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閨蜜一起死了。
因為這兩年經(jīng)濟不景氣,一直賴在地府里不敢投胎。
于是,她抱上了范無救的大腿,我爬上了謝必安的床。
范無救毒舌,謝必安高冷,直到夏荷出現(xiàn),這兩人表現(xiàn)出前所未有的溫柔又體貼。
我跟閨蜜正納悶的時候,頭頂上的彈幕出現(xiàn)。
【這倆工具人還在這傻樂呢,人兩男主喜歡的是人家女主夏荷?!?/p>
【要不是為了夏荷轉(zhuǎn)世投胎到首富人家,人家也不會看上她倆,留她們在地府攢功德。】
【等她倆功德攢夠,就要被兄弟倆拿去送給女主投胎好人家咯?!?/p>
好家伙,原來這倆兄弟沒催我們?nèi)ネ短ナ菫榱怂?/p>
閨蜜,“我心眼子小,見不得為他人做嫁衣裳?!?/p>
我,“我天生愛嫉妒,見不得我倆之外的人發(fā)財?!?/p>
站在奈何橋上,我跟閨蜜看著眼前的忘川河。
“Youjump!Ijump!”
1
看完彈幕,閨蜜很生氣叉腰。
“難怪范無救平時對我陰陽怪氣的,憋不出一句好屁。我以為他不是人,所以天生愛陰陽。原來是見工具人說陰陽話,見心上人說真心話?!?/p>
我看著遠處笑著摸夏荷頭的謝必安,只覺得刺眼。
當初我跟閨蜜挑靠山,我一眼就看中了謝必安。
只覺得他高冷帥氣,妥妥一禁欲總裁范兒。
后來我爬他的床,在動情的時候,這人的神情都沒變化過。
更別提會親密地主動摸我頭,對我笑了。
強烈的落差感,讓我心里酸酸的,忍不住吐槽。
“原來謝必安也會笑啊。我還以為他笑一下會陽痿呢。”
我跟閨蜜相視一眼,忍不住同情對方,抱在一起。
“閨蜜,你攢了多少功德了?”
閨蜜伸出手指開始結(jié)算。
“勸了一個阿姨放下怨念,別想著當鬼回去嚇唬出軌老公?!?/p>
“把一個滯留三年等男朋友的小女孩勸去投胎。”
“感化了一個天天鬧事的刺頭……”
閨蜜算了后,也不過功德三件。
“我也才5件功德,就算分你一件每人才4件。10件功德投胎富豪人家,5件勉強投胎進小康家庭?!?/p>
閨蜜嘆了口氣,“可我們就算攢夠了,也是給夏荷做嫁衣裳啊,你舍得?”
我當然不舍得。
看著閨蜜,我鬼使神差,“姐妹,不如我們別攢了,直接去投胎吧?”
與其便宜別人,不如直接使用。
閨蜜眼睛一亮,我知道她被我說動了。
我倆鬼鬼祟祟朝奈何橋方向走,閨蜜被范無救叫住了。
“這里不需要吉祥物,別杵在那里擋著別人投胎。跟我回去?!?/p>
閨蜜嘿嘿一笑,“閨蜜,他說我是吉祥物誒?!?/p>
“投胎的事情暫緩,我先回去了解了解怎么個事,以免有什么誤會?!苯又嵠嵏诉^去。
忘記了,閨蜜當人的時候就是個戀愛腦。
2
閨蜜掉鏈子,計劃只能擱置。
回到謝必安的住所,我等了許久,他才回來。
我假裝睡著,他上床從身后貼了過來,將我摟在懷里。
平時他一抱我,我就立馬翻身貼了上去。
天雷勾動地火,很是和諧。
這人雖然話不多,但貴在能干。
只是今天,我能夠聞到謝必安身上多了其他女人味道。
【女主害怕,謝必安便陪著她,將她哄睡著了才回來?!?/p>
【人家女主都睡著了好久,他還舍不得走,在那里癡看了好一會?!?/p>
【一回來就把鹿瀾當工具人用呢,這小女配還甘之如飴,她肯定想不到男主每次跟她做的時候腦子里想的都是女主寶寶。】
我心里狠狠刺了下,回想起每次謝必安跟我做那種事。
基本都是面無表情,不會發(fā)出任何聲音。
就好像只是在例行公事,沒有一點情緒起伏。
當時我還自我安慰他常年在這里高冷了點,跟正常人有些區(qū)別情有可原。
現(xiàn)在明白,有誰會因為一個器具有所波動?
見我沒動,謝必安湊到我脖子間吻了上來,手也從腰間摸向大腿。
身體早已經(jīng)習慣了他的觸碰,當他吻到我耳后,我已經(jīng)受不了抖了下。
“不裝睡了?”
高冷腹黑男,知道我裝睡,故意撩撥。
我睜開眼將他推開,“你身上有味兒,熏到我了,去洗澡?!?/p>
謝必安愣住,眼中驚訝一晃而過。
這么久,只要他有需要,我從來沒有拒絕過,這還是第一次這么直白的嫌棄。
他沉默地看了我?guī)酌?,我心中忽然忐忑?/p>
這人好歹是地府判官,我忤逆了他惹他不快,會不會給我直接扔去忘川。
我正想著怎么找補,謝必安一把將我抱起來,“一起洗?!?/p>
說是洗澡,但不完全是洗澡。
既然他把我當工具人,我為什么不能把他當工具人?
離了他,我還去哪里找自帶筋膜槍屬性的工具。
我正讓自己享受這個過程的時候,門外傳來聲音。
“先生,夏小姐被嚇醒了正在哭,請您過去一趟?!?/p>
謝必安速度停下,眼中的那一絲暗色消散。
“別走。”
第一次我祈求他,甚至主動攀纏。
卻被他推開,“你早點睡吧,我先過去看一眼?!?/p>
直到感覺到身體發(fā)涼,我才反應(yīng)過來,謝必安走了。
【女主就是特別啊。她只要一個不開心,男主就算還沒發(fā)泄完就能抽離去陪她?!?/p>
【喜歡是放肆,而愛是隱忍。男主都那樣了,硬生生打斷??吹贸鰜碛卸鄲哿税??】
我苦笑一聲,罵自己有病,居然還想著靠身體讓謝必安留下。
這一夜,謝必安沒有回來,我眼睜睜看了一夜彈幕他正在為他做什么。
次日一大早,閨蜜就過來,擔心看著我,“姐妹,你還好嗎?彈幕我都看到了,謝必安真不是個東西。走,今天我親自下廚,做你愛吃的小龍蝦!”
在地府滯留了快兩年,這里的生活起居跟人間沒有什么區(qū)別。
除了忘川那里站滿了排隊等投胎的人,我有時候恍惚跟閨蜜還在人間。
蝦還沒吃到,閨蜜就被范無救抓去給夏荷做飯了。
“范無救,你把我當什么,我又不是廚子?”閨蜜氣憤紅著眼。
范無救嗤笑一聲,“一頓飯而已,你是不是過于敏感了?”
3
閨蜜被懟的聲音帶了一絲哭腔,“那是一頓飯的事嗎?”
范無救挑了下眉,似笑非笑地看著閨蜜,“那是什么?”
【范無救一聽說女主沒有胃口急的要死,這就來找工具人了,】
【工具人這么大反應(yīng)干嘛?你的存在就是服務(wù)男女主的,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p>
怕閨蜜腦子一抽,說出些不該說的,我連忙抱著閨蜜的肩膀,在她耳邊小聲,“再難受也要忍住,想想功德,想想投胎富貴人家?!?/p>
閨蜜這才吸了吸鼻子妥協(xié)了。
到了夏荷的住處,我看到謝必安正坐在沙發(fā)上跟夏荷說話,溫柔含笑。
看到我,臉上的笑容消失,“你怎么來了?”
我忍下心中不適,淡淡道,“我來給真真打下手?!?/p>
夏荷坐在沙發(fā)上,柔柔弱弱地看著我們。
“兩位姐姐,辛苦你們了?!?/p>
范無救開口,“這是她們應(yīng)該做的,你不用客氣?!?/p>
謝必安看向我,“夏荷對蔥過敏,你們做的時候仔細著些?!?/p>
閨蜜冷笑一聲拉著我進了廚房。
一邊狠狠剁蔥一邊罵人,“還不用客氣,真把我們當保姆了啊。還對蔥過敏,我就加了,看能不能吃死她。”
“那咱倆還真成名副其實的工具人了?!?/p>
閨蜜跟我對視一眼,瞬間明白我說的話。
以我們多年看小說的經(jīng)驗,夏荷吃了加蔥的東西身體不舒服,兩男主對我倆大怒,百般虐我們?yōu)榕鞒鰵狻?/p>
閨蜜將刀扔了,氣呼呼叉腰,“難道我們就只能受著嗎?”
我將手放在閨蜜肩膀上,“那你舍得范無救,跟我直接去投胎嗎?”
閨蜜擦了一把鼻涕嘿嘿一笑,“我覺得咱倆還需要再攢攢功德,不著急不著急?!?/p>
說完,也不抱怨了繼續(xù)切菜。
戀愛腦的自我攻略,人教人教不會,只能等著事教她了。
我們出來之后,就只有夏荷一人在。
“我一個人吃飯好無聊,兩位姐姐陪我一起吃吧?!?/p>
閨蜜翻了個大白眼,“誰是你姐姐,死白蓮?!?/p>
眼看著夏荷委屈地紅了眼睛,我拉著閨蜜坐下,“正好我餓了,吃點吧。”
閨蜜不解,我小聲蛐蛐,“人家是女主,一會在你家范無救面前說點什么,人家找你算賬,你又要難過?!?/p>
“范無救也不是傻子,難不成她說什么,就信什么?!?/p>
嘴上這樣,閨蜜還是坐了下來。
夏荷在我們之間看來看去,“真羨慕兩位姐姐是好朋友,在這里還有個人說知心話。不像我,想說知心話的時候只能找兩位哥哥,但他們又不懂?!?/p>
閨蜜已經(jīng)氣得在扣桌子了,我按住她的手示意她冷靜。
“哦,對了。你們好像已經(jīng)滯留兩年了吧。不會我都投胎了,你們還一直賴著不走吧?”
我放下筷子看著夏荷笑了,“你是綠茶成了精,還是早起沒刷牙,一開口味兒這么沖。是沒男人在面前,就現(xiàn)原形了是不!”
閨蜜站起來對準她做了個結(jié)印手勢,“呔!大膽妖物,給你收了!”
夏荷頓時臉色慘白看著我們,明顯被嚇到。
我跟閨蜜出來后,對視一眼笑了。
“不虧是好閨蜜。我一撅屁股,你就知道遞紙了?!?/p>
“包的??次覈槻凰浪?,讓她嘴賤?!?/p>
4
為出一口惡氣的后果就是,范無救來找麻煩了。
我跟閨蜜正在吃著小龍蝦,范無救沉著臉走了進來。
“你們對夏荷做了什么?你知不知道她差一點就跳忘川了?”
【完咯完咯,男主生氣咯。馬上就讓女配們交出功德,給女主道歉。】
【到時候女主投胎到富貴人家,這兩人可能要投胎到非洲了?!?/p>
我跟閨蜜嚇得龍蝦都掉了。
“姐妹,男人還是富貴人生,你選擇一個。”
我真不能縱容閨蜜繼續(xù)戀愛腦胡鬧了。
危機就在眼前,可不能把我們的好日子就這么贈送。
“范無救就在這里,就算我們現(xiàn)在想投胎,他也不會允許的呀。”
我在閨蜜耳邊小聲蛐蛐,她眼睛一亮。
下一秒,她眼淚飚了出來。
“范無救,你這話什么意思,是覺得我對她做了什么嗎?是你把我當成保姆讓我給她做飯?!?/p>
“她也是你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我算什么東西,要是對她做什么,你還不給我撕了!”
閨蜜越說越委屈,越委屈眼淚越多。
范無救被她的樣子給整愣住了。
閨蜜平時是個樂天派,這一哭,給范無救弄的有些手足無措。
“不是,我就是想問問你們今天對夏荷說了什么?”居然第一次說話不是懟人,甚至還帶一絲緊張。
“有什么好問的。夏荷不是已經(jīng)跟你暗示是我們對她做了什么嗎?”閨蜜越演越上頭,朝前走去,“來,你把我抓去給她道歉,還是給我扔下十八層地獄折磨,隨你便!”
范無救看著閨蜜哭的委屈巴巴的,張了張嘴,最后只是無奈道,“你現(xiàn)在情緒有些太激動,晚點我們再說?!?/p>
看著他就這么走了,我忍不住給閨蜜豎起大拇指。
這陰間管事的兩個人,范無救雖然生著一副陰柔美的長相,但嘴巴毒手腕更毒。
那些刺頭鬧事的鬼,只要一聽到范無救的名聲,就瑟瑟發(fā)抖。
閨蜜卻哭的停不下來,“可是我是真心難過啊?!?/p>
我懂閨蜜的意思,拍她的肩膀,“等我們投胎到好人家就不難過了。到時候,我給你找男模治愈你。”
“你說的,我都記下了?!遍|蜜擦了把眼淚,我們拿起功德就往奈何橋方向跑。
經(jīng)過奈何橋,遇到孟婆,她以為我們又是來執(zhí)行任務(wù),沒有攔著。
眼看著快要到忘川,我聽到不遠處傳來謝必安的聲音。
閨蜜看我停下,握上我的肩膀。
“姐妹,范無救是范無救,謝必安是謝必安。他沒有不分青紅皂白,說不定……”
可是他心里的人是夏荷,只要我留下,永遠都只是個備胎工具人。
我壓下心中的猶豫,握住她的手,“當工具人有什么好的。我們要做自己的主角!”
閨蜜重重點頭,“Youjump!Ijump!”
腳踏上忘川那一刻,我看到謝必安匆匆趕來,平常沒有一絲表情的臉上,居然出現(xiàn)了恐慌。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