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
我盯著那縷藍煙，百思不得其解。替身是什么意思？難道顧沉舟或者蘇晚晚中有誰是替身？還是說那個詛咒的真正目標并非表面所示？
第二天一早，我再次來到顧家。顧沉舟去公司了，只剩下蘇晚晚和保姆在家。
「感覺好點了嗎？」我坐在床邊，仔細觀察她的氣色。黑氣已經(jīng)淡去不少，但印堂處仍有一絲若有若無的青影。
蘇晚晚點點頭，握住我的手：「溪溪，謝謝你來看我。這些年，我一直想聯(lián)系你，但是...」
「但是什么？」我輕聲問。
她垂下眼睛，長睫毛在蒼白的臉上投下陰影：「沉舟他不希望我和過去的人聯(lián)系。他說這樣對大家都好?！?/p>
我的心沉了下去。這聽起來確實像是控制狂的行為。
「晚晚，你昨天說想離開，是怎么回事？」
她緊張地看了眼門口，壓低聲音：「沉舟他...有很多秘密。我發(fā)現(xiàn)了其中一些，所以他不能放我走。」她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驚人，「溪溪，你一定要幫我。只有你能幫我了?！?/p>
「什么樣的秘密？」我追問。
但她只是搖頭，眼淚無聲滑落：「我不能說，說了我們都有危險。求你，幫我準備一些現(xiàn)金和假證件，我必須離開這個國家?！?/p>
我看著她恐懼的樣子，心中五味雜陳。高中時的蘇晚晚活潑開朗，絕不是現(xiàn)在這副驚弓之鳥的模樣。顧沉舟到底對她做了什么？
「讓我考慮一下?！刮易罱K說，「在這之前，你要保證自己的安全。」
離開顧家后，我心事重重。按理說我應該相信多年的閨蜜，但直覺告訴我事情沒那么簡單。顧沉舟的面相并非大奸大惡之人，反而有著難得的正氣。
除非...他極其善于偽裝。
路過顧氏集團大樓時，我鬼使神差地停了車。也許我應該直接問問顧沉舟，聽聽他的說法。
前臺小姐禮貌地告訴我顧總正在開會，但當我亮出「蘇晚晚朋友」的身份后，她立刻接通了內(nèi)部電話。幾分鐘后，我坐在了顧沉舟豪華的辦公室里。
「晚晚怎么樣了？」他進門第一句話就問，眉宇間滿是關切。
「好些了，但還是很虛弱?！刮易屑氂^察他的表情，「她跟我說了一些...令人不安的事。」
顧沉舟的眼神黯淡下來：「她是不是說我想囚禁她，不讓她離開？」
我沒想到他如此直接，一時不知如何回應。
「林小姐，事情不是表面看起來那樣。」他走到落地窗前，背影顯得有些孤獨，「晚晚她...生病了。一種很特別的心理疾病，讓她分不清現(xiàn)實和想象?！?/p>
「什么??？」我追問。
「醫(yī)生說是創(chuàng)傷后應激障礙，伴有被害妄想?！顾D身面對我，眼神誠懇，「三年前，我們遭遇過一次綁架，晚晚雖然被救出，但留下了嚴重的心理陰影。她總覺得有人要傷害她，包括我?！?/p>
這解釋合情合理，但我心中的疑慮并未完全消除。
「既然如此，為什么不讓她接受專業(yè)治療？」
「她拒絕承認自己有病?！诡櫝林劭嘈?，「每次我試圖帶她看醫(yī)生，她都會極度抗拒，甚至以死相逼。我只能盡量保護她，等她慢慢好起來?！?/p>
他說的每句話都合乎邏輯，表情真誠得讓人難以懷疑。但我注意到，在說到「綁架」時，他右手無意識地摩挲左手手腕，那里有一道淡淡的疤痕。
他在隱瞞什么。
「我明白了?！刮易罱K說，「我會盡力幫助晚晚的?！?/p>
顧沉舟明顯松了口氣：「謝謝你，林小姐。晚晚經(jīng)常提起你，說你是她最信任的朋友?！?/p>
離開辦公室時，我注意到秘書桌上放著一個快遞包裹，寄件人姓名處寫著「鳳凰文化」。鳳凰...我立刻聯(lián)想到那支鳳凰發(fā)簪。
「那是粉絲寄來的禮物嗎？」我故作隨意地問秘書。
「是的，每周都會收到很多?！姑貢χf，「顧先生人氣太高了?！?/p>
坐回車里，我立刻搜索「鳳凰文化」，卻發(fā)現(xiàn)這家公司三年前就注銷了，而注銷時間正好在顧沉舟所說的綁架事件之后。
太巧合了。
當晚直播時，我心神不寧，連算錯了好幾個卦。觀眾紛紛調侃我是不是被顧沉舟迷了心竅。
下播后，我意外收到顧沉舟的短信：『明天有空共進午餐嗎？想詳細聊聊晚晚的情況。』
我猶豫片刻，回復了同意。無論他是真心求助還是別有目的，這都是接近真相的機會。
但第二天中午，當我到達約定餐廳時，卻看見顧沉舟和一個與蘇晚晚極其相似的女人坐在一起，舉止親密。
那絕對不是蘇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