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逃婚,我被父母打包送去沖喜。聯(lián)姻對象是傳聞中性情暴戾、雙腿殘疾的沈家大佬,
沈聿洲。所有人都篤定,我活不過新婚夜。可當(dāng)晚,看著輪椅上那個冷峻如冰的男人,
我卻清晰地聽見了一陣陣彈幕飄過:【啊啊啊老婆終于來了!別怕!老公是裝的!
他是在揪出家族內(nèi)鬼!】1 暗戀心聲暴露深夜,我被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送進(jìn)了沈家莊園。
這里與其說是家,不如說是一座冰冷的堡壘,哥特式的建筑在夜色中顯得陰森可怖。
管家面無表情地將我領(lǐng)到主臥門口,聲音像淬了冰:「夫人,先生在里面等您?!?/p>
我攥緊了身上廉價婚紗的裙擺,手心一片濕冷。傳聞里,沈聿洲是因為一場車禍廢了雙腿,
從此性情大變,殘忍暴戾,已經(jīng)折磨死了兩個試圖接近他的女人。而我,蘇清苑,
就是被父母和姐姐推出來,送死的第三個。我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那扇沉重的橡木門。
房間里只開了一盞昏暗的落地?zé)?,光線將男人的輪廓拉得很長,投在昂貴的地毯上。
他坐在輪廓中央,背對著我,身形高大,即便坐著,也透著一股迫人的壓力?!高^來。」
他的聲音比我想象中更冷,像是冬日里最寒的冰。我不敢違抗,一步步朝他走去。
就在我離他只有三步遠(yuǎn)的時候,一道清晰又陌生的聲音,突兀地在我腦海里炸開。
【來了來了!老婆過來了!她穿白色婚紗的樣子也太好看了吧!仙女下凡!】我腳步一頓,
驚愕地環(huán)顧四周。房間里除了我和他,再沒有第三個人。那聲音是哪來的?
沈聿洲似乎察覺到我的遲疑,不耐地轉(zhuǎn)動輪椅,露出一張俊美卻毫無溫度的臉。
他的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薄唇緊抿,一雙黑眸里是化不開的寒霜?!冈趺?,怕了?」
他語帶譏諷,「現(xiàn)在后悔,晚了。」然而,他臉上有多冷漠,我腦子里的彈幕就有多激動。
【臥槽!離近了看更美!皮膚好白,眼睛好大!她是不是被我嚇到了?怎么辦怎么辦?
我是不是應(yīng)該表現(xiàn)得溫柔一點?不行,人設(shè)不能崩!】我:「……」我好像,
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我強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努力維持著表面的平靜和怯懦。
為了驗證我的猜想,我決定再大膽一點。我看著他,試探著又朝他走近了一步。
腦子里的彈幕立刻刷新了?!舅肿呓耍∷易呓艘徊?!她是不是喜歡我?
她肯定喜歡我!不然怎么會不怕我!】我再走近一步?!緝刹搅耍寢?,
我老婆朝我走了兩步!她心里有我!】我看著他那張冷若冰霜的臉,
再聽聽腦子里這歡快得快要冒泡的聲音,一種荒謬的喜感油然而生。原來,
傳聞中殺伐果斷的沈家大佬,內(nèi)里是個純情戀愛腦?我定了定神,決定玩票大的。
我假裝腳下一滑,驚呼一聲,不偏不倚地朝著他的方向摔了過去。
預(yù)想中的冰冷懷抱沒有出現(xiàn),我結(jié)結(jié)實實地摔進(jìn)了他的懷里,鼻尖撞在他堅硬的胸膛上,
疼得我眼淚都快出來了。男人身體瞬間僵硬,垂在輪椅兩側(cè)的手猛地攥緊。
他面上依舊冷得能掉下冰渣子,黑眸里翻涌著危險的風(fēng)暴,似乎下一秒就要把我掐死。
可我腦子里的彈幕,已經(jīng)瘋了?!九P槽!老婆投懷送抱了!她好軟!好香!她是不是故意的?
她絕對是故意的!她愛上我了!】【兄弟們把民政局給我搬來!現(xiàn)在!立刻!馬上!
我要和老婆原地結(jié)婚!】我趴在他懷里,肩膀一抽一抽的,極力忍著笑。沈聿洲低頭看著我,
聲音淬著冰,從牙縫里擠出來:「蘇清苑,你在玩什么把戲?」【她哭了?我弄疼她了嗎?
我剛剛是不是太兇了?啊啊啊心疼死我了!沈聿洲你個混蛋!快哄哄你老婆??!】我抬起頭,
眼眶紅紅地看著他,聲音帶著哭腔,軟軟糯糯地開口:「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跟我撒嬌了!她居然跟我撒嬌了!命給你!命都給你!】我看著他眼底的掙扎和隱忍,
終于確定。這些彈幕,全是他該死又有趣的真實心聲。新婚夜,
我是在沈聿洲殺人的目光和腦內(nèi)彈幕的土撥鼠尖叫中度過的。他把我從懷里推開,
力道大得讓我踉蹌了兩步,然后冷冷地丟下一句「滾去沙發(fā)睡」,就轉(zhuǎn)動輪椅進(jìn)了浴室。
【啊啊啊我剛剛是不是太粗魯了?老婆那么瘦,肯定被我推疼了。沈聿洲你不是人!
你怎么能對仙女老婆這么兇!】【可是不兇不行啊,萬一被內(nèi)鬼看出破綻,老婆會有危險的。
】【老婆對不起!等我揪出內(nèi)鬼,我一定跪下給你搓衣板!】我聽著浴室里傳來的水聲,
和他腦子里雜亂無章的道歉聲,默默抱起被子,走向了房間角落的沙發(fā)。內(nèi)鬼?
看來他假裝殘疾,果然另有隱情。第二天一早,我被一陣尖銳的敲門聲吵醒?!干贍?,夫人,
老太太讓你們下去用早餐?!故枪芗业穆曇?。我睜開眼,
看見沈聿洲已經(jīng)穿戴整齊地坐在了輪椅上,依舊是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樣。見我醒了,
他冷淡地瞥了我一眼。【老婆睡眼惺忪的樣子好可愛,像只小貓。好想過去抱抱她。
】我默默地爬起來,找了一件最樸素的裙子換上。推著沈聿洲下樓時,我能清晰地感覺到,
整個別墅的氣氛都透著一股詭異的壓抑。餐廳長長的餐桌旁,已經(jīng)坐滿了人。
為首的是一位頭發(fā)花白、神情威嚴(yán)的老太太,應(yīng)該是沈聿洲的奶奶。
她旁邊坐著一對中年夫婦,男人目光精明,女人妝容精致,
看我的眼神帶著一絲不加掩飾的輕蔑。那是沈聿洲的二叔沈柏年和二嬸周曼莉。他們旁邊,
還坐著一個年紀(jì)與我相仿的年輕男人,正玩味地打量著我。是他們的兒子,沈浩然?!疙仓?,
這就是蘇家送來給你沖喜的丫頭?」開口的是周曼莉,她捏著咖啡杯,
語氣里的嘲諷幾乎要溢出來?!搁L得倒還算齊整,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這個命,
在沈家待下去?!顾脑捯魟偮洌夷X子里就響起了沈聿洲憤怒的彈幕。
【這個老妖婆說什么屁話!咒我老婆?我看她是活膩了!別攔著我,我今天就要把她嘴撕了!
】我心里一暖,面上卻依舊是那副怯生生的樣子,低著頭不敢說話。
沈聿洲握著輪椅扶手的手指收緊,骨節(jié)泛白,眼神冷得像刀子:「二嬸,我的人,
還輪不到你來置喙?!埂竼?,這就護上了?」沈浩然吊兒郎當(dāng)?shù)匦α艘宦暎父纾?/p>
你可得當(dāng)心點,別像前兩個一樣,還沒捂熱呢,人就沒了。」他意有所指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死人?!旧蚝迫荒銈€小王八蛋!你再敢用這種眼神看我老婆,
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等著,等我查到證據(jù),你們一家一個都跑不掉!
】我垂下眼簾,心里已經(jīng)有了數(shù)??磥砩蝽仓迲岩傻膬?nèi)鬼,就是他二叔一家。「吃飯?!?/p>
主位上的老太太終于發(fā)話了,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yán)。一場暗流涌動的早餐,
總算在詭異的安靜中結(jié)束了。早餐后,沈聿洲被助理推去書房處理公事。我一個人留在客廳,
周曼莉和沈浩然卻沒打算放過我?!柑K清苑是吧?」周曼莉優(yōu)雅地端著茶,
眼皮都懶得抬一下,「既然進(jìn)了沈家的門,就該守沈家的規(guī)矩。從今天起,這棟別墅的衛(wèi)生,
都由你來打掃?!惯@是赤裸裸的下馬威。我一個名義上的沈家少夫人,卻要做下人的活。
我還沒開口,旁邊的沈浩然就笑了:「媽,你這不是為難人嗎?
人家可是蘇家嬌滴滴的大小姐,哪里會做這些粗活?!顾D了頓,話鋒一轉(zhuǎn),
惡意滿滿地對我說:「不過呢,你要是跪下來求求我,說不定我能幫你跟媽說說情?!?/p>
我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對得意洋洋的母子,心里一片冰冷。他們篤定我剛嫁進(jìn)來,無依無靠,
只能任由他們欺辱。我深吸一口氣,正準(zhǔn)備開口,腦子里卻突然接收到了一段新的彈幕。
這段彈幕不再是沈聿洲的心聲,而是一種冰冷的、機械的系統(tǒng)提示音?!径?!
檢測到宿主正遭受惡毒配角欺辱,開啟「打臉虐渣」任務(wù)?!俊救蝿?wù)選項一:忍氣吞聲,
接受羞辱。任務(wù)獎勵:獲得「忍者神龜」稱號,毫無用處。】【任務(wù)選項二:強勢反擊,
打臉周曼莉和沈浩然。任務(wù)獎勵:沈氏集團旗下「星光娛樂」5%股份?!课毅蹲×恕?/p>
這又是什么?聽心聲系統(tǒng)還附帶任務(wù)系統(tǒng)?就在我愣神的功夫,周曼莉已經(jīng)不耐煩了。
「怎么,啞巴了?這點活都不愿意干,蘇家就是這么教女兒的?」沈浩然更是變本加厲,
他走到我面前,伸出腳,用鞋尖挑釁地碰了碰我的小腿?!腹蛳掳。f不定我一高興,
就賞你點錢花花?!刮铱粗菑埱纷岬哪槪傧胂肽?%的股份,心里的天平瞬間傾斜。
我緩緩地,緩緩地,露出一個微笑。然后,在他們錯愕的目光中,
我端起手邊茶幾上剛泡好的熱茶,對著沈浩然那張自以為是的臉,狠狠潑了過去!「啊——!
」沈浩然發(fā)出一聲慘叫,滾燙的茶水燙得他滿臉通紅。周曼莉驚得從沙發(fā)上跳了起來,
指著我,氣得渾身發(fā)抖:「你……你這個賤人!你敢動手!」我放下茶杯,冷冷地看著他們,
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付穑迫?。我雖然是蘇家女,但現(xiàn)在也是聿洲明媒正娶的妻子,
是沈家的少夫人。你們這樣羞辱我,是看不起我,還是看不起聿洲?」
我故意把沈聿洲搬了出來。果然,聽到沈聿洲的名字,周曼莉的臉色變了變。
「你別拿聿洲來壓我!」她色厲內(nèi)荏地喊道,「你不過就是個沖喜的工具,
真把自己當(dāng)盤菜了?」「是不是工具,輪不到二嬸來定義?!挂坏辣涞穆曇魪臉翘菘趥鱽?。
我回頭,看見沈聿洲不知何時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那里,黑眸沉沉地看著我們,
眼神里是山雨欲來的陰霾?!靖移圬?fù)我老婆?很好,周曼莉,沈浩然,你們的死期到了!
】沈聿洲的出現(xiàn),讓客廳的溫度驟然降到了冰點。他坐在輪椅上,明明是仰視的角度,
卻讓所有人都感覺到一種居高臨下的壓迫感?!父纾銇淼谜?!」沈浩然捂著被燙傷的臉,
惡人先告狀,「你看這個女人,她瘋了!她居然敢拿熱茶潑我!」
周曼莉也跟著哭訴:「聿洲,我們也是為了你好,想幫你管教管教新媳婦,
誰知道她這么不知好歹,簡直是目無尊長!」沈聿洲的目光緩緩掃過他們,最后落在我身上。
【老婆干得漂亮!潑得好!就該這么對付這幫人渣!】【心疼老婆的手,
端茶杯的時候有沒有被燙到?】我接收到他鼓勵的信號,心里更有底了。我低下頭,
露出一截白皙脆弱的脖頸,肩膀微微顫抖,聲音帶著一絲委屈:「聿洲,我不是故意的。
是……是浩然他……他讓我跪下求他……」我話還沒說完,沈聿洲的臉色已經(jīng)徹底沉了下去。
他周身的氣壓低得可怕,仿佛有形的風(fēng)暴正在他眼底凝聚?!咀屗蛳拢可蚝迫?,
你他媽的找死!】「沈浩然?!股蝽仓揲_口,聲音平靜無波,卻透著一股令人膽寒的殺意,
「給她,跪下,道歉?!股蚝迫坏哪樕查g變得慘白:「哥,你說什么?讓我給她跪下?」
「我的話,不想說第二遍?!股蝽仓薜难凵裣袷窃诳匆粋€死物。沈浩然求助地看向他母親,
周曼莉也是一臉的不敢置信。「聿洲!你瘋了!為了一個外人,你要讓你弟弟給她下跪?」
「外人?」沈聿洲冷笑一聲,「從她嫁進(jìn)來的那一刻起,她就是我沈聿洲的人。動她,
就是動我。二叔二嬸要是不懂這個道理,我不介意,幫你們好好回憶一下,
沈家的規(guī)矩到底是誰定的?!顾脑挘褚挥浿劐N,狠狠砸在周曼莉和沈浩然心上。
沈家真正的掌權(quán)人,從來都只有沈聿洲一個。沈浩然咬著牙,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最終還是在沈聿洲冰冷的注視下,不情不愿地,「撲通」一聲,跪在了我面前。
「對……不……起?!顾麕缀跏菑难揽p里擠出這三個字。我腦海里,
那道冰冷的機械音再次響起?!径#」菜拗魍瓿伞复蚰樑霸谷蝿?wù),獎勵「星光娛樂」
5%股份已自動轉(zhuǎn)入宿主名下,相關(guān)文件將在24小時內(nèi)送達(dá)。】我看著跪在地上的沈浩然,
心里一陣快意。原來,抱大腿的感覺,這么爽。經(jīng)此一役,周曼莉母子安分了不少。
雖然看我的眼神依舊像刀子,但至少不敢再明目張膽地找我麻煩。而我,則在新婚第三天,
收到了一份來自「星光娛樂」的股權(quán)轉(zhuǎn)讓文件??粗厦姘准埡谧值?%股份,
我才真正相信,那個所謂的「打臉系統(tǒng)」,不是我的幻覺。
我成了這家市值百億的娛樂公司的小股東。這一切,都拜沈聿洲所賜。我看著不遠(yuǎn)處書房里,
那個正在處理文件的男人,心情有些復(fù)雜。他依舊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
好像那天在客廳里為我撐腰的人不是他?!纠掀旁诳次?!她是不是被我的霸氣側(cè)漏迷住了?
】【唉,老婆什么時候才能知道我的心意啊?,F(xiàn)在這樣假裝冷漠,真的好辛苦。
】我忍不住彎了彎嘴角。晚上,我主動端了一杯熱牛奶走進(jìn)書房?!疙仓蓿赛c牛奶吧,
可以幫助睡眠?!顾麖奈募刑痤^,黑眸深沉地看了我一眼,沒有接。
【老婆親手給我熱的牛奶!好感動!她是在關(guān)心我嗎?】【不行,不能喝。
萬一里面被內(nèi)鬼下了藥怎么辦?我不能出事,更不能連累老婆。】我看著他警惕的眼神,
心里了然。我將牛奶放在他手邊,輕聲說:「你放心,這杯牛奶是我親手熱的,
從頭到尾沒有經(jīng)過任何人的手?!拐f完,我當(dāng)著他的面,端起杯子自己先喝了一小口。
「你看,沒毒。」沈聿洲的身體明顯一僵。他大概沒想到我會這么做?!纠掀?!
你怎么能隨便喝東西!萬一真的有毒怎么辦!你笨不笨啊!】【嗚嗚嗚我老婆太好了,
她為了讓我放心,居然自己先試毒。我沈聿洲何德何能,能娶到這么好的仙女。
】他眼底的冰霜似乎融化了一絲,終于伸出手,接過了那杯牛奶。溫?zé)岬谋冢?/p>
透過他的指尖,傳來一絲暖意。他低頭,默默地喝完了整杯牛奶。書房里很安靜,
只有他吞咽的聲音。我看著他滾動的喉結(jié),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聿洲,
你的腿……真的沒辦法治好了嗎?」他握著杯子的手,猛地收緊??諝馑查g凝固。
沈聿洲抬起眼,眸色深不見底,里面翻涌著我看不懂的復(fù)雜情緒?!改銌栠@個做什么?」
他的聲音很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纠掀攀窃谛奶畚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