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ICU,生命倒計時三小時。隔著一扇玻璃門,
我養(yǎng)了十年的兒子和女兒在為我的遺產(chǎn)爭吵?!皨屇翘资兄行牡姆孔颖仨毥o我,我是長子!
”“憑什么?媽最疼我,她的珠寶和基金都該是我的!
”腦中系統(tǒng)聲音響起:【善有善報系統(tǒng)激活,1點感激值延長24小時生命?!课倚α?,
這群白眼狼,哪來的真心?【檢測到宿主強烈怨念,
開啟隱藏模式:10點怨恨值延長24小時生命?!课揖従彵犻_眼,
看到了我那滿臉不耐煩的丈夫,顧言城。我當著他的面,毫不猶豫地拔掉了自己的呼吸機。
1我躺在ICU病房里,監(jiān)護儀的“滴滴”聲如同命運的鐘擺,一聲一聲,
敲碎我殘余的生命。醫(yī)生說,我只剩下最后三小時。隔著一層玻璃,我含辛茹苦養(yǎng)育的兒女,
正為我的遺產(chǎn)爭得面紅耳赤、言語如刀。“大哥,你未免太過分!媽最疼的是我,
那市中心房的該是我的!”我最疼愛的小女兒顧思思,聲音尖銳得像碎玻璃,
一下一下劃破我的心。“你懂什么?長子如天,家產(chǎn)自然該由我繼承!你一個女孩子,
要那么多錢財何用?”養(yǎng)子顧明哲反駁,字字句句沾著貪婪?!皠e吵了……媽還沒走呢,
你們這般吵鬧,傳出去像什么樣子?”另一個養(yǎng)女顧莉假意勸和,
目光卻死死鎖在我腕間那只碧翠剔透的翡翠鐲子上。真是一場精彩絕倫的戲啊!這十年來,
我掏心掏肺,用我婚前所有積蓄成立信托基金,視他們?nèi)缂撼觯?/p>
換來的竟是這群唯利是圖的白眼狼!心跳愈來愈弱,窒息感如潮水涌來。
就在我即將被黑暗吞噬的那一刻,一道機械般的聲音劃過腦海:【檢測到宿主強烈求生欲,
‘善有善報’系統(tǒng)已激活。每獲得1點來自真心之人的感激值,即可續(xù)命24小時。
】我?guī)缀跣Τ雎晛?。真心?他們恨不得我即刻死去,何來真心?胸口翻涌著不甘與怨恨,
如烈火灼心。憑什么?我一生善良,為何落得如此結(jié)局?【檢測到宿主強烈怨念,
隱藏模式開啟:每獲得10點怨恨值,同樣可續(xù)命24小時?!吭购??我笑了,如今的我,
除了恨,還剩下什么?我用盡最后一絲力氣轉(zhuǎn)動眼眸,
望見玻璃窗外那個西裝革履、面容冷峻的男人——我的丈夫,顧言城。他未曾看我,
只不耐煩地盯著手機,仿佛這一切不過是一場乏味的鬧劇。是他,將我逼至如此境地!
一個瘋狂的念頭如閃電劃過腦海。我緩緩抬起顫抖的手,伸向唇邊的呼吸機管道。顧言城,
我們的游戲,現(xiàn)在開始……我當著他的面,毅然拔掉了呼吸機!
“嘀——嘀——嘀——”警報聲凄厲響起,紅燈瘋狂閃爍,宛若為我鳴響喪鐘。
外面的爭吵戛然而止。所有人驚得目瞪口呆。顧言城終于抬起頭,目光穿透玻璃落在我臉上。
我原以為能捕捉到一絲擔憂,一絲驚慌……可我錯了。他猛地推開門,大步?jīng)_至我床前,
臉上不見半分關(guān)切,只有被冒犯的暴怒?!傲滞恚∧阌衷谒J裁椿??
是不是覺得讓我丟人還不夠,非要鬧出人命才甘心!”他字字如刀,
狠狠扎進我千瘡百孔的心。“裝病博同情,現(xiàn)在又玩這一出?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多看你一眼?
我告訴你,我只覺得惡心!你能不能安分些,別再給我添亂!”看著他因憤怒而扭曲的面容,
我突然笑了。原來在他心里,我連搖尾乞憐的資格都沒有。連瀕死的掙扎,
都只被他視作拙劣的表演。十年婚姻,十年付出,換來的竟是一句“惡心”。好,真好。
就在我因缺氧而視線模糊、即將墜入黑暗時,那道機械聲再度響起,
如天籟般動聽:【獲得來自顧言城的怨恨值10點,生命延長24小時。
】一股暖流瞬間涌遍全身,心臟重新跳動,肺部恢復呼吸——我活過來了!醫(yī)生護士沖進來,
手忙腳亂地重新為我接上呼吸機。顧言城被請到一旁,
仍怒氣未消地對電話那頭抱怨:“她就是故意的!死不了!我馬上過去,
青青那邊要緊……”我靜靜躺著,聽他毫不掩飾的言語,嘴角笑意愈來愈深。顧言城,
我的好丈夫。原來,你才是我的續(xù)命良藥。2我被醫(yī)生從鬼門關(guān)前搶了回來。一番檢查后,
除卻身子虛弱,竟無大礙。顧言城鐵青著臉,為我辦了轉(zhuǎn)院,
從清凈的ICU轉(zhuǎn)至嘈雜的三人普通病房。他立在我病床前,居高臨下地看我,
仿佛打量一件礙眼的行李?!傲滞?,我警告你,安分些。公司事務(wù)繁忙,我沒空陪你演戲。
”他丟下這句話,轉(zhuǎn)身欲走。“你去哪里?”我啞聲問。他腳步一頓,不曾回頭,
語氣滿是不耐:“青青要參加重要畫展,我得去陪她。有事找護工,別再煩我?!鼻嗲?,
蘇青青。我們曾資助的女孩之一,更是他心尖上那抹皎潔的白月光。思緒飄回三年前冬夜,
我們的結(jié)婚紀念日。我急性胃炎發(fā)作,疼得蜷縮在床,打電話求他回來。
他卻只說在開重要會議。后來我才知曉,他當夜飛去了鄰市,
只為陪蘇青青慶祝她考入重點大學。蘇青青在朋友圈發(fā)了他們的慶祝合照,
配文是:“感謝言城哥,你就像上天賜予我的禮物?!闭掌铮︻仠厝?,
那是我從未見過的神情。而我,獨自倒在冰冷的床上,疼至昏厥,最后是自己叫的救護車。
從那一刻起,我便該明白,我不過是他名義上的妻,而蘇青青,才是他愿傾盡溫柔的人。
我閉上眼,恨意如潮水在胸中翻涌。次日下午,病房門被輕輕推開。蘇青青手提果籃,
一襲白裙翩然而至,仍是那副清純得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林晚姐,我來看你了。
身子好些了?”她將果籃放在床頭,語氣溫軟?!斑€死不了?!蔽依涞詫Α?/p>
她似未聽出我話中的刺,自顧自削起蘋果,嗓音天真又殘忍:“林晚姐,你要快好起來呀。
言城哥為了照顧你,連陪我看畫展的約定都推了呢。那畫展我盼了許久,是國外大師的作品,
錯過了真可惜。”她頓了頓,將一片蘋果遞到我唇邊,柔聲道:“言城哥對你真是極好的。
可他身為公司總裁,終日忙碌,還要分心照顧你,實在辛苦。林晚姐,你身子不好,
不要任性,總是拖累他了。”好一句“拖累”!她三言兩語,便將我的病重說成“任性”,
將他的冷漠歸咎于我“拖累”。我望著她寫滿無辜的臉,只覺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心。
恰在此時,顧言推門而入。見蘇青青在此,他眼中冰雪霎時消融,化作春水般溫柔?!扒嗲?,
你怎么來了?不是讓你在家好好休息?”蘇青青即刻站起,眼眶微紅,楚楚可憐:“言城哥,
我……我只是想來探望林晚姐??闪滞斫闼坪酢粴g迎我。”顧言城當即護在她身前,
目光如刃射向我:“林晚!你又發(fā)什么瘋?青青好心來看你,你是什么態(tài)度?
你的心胸怎么狹隘至此,連一個關(guān)心你的人都容不下?”他不問是非,便定了我的罪。
在他世界里,蘇青青永遠是皎潔明月,而我,只是地上卑微的泥塵。看著他竭力相護的模樣,
我的心好似浸入檸檬水中,酸澀難言。好,這正是我想要的。我猛地咳嗽起來,
咳得撕心裂肺,仿佛要將五臟六腑都咳出。臉頰漲紅,淚水漣漣。
“咳咳……對不起……言城,都是我的錯……”我虛弱喘息,眼神絕望自責,
“是我不中用……這副破敗身子,只會拖累你……配不上你……”我故意示弱,
將一切錯誤攬于己身,以最卑微的姿態(tài),將他的厭惡推向頂峰。他看我這般“要死不活”,
臉上不耐與厭煩幾乎溢出來。“夠了!別再演戲了!”他低吼。
【獲得來自顧言城的怨恨值10點,生命延長24小時?!勘涞南到y(tǒng)提示音再次響起,
于我而言,卻比任何情話都動聽。我靜靜躺著,感受新注入的生命力,內(nèi)心一片平靜。
顧言城,蘇青青,你們繼續(xù)。你們每一次的傷害,都是我活下去的食糧。
3僅靠顧言城的怨恨,續(xù)命終是太慢太被動。我要更快、更狠的方式!我的目光,
落在那群我“親手喂養(yǎng)”大的白眼狼身上。我躺在病床上,拿起手機,
撥通了私人律師的電話。“王律師,是我,林晚?!蔽业穆曇籼撊酰瑓s字字如鐵,
“我要立刻凍結(jié)名下所有信托基金,停止對顧明哲、顧思思、顧莉等人的一切資助。
”電話那頭的王律師怔住了:“林夫人,您確定嗎?這……”“我確定。”我斬釘截鐵,
“理由很簡單,我病重,急需用錢。那些,本就是我的婚前財產(chǎn),我有權(quán)隨時收回。
”“好的,夫人,我立刻去辦?!睊鞌嚯娫挘铱吭诖差^,靜待風暴來臨。我知道,
這顆石子投下,必將激起千層惡浪。果然,不到半小時,病房門被人粗暴推開!
顧明哲、顧思思一馬當先,身后跟著幾個我曾資助的“孩子”。他們臉上唯有憤怒與質(zhì)問,
無一人關(guān)心我的死活?!傲滞?!你什么意思!”顧明哲沖到床前,將凍結(jié)短信摔在我面前,
“為什么停我的基金?我下個月的跑車怎么辦!信用卡賬單怎么辦!”他理直氣壯,
仿佛我花的不是我的錢,而是欠他的債!顧思思哭得梨花帶雨,指著我的鼻子罵:“媽!
你怎么這么狠心!我和男友的歐洲之行全訂好了,你現(xiàn)在斷我的錢,是要讓我丟盡臉面嗎!
你知不知道這對我多重要!”“就是!林晚姐,我們都靠這筆錢生活??!你怎么能說停就停!
”一句句質(zhì)問,一聲聲辱罵,如萬箭穿心。可笑的是,我的心竟再無波瀾,只覺吵鬧。
【獲得來自顧明哲的怨恨值5點?!俊精@得來自顧思思的怨恨值5點。
】【獲得來自顧莉的怨恨值3點?!俊到y(tǒng)的提示音如銀鈴般作響,竟是這般動聽。
就在他們圍攻我時,顧言城接到電話,怒氣沖沖趕來。他一見這混亂場面,不問緣由,
便向我發(fā)難?!傲滞?!你到底想怎樣!”他揮開顧明哲,走到我面前低吼,
“立刻給律師打電話,恢復基金!”我抬眼看他,平靜無波:“為什么?”“為什么?
”他氣極反笑,“你還有臉問?斷了孩子的錢,他們怎么活?我的臉往哪擱!”又是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