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是在一陣食物的香氣中醒來的。
林姐推著餐車走進房間,將精致的早餐一樣樣擺在桌上。有溫熱的牛奶,營養(yǎng)均衡的雜糧粥,還有幾樣看起來就很有食欲的小菜。
“蘇小姐,請用早餐。”她的聲音和昨天一樣,客氣又疏離。
我沒什么胃口,但還是強迫自己坐了下來。
我不能垮掉。為了肚子里的孩子,我必須吃東西。
“我的手機呢?”我一邊喝著粥,一邊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道。
林姐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即恢復如常:“先生吩咐過,為了讓您安心養(yǎng)胎,不受外界打擾,您的一切電子產(chǎn)品都由我們暫時保管。”
果然如此。
我又問道:“那我的家人……我父親,他會不會……”
“蘇小姐,”林姐打斷了我,語氣依舊平淡,卻帶了一絲警告的意味,“請記住我昨天說的話。您只需要照顧好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其他的事情,先生自會處理?!?/p>
我碰了一鼻子灰,只好閉上了嘴。
這個林姐,就像一個設(shè)定好程序的機器人,油鹽不進。從她嘴里,我顯然問不出任何關(guān)于陸知淵的信息。
吃完早餐,林姐便收走了餐具,離開了房間。
偌大的房間里,又只剩下我一個人。
我開始坐立不安。
陸知淵到底想做什么?
他留下這個孩子,是因為他真的想要一個繼承人?還是有別的目的?
那他打算怎么處理我?孩子生下來之后,我是會被滅口,還是會被給一筆錢趕走?
無數(shù)個問題在我腦子里打轉(zhuǎn),得不到答案,讓我備受煎熬。
這種將自己的命運完全交由他人掌控的感覺,實在太糟糕了。
下午的時候,林姐帶著一個醫(yī)療團隊來到了我的房間。
為首的是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看起來很儒雅的中年男醫(yī)生。他對我點了點頭,便示意護士準備設(shè)備。
他們帶來了一整套便攜式的檢查儀器,B超、胎心監(jiān)測,一應(yīng)俱全。
我躺在床上,任由冰冷的探頭在我小腹上滑動。
整個過程,沒有人跟我說一句話,氣氛安靜得可怕。我只能聽到儀器發(fā)出的“滴滴”聲,和自己越來越快的心跳聲。
我緊張地看著B超的顯示屏,那上面只有一個小小的孕囊,像一顆不起眼的豆子。
可就是這顆小豆子,徹底改變了我的命運。
“醫(yī)生,他……還好嗎?”我忍不住開口問道。
醫(yī)生沒有看我,只是盯著屏幕上的數(shù)據(jù),對身邊的護士說:“記錄,孕6周,可見胎心胎芽,發(fā)育正常。”
聽到“正?!眱蓚€字,我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檢查很快就結(jié)束了。
醫(yī)療團隊迅速地收拾好儀器,準備離開。
我急忙坐起身,想再問些什么,但那名醫(yī)生只是對我禮貌性地點了點頭,便轉(zhuǎn)身對林姐說道:“胎兒一切正常,很健康??梢园凑贞懴壬腁 方案執(zhí)行了?!?/p>
說完,他便帶著人離開了。
房間里,只剩下我和林姐。
我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她,心臟因為醫(yī)生最后那句話而瘋狂地收縮起來。
A 方案?
陸先生的 A 方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