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推門進去。
一個干瘦的、戴著老花鏡的老頭坐在堆滿文件的桌子后面。正是劉福根。
上輩子，周建斌倒臺后，這老頭因為知情不報被牽連，提前退了休。他膽小，怕事。
但也貪財。周建斌就是捏著他這點小辮子，讓他幫忙做了假賬。
“劉師傅？” 我臉上擠出討好的笑。
“你是？” 劉福根推了推眼鏡，疑惑地看著我。
“我是周主任家遠房表姨，” 我信口胡謅，“周主任讓我來拿點東西。”
“拿什么？” 劉福根很警惕。
“就...就那個...三年前，設備采購的...原始報價單？” 我故意說得含糊，眼睛緊緊盯著他。
果然！劉福根的臉色瞬間變了！
像被人猛地掐住了脖子?！笆?..什么報價單！沒有！我不知道！”
他慌亂地擺手，眼神躲閃?！皠煾担?/p>
我的聲音冷了下來，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爸苤魅握f了，那份東西很重要?！?/p>
“放在你這里，他不放心?！薄白屛覄毡亟裉炷米摺！?/p>
我往前逼近一步。劉福根嚇得往后縮。
“你...你到底是誰？” 他的聲音帶著顫音。
“我是誰不重要，” 我盯著他驚恐的眼睛，一字一頓。
“重要的是，周建斌完了?！薄笆裁?？”
劉福根猛地一震，老花鏡都滑到了鼻尖?！凹o委的人，已經在路上了?！?/p>
我的聲音不高，卻像重錘砸在他心上?！爸芙ū笞屛襾?，是給你最后一條活路。”
“把東西給我，我?guī)ё摺！薄澳泷R上請病假，回家待著?！?/p>
“或許...還能保住你這份工作?！眲⒏８哪槒氐装琢恕?/p>
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渾濁的眼睛里充滿了恐懼和掙扎。
“快點！” 我厲聲催促，“你想跟他一起進去蹲大牢嗎？！”
這句話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劉福根渾身劇烈地一抖！
他像被燙到一樣，猛地跳起來！慌慌張張地沖到墻邊一個綠色的老式鐵皮文件柜前。
手抖得厲害，鑰匙插了好幾次才插進鎖孔。哐當！
柜門打開。他哆嗦著手，在最下面一層，翻出一個厚厚的牛皮紙檔案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