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我愛了沈之遠十年,從他將我從火場里背出來那天開始。他卻把這份救命之恩,
安在了他楚楚可憐的青梅竹馬許柔身上。今天是他生日,許柔打翻了我親手做的蛋糕,
他為了哄她,逼我用手去撿地上的玻璃碎渣??粗覞M手是血,他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但那又如何?他不知道,這是我最后一次為他流血。正文:1.「阿遠,你別生氣,
是我不小心……都怪我?!乖S柔的聲音帶著哭腔,眼圈紅紅的,像只受驚的小兔子。
她躲在沈之遠身后,只探出半個腦袋,怯生生地看著我。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欺負了她。
可明明是她,在我端著蛋糕走向沈之遠時,故意伸腿絆了我一下。八寸的慕斯蛋糕摔在地上,
奶油、水果和我精心準備的巧克力牌子糊成一團。更扎眼的是,盛放蛋糕的玻璃盤碎了一地,
鋒利的碎片在水晶燈下閃著冷光。今天是沈之遠的生日宴,賓客滿堂。我難堪地站在原地,
身上沾著奶油,狼狽得像個小丑。沈之遠看都沒看我一眼,他正輕聲細語地哄著許柔。
「和你沒關(guān)系,別嚇著了。」他的聲音是我從未聽過的溫柔,像一把刀,精準地捅進我心窩。
這十年,我陪著他從一無所有到如今的商業(yè)新貴,他從未對我說過一句軟話。我深吸一口氣,
壓下喉間的哽咽?!干蛑h,是她絆我?!股蛑h終于舍得將目光分給我一絲,
但那眼神冷得像冰?!附?,道歉?!埂肝覜]錯,是她故意的!」「我說,道歉?!?/p>
他加重了語氣,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柔柔膽子小,被你嚇到了?!?/p>
許柔適時地拉了拉他的衣角,聲音更咽:「阿遠,算了,念念姐也不是故意的,
我們快把地收拾一下吧,別扎到人了。」她這話,看似在為我開脫,實則坐實了我的「罪名」
。沈之遠臉色稍緩,摸了摸她的頭,語氣寵溺:「還是你懂事。」說完,他轉(zhuǎn)向我,
臉色瞬間又冷了下來。「愣著干什么?還不快收拾干凈?」宴會廳里有保潔,但他偏要我來。
這是懲罰。我看著他,心一寸寸地冷下去?!笡]有工具?!埂赣檬謸臁!?/p>
他輕描淡寫地吐出三個字,卻像一道驚雷在我耳邊炸開。周圍的賓客倒吸一口涼氣,
看我的眼神充滿了同情和鄙夷。我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他卻像是嫌我動作慢,不耐煩地蹙起眉?!冈趺?,要我請你?」許柔在一旁,
眼底劃過一絲得意的笑。我的心沉到了谷底。我知道,我今天若是不撿,
他有的是辦法讓我更難堪。十年感情,在他眼里,竟比不上許柔的一滴眼淚。我緩緩蹲下身,
伸出手,朝著最近的一塊玻璃碎片探去。鋒利的邊緣劃破指尖,血珠瞬間涌了出來,
滴落在潔白的大理石上,像一朵詭異的紅梅。很疼。但我一聲沒吭。我一片一片地撿著,
血從一道傷口,變成兩道,三道……最后,我的整只手都變得血肉模糊。視線漸漸模糊,
我仿佛看到了十年前。那也是一個冬夜,大火吞噬了我家,是少年時的沈之遠,
不顧一切地沖進來,將昏迷的我從火場里背了出來。那時,他的背很溫暖,很有力。
他說:「江念,別怕,有我呢?!箍涩F(xiàn)在,賜予我所有難堪和痛苦的,也是他。
我撿起最后一片沾著奶油的玻璃渣,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我攤開鮮血淋漓的手掌,
將玻璃渣放在他面前的桌上?!干蚩?,干凈了?!刮矣帽M全身力氣,
才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一絲顫抖。他看著我的手,瞳孔猛地一縮,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一下。
他似乎想說什么,但許柔搶先一步,驚呼一聲。「呀,流了好多血!念念姐,你沒事吧?
我?guī)湍惆幌掳桑 顾f著就要來拉我的手,被我側(cè)身躲過?!竸e碰我?!?/p>
我的聲音冷得像冰,「我嫌臟?!拐f完,我不再看他們一眼,轉(zhuǎn)身,在眾人各異的目光中,
一步一步地走出了這個讓我窒息的宴會廳。2.走出宴會廳,冷風一吹,我才感覺到了疼,
十指連心的疼。我打車去了最近的醫(yī)院,掛號,清創(chuàng),包扎。醫(yī)生是個年輕的小伙子,
看到我的手,眉頭皺得能夾死一只蒼蠅?!腹媚?,你這手怎么弄的?跟人打架了?」
我扯了扯嘴角,沒說話。是啊,打架了,一場持續(xù)了十年,卻只有我一個人遍體鱗傷的戰(zhàn)爭。
處理好傷口,已經(jīng)是深夜。我坐在醫(yī)院走廊的長椅上,看著手機,
屏幕上沒有一條來自沈之遠的消息。我不覺得意外。自從三年前許柔回國,
沈之遠就再也不是我一個人的了。許柔是沈之遠父親戰(zhàn)友的女兒,從小就跟在他屁股后面。
后來她全家移民,兩人才斷了聯(lián)系。而我,是在許柔離開后,才出現(xiàn)在沈之遠的世界里。
那場大火,讓我失去了一切,也讓我得到了沈之遠。他陪我走過最黑暗的日子,供我讀書,
帶我創(chuàng)業(yè),我們一起創(chuàng)立了現(xiàn)在的「遠舟建筑設(shè)計公司」。公司名字,取自我們倆的名字,
沈之遠,江念。一念遠舟,曾經(jīng)是我聽過最美的情話。我們是外人眼中最默契的合伙人,
也是最登對的情侶。我以為我們會一直這樣下去,直到三年前,許柔回來了。她回來后,
一切都變了。沈之遠告訴我,當年救我的不是他,而是許柔。他說,是他拜托許柔去救我的,
他自己膽小,不敢進火場。他說,他這些年對我好,都是因為愧疚,
因為他冒領(lǐng)了許柔的功勞。多么可笑的謊言。我清楚地記得,少年沈之遠背著我沖出火場時,
被掉落的橫梁砸中了后背,那道疤,至今還在。我清楚地記得,許柔有嚴重的哮喘,
別說火場,連煙味都聞不得。我試圖跟他解釋,但他不信。他說我嫉妒,說我恩將仇報,
用心險惡。從那時起,許柔就成了他心口的朱砂痣,而我,成了墻上的一抹蚊子血。
他開始用各種方式補償許柔,給她買房買車,讓她進公司當所謂的「藝術(shù)顧問」。
一個連CAD都不會用的人,成了我們公司的藝術(shù)顧問。而我這個首席設(shè)計師,
倒成了她的下屬。他開始帶著許柔出席各種場合,把我這個正牌女友晾在一邊。我質(zhì)問他,
他只會冷冰冰地甩來一句:「江念,你能不能懂事點?我只是在彌補?!?/p>
我不知道他在彌補什么。彌補他臆想中對許柔的虧欠,還是彌補他對我十年感情的背叛?
手機震動了一下,打斷了我的思緒。是沈之遠的短信?!冈谀??」簡短的兩個字,
沒有一絲溫度。我回:「醫(yī)院?!鼓沁厧缀跏敲牖兀骸赣衷谒J裁窗褢??立刻回來?!?/p>
我的心徹底涼了。我的手傷成這樣,在他看來,只是博取同情的把戲。我沒有再回他。
我關(guān)掉手機,起身,走出了醫(yī)院。夜色很濃,像化不開的墨。我攔了輛出租車,
報了一個地址——我和沈之遠共同的家。我不是回去認錯,我是回去拿東西。有些東西,
有些人,是時候該放下了。3.回到家,客廳的燈亮著。沈之遠坐在沙發(fā)上,手里夾著煙,
煙灰缸里已經(jīng)堆滿了煙頭。他面前的茶幾上,放著一個醫(yī)藥箱??吹轿疫M來,
他立刻掐滅了手里的煙,站起身?!甘衷趺礃恿耍俊顾穆曇粲行┥硢?,
眼神復(fù)雜地看著我被紗布包裹的雙手。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徑直走向臥室。他跟了上來,
堵在臥室門口。「江念,我在問你話。」「死不了。」我冷冷地回了一句,試圖推開他。
他卻抓住我的手腕,力道不大,卻不容掙脫?!肝铱纯??!埂覆挥昧?,沈總?!?/p>
我甩開他的手,語氣疏離,「醫(yī)生已經(jīng)處理過了。」「沈總?」
他敏銳地捕捉到了我稱呼的變化,眉頭緊鎖,「你在鬧什么脾氣?」「我沒有鬧脾氣?!?/p>
我平靜地看著他,「我只是覺得,這個稱呼更適合我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顾晃叶碌谜f不出話,
臉色有些難看?!附裉斓氖?,是我不對?!顾聊似?,竟然開口道歉了,
「我只是……不想讓柔柔難過?!埂杆跃涂梢宰屛译y過,是嗎?」我自嘲地笑了,
「沈之遠,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石頭嗎?」「我不是那個意思?!?/p>
他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我已經(jīng)罵過她了?!埂噶R過她?」
我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你舍得嗎?」「江念,你不要無理取鬧!」「我無理取鬧?
」我的情緒終于有些失控,「沈之遠,你摸著你的良心問問你自己,這三年來,
到底是誰在無理取鬧!她一句不舒服,你就可以把我從重要的會議上叫走。她的貓丟了,
你就可以讓我冒著大雨找一夜。今天,你為了她,甚至可以逼著我用手去撿玻璃渣!
你到底把我當什么了?一個可以隨意丟棄的玩偶嗎?」我的聲音越來越大,
帶著壓抑已久的委屈和憤怒。沈之遠被我的質(zhì)問問得啞口無言,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辯解什么,但最終只是徒勞地吐出幾個字。「我……我對你,
不是沒有感情的?!埂甘掌鹉隳橇畠r的感情吧。」我冷笑一聲,「我嫌惡心。」
我不想再跟他廢話,繞過他走進臥室,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行李箱。他看著我的動作,愣住了。
「你要干什么?」「你看不出來嗎?我搬走?!刮乙贿呎f著,一邊打開衣柜,
將自己的衣服一件件地拿出來?!赴嶙撸磕阋崛ツ??」他一把按住我的行李箱,
聲音里帶了一絲不易察?????的慌亂?!溉ツ亩己茫灰菦]有你的地方。」「我不準!
」他吼道,雙眼赤紅,「江念,你別忘了,這家公司,你也有份!你想一走了之?」
「公司的事,我會讓律師來跟你談?!刮颐鏌o表情地看著他,「至于股份,我一分都不會要。
就當我這十年,喂了狗。」「你!」他氣得渾身發(fā)抖,揚手就要打我。我沒有躲,
只是冷冷地看著他。最終,他的手還是沒能落下來。他頹然地放下手,聲音里帶了一絲乞求。
「念念,別走,好不好?」他叫我念念。有多久沒聽到他這么叫我了?我有一瞬間的恍惚,
但很快就清醒過來。遲來的深情,比草還賤?!干蛑h,」我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們完了。
」說完,我拉上行李箱,頭也不回地朝門口走去。他沒有再攔我。
就在我握住門把手的那一刻,他嘶啞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改阕吡?,就別再回來?!?/p>
我沒有回頭,拉開門,走了出去。門在我身后「砰」的一聲關(guān)上,隔絕了我和他的一切。
4.我搬到了公司附近的一家酒店式公寓,暫時住了下來。第二天一早,
我就向公司遞交了辭職信,并且委托律師處理股權(quán)轉(zhuǎn)讓事宜。我的動作很快,
快到沈之遠還沒反應(yīng)過來,我就已經(jīng)從他的世界里消失得干干凈凈。
我拉黑了他所有的聯(lián)系方式,換了新的手機號。整整一個星期,我的世界都清凈了。
沒有沈之遠的冷言冷語,沒有許柔的明槍暗箭,我感覺連空氣都清新了不少。
手上的傷在慢慢愈合,心里的傷,也需要時間來療愈。這天,我正在公寓里整理作品集,
準備重新找工作,門鈴響了。我以為是外賣,沒多想就開了門。門外站著的,竟然是許柔。
她穿著一身潔白的連衣裙,畫著精致的淡妝,看起來柔弱又無辜。「念念姐,」
她怯生生地開口,「我可以進來跟你談?wù)剢??」我靠在門框上,冷冷地看著她。
「我們沒什么好談的?!埂覆唬械?。」她咬了咬唇,像是鼓足了勇氣,「是關(guān)于阿遠的事。
」「他的事,與我無關(guān)。」「怎么會無關(guān)呢?」她突然笑了起來,
那笑容里帶著一絲詭異和挑釁,「你不好奇,為什么阿遠會突然對我這么好,
甚至相信我才是他的救命恩人嗎?」我心里一動。這也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沈之遠不是傻子,許柔的謊言并不高明,他為什么會深信不疑?我猶豫了一下,
還是側(cè)身讓她進來了?!改阆胝f什么?」我給她倒了杯水,坐在她對面的沙發(fā)上。
她沒有喝水,而是從包里拿出了一樣東西,放在了茶幾上。
是一個已經(jīng)燒得有些變形的銀色打火機??吹竭@個打火機,我的瞳孔驟然收縮。我認得它。
這是我送給沈之遠的第一個生日禮物,他一直帶在身上?;馂?zāi)那天,他就是用這個打火機,
在濃煙中為我照亮了方向?!高@個打火機,為什么會在你這里?」我的聲音有些發(fā)抖。
「因為,」許柔笑得越發(fā)得意,「是我從火場里拿出來的啊?!埂覆豢赡?!」我立刻反駁,
「當年明明是……」「明明是沈之遠救了你,對不對?」她打斷我的話,
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猙獰,「江念,你太天真了。你以為,愛情是什么?是同甘共苦,
是相濡以沫嗎?我告訴你,不是?!顾酒鹕?,在我面前踱步?!笎矍?,是軟肋,是掌控。
沈之遠愛的人是你,這一點,我比誰都清楚??墒牵怯衷趺礃幽??他越是愛你,
就越是害怕失去你。他害怕你離開他,害怕你不再需要他。」「所以,
我就給了他一個永遠不會離開的理由?!埂肝腋嬖V他,當年救你的人是我。我告訴他,
我為了救你,吸入了大量的濃煙,落下了哮喘的病根,這輩子都活在痛苦里?!埂肝腋嬖V他,
你江念,忘恩負義,搶走了本該屬于我的一切。」「他信了?」我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這么荒謬的謊言,他竟然信了?」「他為什么不信?」許柔反問,「因為他愛你,
所以他有負罪感。他覺得是你讓他背叛了我這個‘救命恩人’。這份負罪感,就像一條繩索,
牢牢地拴住了他。他對我越好,對你越是殘忍,就越能減輕他內(nèi)心的罪惡感。」
「他不是在懲罰你,江念。他是在懲罰他自己?!刮胰缭饫讚?,渾身冰冷。原來是這樣。
原來他對我所有的殘忍,都源于他那可笑的、扭曲的愛。他以為他在保護我,實際上,
卻是在用最鋒利的方式,一刀一刀地凌遲我?!杆麗勰銗鄣枚伎殳偭?。」
許柔欣賞著我慘白的臉色,笑得花枝亂顫,「可是怎么辦呢?現(xiàn)在,他是我的人了。而你,
不過是一個被他拋棄的可憐蟲?!埂改銥槭裁匆嬖V我這些?」我抬起頭,死死地盯著她。
「因為,」她俯下身,湊到我耳邊,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我想看你痛苦的樣子啊。看著你被自己最愛的人親手摧毀,一定很有趣,不是嗎?」說完,
她直起身,拿起桌上的打火機,轉(zhuǎn)身準備離開?!笇α?,還有一件事忘了告訴你?!?/p>
她走到門口,回過頭,笑得燦爛又惡毒,「遠舟集團最近在競標一個項目,城西的文化中心。
阿遠為了這個項目,付出了很多心血??上О。脑O(shè)計方案,
被我‘不小心’泄露給了他的競爭對手。你說,如果他輸了競標,會不會很崩潰?」
我的心猛地一沉。城西文化中心的項目,我知道。那是我還在公司時,
和沈之遠一起熬了好幾個通宵才做出來的方案。那里面,有我們共同的心血和夢想。許柔,
她竟然……「你這個瘋子!」我沖了過去,想要搶回那個打火機。她卻靈巧地躲開,
咯咯地笑著?!竸e激動啊,念念姐。游戲,才剛剛開始呢?!顾_門,揚長而去,
只留下一串刺耳的笑聲,在空蕩蕩的房間里回蕩。5.許柔走后,我頹然地坐在地上,
渾身發(fā)冷。我終于明白了一切。沈之遠的糾結(jié),他的殘忍,他的愧疚,
原來都建立在一個巨大的謊言之上。而我,成了這個謊言最大的犧牲品。最可悲的是,
他傷害我的初衷,竟然是愛。何其荒唐,何其可笑!我不能讓許柔的陰謀得逞。
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我和沈之遠的心血,毀在一個瘋子手里。哪怕我們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那個項目,也是我身為設(shè)計師的驕傲。我立刻打開電腦,
開始搜索關(guān)于城西文化中心項目競標的新聞。果然,新聞上說,
遠舟集團的設(shè)計方案疑似泄露,目前正在接受調(diào)查,競標資格也岌岌可危。
而最大的競爭對手,是業(yè)內(nèi)另一家巨頭公司——「華盛設(shè)計」。我看著電腦屏幕,
一個大膽的計劃在我腦中成形。以牙還牙,將計就計。許柔,你想毀掉沈之遠,
毀掉我們的心血,我偏不讓你如愿。我要讓你親手把他,推向更高的地方。我深吸一口氣,
撥通了一個電話。電話那頭,是我大學時的師兄,林澤,他現(xiàn)在是華盛設(shè)計的項目總監(jiān)。
「師兄,是我,江念。」「念念?好久不見,最近怎么樣?」林澤的聲音依舊溫和。
「我很好。師兄,我打電話是想跟你談一筆生意?!刮覜]有兜圈子,直接說出了我的想法。
我要加入華盛設(shè)計,并且,我要負責城西文化中心的項目。林澤很驚訝,但更多的是驚喜。
我的專業(yè)能力,在業(yè)內(nèi)是出了名的?!改钅?,你確定嗎?你和沈之遠……」
「我和他已經(jīng)沒關(guān)系了。」我打斷他的話,語氣堅定,「我只有一個要求,這個項目,
必須由我全權(quán)負責。」「沒問題!」林澤立刻答應(yīng)下來,「歡迎加入,江念。」掛了電話,
我看著窗外,天色已經(jīng)漸漸暗了下來。一場新的風暴,即將來臨。沈之遠,許柔,
準備好迎接我送給你們的「大禮」了嗎?我打開專業(yè)軟件,開始繪制新的設(shè)計圖。
原來的方案已經(jīng)被泄露,不能再用了。我要在一個星期之內(nèi),拿出一個全新的,
足以碾壓所有對手的方案。這對我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挑戰(zhàn)。但不知為何,
我的心里沒有一絲膽怯,反而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斗志。離開沈之遠之后,
我好像找回了曾經(jīng)那個無所畏懼的自己。那個為了夢想,可以燃燒一切的江念。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我?guī)缀跏亲≡诠纠?。白天和團隊開會,討論方案,
晚上一個人通宵畫圖。林澤給了我最大的支持,整個團隊都對我言聽計從。累的時候,
我就喝一杯冰美式。當冰冷的液體滑過喉嚨,我會想起沈之遠。想起他曾經(jīng)在我熬夜時,
默默遞過來的一杯熱牛奶。他說:「念念,別太累了,身體重要。」那時的他,眼里只有我。
可回憶里的甜,在此刻都變成了穿腸的毒藥。我閉上眼,將那些畫面從腦海里驅(qū)逐出去。
江念,別再回頭了。你和他,早就不可能了。一個星期后,在競標會的前一天,
我終于完成了最終的設(shè)計方案。當我把模型和效果圖展示給團隊看時,所有人都發(fā)出了驚嘆。
林澤激動地拍著我的肩膀。「念念,你真是個天才!這個方案,我們贏定了!」
我看著自己的作品,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這個方案,我取名為「涅槃」。寓意著浴火重生。
這是送給那個項目的,也是送給我自己的。我特意在方案里,留下了一個「小驚喜」。
一個只有我和沈之遠才能看懂的,關(guān)于十年前那場大火的細節(jié)。沈之遠,
當你看到這個方案時,你會作何感想?你會不會想起,那個曾經(jīng)滿心滿眼都是你的女孩?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從明天開始,我們將站在對立面。不是愛人,不是朋友,而是對手。
6.競標會當天,我穿著一身干練的黑色西裝,和林澤一起走進了會場。我在人群中,
一眼就看到了沈之遠。他也看到了我。四目相對的瞬間,我看到他眼中的震驚,錯愕,
以及一絲我看不懂的復(fù)雜情緒。他身邊,依舊站著巧笑倩兮的許柔。許柔看到我,
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fù)如常。她挽住沈之遠的手臂,挑釁地看了我一眼,
仿佛在宣示主權(quán)。我收回目光,面無表情地在華盛設(shè)計的位置上坐下。
林澤在我身邊低聲說:「別緊張,正常發(fā)揮就好?!刮覍λc了點頭,示意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