這個笑容讓簡安想起十五歲那年，

她偷偷在姐姐律師資格考試復習資料上畫滿小貓，簡寧發(fā)現(xiàn)后也是這樣無奈又縱容的表情。

"簡總監(jiān)！簡安！"鄭姐的聲音伴隨著手電光刺破雨幕。簡寧試圖站起來卻踉蹌了一下，

簡安趕忙扶住她，觸到的手臂燙得嚇人。"你燒糊涂了。"簡安把姐姐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

"靠著我。"簡寧的重量壓過來時，簡安才發(fā)現(xiàn)姐姐比自己想象中輕得多。

這個認知莫名刺痛了她——原來鋼鐵般的姐姐也只是個會生病、會脆弱的普通人。

"安安......"簡寧在她耳邊氣若游絲，

"那個秘密基地......我們重新搭一個好不好......"簡安的視線模糊了。

她點點頭，用力摟緊姐姐的腰，兩人一瘸一拐地走向閃爍的警燈。雨水沖走了妝容，

沖走了血跡，也沖走了某些經年累月的銹跡。梧桐樹在她們身后搖晃著枝葉，像是揮手告別。

6 緩存清理完畢消毒水的氣味刺得簡安鼻腔發(fā)癢。她盯著醫(yī)院走廊的電子鐘，

凌晨四點十七分，姐姐已經被推進急診室四十三分鐘。鄭姐買來的熱可可在她手里逐漸冷卻，

紙杯外凝結的水珠打濕了掌心。"你姐姐......"鄭姐欲言又止，"我認識她十年，

從沒見過她那樣。"簡安摩挲著紙杯邊緣："哪樣？""人類的樣子。"鄭姐輕聲說，

"她總是完美得像臺機器，記得每個同事的生日卻從不參加派對，

年終獎全部門最高但拒絕所有慶祝。"窗外雨勢漸小，

玻璃上的水痕將街燈拉成長長的金色眼淚。簡安想起小時候有次發(fā)燒，

簡寧整夜用酒精棉給她擦手心腳心，第二天自己卻頂著黑眼圈去上學。急診室門開時，

簡安幾乎跳起來。醫(yī)生是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表情嚴肅得讓她心臟停跳了一瞬。

"患者高燒39.5度，腳部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