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頭娘不慎劃傷主子頭皮,竟被活生生扔進(jìn)狗籠!
我親眼看著親娘被惡犬撕咬,自己也被拖去亂葬崗喂野狗。
若不是青樓管事救我,早已成了孤魂。
十年里,養(yǎng)母教我媚術(shù)、授我心機(jī),只為等一個機(jī)會——
當(dāng)年的丞相小姐,如今成了寵冠后宮的蘇貴妃?
好,那我就參選秀女,一步步爬進(jìn)這吃人的后宮!
我不僅要把蘇貴妃親手推進(jìn)狗籠,讓她嘗遍我娘當(dāng)年的絕望,還要抄了蘇家滿門!
擋我路者,一律死!
最終我戴上鳳冠,站在后宮之巔……
阿燼這名字是青樓養(yǎng)母給我的。
她說我從亂葬崗爬出來時(shí),渾身是血,像被野火燒過的殘木,只剩一點(diǎn)燼火般的氣。
可我總記著另一個名字,是我娘喚我的,阿糯。
那年我七歲,縮在丞相府蘇小姐的梳妝臺下,看我娘給她梳飛天髻。
蘇小姐的頭發(fā)像上好的烏木,我娘的手卻有些抖。
前一夜她發(fā)了高熱,身子虛得厲害,可蘇小姐催得緊,說要去赴長公主的宴,遲了要罰。
桃木梳齒劃過發(fā)絲時(shí),我娘的手猛地一歪。
針尖般的銀簪尖,輕輕蹭破了蘇小姐的頭皮。
不過是一點(diǎn)血珠,蘇小姐卻像被燙到般跳起來。
她反手一巴掌甩在我娘臉上,力氣大得我娘踉蹌著撞在妝鏡上,銅鏡哐當(dāng)砸在地上,碎成一地寒光。
“廢物!”
蘇小姐的聲音尖得像淬了毒的針,
“連梳頭都做不好,留你何用?”
我娘跪在地上,額頭磕得青腫,一遍遍地求:“小姐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小姐看在阿糯還小的份上,饒奴婢一命……”
她提到了我。
我從梳妝臺底下爬出來,拽著我娘的衣角哭,說娘不是故意的,求蘇小姐別罰她。
蘇小姐低頭看我,眼里的嫌惡像冰碴子,落在我臉上。
“一個賤婢的女兒,也配來求我?”
她揮了揮手,門外的家丁立刻進(jìn)來,
“把這對母女拖下去,扔到后院的狗籠里,讓它們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這不懂規(guī)矩的東西!”
我娘瘋了似的抱住我的腿,哭喊著“不要”,可家丁的手像鐵鉗,硬生生把我們扯開。
我被按在地上,看著他們把我娘拖向那個黑漆漆的狗籠。
籠子里的兇狗聞到血腥味,發(fā)出低低的嘶吼,爪子扒著欄桿,口水順著嘴角往下滴。
我娘的尖叫聲劃破了丞相府的午后,緊接著,是狗咬碎骨頭的脆響,還有溫?zé)岬难獮R在我臉上。
我睜著眼,看著那團(tuán)熟悉的身影在狗群里被撕扯、被啃咬,直到再也動不了。
那些狗還在搶食,發(fā)出滿足的嗚咽。
蘇小姐站在廊下,手里把玩著那支蹭破她頭皮的銀簪,嘴角勾著笑,像在看一場有趣的戲。
我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來時(shí),是在冰冷的亂葬崗。
夜里的風(fēng)刮得骨頭疼,身邊是腐爛的尸體,還有野狗在不遠(yuǎn)處徘徊。
我以為我會死在這里,和我娘一樣,成為野狗的食物。
可一雙粗糙的手把我撈了起來,是青樓的劉管事。
她身上有濃重的脂粉味,卻比蘇小姐身上的熏香更讓我安心。
“倒是個命硬的,”她捏著我的下巴,讓我看著她,“想報(bào)仇嗎?”
我點(diǎn)點(diǎn)頭,眼淚混著臉上的血和泥往下掉。
“那就跟我走,”劉管事的聲音冷得像冰,“我教你怎么把那些害過你的人,一個個拖進(jìn)地獄。”
從那天起,阿糯死了,活下來的只有阿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