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為他不會再開口?！覆?，」他突然說，「線索沒有斷?！顾D(zhuǎn)過身，

看著我，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光。「我從『二先生』的手機里，恢復(fù)了一些被刪除的數(shù)據(jù)?！?/p>

「是什么？」「一張照片?！寡运檎f，「一張合影。上面有『二先生』，

還有一個……我認(rèn)識的人?！顾咽謾C遞給我。照片上，是幾個男人在一艘游艇上的合影，

笑得很開心。其中一個，是剛剛被言碎殺死的「二先生」。而他身邊站著的那個，笑容溫和，

氣質(zhì)儒雅的中年男人……我瞳孔猛地一縮。我認(rèn)識他。他是顧明深，京城有名的慈善家，

德高望重，風(fēng)評極好。也是我父親，生前最好的朋友。顧明深，顧叔叔。在我記憶里，

他一直是一個溫和可親的長輩。我父親去世后，他還幫了我很多。我怎么也無法把他，

和心狠手辣的犯罪組織「白樓」聯(lián)系在一起?！覆豢赡??！刮亦哉Z，「一定是搞錯了?！?/p>

「周清晏，你清醒一點！」言碎抓住我的肩膀，強迫我看著他，

「沒有人是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的，就像你當(dāng)初以為我只是個清潔工一樣?！刮覝喩硪徽?。

是啊。人心，是最難測的東西。「你打算怎么做？」我問言碎，聲音有些干澀。

「我要去會會他?！寡运榈难劾铮腔婚_的寒冰?！肝腋阋黄鹑??！寡运榭戳宋乙谎郏?/p>

沒有拒絕。第二天，言碎以言氏集團的名義，向顧明深的慈善基金會捐贈了一筆巨款。

顧明深親自出面接待了我們。他還是我記憶中那個樣子，溫文爾雅，笑容可掬。

他熱情地跟我們握手，感謝言碎的慷慨。「言總年輕有為，真是我們京城商界的福氣啊?！?/p>

他笑著說?！割櫹壬^獎了?！寡运橐残?，笑意卻不達(dá)眼底，「其實今天來，除了捐款，

還有一件事，想請教顧先生?！埂概?？但說無妨。」言碎從口袋里，

拿出了那張游艇上的合影照片?！割櫹壬?，認(rèn)識這個人嗎？」他指著照片上的「二先生」。

顧明深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間的僵硬。但很快，他就恢復(fù)了正常?！覆徽J(rèn)識?！顾麚u搖頭，

「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