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江臨的表情瞬間凝固,隨后卻突然放聲大笑:“許沉,你他媽忽悠誰呢?
”“我和蘇晚認識多少年了,她什么時候多出來個哥哥?”他指著許沉,
聲音發(fā)顫:“你們倆明明是上大學后才走得那么近,真以為我有那么好糊弄嗎?
”許沉剛要開口解釋,我立刻出聲抬制止了他?!皦蛄?!”我強撐著坐起來?!敖R,
你到底還要記恨多久?”“是,我承認我變心了!我不喜歡你,難道這也有錯?!”一瞬間,
病房里安靜得可怕。江臨臉上的表情甚是難看,像是被狠狠抽了一巴掌。我別過臉,
低聲繼續(xù)說道:“既然現(xiàn)在我老公也來了,你可以走了吧?”“我真的不想再看見你了。
”聞言,江臨整個人僵在原地,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去。他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聲音。
最后只是死死盯著我,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蘇晚,你夠狠!”說完轉(zhuǎn)身摔門而去,
腳步聲在走廊里漸漸消失。病房里終于安靜下來。許沉嘆了口氣,輕輕握住我的手:“晚晚,
你這是何苦呢?為什么不把真相告訴他?”我慘白一笑,搖了搖頭:“我寧可他恨我一輩子。
"我和許沉確實是兄妹,不過是異父異母的兄妹。高考結(jié)束后,我父母離了婚。
媽媽帶著我改嫁給了許叔叔。許沉比我大一歲,
一開始對這個突然闖入他生活的“妹妹”充滿敵意。為了緩和關(guān)系,我主動接近他。
陪他打球,給他送飯,甚至幫他寫作業(yè)。漸漸的,這個冷漠的少年終于接納了我。
但我從未告訴江臨這件事。我知道他的性子,要是知道我受了委屈,肯定會為我出頭。
我不想他惹上麻煩,更不想他因為我得罪許家。
“晚晚...”許沉的聲音將我從回憶中拉回。“當年江臨受傷,那也只是個意外,
你總該和他解釋清楚吧?”“再說了,他后來不是已經(jīng)不介意了嗎?
畢業(yè)那年還主動跟你求婚。”“你們相互折磨了四年,即便是到了現(xiàn)在,
你也寧愿讓他繼續(xù)恨你下去?”我望著窗外朦朧的夜色,沒有回答。當年我拒絕江臨的求婚,
是因為他為了和我在一起。寧可放棄出國深造的機會。那個曾經(jīng)意氣風發(fā)的少年,
為了我甘愿折斷自己的翅膀。我已經(jīng)毀了他的籃球夢,不能再毀掉他的前程。“哥。
”我輕聲應了一句?!拔乙呀?jīng)定了機票,以后...可能再也不回來了。
”7江臨怒氣沖沖折回公司后,將門狠狠摔上?!疤K晚...你這個賤人!
”他一把掀翻了辦公桌上的文件,發(fā)了瘋似的打砸著辦公室的一切。電腦顯示器被掃落在地,
發(fā)出刺耳的碎裂聲?!拔宜麐屨媸窍沽搜鄄艜凵夏氵@種人!”他抓起遙控器就要砸向電視,
卻在甩出去的瞬間誤觸了開關(guān)。碰巧這時,電視上正播放著一條緊急新聞。
【前國家籃球隊教練張某因長期違規(guī)給隊員使用興奮劑,目前已依法被逮捕】得知這個消息,
江臨的動作猛的頓住。電視屏幕上,那個曾經(jīng)他最尊敬的教練。如今卻戴上了手銬,
成了萬人唾棄的罪犯。“這怎么可能?”江臨對這一切難以置信,趕緊掏出手機。
而此刻微博熱搜上赫然掛著這則新聞的詞條。點開評論區(qū),
一條高贊評論刺入眼簾:“這個張志國就是個人渣,早在十年前就開始這么干了。
”“我當時就是清北大學籃球校隊的,當年咱們隊里的主力骨江臨受傷退賽,
他還想給其他隊員用藥呢!”“說起來...江臨也算是因禍得福,
要是當年他服藥上場被查出來,肯定會被認定是和教練同流合污,職業(yè)生涯豈不是全毀了?
”下一秒,江臨的手機應聲落地。他哆嗦著后退兩步,腦海中突然閃過當年的畫面。
在正式比賽前。本來還說要給他加油打氣的我,卻突然變卦。死死拽著他的胳膊,
厲聲勸阻他:“江臨,你絕對不能上場!”可不管他如何詢問理由,我卻只是急得眼眶發(fā)紅。
始終不肯說出原因。只是支支吾吾:“這里人太多了,你先聽我的,退賽好不好?
等事后我一定會告訴你的?!笨吹轿壹鼻械臉幼?。他卻誤以為,
我是為了讓身為比賽對手的許沉輕松拿下比賽。才刻意阻撓他這個勁敵上場。這一刻,
江臨突然覺得呼吸有些困難。扶著桌沿緩緩滑坐在地上。一個可怕的猜想也漸漸浮現(xiàn)在心頭。
8三天后,江臨預約了探監(jiān)。會見室里,張志國佝僂著背,眼神閃躲根本不敢與他對視。
“張教練,當年你是不是也對我使過一樣的手段?”“我只問一次。
”江臨的語氣平淡中透露著殺氣。張志國瞬間額頭滲出冷汗,
卻仍想著狡辯:“我沒有...沒有的事!”得到這樣的回答,江臨只是淡然一笑。
可那笑容愈發(fā)讓張志國毛骨悚然。下一秒,江臨不急不慢掏出手機,
調(diào)出一張照片擺到了他眼前。“張教練,您兒子今年升高一了吧,聽說還在實驗中學讀書?
”看到江臨拿出自己兒子的照片,張志國猛的撲到玻璃前,手銬嘩啦作響。“江臨!
你想干什么?”然而江臨只是指尖輕輕摩挲屏幕,嘴角微微挑起:“你覺得你有資格問我嗎?
”張志國渾身發(fā)抖,崩潰捶打著桌面。在這窒息的壓迫下,他最終還是坦白了?!拔艺f!
我都說!那年的市賽前,我確實在你水杯里加了東西...”聽到這兒,
江臨的拳頭猛的攥緊。“但你沒上場啊,那個時候你不是受傷了嗎!
”張志國急忙補充了一嘴。還無意間提到了有關(guān)我的話題。
“后來....蘇晚那丫頭不知怎么發(fā)現(xiàn)了,
找上我...把我罵得狗血淋頭...”說著說著,他眼淚嘩啦直掉。像是悔恨到了極點。
下一秒,江臨猛的站起身,椅子轟然倒地。他終于明白,當年為何我會阻攔他上場。
又忽然想起前些天在醫(yī)院,許沉訴說的那些話。也許這些年,真的是自己誤會太深了。此刻,
江臨已經(jīng)失去了繼續(xù)聽下去的耐性。離開監(jiān)獄時,他只感覺耳邊嗡嗡作響。
心口好像被撕裂一般。痛到無法呼吸。9趕到醫(yī)院后,江臨從護士口中得知。
我早在他離開那天就已經(jīng)辦理了出院。甚至連一個聯(lián)系方式也沒留下。無奈,
他只能狂踩油門,一路闖了好幾個紅燈趕到了許沉家。只是江臨萬萬沒想到,
開門的人竟是我媽?!鞍⒁?.您怎么在這兒?”看到這熟悉的面孔,江臨不由愣在了門口。
下一秒,我媽臉色驟變,作勢就要關(guān)門。但被他眼疾手快給擋住了?!敖R,這是我家,
我為什么不能在這兒???”我媽面色陰沉,伸出手用力推了江臨一把。
聯(lián)想到此前許沉說的那些。江臨也意識到,原來我和許沉的確是兄妹關(guān)系。只不過,
沒有血緣關(guān)系?!鞍⒁?..求您告訴我,晚晚她現(xiàn)在在哪?”江臨顫抖著跪在地上,
聲音發(fā)抖。“當年的事,都是我不對,是我誤會了晚晚...”“求您了,
我現(xiàn)在只想和她當面把一切都說清楚?!薄皦蛄耍∧阏f這些還有什么用?
”我媽突然紅了眼眶?!巴硗硭呀?jīng)過上新的生活了,你別想著打攪她了行嗎?
”江臨跪在地上,幾乎丟了魂?!鞍⒁?..”他的聲音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
“當年要離開的人不是我啊,我從來沒想過要和晚晚分開...”說到最后幾個字時,
他的聲音越發(fā)哽咽。眼淚砸在地上,洇開一片水漬。“是她...是她連解釋都不肯,
就那么不辭而別?!蔽覌尶粗R哭的泣不成聲,態(tài)度終究是軟了下來。她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