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夏夜故事會我奶奶活了九十三歲,在我們村是出了名的"故事簍子"。每到夏夜,
她就會搬出那把磨得發(fā)亮的藤椅,坐在院子里那棵老槐樹下,搖著那把褪了色的蒲扇,
給我們這些孫輩講些稀奇古怪的故事?;睒淙~子在晚風(fēng)中沙沙作響,仿佛也在聆聽這些故事。
奶奶的故事有的荒誕不經(jīng),有的卻透著說不出的詭異。而其中最讓我毛骨悚然的,
是關(guān)于一種叫做"墻頭笑鬼"的邪祟。記得第一次聽這個故事時,我才七歲,
那天晚上的情景至今歷歷在目。"那玩意兒啊,"奶奶瞇著那雙布滿皺紋的眼睛,
蒲扇在胸前緩緩搖動,"專挑人家里頭不和睦的時候出現(xiàn)。"她的聲音不高,
卻帶著一種奇特的魔力,讓我們這些圍坐在石凳上的孩子們?nèi)计磷×撕粑?/p>
連平時最調(diào)皮的狗剩都緊緊抿著嘴,生怕漏掉一個字。第二章 墻頭笑鬼的傳說奶奶說,
這種邪祟最喜歡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坐在人家的墻頭上大笑。那笑聲不是普通人的笑聲,
而是"嘿嘿嘿"的,像是有人用鈍刀子刮著骨頭,聽得人渾身起雞皮疙瘩。"你們記住了,
"奶奶豎起一根枯瘦的手指,指甲因?yàn)槌D陝谧饕呀?jīng)變形,
"要是半夜里聽見誰家墻頭上有這種笑聲,第二天準(zhǔn)沒好事。"她的眼神突然變得深邃,
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那笑聲會鉆進(jìn)人的耳朵里,把人的魂兒都給笑散了。
"我記得十歲那年的夏天,村里還真出了這么一檔子事。
張家和李家因?yàn)檎氐氖卖[得不可開交,兩家的大人孩子在村里碰見了連招呼都不打。
張家在宅基地邊上種了棵柿子樹,李家非說樹枝伸到他家地界了,硬是把樹枝給鋸了。
張家氣不過,半夜偷偷往李家水井里扔死老鼠。兩家就這樣你來我往,鬧得全村不得安寧。
有一天半夜,張家的二小子起夜,迷迷糊糊聽見隔壁李家墻頭上有人在大笑。
"那笑聲怪得很,"二小子第二天臉色蒼白地跟我們描述,"就像是有人捂著嘴笑,
可又使勁憋著,聽著跟哭似的。"他說那笑聲忽遠(yuǎn)忽近,有時候像是在耳邊,
有時候又像是從很遠(yuǎn)的地方傳來。第三章 詭異的死亡第二天一大早,
村里人就發(fā)現(xiàn)李家老大在村口的水溝里淹死了。更邪門的是,人們打撈他上來的時候,
發(fā)現(xiàn)他的臉上還掛著笑,那笑容僵硬得跟戴了張面具似的。他的嘴角向上翹著,
眼睛卻瞪得老大,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后來村里老人說,"奶奶壓低聲音,
神秘兮兮地湊近我們,"那就是墻頭笑鬼在作祟。
"她說李家老大死前一定聽到了那可怕的笑聲,嚇得魂都飛了,才會失足掉進(jìn)水溝里。
奶奶還說,這種邪祟不僅會發(fā)出嚇人的笑聲,還會經(jīng)常變換模樣嚇唬人。
有時候變成個披頭散發(fā)的老婦人,有時候又變成個缺胳膊少腿的怪物。
"它們最愛嚇那些心虛的人,"奶奶意味深長地說,"你心里頭越害怕,它就越來勁兒。
"第四章 老王頭的遭遇我們村東頭的老王頭就遇到過這種事。
老王頭年輕時做過不少虧心事,老了以后特別怕黑。他年輕時是村里的會計,貪過集體的錢,
還欺負(fù)過幾個寡婦。后來雖然沒人追究,但他心里一直不踏實(shí)。有一天晚上,他起夜上茅房,
剛蹲下就聽見頭頂上傳來"沙沙"的響聲。他抬頭一看,
差點(diǎn)沒從茅房上摔下來——房梁上吊著個白衣女鬼,長發(fā)披散,舌頭伸得老長。
那女鬼的眼睛血紅血紅的,正直勾勾地盯著他。"老王頭當(dāng)時就尿褲子了,"奶奶講到這里,
忍不住笑出了聲,"連滾帶爬地跑回家,結(jié)果一病不起。"后來村里老人去看他,
才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什么女鬼,不過是幾根晾衣繩上掛著的破布,在夜風(fēng)中飄蕩罷了。
但老王頭經(jīng)此一嚇,沒過半個月就咽了氣。臨死前,他一直在喊:"饒命??!我再也不敢了!
"第五章 趙大車的怪事最讓奶奶津津樂道的,是我們村前些年發(fā)生的一樁怪事。
說的是村南頭的趙大車,這人是個送貨的,
常年開著那輛破舊的農(nóng)用三輪車在周邊幾個縣跑買賣。"那是個陰天的下午,"奶奶回憶道,
眼睛望著遠(yuǎn)處,仿佛又看見了當(dāng)時的情景,"趙大車?yán)卉嚮剩刳s呢。
"天空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的樣子。路兩旁的玉米地黑壓壓的,在風(fēng)中沙沙作響。
走到村口那段坑坑洼洼的土路時,趙大車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路中間站著個人。那人穿著一身黑衣服,
在灰蒙蒙的天空下顯得格外扎眼。"趙大車心想,這是誰大白天的站在路中間干嘛?
"奶奶一邊說,一邊用蒲扇模擬著走路的動作,"他趕緊踩了剎車,
那三輪車'吱呀'一聲就停了下來。"趙大車下了車,小心翼翼地朝路中間走去。越走越近,
他心里越犯嘀咕——這人怎么一動不動啊?等他走到跟前,低頭一看,
整個人都僵住了——哪是什么人啊,分明就是一攤新鮮的牛糞!還是熱乎的,
上面還爬著幾只蒼蠅。"趙大車當(dāng)時就覺得晦氣,"奶奶撇撇嘴,
"罵罵咧咧地繞開那攤牛糞,繼續(xù)趕他的路。"他一邊走還一邊回頭看了幾眼,
生怕那牛糞突然變成什么可怕的東西。第六章 離奇的死亡可誰也沒想到,這事過去沒幾天,
趙大車就出事了。那天他開車去鄰縣送貨,回來的路上經(jīng)過一座年久失修的小石橋。
那石橋本來就不結(jié)實(shí),加上連日下雨,橋面已經(jīng)有些松動。趙大車開到橋中間時,
車輪突然打滑,"撲通"一聲就連人帶車掉進(jìn)了河里。"等人們把他打撈上來的時候,
"奶奶的聲音突然低沉下來,"人已經(jīng)不行了。更邪門的是,"她壓低聲音,
湊近我們這些聽得入神的孩子們,"有人看見,趙大車落水前,橋頭那棵老槐樹上,
坐著個黑衣人,正沖著下面嘿嘿笑呢。"我們幾個孩子聽得大氣都不敢出。
狗剩怯生生地問:"奶奶,那...那后來呢?"奶奶搖搖頭:"后來啊,村里老人都說,
趙大車那天看見的黑衣人,就是墻頭笑鬼變的。它先是變作一攤牛糞嚇唬人,
等把人的魂兒給嚇散了,再來索命。
"第七章 驅(qū)邪之法"那...那要是聽見墻頭上有笑聲,該怎么辦啊?"我忍不住問道,
心里已經(jīng)開始想象半夜聽見怪笑的情景。
奶奶的蒲扇"啪"地一聲停在半空:"聽見了就得趕緊捂住耳朵,
然后在家里各個角落撒把鹽。"她頓了頓,又補(bǔ)充道,"最重要的是,家里人要和和氣氣的,
別整天吵吵鬧鬧的。你想啊,那邪祟專挑人不和睦的時候出現(xiàn),要是家里和和美美的,
它來了也沒轍。"奶奶還說,這種邪祟最怕陽氣足的人。"你看那些整天樂呵呵的,
身體倍兒棒的,邪祟根本近不了身。"她指了指正在院子里劈柴的爺爺,
"你爺爺年輕時在部隊當(dāng)過兵,那身子骨硬朗得跟鐵打的一樣,邪祟見了他都得繞道走。
"第八章 周家的遭遇我們家確實(shí)很少聽見怪聲。爺爺脾氣雖然暴躁,但從來不在家里發(fā)火,
有什么事都是出去抽完煙再回來。奶奶則是個樂天派,再難的日子也能找出樂子來。
可能正是因?yàn)檫@樣,我們家從來沒鬧過什么邪祟。但隔壁的周家就沒這么幸運(yùn)了。
周家兩口子是出了名的"斗嘴鴛鴦",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鬧。周家男人愛喝酒,
一喝醉就打老婆;周家媳婦也不是省油的燈,挨了打就往男人酒里摻辣椒面。
兩口子就這樣你來我往,鬧得四鄰不安。有一年冬天,周家媳婦半夜起來上廁所,
聽見院墻頭上有人"嘿嘿嘿"地笑。她起初沒在意,以為是野貓叫??山舆B好幾個晚上,
那笑聲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刺耳。有時候像是在墻頭上,有時候又像是在房頂上,飄忽不定,
讓人毛骨悚然。"后來周家媳婦實(shí)在受不了了,"奶奶說,"就跟你爺爺說了這事。
"爺爺當(dāng)時就去了周家,二話不說,從兜里掏出一把鹽,
讓周家兩口子把家里的每個角落都撒一遍。"但你們猜怎么著?"奶奶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
"周家兩口子根本不當(dāng)回事。你爺爺剛走,他們就又吵起來了,吵得比以前還兇。
"周家男人嫌媳婦往外說家丑,丟了面子;媳婦怪男人不體貼,就知道喝酒。兩人越吵越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