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將煙頭按在我手腕,七年后卻強娶我為妻,將我囚于牢籠。我恨他入骨,日夜盼他死去。
直到那個白發(fā)少年揭開真相,我才驚覺,他跪在我面前時,我才是那個真正的劊子手。原來,
我所經(jīng)歷的霸凌與羞辱,竟是他用血肉之軀為我擋下的致命一擊。這場以恨為名的婚姻,
從不是他的報復,而是他以生命為代價,為我筑起的唯一生路。01清晨的陽光,
像一把鈍刀,慢悠悠地從厚重窗簾的縫隙里,割裂出一道刺眼的光束。我還沒睜開眼,
便聞到一股熟悉得令人窒息的氣息——淡淡的煙草味,混合著清冽的雪松香,
像一張無形的網(wǎng),將我牢牢籠罩。然后,溫熱的唇瓣,帶著一絲輕微的粗糲感,
印在了我的脖頸上。癢,又帶著一種本能的戰(zhàn)栗,像冬日里被冷風刮過的皮膚,
起了一層細小的雞皮疙瘩?!白蛲硭藛??”沈延知低啞的嗓音在我耳畔響起,
像大提琴最沉悶的那根弦,帶著蠱惑人心的磁性,又像一把無形的鑿子,
輕輕敲擊著我的耳膜。我渾身僵硬,喉嚨發(fā)緊,只能從鼻腔里擠出一聲微不可聞的“嗯”。
那聲音細弱得連我自己都快聽不見,卻足以讓他滿意。他似乎輕笑了一聲,
那笑聲震動著我的耳膜,像一只無形的手,捏住了我的心臟,讓我本能地感到恐懼。
三個星期,將近五百個小時的朝夕相處,他用冷硬而精確的方式,教會了我一個道理:順從,
是唯一的出路。反抗,只會換來更深的絕望,
和那些觸目驚心的、像烙印一樣刻在身上的印記。他的手,帶著一點點微涼,撫上我的臉頰。
指腹上薄薄的繭子,輕輕擦過我的皮膚,帶來一陣陌生的戰(zhàn)栗。我下意識地偏過頭,
試圖躲開,卻被他更有力地固定住。他的力道不大,卻足以讓我明白,任何掙扎都是徒勞。
“卿卿,別躲?!彼穆曇魷厝岬孟褚煌羯钐叮瑓s又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
我被迫迎上他的視線。那是一雙深邃的眼眸,像藏著無盡漩渦的深海,我只看一眼,
就感覺自己要被吸進去,溺斃其中。七年前,這雙眼睛里盛滿了嘲諷與不屑,
像淬了冰的刀鋒,每看我一眼,都像在我心上劃一道口子;七年后,
里面卻盛滿了讓我看不懂的、濃稠到化不開的占有欲,像一張粘稠的網(wǎng),讓我寸步難行。
他起身下床,頎長的身影被晨光勾勒出金色的輪廓,像一尊完美卻冰冷的雕塑。
我則像一只受驚的兔子,迅速蜷縮到床的另一側,緊緊抓著被子,那柔軟的棉布,
仿佛是我在這座牢籠里唯一的屏障。我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了床頭柜上。
那里靜靜地躺著一枚鉆戒,鴿子蛋大的粉鉆在光線下折射出璀璨卻冰冷的光芒。它的存在,
像一個無聲的宣告,昭示著我的命運。這是他強行給我戴上的第三枚鉆戒。第一枚,
在我被他帶到這棟別墅的第二天。我趁他開視頻會議,悄悄溜進廚房,
將它藏進了冰箱最深處的凍肉里。我以為神不知鬼不覺,我的心跳得像一面鼓,
以為終于能擺脫它??僧斖?,他便面無表情地從凍得硬邦邦的牛排里取出了戒指,那塊牛排,
邊緣還掛著一層細密的冰霜。然后,他用那雙凍得通紅的手,一根根掰開我緊握的拳頭,
重新將那枚冰冷的金屬環(huán),套上了我的無名指。戒指的冰冷,透過皮膚,直達骨髓。第二枚,
我趁著暴雨天,把它丟進了庭院的水景里。雨點噼里啪啦地打在水面上,像無數(shù)細小的巴掌。
我甚至聽見了它落水時那聲微弱的“噗通”聲,像是我心臟沉入谷底的回響,
帶著一種解脫的快感??傻诙?,他就請來了整個施工隊,抽干了水景池,
在淤泥里找到了它。那一天,他什么都沒說,只是沉默地將戒指擦拭干凈,
動作輕柔得像是對待一件稀世珍寶。然后,再一次,戴在了我手上。那沉甸甸的觸感,
像一道無形的枷鎖。這第三枚,是我昨晚趁他睡著,悄悄摘下來的。
我還沒想好要把它藏在哪里,一個更安全、讓他永遠找不到的地方。因為戴上它,
就意味著我,卿卿,要嫁給沈延知——這個曾親手將我推進深淵的惡魔。這個念頭,
像一根扎在我心底的刺,拔不出來,也無法忽視?!霸谙胧裁??
”沈延知的聲音將我從紛亂的思緒中拉回。他已經(jīng)換好了衣服,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
襯得他愈發(fā)挺拔冷峻,也愈發(fā)遙不可及。他端著一杯溫牛奶走到床邊,遞給我。牛奶的暖意,
透過玻璃杯,傳遞到我的指尖,卻無法溫暖我冰冷的心。我不敢不接,只能僵硬地接過,
杯子邊緣的溫度,燙得我指尖發(fā)麻。浴室里,水聲嘩嘩作響,像一道道無形的瀑布,
將我與外界隔絕開來。我脫下睡衣,鏡子里映出一具傷痕累累的身體。
脖頸上、手臂上、腰側,布滿了深淺不一的青紫色淤痕。那是他失控時留下的印記,
像一朵朵盛開在皮膚上的惡之花,是他用“愛”將我囚禁的證明。我看著鏡中的自己,
臉色蒼白,眼神空洞,像一朵即將枯萎的花,被困在透明的玻璃罩里,掙脫不得。
絕望如潮水般將我淹沒,我感到呼吸困難?!扒淝?,好了嗎?”門外傳來他敲門的聲音,
不輕不重,卻像催命的鼓點,一下一下,敲在我心上。我猛地回神,匆匆裹上浴巾,
打開了門。浴室里彌漫的水汽,像一層薄霧,模糊了我眼前的世界。早餐桌上,
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銀質的餐具,在陽光下泛著冰冷的光澤。我小口小口地喝著粥,
那清淡的米香,此刻聞起來卻味同嚼蠟。他優(yōu)雅地用著餐,
舉手投足間都透著與生俱來的貴氣,像一位高高在上的國王,而我,
只是他餐桌前的一只籠中雀。吃完后,他忽然伸手,拿過我面前那杯我一口未動的牛奶,
仰頭一飲而盡。那動作自然得像呼吸一樣。我驚愕地抬頭看他,牛奶的白色,
在他喉結滾動時,顯得格外刺目。他放下杯子,唇邊還沾著一絲奶漬,卻毫不在意,
那一點點白色,在他冷峻的臉上,顯得有些突兀。他傾身過來,
用指尖曖昧地刮了刮我的鼻子,動作輕柔得像羽毛拂過,眼底的笑意卻深不見底,
像藏著無數(shù)個我看不懂的謎團:“乖,等我回來,今晚帶你看婚紗。
”“砰——”他前腳剛走出別墅大門,我便抓起他喝過的那只牛奶杯,
用盡全身力氣砸向了那面巨大的液晶電視。玻璃碎裂的巨響在空曠的客廳里回蕩,
像一聲聲絕望的嘶吼。白色的牛奶液體順著破碎的屏幕蜿蜒流下,像一道道刺目的淚痕,
模糊了畫面里本該鮮艷的色彩。我終于支撐不住,抱著膝蓋蹲在地上,
冰冷的瓷磚貼著我的臉頰,壓抑已久的哭聲從喉嚨里迸發(fā)出來,撕心裂肺。那聲音,
像一只受傷的野獸,在空曠的房間里,絕望地哀嚎。沈延知,
他曾將我的書包從教學樓五樓扔下,讓我在全校面前出丑;他曾唆使所有同學孤立我,
讓我在無盡的霸凌中度日如年;他甚至在全班同學面前,
帶頭嘲笑我那可笑的、貧窮的自尊心。如今,他卻用最溫柔的語氣,說著最殘忍的話,
他說要娶我。我恨他,恨到骨子里,像一株扎根在我心底的毒草,日夜生長,
噬咬著我的血肉。他強娶我,究竟是為了什么?他那低啞的溫柔背后,
究竟又藏著怎樣一個更惡毒的陰謀?我不敢想,也不愿想。02我蜷縮在冰冷的地板上,
周圍是牛奶杯的碎片和電視屏幕的殘骸,狼藉一片,像我破碎不堪的人生。沈延知離開后,
這棟金碧輝煌的牢籠終于恢復了它應有的死寂,空氣里彌漫著一股牛奶的甜膩和玻璃的腥冷,
而我的世界,也隨之沉入更深的黑暗。我腦海中不受控制地開始回放,像一部老舊的電影,
畫面模糊卻又清晰地刺痛著我。那是一個下著小雨的午后,空氣中彌漫著泥土和潮濕的味道。
我抱著一摞沉重的作業(yè)本走在走廊上,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生怕弄濕了那些用廉價紙張印刷的課本。沈延知和他那群朋友靠在欄桿上,
他們穿著干凈的校服,臉上帶著漫不經(jīng)心的笑容,與我格格不入。
他嘴里叼著一根沒點燃的煙,那煙頭白色的濾嘴,在他輕佻又惡劣的眼神映襯下,
顯得格外刺目??吹轿遥鋈恍α?,那笑容像一把鋒利的刀,直刺心臟。他伸手一勾,
動作隨意得像撣掉一片灰塵,我的書包就從我懷里飛了出去,劃過一道絕望的拋物線,
從五樓墜落?!芭椤钡囊宦晲烅?,像一聲驚雷,在我耳邊炸開。
書本、文具、還有我攢了很久錢買的廉價筆記本,散落一地,被泥水浸濕,那些文字和圖案,
在泥濘中變得模糊不清。周圍爆發(fā)出哄堂大笑,那些譏諷的眼神像一把把尖刀,將我凌遲,
我感覺自己像被剝光了衣服,站在人群中央,無處遁形。而他,沈延知,
就是那個帶頭嘲笑的人,他嘴角的弧度,我至今記憶猶新,像一道刻在我腦海里的疤痕。
如今,他卻以丈夫的姿態(tài)君臨我的生命,用“愛”的名義將我囚禁。他會給我買最貴的衣服,
那些絲綢和羊絨,觸感柔軟得讓人心驚,卻像一層華麗的囚衣;他會請最好的營養(yǎng)師,
每天的餐點精致得像藝術品,卻味同嚼蠟;甚至在我生理期時,他會笨拙地給我煮紅糖水,
那紅糖水甜膩得發(fā)齁,卻讓我感到一種從骨子里透出來的寒意。
可每當他展現(xiàn)出這些“溫柔”時,我只會覺得不寒而栗。這是一種偽善,一種更高級的羞辱。
他的“好”,像一層薄薄的糖衣,包裹著里面劇毒的藥丸。我試圖從記憶的深淵里,
從這三個星期的囚禁生活中,尋找一絲一毫他“愛”我的證據(jù)。我想,或許他有什么苦衷?
或許這背后有我不知道的故事?這個念頭,像一根脆弱的火柴,在黑暗中劃過,卻瞬間熄滅。
因為我找到的,只有更多被他傷害的碎片,那些碎片,像鋒利的刀刃,一次次割裂著我的心。
我記得有一次,我試圖逃跑。那是一個月色朦朧的夜晚,我穿著單薄的睡衣,赤著腳,
跑出了別墅大門。冰冷的石子路扎得我腳底生疼,可我顧不上。我跑了很久,
直到被他抓回來。他把我按在冰冷的墻上,眼底是翻涌的怒火,像兩團燃燒的火焰,
要將我吞噬。他沒有打我,那對我來說,或許是更深的折磨。
他用唇舌在我身上留下了那些屈辱的印記,那些吻,帶著懲罰的意味,像一道道無形的鎖鏈,
將我捆縛。他一遍遍地問我:“卿卿,你還想去哪兒?”他的聲音沙啞,
帶著一種我無法理解的偏執(zhí)。我看著自己手腕上那個已經(jīng)淡得快要看不見的圓形疤痕,
那道疤痕,像一個無聲的提醒,時刻提醒著我過去的痛苦。那是高中時,
有一次他大概是心情不好,在樓梯拐角攔住我。他沒有說話,只是二話不說,
就將指間的煙頭,狠狠地按在了我的手腕上。皮肉被灼燒的“滋啦”聲,像一把燒紅的鐵,
烙印在我心上。那股焦糊的味道,至今仍清晰可聞。和他臉上冷漠的表情,
成了我整個青春期揮之不去的噩夢,像一個永恒的詛咒。如今,這道疤痕,
成了他囚禁我的鎖鏈上,最醒目的一環(huán)。它無聲地宣告著,我,卿卿,永遠都無法逃離。
我以為浴室是唯一的避風港,能讓我暫時逃離他的氣息,那彌漫著水汽的小空間,
像一個短暫的喘息之地??僧斘以俅握镜界R子前,
看著鏡中那個布滿淤痕、眼神麻木的自己時,我才發(fā)現(xiàn),我根本無處可逃。我的身體,
我的靈魂,都已經(jīng)被他打上了烙印。他的存在,已經(jīng)像空氣一樣,
滲透到了我生命的每一個角落,我無法呼吸,也無法擺脫。這樁婚姻,對我而言,
就是一場精心策劃的、漫長的復仇。而我,是他用來祭奠他那扭曲快感的祭品。
他要帶我去看婚紗,是要向全世界宣告他的勝利嗎?宣告他,沈延知,
終于徹底地、完全地擁有了我這個他曾經(jīng)最鄙夷、最厭惡的人?這份“溫柔”之下,
又醞釀著怎樣的羞辱?我不敢想,也不愿想。我的大腦像一團漿糊,無法思考。我只知道,
前路是一片看不到盡頭的黑暗,像一個無底的深淵,而我,正被他牽著,一步步走向地獄。
每一步,都帶著沉重的絕望。03我終究還是被沈延知帶去了那家全市最頂級的婚紗定制店。
從踏入店門的那一刻起,我就被無盡的奢華包圍。璀璨的水晶吊燈,像無數(shù)顆巨大的淚珠,
折射著冰冷的光芒;柔軟的羊毛地毯,踩上去像踩在云朵上,
卻讓我感到一種虛浮的不真實感。以及墻壁上掛著的、每一件都宛如藝術品的婚紗,
它們在燈光下熠熠生輝,像一個個美麗的陷阱。
蕾絲、綢緞、珍珠、鉆石……那些象征著幸福與美好的元素,此刻卻像一根根尖刺,
扎得我雙眼生疼,刺痛著我的靈魂。“沈先生,沈太太,這邊請。
”店長恭敬地將我們引到VIP休息區(qū),她的笑容職業(yè)而完美,
卻讓我感到一種被審視的壓迫感。沈延知很自然地攬住我的腰,他的手掌溫熱而有力,
力道不重,卻帶著不容抗拒的控制,像一道無形的枷鎖,將我禁錮在他身邊。他對我笑了笑,
那笑容里帶著一絲我看不懂的期待,像深海里一閃而過的磷光,讓我感到迷茫:“去試試,
看喜歡哪一件?!蔽蚁駛€沒有靈魂的木偶,任由幾位婚紗助理將我推進試衣間。
她們輕柔地拿起一件件婚紗,在我身上比劃著,那些冰冷的布料,觸碰到我的皮膚,
卻無法帶來一絲暖意。當我穿著一件綴滿碎鉆的魚尾婚紗走出來時,所有人都發(fā)出了驚嘆。
鏡子里的人,美得不像話,也陌生得不像話。那華麗的婚紗,像一件沉重的枷鎖,
壓得我喘不過氣,每一顆碎鉆都像在嘲笑著我的困境。沈延知坐在沙發(fā)上,
目光沉沉地看著我,沒有說話。他的眼神,像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
我無法看透他內心的想法。我不想讓他看到我眼中的抗拒,那是我最后一點可憐的自尊。
于是,我做了一個大膽的舉動。我緩緩抬起我的左手,手腕上的血管清晰可見,
將手腕轉向他,露出了那個已經(jīng)淡化的、圓形的煙頭燙痕。那道疤痕,在婚紗的映襯下,
顯得格外突兀,也格外刺眼?!吧蜓又?,你看?!蔽业穆曇艉茌p,卻帶著孤注一擲的挑釁,
像一支即將燃盡的蠟燭,發(fā)出最后的光芒,“這道疤,配不上這么漂亮的婚紗。
”我的心跳得飛快,幾乎要跳出嗓子眼。我以為他會像往常一樣,
用更強勢的手段壓制我的反抗,或者用輕蔑的語言嘲諷我的不自量力。他的沉默,
已經(jīng)讓我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然而,他接下來的舉動,卻讓我措手不及,像一道閃電,
劈開了我內心深處的平靜。他沉默地站起身,一步步走到我面前。他的腳步很輕,
卻像踩在我心上。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連店員們的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他從西裝口袋里摸出一包煙和打火機,修長的手指抽出一根,動作熟練而優(yōu)雅,點燃。
橘紅色的火光在他深邃的眼眸中跳躍,像兩團微小的鬼火,閃爍不定。他深深地吸了一口,
煙霧在他唇齒間繚繞,然后,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他蹲下了身。他抬起自己的左手手腕,
與我的并排放在一起。那兩只手腕,在燈光下,像兩段被命運纏繞的枝椏。然后,
他輕描淡寫地,將那支燃燒著的煙頭,按在了自己的手腕上。與我的疤痕,一模一樣的位置。
“滋——”皮肉被灼燒的聲音清晰地傳入我的耳朵,像一把燒紅的烙鐵,直接烙印在我心上。
一股焦糊的味道,帶著煙草的苦澀,瞬間彌漫開來,刺鼻而真實。
劇痛讓他英俊的臉龐瞬間變得慘白,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冷汗,像一顆顆透明的珍珠,
沿著他的發(fā)際線滑落。但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只是死死地盯著那煙頭,
直到它在自己的皮膚上留下一個和我的疤痕一模一樣的、猙獰的烙印。那個烙印,
像一個無聲的誓言,又像一個殘酷的詛咒。做完這一切,他才丟掉煙頭,
那煙頭在地上滾了幾圈,熄滅了。他緩緩站起身。他沒有看我,而是伸手,將渾身僵硬的我,
擁入懷中。他的懷抱在微微顫抖,那顫抖,像電流一樣,傳遍我的全身。
“卿卿……”他把頭埋在我的頸窩,聲音沙啞得厲害,像是在極力壓抑著什么,
又像在低聲祈求,“你的痛苦……要是可以分一點給我,就好了。”我僵硬地被他抱著,
鼻息間全是他身上那股熟悉的雪松味,混雜著剛剛的煙草焦糊味。那味道,此刻聞起來,
卻帶著一種難以言說的悲涼。我的心底,卻依舊冰冷如霜,像一塊被冰封的石頭,
無法被任何溫度融化?!吧蜓又蔽议]上眼,一字一句地,在心里說,“明明那些痛苦,
就是你帶給我的?!蔽业膬刃?,像被撕裂開來,矛盾與痛苦交織。他的舉動像一塊巨石,
投入我死寂的心湖,激起了滔天巨浪。我開始懷疑,他的恨,他的愛,他所有的行為背后,
是否也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那秘密,像一個巨大的漩渦,吸引著我,又讓我感到恐懼。
他為何要模仿我的疤痕?那句“你的痛苦要是可以分一點給我”,究竟是發(fā)自真心,
還是又一場更高明的、偽善的表演?我感到一陣眩暈,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顛倒。
04自婚紗店那次驚心動魄的“共鳴”之后,沈延知的行為似乎真的收斂了許多。
他不再用強迫的手段逼我,那些冰冷的命令和不容置喙的控制,漸漸消失了。
他只是每天準時回家,帶著一身疲憊,但眼神里卻總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期盼。
他會抱著我說要“陪老婆”,那聲音里帶著一種我從未聽過的溫柔,像冬日里微弱的爐火,
試圖溫暖我冰冷的心。他身上的傷痕,那道與我一模一樣的煙頭烙印,偶爾觸碰到,
他會下意識地瑟縮一下,那瞬間的脆弱,像一道微小的裂縫。
讓我心中那座名為“恨”的冰山,悄然融化了一角。我開始迷茫,開始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