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縣衙后院。
陳九斤揉著酸痛的腰從床上爬起來,瞥了一眼蜷縮在被窩里的小翠。
小丫頭睡得正香,一張圓潤的蘋果臉泛著淡淡的紅暈,纖細的脖頸下,囚衣領(lǐng)口微微敞開,隱約可見一抹雪白的肌膚。
她雖年紀尚小,但身材卻已初具成熟女子的玲瓏曲線,尤其是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和微微隆起的胸脯,讓陳九斤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造孽啊……”他低聲嘀咕,昨晚雖與小翠同床,可那破床板嘎吱作響,隔壁蘇芷柔還輕咳了兩聲,嚇得他愣是沒敢大動干戈,只草草了事。現(xiàn)在回想起來,頗有些遺憾。
正胡思亂想間,院子里傳來“唰唰”的刀風(fēng)聲。
陳九斤探頭一瞧,楚紅綾正赤膊練刀——沒錯,赤著手臂!她背對著他,緊致的肌膚上有幾處的舊傷,但肌肉線條卻流暢如獵豹。
隨著刀勢起伏,肩胛骨如蝴蝶般張合,汗水順著脊背滑落,在晨光下泛著微光。
陳九斤看得口干舌燥,冷不丁楚紅綾猛地回頭,刀尖直指他鼻尖:“再看,挖了你的眼!”
他嚇得一縮脖子,訕笑道:“早、早啊,楚將軍……”
楚紅綾冷哼一聲,抓起地上的囚衣披上,可那單薄的布料根本遮不住她飽滿的胸脯輪廓。
陳九斤心跳加速,趕緊移開視線,卻見蘇芷柔正坐在廊下縫補他的官服。
她手指靈巧,銀針穿梭間,破損的衣領(lǐng)已恢復(fù)如新。見他望來,她抿唇淺笑:“相公,今日升堂,總得有個體面?!?/p>
陳九斤心頭一暖,剛想道謝,腦海中突然閃過零碎的記憶——他原本是現(xiàn)代某三流大學(xué)的歷史系學(xué)生,熬夜寫論文時猝死,再睜眼就成了這個被流放的倒霉縣令。
而這具身體的原主,是個年近五十的老童生,因酒后大罵朝廷腐敗被流放,如今全靠他這穿越者續(xù)命。
正恍惚間,系統(tǒng)光幕突然彈出:
【當(dāng)前政績點:50】
(來源:昨夜“開枝散葉”任務(wù)完成)
【用途:兌換糧食、枯木逢春丹】
【進行中目標:存活三日,獎勵初級抽獎】
陳九斤皺眉,這系統(tǒng)也太摳門了!
不過開枝散葉會有政績點,那就多開開!想到這里陳九斤心里期盼著晚上早點到來。
正在陳九斤腹中咕咕叫時,眼見小翠不知何時已醒來,端著一碗稀得能照出人影的米粥,小心翼翼地遞到他面前。
“老爺,縣衙的米缸……空了。”小翠低著頭,聲音細若蚊蠅,“這是最后一點存糧,奴婢熬了粥,您先墊墊肚子。”
陳九斤接過碗,米粒寥寥可數(shù),湯水清得能數(shù)出幾顆浮沫。他抬頭環(huán)顧——
楚紅綾正在擦拭手中的佩刀,冷眼瞥著那碗粥,鼻間輕哼一聲:“狗官當(dāng)?shù)侥氵@份上,也算稀奇?!?/p>
蘇芷柔從袖中取出一個小布包,展開是幾塊曬干的野菜餅:“相公,妾身昨日在縣衙后院尋了些苦菜,烙了餅子,雖味道不佳,但能充饑。”
陳九斤苦笑,堂堂縣令,上任第一天,竟要靠夫人們東拼西湊才能吃上一頓早飯。
他剛咬了一口苦菜餅,酸澀的味道沖得他眉頭緊皺,小翠連忙遞上清水:“老爺,您慢些……”
楚紅綾看不過去,一把奪過餅子,掰成四份,丟回桌上:“省著點吃,誰知道下一頓在哪兒?”
陳九斤訕訕一笑,心里卻盤算著——這青萍縣,到底窮成什么樣了?
飯后,陳九斤換上蘇芷柔縫補好的官服——布料早已褪色,袖口磨得發(fā)白,肩膀處還打著補丁,針腳細密,顯然是花了心思。
“委屈相公了?!碧K芷柔輕聲道,“縣衙庫房里連件像樣的官服都沒有,妾身只能將就著補一補?!?/p>
陳九斤搖頭:“無妨,能穿就行?!?/p>
他邁步走向縣衙大堂,一路上觸目驚心——
走廊的木板早已腐朽,踩上去“嘎吱”作響,仿佛隨時會塌;
公堂上的“明鏡高懸”匾額歪斜欲墜,蛛網(wǎng)密布;
案桌上積了厚厚一層灰,驚堂木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一塊墊桌腳的磚頭。
“趙德柱!老黃頭!”陳九斤喊了一聲。
半晌,趙德柱才小跑著趕來,身后跟著一瘸一拐的老黃頭。兩人衣衫襤褸,活像逃荒的難民。
“大人,您找我們?”趙德柱搓著手,臉上堆著諂笑。
陳九斤深吸一口氣,指著空蕩蕩的縣衙:“其他人呢?衙役呢?書吏呢?”
趙德柱干笑兩聲:“回大人,衙役們……都跑了?!?/p>
“跑了?!”
“是啊,俸祿斷了半年,誰還肯干?”老黃頭悶聲道,“就剩我和趙師爺,勉強守著這破地方。”
陳九斤揉了揉太陽穴,這開局,比想象的還要艱難。
趙德柱從懷里掏出一張泛黃的羊皮地圖,小心翼翼地鋪在案桌上。
“大人,這是青萍縣的地形圖?!?/p>
陳九斤低頭細看——
青萍縣位于大胤朝最南端,與南方的“南陵國”僅一江之隔。
南面是“滄瀾江”,也是青萍縣唯一航運碼頭,江對岸便是南陵國的邊境要塞“鐵壁關(guān)”;
西邊是連綿山林,樹木茂密,但野獸出沒,不宜開墾;
東、南兩側(cè)地勢平坦,但土地貧瘠,莊稼難活;
北面則是一片砂礫地,唯有一條“南疆官道”通往大胤腹地。
“既然是邊境,這兒沒有駐軍嗎?”陳九斤指著江水以南的區(qū)域問道。
趙德柱搖頭:“原本有,但后來撤了?!?/p>
“為何?”
“青萍縣這地方——”老黃頭接過話,聲音沙啞,“退不能退,守不能守?!?/p>
他指著地圖解釋:“北面是開闊地,無險可守;南面三江雖險,但蠻族若從上游渡河,咱們連退路都沒有。朝廷覺得這兒是塊雞肋,索性撤了駐軍,任其自生自滅?!?/p>
“南陵國雖與大胤簽訂了‘滄瀾之盟’,約定互不侵犯,但……”
他壓低聲音:“南陵人狡詐,時常扮作商隊或土匪越境劫掠。邊軍駐扎在此,既不能主動出擊,又防不勝防,索性撤到北面八十里的‘磐石城’去了?!?/p>
陳九斤皺眉:“那青萍縣的防御工事呢?”
“早塌了?!壁w德柱苦笑,“城墻年久失修,城門都快爛沒了,土匪來了都懶得搶?!?/p>
正說著,老黃頭突然壓低聲音:“大人,青萍縣現(xiàn)在……其實是周家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