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失事的消息傳來,我慶幸自己臨時改簽。我以為父母會為我的生還喜極而泣。然而,
他們得知我“遇難”后,竟在家中開香檳慶祝。我媽對我弟說:“兒子,
你姐的錢這下徹底歸你了!”我該如何讓這出戲變得更精彩。
01機場的廣播聲、人群的嘈雜聲、遠處傳來的哭喊聲,混雜成一團黏膩的噪音,
糊在我的耳膜上。我靠著冰冷的墻壁,手指因為用力過度而泛白,
屏幕上是那趟ET747航班墜毀的新聞,黑色的殘骸照片像一只巨獸的尸骸,
刺痛了我的眼睛。幾個小時前,就因為一個臨時加塞的緊急會議,我改簽了機票。
我活下來了。劫后余生的慶幸感還沒來得及席卷全身,
一種更強烈的沖動攫住了我——我要告訴他們,告訴我的家人,我還活著。我媽,我爸,
還有我那個不成器的弟弟林浩。他們一定急壞了。我媽或許正哭得喘不上氣,
我爸大概在一旁手足無措地抽著煙。我顫抖著手,撥通了家里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聽筒里傳來的卻不是我預想中的焦急和悲傷。“喂?
”是我媽的聲音,被刻意壓低了,但那里面藏著一絲我無法理解的、輕快的雀躍。
背景音很嘈雜,不像是在哭,反倒像……在慶祝?“媽,是我……”我的聲音哽在喉嚨里,
還沒來得及吐出那個“我”字。“砰!”一聲清脆的、巨大的聲響從聽筒里炸開。
是開著香檳的聲音。我整個人都僵住了。緊接著,是我弟弟林浩近乎癲狂的歡呼:“哦耶!
開了開了!媽,快給我倒?jié)M!”我媽壓低聲音呵斥他:“小聲點!別讓人聽見!
”可那語氣里,全是笑意,沒有半點責備。我的血液好像在這一瞬間凝固了。
手機幾乎要從我顫抖的手中滑落。我以為是我聽錯了,是我劫后余生出現(xiàn)了幻覺。
我死死地捂住話筒,貪婪地,又恐懼地聽著那邊的動靜。然后,
我聽到了那句將我徹底打入地獄的話。
我媽用一種近乎詠嘆調(diào)的、充滿了無限滿足和狂喜的語氣,對我弟弟說:“兒子,
你姐的錢這下徹底歸你了!”“那套市中心的公寓,還有她銀行里那幾百萬,全是你的了!
媽的好兒子,你以后就是千萬富翁了!”轟——我的世界徹底崩塌了。不是一點點裂開,
是瞬間粉碎,連灰塵都沒剩下。我站在人來人往的機場大廳,
周圍是悲傷的家屬和忙碌的工作人員,我卻感覺自己被拋進了一個真空的、極寒的冰窖。
原來,我死了,對他們而言,是一場盛大的狂歡。我的存在,只是一個行走的存錢罐?,F(xiàn)在,
這個存錢罐終于摔碎了,他們可以盡情地撿拾里面的金幣。我迅速掛斷了電話,心臟狂跳,
胃里翻江倒海。我躲進一個無人的角落,打開手機里的變聲器,
調(diào)成一個冰冷機械的中年男聲,再次撥了過去。這次,電話幾乎是秒接?!拔梗磕奈??
”我媽的聲音里充滿了警惕和期待。我用變聲器說道:“您好,這里是航空公司家屬聯(lián)絡(luò)處,
請問是林溪女士的家屬嗎?”電話那頭立刻傳來我媽壓抑的、假惺惺的抽泣聲。“是,
是……我是她媽媽……我的女兒……我的女兒她……”她的聲音顫抖,表演得惟妙惟肖,
仿佛下一秒就要昏厥過去??晌衣牭们迩宄穷澏恫皇且驗楸?,而是因為興奮。
“是這樣的,我們需要和您核對一些信息,關(guān)于后續(xù)的理賠事宜……”“理賠?
”我媽的聲音瞬間拔高,那股子急切勁兒,像是餓了三天的狼聞到了血腥味?!皩?,
有多少錢?什么時候能到賬?我女兒……她生前有沒有買過別的保險?
她的財產(chǎn)……我們作為直系親屬,是不是可以全部繼承?”一連串的問題,句句不離錢。
沒有一句,是問我尸骨何在。我徹底心涼了。腦海里那些從小到大被他們PUA的畫面,
一幕幕閃過。“小溪,你弟要換新手機,你這個月工資發(fā)了吧?”“小溪,家里要裝修,
你那個公寓先拿去抵押貸點款出來。”“小溪,你一個女孩子,要那么多錢干什么?
以后還不是要嫁人,便宜了外人?家里的錢,最后不都是你弟的?”我一直以為,
那是他們表達愛的方式,是重男輕女思想下的“為我好”。此刻我才明白,那不是偏愛,
那是赤裸裸的吸血。他們不是我的父母,他們是趴在我身上的、貪婪的寄生蟲。我掛斷電話,
刪除了通話記錄。我看著鏡子里自己蒼白的臉,疲憊的眼睛里,有什么東西正在死去,
又有什么東西,正在破土而出。一個瘋狂的念頭在我腦中成型。你們不是以為我死了嗎?
那我就“死”給你們看。我倒要親眼看看,我的這場喪事,你們能演得多精彩。我倒要看看,
這場用我的“遺產(chǎn)”堆砌的盛宴,你們能吃到什么時候。我走出機場,沒有回家,
而是找了一家最偏僻的、不需要刷臉驗證的旅館住了進去。夜深了,我躺在陌生的床上,
睜著眼睛,一遍遍地回放著那通電話。憤怒,屈辱,惡心,還有一種被徹底掏空的冰冷。
我沒有哭。為這兩個劊子手流一滴眼淚,都是對自己的侮辱。復仇的火焰,在我的胸腔里,
開始熊熊燃燒。02第二天,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一家不起眼的小理發(fā)店?!凹舳蹋?/p>
越短越好。”我對理發(fā)師說。鏡子里的長發(fā)一縷縷落下,
像是在告別那個曾經(jīng)對親情抱有天真幻想的林溪。
當一個利落的、完全陌生的短發(fā)造型出現(xiàn)時,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眼神冰冷而堅定。接著,
我去商場買了幾身和過去風格完全不同的中性風服裝,一副黑框眼鏡,一頂鴨舌帽。
現(xiàn)在的我,就算走到我媽面前,她也未必能認出我。我需要一個全新的身份,
一個可以讓我以局外人視角,窺探這場鬧劇的身份。我聯(lián)系了我的閨蜜,趙琳。
她是時尚媒體的編輯,消息靈通,最重要的是,她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電話里,
我沒有說出全部真相,只說我遇到了一些大麻煩,需要暫時“消失”一段時間?!傲窒?/p>
你嚇死我了!新聞上說……”趙琳的聲音帶著哭腔?!拔覜]事,改簽了,躲過一劫。
”我打斷她,“琳琳,我現(xiàn)在不能露面,幫我個忙,用你的身份信息幫我租個房子,
辦張新的手機卡?!壁w琳雖然滿腹疑惑,但出于對我無條件的信任,她立刻答應(yīng)了。
“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惹上什么人了?”她擔憂地問?!耙院笤俑憬忉?,你只要知道,
我還活著,并且需要你的幫助。”有了趙琳的幫助,我很快在城市的另一端,
一個老舊的小區(qū)里,有了一個臨時的落腳點。我開始像個真正的幽靈,
游蕩在我生活過的城市。我通過新聞和社交媒體,關(guān)注著關(guān)于我“死亡”的一切。我的父母,
成了媒體眼中的“悲情英雄”。他們在鏡頭前聲淚俱下,我媽哭得幾度昏厥,
我爸則是一副沉默寡言、悲痛欲絕的模樣。
“我女兒很孝順的……每個月都給我們打錢……她說要給我們買大房子……”我媽對著鏡頭,
用我給她的錢買的名牌絲巾擦著根本不存在的眼淚,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刀,扎在我的心上。
網(wǎng)上,一片對他們的同情之聲,無數(shù)網(wǎng)友在為這對“痛失愛女”的可憐父母扼腕嘆息。
真是一場精彩絕倫的表演。很快,趙琳就給我?guī)砹诵孪?。“溪溪?/p>
你爸媽要給你辦葬禮了,搞得特別大,還請了記者。”“我知道了。
”我的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葬禮當天,我戴著口罩和墨鏡,穿著一身黑衣,
混在吊唁的人群中,走進了那個莊嚴肅穆的靈堂。正中央,掛著我放大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的我,笑得溫和而燦爛。我媽和我爸穿著孝服,跪在靈堂前,哭天搶地,
仿佛失去了整個世界。我弟弟林浩也站在一旁,低著頭,肩膀一抽一抽的,看起來悲痛萬分。
賓客們一個個上前安慰,他們則用更加悲切的哭聲回應(yīng)。我冷眼旁觀,
看著這場虛偽至極的演出,胃里一陣翻涌。我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站著,
直到賓客散得差不多了。靈堂里只剩下他們一家三口。我爸疲憊地坐到一邊,點了根煙。
我媽立刻停止了哭嚎,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臉上哪還有半分悲傷。
她走到我的遺像前,端詳了片刻,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冷笑。“死丫頭,總算還有點用,
留了這么多錢。”那聲音不大,但在空曠的靈堂里,清晰地傳到了我的耳朵里。
我強忍著沖上去撕爛她那張偽善的臉的沖動,默默地打開了手機的錄音功能。林浩湊了過來,
不耐煩地抱怨:“媽,姐的房子和存款到底什么時候能到賬?。课叶嫉炔患傲?!
哥們兒還等著我請客去開黑呢!”我爸在一旁嘆了口氣:“著什么急,人剛‘走’,
總得按流程來?!薄傲鞒塘鞒?!什么都等流程,黃花菜都涼了!”林浩嚷嚷起來,“我不管,
下個星期,我就要住進姐姐那套公寓!”我媽立刻安撫他:“好好好,我的寶貝兒子,別急,
媽已經(jīng)在辦了。死亡證明一開,那些東西就都是你的了。你姐那個死心眼,
連個男朋友都沒有,不留給你留給誰?”我聽著他們的對話,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針,
密密麻麻地扎進我的心臟。我悄無聲息地退出了靈堂,寒風吹在臉上,我卻感覺不到冷。心,
已經(jīng)徹底麻木了。回到我的臨時住所,我反復聽著那段錄音,他們的每一句對話,
都讓我對人性的丑惡有了更深的認識。我需要幫助,專業(yè)的幫助。我想到了一個人——沈煜。
我的大學同學,也是我的前男友。當年,我爸媽嫌他家境普通,硬是逼著我們分了手。如今,
他已經(jīng)是本市最知名的律師事務(wù)所合伙人。我沒有用自己的身份聯(lián)系他。我用新辦的手機號,
以一個“陌生人”的身份,給他發(fā)了一封匿名郵件,
咨詢關(guān)于遺產(chǎn)繼承和偽造死亡證明的相關(guān)法律問題。郵件發(fā)出去的那一刻,我知道,
我的反擊,正式開始了。03沈煜的回復很快,專業(yè)且條理清晰。他告訴我,
在沒有確鑿的死亡證明和合法繼承程序下,任何人都無權(quán)動用逝者的財產(chǎn)。
這讓我松了一口氣。我慶幸自己過去為了防止父母無休止的索取,
將銀行賬戶設(shè)置了極其復雜的密碼和多重驗證,
甚至將一部分資金投入了需要本人才能操作的長期理財。他們想拿到錢,沒那么容易。果然,
沒過幾天,趙琳就帶來了消息?!跋銒屪罱偭艘粯?,天天往銀行跑,
說是要取你的存款,結(jié)果次次都被拒。她還在銀行大廳里撒潑打滾,
說銀行欺負他們孤兒寡母,被人拍了視頻傳到網(wǎng)上了,不過很快就被刪了。
”我能想象到我媽那副嘴臉,氣急敗壞,卻又無可奈何?!斑€有,
她最近迷上了看豪車和別墅,天天拉著你弟去逛,好像那些錢已經(jīng)是她的了一樣,
到處跟人吹牛說她兒子馬上要開公司當大老板了?!蔽衣犞w琳的轉(zhuǎn)述,心中冷笑。
提前消費我的“遺產(chǎn)”?想得美。我不能再等了,必須先發(fā)制人。
我將我父母急于繼承遺產(chǎn)、甚至在我“尸骨未寒”時就開始揮霍的情況,
整理成一份匿名舉報信,通過沈煜在郵件里提到的法律援助渠道,
分別寄給了銀行監(jiān)管部門和民政部門。舉報信里,我著重強調(diào)了他們行為的可疑性,
并以一個“知情者”的身份,對我的“死亡”提出了幾點看似合理的質(zhì)疑,
要求相關(guān)部門暫停一切遺產(chǎn)過戶手續(xù),進行更詳細的調(diào)查。效果立竿見影。
銀行正式通知我父母,由于接到舉報,遺產(chǎn)繼承手續(xù)被無限期暫停。趙琳告訴我,
我媽接到電話后,當場就在家里把一個花瓶給砸了,指天罵地,
說肯定是哪個黑心的親戚想來分一杯羹。她的懷疑范圍很廣,從八竿子打不著的遠房表叔,
到我生前關(guān)系不怎么樣的某個同事,都被她列入了黑名單。我就是要讓他們?nèi)岩?,去?nèi)耗。
我用那個匿名郵箱,又給我媽發(fā)了一封郵件。郵件里,我用模棱兩可的語氣,
暗示我某個遠房表叔最近手頭緊,到處打聽我的遺產(chǎn)情況。
這封郵件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我媽徹底瘋了,直接殺到了那個表叔家,
不問青紅皂白就是一頓撒潑,鬧得人盡皆知。家庭內(nèi)部的戰(zhàn)爭也隨之爆發(fā)。
我爸開始抱怨我媽太過張揚,還沒拿到錢就到處炫耀,現(xiàn)在好了,惹來了麻煩。
我媽則反過來指責我爸懦弱無能,連自己女兒的錢都守不住。林浩呢,
因為遲遲不能住進我的公寓,開上他夢想的跑車,開始對我父母怨聲載道,
甚至在家里大發(fā)脾氣,說他們辦事不力,耽誤了他享受人生。
曾經(jīng)那個被我媽捧在手心里的“寶貝兒子”,如今也成了點燃她怒火的導火索。
我通過趙琳安插在我家小區(qū)的一個保潔阿姨那里,聽到了他們家每天傳出的爭吵聲。
“都是你這個沒用的東西!連個錢都搞不定!”“還不是你到處嚷嚷!現(xiàn)在好了吧,
被人盯上了!”“我不管!下個月我要是還開不上車,我就離家出走!
”我坐在陰暗的出租屋里,聽著趙琳繪聲繪色地學著他們的對話,
嘴角浮現(xiàn)出一抹冰冷的笑意。這才只是個開始。這場好戲,我會讓它變得越來越精彩。
我要讓他們親手搭建起來的、用我的血肉筑成的美夢,一點一點,在我面前,摔個粉碎。
04事情的發(fā)酵,比我想象的還要快。我父母的疑心病越來越重,
幾乎把所有親戚朋友都得罪了一遍。而我,需要一個更強大的力量,將這場鬧劇推向高潮。
我決定,是時候和沈煜見面了。
的葬禮錄音、我媽在銀行撒潑的視頻、以及一些我生前和他們關(guān)于金錢往來的聊天記錄截圖,
全部放進一個U盤里。我還放進了一張我們大學時的合影。照片上,我和沈煜并肩站著,
笑得無憂無慮。照片背面,我用左手歪歪扭扭地寫下了一行字:“救我?!蔽野堰@個包裹,
匿名寄給了沈煜的律師事務(wù)所。我賭他能認出我。我賭他對我的情分,還剩下那么一點。
我賭對了。兩天后,一個陌生的號碼打到了我的新手機上。“林溪,是你嗎?
”是沈煜的聲音,沉穩(wěn),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我的眼淚,在那一刻,
毫無預兆地落了下來。這是我“死”后,第一次流淚。不是為那對禽獸父母,
而是為這句遲來的、帶著暖意的問候?!拔以赬X咖啡館,等你?!蔽艺f完,便掛了電話。
半小時后,沈煜推門而入。他比幾年前更加成熟穩(wěn)重,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眼神銳利。
當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時,那份銳利瞬間化為了震驚和心疼。
“林溪……”他走到我對面坐下,聲音沙啞。我卸下了所有的偽裝,將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一切,
和盤托出。從那通地獄般的電話,到葬禮上的鬧劇,再到他們對遺產(chǎn)的瘋狂覬覦。
我講得很平靜,仿佛在說一個別人的故事。但沈煜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當他聽完那段葬禮錄音時,他緊握的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畜生!
”他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眼里的怒火幾乎要噴涌而出。他看著我,
眼神里充滿了疼惜和自責。“對不起,小溪,如果當年我再堅持一下……”“不關(guān)你的事。
”我打斷他,“就算沒有你,他們也會想盡辦法把我榨干。你只是讓他們覺得,
我有了脫離他們掌控的可能?!鄙蜢铣聊似?,然后他抬起頭,
眼神恢復了律師的冷靜和專業(yè)。“你做得對,沒有暴露自己是明智的。接下來,交給我。
”他告訴我,在我聯(lián)系他之前,他就已經(jīng)以“林溪遺產(chǎn)代理人”的身份,
向法院申請了財產(chǎn)保全,正式凍結(jié)了我名下所有的動產(chǎn)和不動產(chǎn)。
“我已經(jīng)向法院提出了對你死亡證明的復核申請,理由是存在偽造嫌疑和繼承人行為異常。
”他從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斑@是我們反擊的第一步。
我們要讓他們從期望的頂峰,一步步摔下來?!彼麨槲抑贫艘惶自敿氈苊艿姆煞磽粲媱潯?/p>
第一步,通過法律程序,徹底斷絕他們拿到遺產(chǎn)的可能,讓他們陷入經(jīng)濟困境和焦躁之中。
第二步,利用輿論,將他們貪婪的嘴臉公之于眾,讓他們身敗名裂。第三步,
也是最關(guān)鍵的一步,在我選擇的、最合適的時機,讓他們知道,我還活著。
“我要讓他們在最絕望的時候,看到你。”沈煜的眼神冰冷,“我要讓他們知道,
他們不僅什么都得不到,還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慘痛的代價?!笨粗麍远ǖ难凵?,
我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和力量。我不是一個人在戰(zhàn)斗。很快,我父母就收到了法院的傳票。
當他們得知,是一個自稱“林溪遺產(chǎn)代理人”的律師凍結(jié)了所有財產(chǎn)時,我媽當場就瘋了。
她認定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沈煜,就是想來分錢的騙子,甚至跑到沈煜的律所大吵大鬧,
被保安給架了出去。家里的矛盾徹底升級。林浩因為拿不到錢,
和我媽爆發(fā)了最激烈的一次爭吵,甚至動了手。那個曾經(jīng)被我媽視為心肝寶貝的兒子,
第一次對她露出了獠牙。我坐在沈煜辦公室的單向玻璃后面,
冷冷地看著監(jiān)控里我媽狼狽的身影。沈煜,我的盟友,我的利刃。他將代替我,
撕開那層名為“親情”的虛偽畫皮。05沈煜的計劃,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他利用自己在媒體界的人脈,匿名向幾家最擅長捕風捉影的八卦媒體,
透露了“ET747空難某遇難者遺產(chǎn)案疑點重重”的消息。
新聞的標題聳人聽聞:《千萬遺產(chǎn)繼承受阻,悲情父母背后另有隱情?》《神秘律師介入,
是伸張正義還是另有所圖?》報道里沒有指名道姓,但所有的細節(jié)都指向了我們家。一時間,
輿論嘩然。之前那些同情我父母的網(wǎng)友,開始調(diào)轉(zhuǎn)槍頭,變成了“正義”的偵探。
“我就說嘛,哪有爹媽在女兒剛死就急著分錢的?”“那個葬禮我也看了,他媽哭得太假了,
眼淚都沒一滴。”“他弟也不是什么好東西,被扒出來天天在網(wǎng)上炫富,
花的都是他姐的錢吧?”輿論開始發(fā)酵,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我媽看到新聞后,
氣得差點腦溢血。她大概這輩子都沒想到,自己引以為傲的“演技”,居然會被人看穿。
為了挽回形象,她做了一個愚蠢的決定——接受媒體采訪。她想用自己那套“慈母”的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