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此時此刻,竟是讓霍之光止住了腳步。
他緊緊鎖定在我身上,攥緊了手。
“小王爺怎么會娶一介草民呢?定是有什么誤會吧!云熙,回來!”
“那可是王爺,你又不認識這些皇親貴族,怎么可能會嫁給他?”
霍之光朝我招了招手,眼神隱隱透出幾分期盼。
我心中五味雜陳,看了裴鶴川一眼。
王爺?
不知怎的,情報出了差錯。
這京城里頭突然出現(xiàn)的神秘人,居然是小王爺……
我抿了抿唇,直勾勾的看著裴鶴川,倒是讓霍之光瞬間破防了。
“云熙!過來!那不是你攀附得了的人!別妄想了!”
他大喝一聲,言語貶低。
我一時有些不解。
憑什么呢?
我配不上親王?我就該安安分分,對他搖尾乞憐?
守著他娶我,跟狗一樣等著他施舍?
可不可笑啊?
我扯著嘴角,板著臉冷笑了幾聲。
“霍之光,你說他是我攀附不了的貴人?你這意思,是說我勾引王爺嗎?”
我拍了拍心口,一邊笑一邊搖頭。
裴鶴川拉住了我的手,眼神染上幾分擔憂,示意我要不要先走。
可我拒絕了。
這些年的荒唐,總該有個了斷。
說開了,他也不會再來糾纏我了。
裴鶴川拉著我的手愈發(fā)緊,先行擋在我的身前:“胡說八道!是我對蕭姑娘一見鐘情!”
“霍之光,我不準你貶低我的夫人!”
“你怕是不知,我的求婚貼在蕭家已經(jīng)堆成山了,是我求娶的她!”
裴鶴川根本不允許霍之光對我言行無狀,眼神都變得凌厲起來。
比起霍之光,和我不過相處幾日的男人,反而更加愛惜珍重我。
我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
再抬眸,霍之光的嘴唇都咬破了,鮮血淋漓。
他喃喃喊著我的名字,眼淚簌簌落下。
我知道,每次他難過到不知道如何發(fā)泄時,便是這么自傷。
以前我還會拿著絲帕,求著他松口,為他涂抹膏藥。
可如今,我不會了。
便是他如何自傷都與我無關(guān)。
許是意識到我的無動于衷,霍之光微微松開了口,眼底泛紅,看我的眼神變得怨恨起來。
“云熙,你怎么變了?這么狠心!”
我變了?
我早就變了。
“三年前你不告而別,連一封信都不曾寫給我,我也不知道你去了何處?!?/p>
“是你棄我而去,我連想要寄信質(zhì)問你都做不到,如今,我們當面對質(zhì)?!?/p>
“霍之光,你可知道我為何會變嗎?”
我語氣淡淡,沒了三年前那般憤恨。
記憶忽而停落在那個午后。
凝視著當初那個遍體鱗傷,坐在人群中,無所適從的小女娘。
同霍之光的婚事,我和娘親專心備了七日。
他時常說自己沒空,按我的心意便好,我也不曾懷疑。
特地書信遠在老家的親戚,又宴請了京城的淑女們,要他們定要來府上喝喜酒。
爹爹雖說對霍之光不滿,卻為了我特地托兄弟定了心儀的酒樓,也請了不少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