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的崩塌在商界引起了地震般的余波。隨著杜老認(rèn)罪,杜維安再次被捕,一連串與之勾結(jié)的官員和商人紛紛落馬。秦越以雷霆手段整頓商會,清除了所有杜家勢力。
表面上看,風(fēng)波已經(jīng)平息。但林薇能感覺到,秦越肩上的重?fù)?dān)并未減輕。
一個雨夜,林薇被噩夢驚醒,夢見蘇晴在雨中向她求救。她起身想到杯水,卻發(fā)現(xiàn)秦越不在身邊。
書房的門虛掩著,燈光從門縫透出。林薇輕輕推開門,看見秦越坐在書桌前,面前攤著蘇晴的照片和日記。他指尖輕撫照片中笑靨如花的女子,眼神是她從未見過的哀傷。
林薇的心猛地一緊。她悄聲退開,那一幕卻在腦海中揮之不去。盡管理智告訴她,懷念逝去的愛人是人之常情,但情感上還是難以抑制嫉妒與不安。
第二天清晨,秦越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情緒,早餐時格外體貼:“這幾天冷落你了,等忙完這陣,我們?nèi)ザ葌€假?!?/p>
林薇勉強(qiáng)笑笑:“沒關(guān)系,工作重要?!?/p>
一整天,她都心神不寧。下午整理文件時,她無意中發(fā)現(xiàn)秦越正在秘密轉(zhuǎn)移一大筆資金到海外賬戶。聯(lián)想到他近期的神秘舉動,不安感再次涌上心頭。
下班后,林薇忍不住去找周伯。老人正在院子里修剪花草,聽她說完擔(dān)憂,長嘆一聲:
“孩子,秦越?jīng)]告訴你嗎?那筆錢是用于設(shè)立蘇晴紀(jì)念基金會,幫助那些因商業(yè)犯罪受害的家庭?!敝懿疁睾偷乜粗?,“他不想公開,是不希望媒體借此炒作舊事。”
林薇既釋然又羞愧:“我太敏感了?!?/p>
周伯搖頭:“不,你的不安我理解。但相信我,秦越對你是一片真心。只是...”他猶豫片刻,“蘇晴的死始終是他心中的一根刺,需要時間拔除?!?/p>
回家的路上,林薇決定主動與秦越溝通。她買了食材,準(zhǔn)備親手做一頓晚餐。
然而到家時,發(fā)現(xiàn)秦越正匆忙收拾行李。
“怎么了?”林薇驚訝地問。
“杜維安越獄了。”秦越臉色凝重,“警方剛通知我,他可能來找我報復(fù)。你得立刻去安全屋避一避?!?/p>
林薇的心猛地一沉:“你呢?”
“我處理完一些事就過去。”秦越塞給她一個手機(jī),“保持開機(jī),我會聯(lián)系你。”
一隊保鏢護(hù)送林薇離開。透過車窗,她看到秦越站在窗前目送她,神情是她從未見過的不安。
安全屋比想象中舒適,但孤獨感揮之不去。林薇整夜握著手機(jī),但秦越一直沒有來電。
第二天清晨,新聞播報了杜維安越獄的細(xì)節(jié),并懸賞征集線索。令林薇震驚的是,報道中提到杜維安可能攜帶武器,極其危險。
她忍不住撥打秦越的電話,卻直接轉(zhuǎn)入了語音信箱。不安感越來越強(qiáng)烈。
中午時分,周伯突然來訪,面色凝重:“秦越失蹤了?!?/p>
“什么?”林薇手中的水杯摔碎在地。
“他從昨天開始就失去聯(lián)系,手機(jī)定位最后出現(xiàn)在城南舊區(qū)?!敝懿畨旱吐曇?,“我認(rèn)為他是故意失蹤的——他可能想以自己為誘餌,引出杜維安。”
林薇感到一陣眩暈:“我們必須找到他!”
周伯搖頭:“他既然決定這么做,必然做好了準(zhǔn)備。我們貿(mào)然行動反而會打亂他的計劃。”
但林薇無法坐視不管。等周伯離開后,她悄悄溜出安全屋,打車前往城南舊區(qū)。
那是城市中最破敗的區(qū)域,到處是待拆遷的老樓和廢棄工廠。林薇憑著直覺和零碎線索,找到了一處廢棄的紡織廠——蘇晴父親曾經(jīng)工作過的地方。
廠房內(nèi)陰暗潮濕,彌漫著霉味。林薇小心翼翼地前進(jìn),突然聽到深處傳來對話聲。
她悄悄靠近,透過縫隙看到秦越和杜維安對峙的場面。杜維安手持匕首,眼神瘋狂:
“你毀了我的一切!現(xiàn)在我也要毀掉你最愛的人!”
秦越冷靜得可怕:“蘇晴的死還不夠嗎?為什么還要牽扯無辜?”
“無辜?”杜維安狂笑,“那個林薇不就是蘇晴的替代品嗎?我解決了她,你會像失去蘇晴一樣痛苦吧?”
林薇捂住嘴,不敢出聲。
秦越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冰冷:“你弄錯了一件事——林薇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我愛她,勝過這世上的一切?!?/p>
這句話讓林薇心跳驟停。
杜維安也愣住了,隨即更加憤怒:“撒謊!你只愛蘇晴!”
“我曾經(jīng)以為是的。”秦越緩緩道,“直到遇見林薇,我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愛情。對蘇晴,更多是責(zé)任和遺憾;但對林薇...”他微微一笑,“是靈魂的共鳴?!?/p>
杜維安暴怒地舉起匕首撲來。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林薇不顧一切沖了出去:“警察來了!”
杜維安一分神,秦越迅速反擊,奪下匕首將他制服。警笛聲由遠(yuǎn)及近,真正的警察終于趕到。
混亂中,秦越緊緊抱住林薇:“你怎么這么傻!多危險!”
“我不能失去你?!绷洲边煅实馈?/p>
回到安全屋,二人相擁而眠,仿佛劫后余生的小獸相互取暖。深夜,林薇被秦越的噩夢驚醒,他喃喃喊著蘇晴的名字。
這次,林薇沒有嫉妒,只是輕輕搖醒他:“我在呢?!?/p>
秦越睜開眼,目光逐漸聚焦在她臉上。突然,他緊緊抱住她,聲音沙?。?/p>
“對不起,我一直沒完全走出過去?!?/p>
林薇輕撫他的背:“我理解。”
“不,你不明白?!鼻卦教痤^,眼中有著決然,“我一直在為蘇晴的死自責(zé),認(rèn)為如果當(dāng)時我更小心一點...但今天面對杜維安時,我突然想通了。”
他握住林薇的手:“沉溺于過去是對現(xiàn)在的辜負(fù)。蘇晴會希望我幸福,而不是永遠(yuǎn)活在陰影里?!?/p>
林薇感到眼眶濕潤:“你真的這么想?”
秦越點頭,從床頭柜取出一個文件袋:“這是蘇晴紀(jì)念基金會的全部資料,我本來想等啟動儀式再給你看。”他深吸一口氣,“但現(xiàn)在,我想邀請你一起管理這個基金會——以我們兩個人的名義。”
林薇翻看文件,發(fā)現(xiàn)基金會不僅紀(jì)念蘇晴,還將幫助所有商業(yè)罪案受害者。這不僅是悼念,更是意義的延續(xù)。
“我愿意?!彼瑴I微笑。
第二天,杜維安再次落網(wǎng),這次證據(jù)確鑿,再無翻身可能。秦越和林薇終于恢復(fù)正常生活。
周末,二人來到蘇晴墓前。秦越放下花束,輕聲道:“安息吧,我會好好活下去,連同你的那份一起?!?/p>
林薇默默站在一旁,心中沒有嫉妒,只有寧靜。離開時,她注意到一個陌生女子遠(yuǎn)遠(yuǎn)站在樹林中,很快消失不見。
一周后,基金會啟動儀式隆重舉行。媒體紛紛報道這一善舉,秦越的形象也因此提升。
然而在宴會中,林薇又看到了那個神秘女子。這次她看得更清楚——年輕貌美,氣質(zhì)非凡,正與幾位商界大佬交談甚歡。
林薇借口取餐,悄悄接近,聽到那女子說:“...家父一直很欣賞秦會長的能力,特別是這次基金會的創(chuàng)意...”
她心中警鈴大作。這時,秦越走過來,自然地攬住她的腰:“在聊什么?”
女子轉(zhuǎn)身微笑:“秦會長,久仰。我是楊氏集團(tuán)的楊思涵,家父楊建國?!彼蛄洲鄙斐鍪郑斑@位就是林小姐吧?聽說基金會是您的創(chuàng)意?”
林薇禮貌回應(yīng),但感覺對方的目光中帶著審視。更讓她不安的是,秦越似乎與楊思涵相當(dāng)熟悉。
宴會結(jié)束后,林薇忍不住問:“那位楊小姐是什么人?”
秦越神色自然:“楊氏是我們在南方的合作伙伴,楊思涵剛回國接手業(yè)務(wù)?!彼p吻她的額頭,“吃醋了?”
林薇勉強(qiáng)笑笑,但心中的不安并未消散。
幾天后,林薇偶然在秦越辦公室外聽到他與楊思涵的通話:
“...時機(jī)差不多了,可以開始下一步...是的,她不會懷疑...”
林薇的心沉到谷底。她悄悄離開,腦海中全是猜疑。那個“她”指的是自己嗎?秦越還在隱瞞什么?
當(dāng)晚,秦越注意到她的沉默:“怎么了?身體不舒服?”
林薇看著他關(guān)切的表情,突然感到無比疲憊:“秦越,你還有什么沒告訴我的嗎?”
秦越愣了一下,隨即微笑:“為什么這么問?”
就在林薇準(zhǔn)備追問時,他的手機(jī)響起。接完電話,秦越神色嚴(yán)肅:“商會有點急事,我得去處理一下。等我回來再聊好嗎?”
他匆匆離開,留下林薇獨自面對滿腹疑問。夜深了,秦越仍未回來。林薇輾轉(zhuǎn)難眠,突然想起周伯的話:“有時候為了保護(hù)一個人,不得不做出痛苦的選擇?!?/p>
一個可怕的猜想浮現(xiàn)在腦海:也許秦越確實愛她,但這份愛不足以讓他完全坦誠。也許她永遠(yuǎn)只能是局外人,被他以保護(hù)之名排除在真相之外。
凌晨時分,門鈴?fù)蝗豁懫稹A洲斌@喜地跑去開門,卻發(fā)現(xiàn)站在門外的是楊思涵。
“林小姐,抱歉這么晚打擾?!睏钏己砬閲?yán)肅,“秦越出事了,他現(xiàn)在需要你的幫助。”
林薇的心猛地一緊:“他在哪?出什么事了?”
楊思涵遞給她一個信封:“看完這個,你就明白了。一小時后,有車來接你?!?/p>
說完,她匆匆離開。林薇顫抖著打開信封,里面是一張照片——秦越被捆綁在一張椅子上,嘴上封著膠帶,眼神卻異常冷靜。
照片背面寫著一行字:“想救他,就按指示做。單獨前來,否則...”
林薇癱坐在地,腦海中一片混亂。這是真的嗎?還是另一個陷阱?
看著照片中秦越的眼睛,她突然意識到——無論真相如何,她都無法坐視不管。
一小時后,林薇毅然走向那輛黑色轎車。車門打開,她深吸一口氣,踏入了未知的黑暗。
這場博弈,終于到了最終回合。而她,已經(jīng)做好了付出一切的準(zhǔn)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