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家人鎖在房里，逼我嫁給一個有家暴前科的老男人。只為給我那天才哥哥，
換一份價值千萬的合作合同。他們說，這是我身為女兒和妹妹的「義務」?；槠谥皇Ｈ欤?/p>
我撬開書桌的暗格，拿出里面藏了許久的微型電腦。我黑進了我哥，江澈的電腦?！父?，
你的代碼，我?guī)湍恪_源’了?，F(xiàn)在，我們來談談我的‘義務’?！?/p>
正文：1.門外傳來我媽尖利刻薄的嗓音?！附?，你別不識好歹！王總看上你是你的福氣，
你哥的前途，我們?nèi)业暮萌兆?，都指望你了！」我爸的聲音隔著門板，悶悶地傳來，
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负贤灹耍付Y也收了。三天后，你必須嫁。別給我江家丟人?！?/p>
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背靠著被反鎖的房門，聽著他們一唱一和，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王總，王東海，一個年近五十、肥頭大耳的男人。他結(jié)過三次婚，前三任妻子，
一個被打到流產(chǎn)，一個被打斷了腿，還有一個直接瘋了。這樣一個人，在我的父母口中，
卻成了我的「福氣」。而這一切，都只是為了我那個被譽為「天之驕子」的哥哥，江澈。
他需要王東海手里的那份千萬合同，來啟動他的新項目，來讓他的人生履歷更加光彩奪目。
而我，就是那個被擺上貨架的交易品。我沒有再聽門外的污言穢語。我走到書桌前，
用指甲撬開桌板下的一塊活板，從暗格里拿出了一臺只有巴掌大的微型電腦。
這是我用攢了三年的零花錢，偷偷買零件組裝的。開機，屏幕亮起幽藍的光，
映著我平靜無波的臉。江澈的電腦有三重防火墻，是他自己編寫的，號稱無人能破。
他曾不止一次在我面前炫耀，說這是他天才的證明?？伤恢溃木幊虇⒚?，是我。
在我爸媽還沒發(fā)現(xiàn)他的「天賦」，并把所有資源都傾斜給他之前，是我在那個悶熱的夏夜，
一句一句教他寫下第一行「Hello, World」。破掉他的防火墻，對我來說，
不算難事。我花了二十分鐘。他的桌面很干凈，只有一個被命名為「心血」的文件夾。點開，
里面是密密麻麻的代碼文件。這就是他研發(fā)了三年，準備一鳴驚人的AI算法核心代碼。
也是準備賣給王東海，換取我「賣身契」的東西。我深吸一口氣，將整個文件夾打包。然后，
我打開了全球最大的開源社區(qū)——GitHub。我注冊了一個新賬號，
ID是「Obligation」。義務。我創(chuàng)建了一個新的公共庫，
將打包好的代碼整個上傳了上去。在項目介紹里，
我只寫了一句話：「A gift to the world.」最后，在定價那一欄，
我敲下了一個數(shù)字。1元。做完這一切，我拿起手機，給江澈發(fā)了條短信。
他此刻應該正在和他的團隊慶祝，慶祝他即將到來的成功，慶祝他用妹妹換來的光明前途。
短信內(nèi)容很短?！父?，你的代碼，我?guī)湍恪_源’了?，F(xiàn)在，我們來談談我的‘義務’?！?/p>
手機屏幕的光，在我眼中明明滅滅。我能想象得到，當江澈看到這條短信時，
會是怎樣精彩的表情。這場交易，該由我來重新制定規(guī)則了。不到一分鐘，
我的房門被擂得震天響。不是敲，是砸?！附睿∧汩_門！你給我開門！」
江澈的聲音第一次如此失態(tài)，尖銳得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充滿了驚惶和不敢置信。緊接著，
是父母慌亂的腳步聲和質(zhì)問?！赴⒊?，怎么了？你這么激動干什么？」「江念！
你對你哥做了什么？你這個白眼狼！」我沒有動，依舊靜靜地坐在椅子上，聽著門外的鬧劇。
很快，鑰匙轉(zhuǎn)動，門被猛地打開。江澈第一個沖了進來，雙目赤紅，死死地瞪著我，
像是要將我生吞活剝。他手里攥著手機，屏幕上正是我發(fā)給他的那條短信?！改阕隽耸裁?？」
他咬著牙，一字一句地問。我迎上他的目光，平靜地開口：「字面意思?！埂改惘偭耍 ?/p>
他嘶吼著，沖上來想搶我的電腦。我側(cè)身躲開，將電腦護在懷里。我爸緊跟著沖進來，
見狀不分青紅皂白，揚手就給了我一巴掌?！概尽沟囊宦?，清脆響亮。我的臉頰火辣辣地疼，
嘴角嘗到了一絲血腥味。「孽障！你是不是想毀了這個家！」我爸氣得渾身發(fā)抖。
我媽也撲了過來，捶打著我的后背，哭天搶地?！肝以趺答B(yǎng)了你這么個喪門星??！
你要逼死我們嗎？」我任由她打罵，目光始終落在江澈身上。他已經(jīng)顧不上我了，
瘋了一樣撲回自己的房間，我能聽到他狂敲鍵盤的聲音。他想撤回，想刪除。
可他不懂開源社區(qū)的規(guī)則。代碼一旦上傳，
尤其是在短時間內(nèi)被多人關(guān)注和下載（fork）之后，就如潑出去的水。你刪了你的庫，
卻刪不掉別人已經(jīng)復制到自己名下的千萬份備份。它將永遠存在于互聯(lián)網(wǎng)的每一個角落。
果然，沒過幾分鐘，江澈的房間里傳來一聲絕望的哀嚎。他跌跌撞撞地走出來，面如死灰。
「沒了……全沒了……」他喃喃自語，眼神空洞。我爸媽停下了對我的打罵，焦急地圍住他。
「阿澈，什么沒了？你快說??！」江澈猛地抬頭，那雙赤紅的眼睛再次對準我，
里面的恨意幾乎要溢出來?！杆盐业拇a……她把我的心血……免費公開了！」「什么？」
我爸媽愣住了，顯然還沒理解「公開」意味著什么。就在這時，江澈的手機響了。
他顫抖著手接起，對面?zhèn)鱽砹送鯑|海油膩又暴怒的聲音，大到整個客廳都聽得見。「江澈！
你他媽的耍我？你的代碼怎么回事？現(xiàn)在整個技術(shù)圈都傳瘋了！一文不值了！合同取消！
聘禮你給老子一分不少地退回來！」電話被狠狠掛斷。世界，終于安靜了。我爸媽的臉色，
瞬間變得慘白。我爸最先反應過來，他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轉(zhuǎn)身朝我撲來。
「我打死你這個不孝女！」他的手高高揚起，卻在半空中停住了。我舉起了我的手機，
屏幕上是一個正在錄音的界面。「剛剛王總的話，還有你們打我罵我的話，我都錄下來了?！?/p>
我看著他僵在半空的手，聲音不大，卻清晰無比?！赴?，你再動我一下試試。我不能保證，
這段錄音下一秒會出現(xiàn)在哪里?！刮野值氖直墼诎l(fā)抖，氣得嘴唇都在哆嗦，
卻終究沒敢再落下來。我媽癱坐在地上，指著我，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只會翻來覆去地罵：「瘋了……你真是瘋了……」江澈則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
靠著墻緩緩滑坐到地上。他看著我，眼神里除了恨，還有一絲陌生和恐懼。
他大概從來沒有想過，那個一直跟在他身后，溫順、聽話、可以隨意犧牲的妹妹，
會用這么決絕的方式，毀掉他的一切。「現(xiàn)在，我們可以談談了?！刮谊P(guān)掉錄音，
環(huán)視著我所謂的一家三口，聲音冷得像冰?！傅谝唬∠液屯鯑|海的婚事。不僅要取消，
你們還要去王家，把我江念的名字從他們的計劃里，徹底摘出來。如果以后他敢來騷擾我，
我就把你們賣女兒的錄音，發(fā)給媒體。」我爸的臉色由白轉(zhuǎn)青，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第二，
」我轉(zhuǎn)向我媽，「收了王家多少聘禮，如數(shù)歸還。如果錢不夠，就把你的那些珠寶首飾賣了。
那是賣我的錢，我嫌臟?！刮覌寽喩硪活?，下意識地護住了手腕上的翡翠鐲子?！傅谌?/p>
我的目光最后落在江澈身上，「你，江澈，欠我一個道歉。在全家人面前，
為你的自私和冷漠，向我道歉?！菇好偷靥痤^，眼中迸發(fā)出屈辱的怒火。「江念，
你別得寸進尺！」「得寸進尺？」我笑了，笑意卻未達眼底，
「比起你們把我當牲口一樣賣掉，我這點要求，過分嗎？」「你毀了我的事業(yè)！
你毀了我的人生！」他低吼?！甘悄阆认霘У粑业娜松摹！刮乙蛔忠痪?，冷冷地回敬他。
這場對峙，以我的完勝告終。在絕對的把柄面前，親情和顏面都脆弱得不堪一擊。當天下午，
我爸媽就備上厚禮，去了王家。我不知道他們是怎么說的，總之，婚事黃了。
王東海大概也知道代碼開源的事，理虧在先，沒敢過分追究，只是把聘禮全額要了回去。
我媽賣掉了她最心愛的幾件首飾，才湊夠了錢。晚上，一家人坐在餐桌上，氣氛死寂。
江澈坐在我對面，低著頭，看不清表情。我爸沉著臉，說：「江念，現(xiàn)在可以了吧？
你哥……」「道歉?！刮掖驍嗨?，目光直直地看著江澈。江澈的肩膀猛地一僵。
我媽想開口說什么，被我爸一個眼神制止了。良久，江澈抬起頭，
那雙曾經(jīng)意氣風發(fā)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灰敗和屈辱。他看著我，嘴唇動了動，
聲音干澀沙啞。「對……不……起。」這三個字，他說得極其艱難。我看著他，
心里沒有一絲報復的快感，只有一片荒蕪的悲涼。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事情并沒有就此結(jié)束。江澈的代碼在開源社區(qū)掀起了軒然大波。這套AI算法確實非常超前，
結(jié)構(gòu)精巧，引來了無數(shù)技術(shù)大牛的圍觀和討論。有人驚嘆于代碼的創(chuàng)造性，
也有人開始人肉這個名為「Obligation」的發(fā)布者。很快，
江澈的名字就被扒了出來。畢竟，他之前為了宣傳造勢，
在不少技術(shù)論壇上都透露過自己項目的方向和一些不成體系的構(gòu)想。兩相對比，
答案不言而喻。一時間，江澈從一個即將冉冉升起的「技術(shù)新星」，變成了整個圈子的笑柄。
一個連自己核心代碼都保不住的「天才」。他的合作方、投資人，紛紛打電話來質(zhì)問、解約。
江澈把自己鎖在房間里，三天三夜沒有出門。而我，則接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人自稱是「奇點科技」的CEO。「是江念小姐嗎？」對方的聲音很年輕，
清朗又沉穩(wěn)，帶著一種讓人信服的力量。「我是。」「你好，我叫沈言。冒昧打擾，
我看到了你在GitHub上發(fā)布的項目，以及后續(xù)的一些討論?！刮业男奈⑽⑻崃似饋怼?/p>
奇點科技，我知道這家公司。它是國內(nèi)AI領域的后起之秀，
也是江澈之前想要合作的公司最大的競爭對手?！附〗悖股蜓缘穆曇纛D了頓，
似乎在斟酌用詞，「我無意探究你和你哥哥之間的事。我只是作為一個技術(shù)從業(yè)者，
對你的行為，以及你所展現(xiàn)出的能力，非常欣賞。」我愣住了。能力？「破解三重防火墻，
精準地找到核心代碼，并且選擇在最合適的時間、最合適的平臺，用最決絕的方式發(fā)布。
這不僅僅是技術(shù)，更是膽識和策略。」沈言的聲音里，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江念小姐，有沒有興趣，來我們公司談一談？我們正好有一個項目，缺一個像你這樣的人。
」我答應了沈言的邀約。去見他的前一天，我回了一趟自己的房間。我走之后，
爸媽并沒有動我的東西，但房間里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灰。我打開了我的舊電腦，
登錄了那個「Obligation」的賬號。這幾天，我的私信箱已經(jīng)爆炸了。有罵我的，
有好奇的，還有一些公司向我拋來橄欖枝，但大多語焉不詳，帶著試探和高高在上的意味。
只有沈言，開誠布公。我點開那個被我上傳的項目庫，發(fā)現(xiàn)了一些新的變化。
在無數(shù)的討論和分支（fork）中，有一個ID為「S」的用戶，
不僅修復了原代碼中的幾個微小漏洞，還進行了一些結(jié)構(gòu)性的優(yōu)化，并附上了詳細的注釋。
他的每一次提交，都引來一片驚嘆。大家都在猜測「S」是哪位圈內(nèi)大神。我看著那個ID，
忽然想起了沈言（Shen Yan）的名字。心念一動，我給他發(fā)了條私信?！甘悄銌?？
沈先生。」半分鐘后，對方回復了。「是我。期待明天與你見面，江小姐?！沟诙欤?/p>
我見到了沈言。他比我想象的還要年輕，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和休閑褲，干凈清爽，眉眼深邃，
鼻梁高挺。他看到我的時候，微微怔了一下，隨即溫和地笑了?！附〗?，請坐?！?/p>
我們沒有在會議室，而是在他辦公室的待客區(qū)，隔著一張原木茶幾相對而坐。
他親自給我倒了杯水?！改愕哪懽樱任蚁胂蟮倪€大?！顾_口的第一句話，
就讓我有些意外。我看著他，沒有說話?！敢粋€人來見我，不怕我另有所圖？」他挑了挑眉。
「你如果想圖什么，就不會用公司的名義，光明正大地約我來這里?！刮移届o地回答。
他笑了，眼底的欣賞更濃了?！负?。那我們說正事?！顾f給我一份文件。
「這是我們正在研發(fā)的一個項目，和江澈的方向類似，但我們的理念不同。我們想做的，
是一個普惠性的AI平臺，而不是關(guān)起門來賣高價的工具?！刮曳_文件，
里面的構(gòu)想和技術(shù)路徑，讓我眼前一亮?！肝覀?nèi)币粋€核心算法的架構(gòu)師。而你，」
他看著我，「在GitHub上展現(xiàn)出的，不僅僅是破解和發(fā)布。那個叫『S』的賬號，
對江澈代碼的優(yōu)化和補充，才是真正讓我驚訝的地方?！刮液仙衔募?，抬起頭。
「你憑什么認為，我會比江澈做得更好？」「因為你們的格局不一樣?！股蜓缘哪抗夂苌?，
仿佛能看透人心?！附菏莻€優(yōu)秀的代碼工程師，但他把技術(shù)當成私有物，
當成向上爬的階梯。而你，」他頓了頓，「你把它當成了武器。
能把最珍貴的東西當成武器毀掉的人，要么是瘋子，要么是心中有更大的丘壑。
我賭你是后者?！刮页聊恕２坏貌怀姓J，沈言看得很準?！肝倚枰鍪裁矗俊刮覇?。
「我需要你，基于江澈的那個開源框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