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我以為自己和校草的愛情會天長地久時,父母卻為我安排了婚姻。我逃避不掉的命運,竟是與我深愛的人的對立。
咖啡廳的玻璃門被推開,風(fēng)鈴清脆作響。
我下意識抬頭,手中的咖啡勺“叮當(dāng)”一聲掉在瓷盤上。
七年了。
顧景琛站在門口,陽光在他身后鍍上一層金邊。白襯衫熨帖得沒有一絲褶皺,眉眼依舊清雋如畫,只是褪去了少年青澀,多了幾分成熟男人的銳利。
他還是那樣,走到哪里都是焦點。
我慌忙低頭,假裝攪拌早已冷掉的咖啡。心跳快得不像話,指尖都在發(fā)顫。
怎么會在這里遇見他?
“溫小姐,關(guān)于離婚協(xié)議,您還有什么疑問嗎?”對面的律師推了推眼鏡,將我的思緒拉回現(xiàn)實。
我勉強(qiáng)扯出個笑容:“沒有,就這樣吧。”
簽下名字時,手抖得幾乎握不住筆。溫婉兩個字寫得歪歪扭扭,像極了此刻破碎的心。
三年婚姻,一紙終結(jié)。
為了家族企業(yè),父母把我嫁給從未見過的沈司寒。現(xiàn)在溫氏危機(jī)解除,沈家卻以“無所出”為由要求離婚。
多可笑。
收拾文件時,律師突然看向我身后:“沈先生來了?!?/p>
我脊背一僵。
沈司寒從不親自過問我的事,今天怎么會來?
腳步聲在身后停住,熟悉的雪松香飄來——那是顧景琛最愛的香水味。
我猛地抬頭,正對上顧景琛似笑非笑的眼。
“好久不見,溫婉?!彼曇舻统粒瑤е粲兴茻o的嘲弄,“聽說你要離婚了?”
律師驚訝地站起身:“顧總,您和溫小姐認(rèn)識?”
顧景琛沒回答,徑直在我對面坐下,長腿在桌下不經(jīng)意碰到我的膝蓋。我像被燙到一樣縮回腳,他卻笑得越發(fā)意味深長。
“溫氏和沈氏的聯(lián)姻告吹,很多項目都會受影響?!彼讣廨p敲桌面,“正好,顧氏可以接手。”
我攥緊衣角:“你是來看笑話的?”
“我是來談生意的?!彼麅A身向前,氣息拂過我耳畔,“順便看看,當(dāng)年那個說非我不嫁的小姑娘,怎么就成了別人的下堂妻?”
這句話像一記耳光,扇得我滿臉通紅。
大學(xué)時,所有人都知道我在追顧景琛。
每天早起占座,幫他抄筆記,在他打球時送水...甚至當(dāng)著全校師生的面,在畢業(yè)典禮上對他告白。
那時他怎么說來著?
“溫婉,我不喜歡嬌生慣養(yǎng)的大小姐。”
后來我家出事,我被迫聯(lián)姻。聽說他出國前找過我,但被父母攔下了。
這些年來,每個難以入眠的夜晚,我都會想起他。想起那個站在櫻花樹下,對我笑著說“畢業(yè)快樂”的少年。
“顧總認(rèn)識我太太?”沈司寒的聲音突然插進(jìn)來。
我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到的,臉色難看得很。
顧景琛慢條斯理地靠回椅背:“何止認(rèn)識。”他輕笑,“溫婉沒告訴你嗎?我是她初戀?!?/p>
空氣瞬間凝固。
沈司寒的臉色由青轉(zhuǎn)白,最后變成鐵青。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溫婉,解釋一下?”
我疼得蹙眉,卻掙脫不開。
“沈先生,”顧景琛突然起身,手指看似隨意地搭在沈司寒腕上,“放開她。”
他語氣平靜,手上卻青筋暴起。兩個男人無聲對峙,劍拔弩張。
最后沈司寒冷哼一聲甩開我:“顧景琛,你以為撿的是寶貝?不過是我玩膩的——”
話沒說完,顧景琛一拳砸在他臉上。
場面頓時大亂。
玻璃碎裂聲、驚呼聲、沈司寒的怒罵聲交織在一起。顧景琛把我護(hù)在身后,白襯衫濺上點點血漬,眼神卻冷得駭人。
“再說她一個字,”他揪著沈司寒的衣領(lǐng),“我讓你爬出這個門。”
那一刻,我看著他的背影,忽然想起十七歲那年的籃球賽。
有人故意撞我,也是顧景琛這樣把我護(hù)在身后,對那群體育生說:“動她一下試試?”
時光重疊,心跳如鼓。
最后是律師和店員把兩人拉開。沈司寒罵咧咧地走了,留下滿地狼藉。
顧景琛擦了擦嘴角的血痕,轉(zhuǎn)身看我:“沒事吧?”
我搖頭,眼淚卻不爭氣地掉下來。
“哭什么?”他嘆氣,拇指輕輕擦過我的臉頰,“為那種人,不值得?!?/p>
他指尖的溫度燙得驚人。
我后退一步,胡亂抹掉眼淚:“今天謝謝你。但我的事,以后還是不麻煩顧總了?!?/p>
說完我抓起包就想逃。
卻在經(jīng)過他身邊時,被一把拉住手腕。
“溫婉,”他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當(dāng)年為什么爽約?”
我僵在原地。
畢業(yè)那天,我們約好在櫻花樹下見面。我說有重要的話告訴他。
可我失約了。
因為父母跪下求我,求我嫁給沈家救公司。
“我去了?!彼曇舻蛦?,“等了一整夜?!?/p>
我的心像被狠狠揪住,疼得說不出話。
“現(xiàn)在你自由了?!彼砷_手,語氣忽然輕松起來,“所以溫婉,這次換我追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