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人!”李老四搓著手,笑得見牙不見眼,“這是咱們?nèi)畱羧思覝愬X打的床,保準(zhǔn)結(jié)實!”他故意用力拍了拍床板,“您和夫人們隨便折騰,絕對塌不了!”
圍觀的百姓哄然大笑。小翠“啊”的一聲捂住臉,轉(zhuǎn)身就往屋里跑,結(jié)果被門檻絆了個踉蹌。
蘇芷柔強(qiáng)作鎮(zhèn)定地站在廊下,可那紅透的耳根子出賣了她。
就連一貫冷面的楚紅綾都別過頭去,只是那微微發(fā)抖的肩膀暴露了她憋笑的事實。
“咳咳...”陳九斤老臉通紅,“諸位鄉(xiāng)親的心意,本官心領(lǐng)了...”
“大人別客氣!”一個老大娘擠到前面,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這床柱里還刻了送子觀音,保準(zhǔn)明年這時候...”
“娘!”她兒媳婦趕緊把人拽回去,羞得頭都抬不起來。
暮色四合,新修繕的縣令宅院籠罩在溫暖的燭光中。
陳九斤站在堂屋中央,滿意地打量著這個新家——工匠們用上好的杉木打造了整套家具,窗欞上新糊的棉紙透出朦朧的光。
兩張柏木大床并排擺在里間,床柱上百姓們精心雕刻的如意紋在燭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
“老爺,熱水備好了。”小翠端著銅盆從灶間走來,蒸騰的熱氣熏得她小臉緋紅。她今天特意換了件淡粉色的新衣裳,發(fā)髻上還簪了朵野花。
蘇芷柔正在整理床鋪,聞言抬頭淺笑:“相公連日操勞,該好好歇息了。”她纖細(xì)的手指撫過嶄新的被褥,動作優(yōu)雅得像在撫琴。
楚紅綾抱著刀靠在門框上,冷眼看著一臉得意的陳九斤:“老東西,這下可稱心如意了?。”她今日破天荒地洗了頭發(fā),濕漉漉的發(fā)絲散在肩頭,少了幾分凌厲,多了幾分柔美。
陳九斤干咳一聲,目光落在房中那兩張夸張的大床上,突然笑出聲來:“那個...今晚哪位夫人陪我...試試鄉(xiāng)親們的心意?”
屋內(nèi)頓時安靜下來。小翠手里的銅盆"咣當(dāng)"一聲掉在地上,熱水灑了一地。
蘇芷柔耳根瞬間紅透,假裝專心整理已經(jīng)鋪得無比平整的被褥。楚紅綾則直接轉(zhuǎn)身就走:“我守夜?!?/p>
“楚姐姐!”蘇芷柔連忙拉住她,“新房安全,不必...”
“誰管你們今晚安不安全?!背t綾甩開她的手,耳尖卻微微發(fā)紅,“我是去給刀套上刀套?!闭f完頭也不回地出了門,但陳九斤分明看見她的腳步比平日慢了許多。
夜深人靜,月光透過新糊的窗紙,在柏木大床上灑下斑駁的光影。
小翠蜷在陳九斤懷里,青絲散在枕上如潑墨。新床果然結(jié)實,任憑如何顛鸞倒鳳,也只發(fā)出些細(xì)微的"吱呀"聲,再不像從前那般搖搖欲墜。
“老、老爺...”小翠的聲音細(xì)若蚊吶,手指緊緊攥著被角,“輕些...蘇姐姐她們...”
隔壁床上,蘇芷柔背對著他們,身子繃得筆直。楚紅綾則面朝墻壁躺著,手中的刀不知何時已經(jīng)出鞘三寸,寒光在月色下格外刺眼。
“別管她們?!标惥沤镌谛〈涠叺驼Z,惹得小丫頭渾身一顫。他故意加重了動作,床板的"吱呀"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
“砰!”
隔壁床傳來一聲悶響——是楚紅綾的刀鞘砸在了床板上。
蘇芷柔突然輕咳一聲:“相、相公...明日還有公務(wù)在身...”
陳九斤這才收斂了些,但嘴角的笑意卻怎么也壓不下去。小翠羞得把臉埋在他胸前,滾燙的呼吸拂過他的肌膚。
【叮!】
【完成開枝散葉任務(wù)(更換伴侶)】
【獎勵政績點:50】
【當(dāng)前身體年齡:40歲(穩(wěn)定)】
【商城新品解鎖:溫補(bǔ)丹(20點)、金瘡藥(20點)】
他想起小翠曾提過的浣衣局往事——數(shù)九寒天跪在青石板上,雙手浸在結(jié)冰碴的水中搓洗衣物,指節(jié)凍得紅腫潰爛也不敢停。這也導(dǎo)致了她體寒的毛病。
陳九斤毫不猶豫兌換了“溫補(bǔ)丹”。
【兌換“溫補(bǔ)丹”(20點)】
【剩余政績點:30】
掌心憑空出現(xiàn)一枚赤紅丹丸,散發(fā)著淡淡的當(dāng)歸香氣。小翠驚訝地睜大眼睛,卻懂事地沒有多問。
“含著?!标惥沤飳⑺幫璧衷谒介g。
丹丸入口即化,小翠突然瞪大杏眼——一股暖流從喉頭直墜丹田,旋即如春溪般流向四肢百骸。
“老、老爺...”她聲音發(fā)顫,往陳九斤懷里鉆了鉆,“奴婢身子突然好暖和...”
陳九斤將她摟得更緊,感受著懷中人兒漸漸回暖的體溫。
小翠忽然抽泣起來,眼淚浸濕了他的胸膛:“在浣衣局時...奴婢凍昏過去...管事嬤嬤還往身上潑冰水...”
隔壁床上,楚紅綾抱刀而臥的背影微微一僵。蘇芷柔假裝熟睡,卻輕輕地嘆了口氣。
周府密室內(nèi),燭火搖曳,將周永昌陰鷙的面容映照得如同鬼魅。
他將一疊賬冊重重摔在黃花梨案幾上,震得茶盞叮當(dāng)作響。
“黑賬本丟了,你們這群廢物!”他枯瘦的手指掐住周福的脖子,“知道那上面記著什么嗎?”
周福被掐得面色發(fā)紫,卻不敢掙扎:“老爺...咳咳...陳九斤那廝不僅偷賬本,還在壽宴上公然煽動刁民開墾私田...這分明是要斷我們周家根基??!”
“蠢貨!”周永昌猛地松手,一腳踹翻矮幾,“現(xiàn)在殺他,那些刁民非得造反不可!”
“陳九斤必須死!”他的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但不能再像對付前幾任那樣簡單粗暴。”
周福躬著身子,諂媚道:“老爺英明。那楚紅綾是軍中退下來的煞星,硬碰硬確實...”
“聽說周彪剛處理了那個不聽話的王佃戶?”周永昌瞇起眼睛。
“老爺?shù)囊馑际?..”
“他弟弟王二柱,不是也一直嚷嚷著要告我們強(qiáng)占田地嗎?”周永昌陰森一笑,“就讓他當(dāng)個'殺人犯'好了。”
周?;腥淮笪颍骸懊畎。〉汝惥沤锱辛嗽┌?,我們再...”
“記住,”周永昌打斷他,“要做得天衣無縫。我要親手把那'青天大老爺'送進(jìn)大牢!”
燭火突然劇烈搖晃,將兩人的影子投在墻上,如同張牙舞爪的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