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氣,輕輕叩響了虛掩的病房門?!斑M(jìn)來?!鳖櫝林凵硢〉穆曇魝鱽恚牪怀銮榫w。
我推開門,蘇晚晴背對(duì)著門口,她迅速用手背抹了一把臉,卻沒有回頭。
顧沉舟半靠在升起的病床上,左肩纏著厚厚的白色繃帶,臉色依舊蒼白。他的目光,
第一時(shí)間落在我臉上,那眼神里似乎有一絲小心翼翼?“林晚?!彼_口,
聲音比剛才對(duì)蘇晚晴時(shí),少了些冰冷?!邦櫩?。
”我從口袋里掏出那串冰冷的公寓鑰匙:“您的鑰匙,物歸原主,遺物整理……結(jié)束了。
”顧沉舟沒有去碰鑰匙,也沒有對(duì)我的話做出任何回應(yīng)。一直背對(duì)著我們的蘇晚晴,
緩緩轉(zhuǎn)過身,她的眼睛紅腫得像核桃,她看向我,眼神空洞茫然,
又帶著一絲被擊垮后的麻木?!傲滞?你……都聽到了?”她的目光在我和顧沉舟之間游移,
充滿了難堪和絕望。我沒有回答。蘇晚晴低著頭,逃也似的沖出了病房。顧沉舟依舊看著我,
那專注的目光并未因蘇晚晴的離開而移開半分?!澳恪彼K于再次開口,聲音低沉沙啞,
帶著極其罕見的遲疑,“喉嚨……還疼嗎?”他在關(guān)心我?
一股難以言喻的荒謬感和尖銳的諷刺猛地沖上心頭,我扯了扯嘴角:“托顧總的福,還活著。
”這句毫不客氣的諷刺,讓顧沉舟的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