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娟照常端來一碗湯藥,遞向坐在軟榻上的小主。
此時有些昏昏欲睡的人兒閉著眼睛,陽光透過縫隙撒在那白皙如玉的肌膚上,仿佛輕輕一碰便會留下紅痕,原本只是清秀的五官隨著調(diào)養(yǎng)也漸漸長開,露出不似凡人的容貌,即使是那謫仙般的容貌浮現(xiàn)出一股病態(tài)的樣子,也只是更令人心生憐惜。
至少寶娟看了就很是憐惜,原本她其實一直不滿這位小主的,懦弱無能,便想尋找其他的倚靠,但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看著小主漸漸長開的容貌,她就再也沒有旁的心思了,就算不受寵遭人白眼又如何,只要看著那謫仙般的容貌就什么也不記得了,只想要好好保護自家小主。
每每聽到小主那嬌嫩的嗓音跟自己撒嬌時,腦子里是一片空白,只恨自己不是男人,卻又慶幸自己不是男人,能日日陪伴在她身旁。尤其是她知道小主那膽小又單純的性子,更是放心不下,萬一受傷可怎么辦,所以現(xiàn)在挺好的,她們能自己過自己的日子。
寶娟端著藥放在桌子上,將人輕輕喚醒。
"唔"安陵容揉了揉眼睛,眼里透出一片茫然之色,等看清楚桌子上的那碗藥,不高興的嘟了嘟嘴:"還要喝呀,好苦呀。"
望著那緊皺在一起的小臉,寶娟輕笑了一下,但還是端著藥,耐心的勸說著:"小主,這是溫太醫(yī)給你開的補身子的藥,您體弱多病,要是不好好養(yǎng)養(yǎng)日后生病了怎么辦,那不是要喝更多的藥了嘛。小主別怕,我給你拿了些蜜餞來,喝了藥吃下就沒事了。"
安陵容聽了也覺得是這個道理,只好端著藥一飲而盡,趕緊將蜜餞塞到嘴里,這才感覺到自己活了過來。
看著小主恢復(fù)了些活力,寶娟這才安心下來。
沒過多久,溫太醫(yī)照常來請平安脈,安陵容稍稍整理了下衣服也就讓人進了。
感受著手腕上傳來的觸感,安陵容不自覺的還是臉上紅暈了起來,眼神躲閃著,雖然這段時間溫太醫(yī)時常來診脈,她也漸漸熟悉了陌生男人的氣息,不至于像以往那樣渾身發(fā)抖,但還是感覺有些不安,這是從心里上傳出來的,她有些控制不住。
溫實初雖然低著頭,但余光一直放在人身上,這段時間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經(jīng)常會想起安陵容來,每每想起心跳就開始加快,可他本應(yīng)該是喜歡嬛妹妹的呀,怎么會這么容易喜歡上別人,卻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于是經(jīng)常來給人診脈,安陵容的身子是挺虛弱的,他也并沒有隱瞞,只是在開藥的時候動了自己隱藏在深處的小心思,故意開了些雖是能調(diào)養(yǎng)身子,但藥效很緩慢的藥物,這樣他才能經(jīng)常看到她,她也不必被其他人看到。
過了一會,看著人小臉已經(jīng)紅的不能在紅了,溫實初這才將手放下來,他是太醫(yī),自然知道安陵容是怎么回事,但他仍然會經(jīng)常來,看著對方因為自己的到來而不安的樣子心里甚至出現(xiàn)隱秘的開心。
"小主現(xiàn)在沒什么大的問題,但仍需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少吹些風(fēng)才是。"耷拉下來,渾身透出一股失望的氣息:"啊,那我豈不是還要一直喝藥呀,那藥好苦。"
溫實初心里微動,很想上前將人抱在懷里,手指動了動,還是克制住了,為她想著:"那微臣嘗試換換其他的藥,讓藥不再那么苦了。"
安陵容聞言眼睛瞬間亮起,瞬間喜笑顏開:"真的,那就太感謝溫太醫(yī)了。"
溫實初望著僅僅只是因為點小事就開心不已的小人心中越發(fā)柔軟,這樣的人為什么會不喜歡呢,她這么清澈單純,只是可惜已經(jīng)是皇上的嬪妃,所以不敢越矩半分,只想要好好守護她就好,即使對方并不知道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