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屏幕上,我老婆林晚笑得花枝亂顫,正跟她閨蜜炫耀手腕上那塊嶄新的百達翡麗。
“看見沒?趙總送的,頂我老公那破寫代碼的一輩子工資了?!币曨l里,
一只男人的手攬過她的腰,她順勢靠了過去?!皩氊悆?,別提那廢物了,掃興。
”我端著紅酒杯的手,穩(wěn)如磐石。心里那點僅存的溫情,在這一刻,碎得連渣都不剩。
1、一場精心策劃的直播五年的婚姻,原來就是個笑話。我叫陳鋒,
一個在外人眼里平平無奇的程序員。每天穿著格子衫,背著雙肩包,擠著地鐵,
在一家不大不小的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里敲代碼。林晚總說我沒出息,說我這輩子就這樣了。
她不知道,我背包里裝的不是代碼,是足以打敗一個行業(yè)的商業(yè)計劃。她更不知道,
我那家“不大不小”的公司,只是我為了掩人耳目,隨手玩票的空殼。我真正的戰(zhàn)場,
在看不見的資本市場。這三年來,我沒日沒夜,不是在寫什么破代碼,
而是在打造一個屬于我的商業(yè)帝國。今晚,是我創(chuàng)業(yè)項目最關(guān)鍵的收官階段。成了,
我就是站在云端的人;敗了,我就是個笑話。我本想忙完這一切,給她一個天大的驚喜。
可她,卻先給了我一個“驚喜”。視頻里的男人,我認識。趙凱,天合科技的CEO,
一個靠著風口飛起來的豬,業(yè)界出了名的草包,只不過靠著家里早年的關(guān)系網(wǎng),
才坐穩(wěn)了那個位置。而我,過去三個月里,一直在二級市場上,
悄悄地、瘋狂地吸納天合科技的流通股。我的目標,就是把這頭豬從風口上踹下去,然后,
我自己坐上去。本來,這只是一場純粹的商業(yè)獵殺。但現(xiàn)在,性質(zhì)變了。我關(guān)掉視頻,
撥通了助理的電話。“老李,計劃提前。通知所有潛伏的資金,明天上午十點,總攻。
”電話那頭的老李愣了一下:“陳總,這太冒險了!我們還沒拿到絕對控股權(quán),
董事會那幫老狐貍……”“按我說的做。”我的聲音冷得像冰,“另外,
幫我準備一份遠程接入明天天合科技董事會的授權(quán)文件,以最大股東的身份?!薄白畲蠊蓶|?
”老李的聲音都變了調(diào)。“對,”我看著窗外城市的燈火,一字一句地說,“從現(xiàn)在開始,
我,陳鋒,就是天合科技最大的股東?!睊炝穗娫?,我給林晚發(fā)了條微信:“老婆,在忙嗎?
早點休息?!彼^了半小時才回,言簡意賅:“開會,別煩?!焙靡粋€開會。我笑了,
笑得胸口發(fā)疼。我打開電腦,調(diào)出了天合科技所有董事的資料,
以及趙凱上任以來所有的財務(wù)報表。那些我早就爛熟于心的漏洞和黑料,此刻看起來,
是那么的親切。趙凱,林晚,你們最好祈禱,今晚能睡個好覺。因為從明天開始,
你們的人生,將進入地獄模式。2、現(xiàn)在,誰才是廢物?第二天上午,九點五十五分。
我坐在自家書房里,面前的電腦屏幕被分割成十幾塊,
每一塊都是天合科技董事會會議室的實時監(jiān)控畫面。主屏幕上,趙凱意氣風發(fā),
正唾沫橫飛地描繪著公司的宏偉藍圖。他穿著高定的西裝,梳著油亮的頭發(fā),
一副成功人士的派頭。林晚沒有出現(xiàn)在會場,但趙凱的手機就立在桌上,屏幕亮著,
顯然正在視頻通話。我甚至能隱約看到林晚那張化著精致妝容的臉,
正滿眼崇拜地看著她的“趙總”。她在見證她男人的高光時刻。真好。我也要讓她見證,
她男人是如何從天堂,一頭栽進地獄的。時間一到,我讓老李按下了總攻的按鈕。
幾乎是瞬間,天合科技的股價開始斷崖式下跌。董事會現(xiàn)場,幾個副總的手機開始瘋狂震動,
他們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變得慘白?!摆w總!不好了!我們的股價崩了!
”一個禿頭副總失聲喊道?!盎攀裁矗 壁w凱強作鎮(zhèn)定,但額頭上的冷汗已經(jīng)出賣了他,
“肯定是有機構(gòu)在惡意做空!穩(wěn)住!我們有護盤資金!”他話音未落,
公司的財務(wù)總監(jiān)連滾帶爬地沖了進來,聲音帶著哭腔:“趙總,護盤資金……被截胡了!
我們所有的備用金,都像是蒸發(fā)了一樣!”整個會議室,瞬間炸開了鍋。趙凱的臉,
從紅變白,又從白變青。他死死地盯著手機,似乎在向電話那頭的林晚求助,
又像是在尋找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就在這時,我通過老李,將我的遠程視頻信號,
切入了會議室的主屏幕。“各位,安靜一下?!币粋€陌生的聲音,
通過擴音器響徹整個會議室。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驚疑不定地看著那塊突然變黑的大屏幕。
趙凱也抬起頭,色厲內(nèi)荏地吼道:“誰!誰在裝神弄鬼!”我輕笑一聲,打開了攝像頭。
我的臉,清晰地出現(xiàn)在大屏幕上。我沒有穿西裝,依舊是那件林晚最看不上的格子衫,
背景就是我家的書房?!摆w總,記性不太好啊?!蔽一瘟嘶问掷锏募t酒杯,
杯中猩紅的液體像血,“幾個小時前,你還摟著我老婆,叫我廢物呢。”轟!整個會議室,
徹底沸騰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趙凱和他那部還亮著屏幕的手機上。屏幕里,
林晚的臉僵住了。那表情,像是見了鬼一樣,驚恐、錯愕、難以置信,
最后全部化為一片死灰。趙凱的瞳孔,驟然收縮!“你……陳鋒?!
”他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發(fā)出了咯咯的怪響,“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為什么不能在這里?”我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酒,然后將一份電子文件,
共享到了屏幕上。“自我介紹一下,陳鋒。從十分鐘前開始,天合科技最大的個人股東。
我持有公司38%的股份,加上我盟友的股份,我們總共掌握了51%的投票權(quán)。
”我頓了頓,目光像刀子一樣,透過屏幕,刺向趙凱?!耙簿褪钦f,現(xiàn)在,這家公司,
我說了算?!彼兰?。整個會議室,落針可聞。所有董事,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我,
又用看死人的眼神看著趙凱。趙凱渾身發(fā)抖,嘴唇哆嗦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嘴角的笑意更濃了?!澳敲?,作為公司的新主人,我宣布第一項決議?!薄拌b于趙凱先生,
在擔任CEO期間,涉嫌挪用公款、進行內(nèi)幕交易、利用公司資源為個人牟利,
嚴重損害了公司及全體股東的利益。我提議,即刻解除趙凱在天合科技的一切職務(wù),
包括CEO、董事、以及其他所有掛名職位,永不錄用?!薄安⑶遥蔽壹又亓苏Z氣,
“我會讓我的律師團隊,將相關(guān)證據(jù),立刻提交給經(jīng)偵部門。趙總,準備把牢底坐穿吧。
”“同意我提議的董事,請舉手?!眹W啦啦——會議室里,除了趙凱的幾個死黨,
所有的手都舉了起來。墻頭草們,總是最懂審時度勢的。我看著屏幕里,
趙凱像一灘爛泥一樣,癱軟在椅子上。然后,我的目光,
轉(zhuǎn)向了他手機屏幕上那張驚恐到扭曲的臉。我舉起酒杯,朝她遙遙一敬。“現(xiàn)在,
誰才是廢物?”林晚的嘴巴張了張,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她眼里的光,徹底熄滅了。
3、你失去的,僅僅是錢嗎?我沒興趣再看那對狗男女的丑態(tài),直接切斷了視頻。
老李的電話立刻就打了進來,聲音里滿是壓抑不住的興奮:“陳總!太牛了!您這一手,
簡直是神來之筆!現(xiàn)在整個天合科技都亂成一鍋粥了,接下來我們……”“按原計劃,
你帶團隊進駐,穩(wěn)住局面,清理掉趙凱的人?!蔽移届o地吩咐,“把所有業(yè)務(wù)給我捋順了,
我明天過去?!薄懊靼?!”掛了電話,世界終于清靜了。不到五分鐘,
我的手機開始瘋狂地震動。是林晚。我沒接。她就一遍一遍地打,不厭其煩。電話打不通,
她開始發(fā)微信?!瓣愪h!你到底做了什么?你瘋了嗎?”“你為什么要這么對趙凱?
你這是在毀了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一直在算計我?”“你快接電話!我們談?wù)劊?/p>
這其中一定有誤會!”看著這些信息,我只覺得可笑。都到這個時候了,她關(guān)心的,
依然是趙凱會不會被毀掉。她想的,依然是這一切是不是個“誤會”。她從來沒有想過,
她自己做錯了什么。我懶得回復,直接將她拉黑。然后,我開始收拾東西。這個家,
充滿了我和她的回憶,也充滿了她的謊言。
她的衣服、她的包、她的化妝品……所有屬于她的東西,我一件件地打包,
然后像扔垃圾一樣,全部扔到了門外。我們曾經(jīng)的照片,我一張張地抽出來,放進了碎紙機。
看著那些承載著五年感情的碎片,我心里沒有一絲波瀾。心死,不過如此。晚上七點,
門鈴響了。我通過貓眼,看到了林晚那張蒼白憔悴的臉。她顯然是跑回來的,頭發(fā)凌亂,
妝也花了,哪還有半分平日里的精致。我沒開門。她開始瘋狂地砸門?!瓣愪h!你開門!
你給我出來!你把話說清楚!”“你這個混蛋!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你毀了我的一切!
”她的聲音,從哀求,變成了歇斯底里的咒罵。我戴上耳機,放著音樂,繼續(xù)收拾我的東西。
門外的噪音,絲毫影響不到我。她鬧了大概一個小時,終于沒力氣了,
變成了斷斷續(xù)續(xù)的哭泣和哀求。“老公,我錯了……你開門好不好?
我們好好談?wù)劇薄拔抑皇且粫r糊涂,
你原諒我這一次……”“看在我們五年夫妻的份上……”五年夫妻?在我為了我們的未來,
在外面拼得焦頭爛額的時候,她在別的男人的床上,叫著“寶貝兒”。在我省吃儉用,
想給她買她最喜歡的那個包的時候,她拿著別的男人給的錢,嘲笑我是個廢物。
這就是她所謂的五年夫妻。我走到門口,打開了門。林晚看到我,眼睛一亮,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就要撲上來。我伸出一只手,抵住了她的額頭,
讓她無法靠近分毫?!皾L?!蔽抑徽f了一個字。她愣住了,眼淚汪汪地看著我:“陳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