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被禁足后,后宮徹底落入了我的掌控。
皇上將所有后宮事務(wù)都交給我打理,從妃嬪的份例、宮女太監(jiān)的調(diào)配,到各宮的修繕、御膳房的菜單,全由我做主。
我沒有急著打壓誰,而是先規(guī)整規(guī)矩。
之前蘇貴妃掌權(quán)時,后宮規(guī)矩混亂,不少妃嬪仗著家世或?qū)檺?,肆意克扣下人的份例,甚至私下爭斗?/p>
我讓人重新擬定了《后宮規(guī)典》,一條條念給所有妃嬪聽,但凡有違反者,無論位份高低,一律按規(guī)矩處置。
有個陳昭儀,仗著自己是太傅的女兒,之前常欺負低位份的妃嬪,還偷偷挪用宮款。
我查到后,沒有直接懲罰她,而是當(dāng)著所有妃嬪的面,把她挪用宮款的賬本擺了出來,讓她自己說該怎么罰。
陳昭儀臉色慘白,跪在地上哭著求饒。
我按規(guī)矩,削了她的位份,降為常在,還罰她去慈寧宮抄三個月經(jīng)卷。
這一下,所有妃嬪都不敢再放肆。
她們知道,我不像蘇貴妃那樣只會用權(quán)勢壓人,也不像皇后那樣只會暗中算計,我是真的會按規(guī)矩辦事,誰也別想例外。
處理完這些,我又開始改善下人的待遇。之前宮女太監(jiān)們的月錢常常被克扣,冬天連厚實的棉衣都穿不上。
我讓人重新核算了月錢,按時發(fā)放,還特意讓御衣監(jiān)多做了幾百件棉衣,分發(fā)給各宮的下人。
下人們感念我的好,做事也越發(fā)盡心。
后宮里的抱怨少了,爭斗也少了,連空氣都好像清新了不少。
皇上看在眼里,很是滿意,常笑著說:“燼兒,有你打理后宮,朕真是省心多了。”
我靠在他懷里,輕聲說:“能為皇上分憂,是臣妾的福氣?!?/p>
可我心里清楚,這只是表面的平靜。
皇后雖然被禁足在坤寧宮,但她的家族還在,她的親信也還藏在后宮里。
而且,太后對我始終有偏見,雖然上次皇后陷害我時,皇上護了我,但太后心里肯定還憋著氣,遲早會找機會針對我。
更重要的是,攝政王。
我和他合作扳倒了蘇家,現(xiàn)在蘇家倒了,他成了朝堂上最有權(quán)勢的人。
皇上雖然信任他,但也對他有所忌憚。
我知道,攝政王不會滿足于只當(dāng)一個王爺,他心里肯定還有更大的圖謀。
我必須小心,不能成為他奪權(quán)的棋子。
這天,攝政王派人送來了一盒東西,說是“給小皇子的周歲禮”。
小蓮接過盒子,小聲說:“小主,攝政王突然送禮物,會不會有問題?”
我打開盒子,里面是一塊成色極好的暖玉,上面刻著“長命百歲”四個字,看起來沒什么異樣。
但我知道,攝政王絕不會這么好心,平白無故送我這么貴重的禮物。
“把暖玉拿給李太醫(yī)看看,”我說,“讓他仔細查查,里面有沒有藏什么東西。”
李太醫(yī)趕來后,拿著暖玉翻來覆去地看,又用銀針試探了半天,最后說:“娘娘,這暖玉是真的,也沒有毒。只是……這玉的夾層里,好像藏了一張小紙條?!?/p>
我心里一緊,讓李太醫(yī)小心地把夾層打開。
里面果然有一張紙條,上面只有一句話:“皇后黨羽未除,太后心有不甘,貴妃需早做打算。”
我看著紙條,皺起了眉頭。
攝政王這是在提醒我?還是在挑撥我和太后、皇后的關(guān)系?
他肯定是想讓我繼續(xù)對付皇后和太后,等我把后宮徹底清理干凈,他再趁機在朝堂上動手,說不定還想借我的手,除掉皇上身邊的人。
我不能讓他得逞。
“把暖玉收起來,紙條燒了,”我對小蓮說,“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皇上?!?/p>
小蓮點點頭,趕緊照做。
我坐在窗邊,看著外面的落葉,心里盤算著。
皇后被禁足,掀不起什么大浪,但她的黨羽確實還在,比如之前幫她下毒的張嬤嬤的徒弟,現(xiàn)在還在坤寧宮當(dāng)差;
還有太后身邊的幾個宮女,也常偷偷給皇后傳遞消息。
這些人不除,始終是個隱患。
但我不能自己動手。
若是我直接處置了這些人,太后肯定會借機發(fā)難,說我容不下她身邊的人;皇上也會覺得我太狠,對我產(chǎn)生忌憚。
我需要一個“合適”的人,幫我做這件事。
很快,我想到了一個人——林婉兒。
林婉兒自從入宮后,一直安分守己,不爭不搶,也從不參與任何爭斗。
她出身武將世家,父親是鎮(zhèn)守邊關(guān)的將軍,在朝堂上有一定的威望,而且她和皇后、太后都沒有交情,是最適合的人選。
我讓人把林婉兒請到景仁宮。
她依舊穿著素色的衣裙,臉上沒什么表情,走進殿內(nèi),屈膝行了個禮:“臣妾參見貴妃娘娘?!?/p>
我笑著讓她坐下,給她倒了杯茶:“林妹妹,今天請你來,是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林婉兒抬起頭,眼神里帶著一絲疑惑:“娘娘請說?!?/p>
“皇后被禁足后,坤寧宮還有不少她的親信,”我說,
“這些人留在宮里,遲早會惹出麻煩,甚至可能傷害到皇子。
我想處置他們,可我剛掌后宮大權(quán),若是直接動手,怕是會引起非議。林妹妹是武將之后,行事公正,若是由你出面,想必沒人敢說什么?!?/p>
林婉兒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我的意思。她沉默了一會兒,說:“娘娘信任臣妾,臣妾自然愿意幫忙。只是,臣妾需要娘娘給臣妾一份權(quán)力,讓臣妾能調(diào)動侍衛(wèi),查抄坤寧宮的親信?!?/p>
“沒問題,”我從抽屜里拿出一枚令牌,遞給她,“這是皇上賜我的令牌,憑它可以調(diào)動后宮所有侍衛(wèi)。林妹妹放心去做,出了任何事,都有我擔(dān)著?!?/p>
林婉兒接過令牌,點了點頭:“臣妾定不辱命?!?/p>
第二天,林婉兒就帶著侍衛(wèi),去了坤寧宮。
她做事干脆利落,直接把皇后身邊幾個親信宮女太監(jiān)抓了起來,還從他們的住處搜出了皇后和太后傳遞消息的信件,以及一些偷偷藏起來的金銀珠寶——這些都是皇后之前克扣的宮款。
林婉兒把人證物證都交給了皇上。
皇上看到后,氣得臉色鐵青,立刻下旨,把皇后的親信全部杖斃,還下令徹底清查坤寧宮,凡是跟皇后有牽連的人,一律趕出宮去。
太后聽說后,雖然心里不滿,卻也不敢多說什么——畢竟證據(jù)確鑿,她若是替皇后說話,只會引火燒身。
這件事過后,后宮里再也沒人敢跟皇后有牽扯,皇后徹底成了孤家寡人。
林婉兒也因為這件事,得到了皇上的賞識,被升為了婕妤,還賞賜了不少東西。
她來景仁宮謝我時,我說:“林妹妹不用謝我,這是你應(yīng)得的。以后在宮里,若是有人敢欺負你,盡管來找我?!?/p>
林婉兒看著我,眼神里多了一絲真誠:“多謝娘娘。臣妾知道娘娘是真心為后宮好,以后臣妾定會全力支持娘娘?!?/p>
我知道,我又多了一個可靠的盟友。
后宮的事暫時安定了,可朝堂上的風(fēng)波還沒停。
攝政王的權(quán)勢越來越大,不少大臣都投靠了他,皇上雖然心里不滿,卻也沒什么辦法——攝政王手握兵權(quán),若是硬碰硬,只會引發(fā)內(nèi)亂。
我看著皇上日漸憔悴的臉,心里很是擔(dān)憂。
若是攝政王真的謀反,不僅皇上會有危險,我和趙珩也會性命不保。
我必須想辦法,幫皇上制衡攝政王。
這天晚上,皇上又在景仁宮留宿。他看著熟睡的趙珩,嘆了口氣:“燼兒,朕最近總覺得心神不寧,攝政王的勢力越來越大,朕怕……”
“皇上,”我握住他的手,輕聲說,“臣妾有個辦法,或許能幫皇上制衡攝政王?!?/p>
皇上眼睛一亮:“哦?你有什么辦法?”
“攝政王雖然手握兵權(quán),但他的母親,也就是太皇太后,一直住在行宮,”
我說,
“太皇太后最看重皇室正統(tǒng),若是能請?zhí)侍蠡貙m,讓她出面約束攝政王,攝政王肯定會有所收斂。
而且,太皇太后回宮后,太后的注意力也會轉(zhuǎn)移到太皇太后身上,不會再找我們的麻煩?!?/p>
皇上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對??!朕怎么沒想到!太皇太后是朕的皇祖母,又是攝政王的母親,她說話,攝政王肯定會聽。燼兒,你真是朕的福星!”
他抱著我,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第二天,皇上就下了旨,派專人去行宮,請?zhí)侍蠡貙m。
太皇太后接到旨意后,很快就答應(yīng)了。
她回宮那天,皇上親自去宮門口迎接,后宮所有妃嬪也都去了。
太皇太后看起來很慈祥,頭發(fā)花白,卻精神矍鑠。她看到我和趙珩,笑著說:“這就是沈貴妃和小皇子吧?果然是有福氣的樣子。”
我趕緊帶著趙珩,給太皇太后行了個禮:“臣妾參見太皇太后,趙珩給皇曾祖母請安?!?/p>
太皇太后拉起趙珩的手,笑得更開心了:“好孩子,快起來,皇曾祖母給你準(zhǔn)備了禮物?!?/p>
看著太皇太后和藹的樣子,我心里松了一口氣。
或許,太皇太后回宮后,朝堂和后宮的風(fēng)波,都會平息下來。
可我沒想到,更大的危機,還在后面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