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進(jìn)來,手里拎著一臺銀白色儀器,線條冷峻,像從未來偷來的。
“瑞士最新款,”他聲音溫柔,“專治神經(jīng)退行性病變?!?/p>
“全球只有三臺?!?/p>
“上一個使用者,治療七天,視神經(jīng)再生2.3毫米。”
我笑了。
笑得感激涕零。
“你總是……為我找到希望?!?/p>
他親自拆箱,接線,把電極貼在我太陽穴。
動作輕,像在供奉神龕。
可我知道——
這臺機(jī)器,前世讓一位中東富豪“安靜地睡去”。
表面是治療,實則是激活腦內(nèi)納米追蹤信號。
而那個信號——
來自他在我“婚前體檢”時,親手注射的疫苗。
我假裝順從,任他貼好電極。
就在他按下啟動鍵的前0.3秒——
我啟動系統(tǒng)。
預(yù)知24秒。
畫面閃現(xiàn):
電流接入。
低頻脈沖擴(kuò)散。
我大腦深處,某個隱藏信號被喚醒——
納米追蹤器激活,開始向他服務(wù)器回傳我的神經(jīng)活動圖譜。
他不是來治我。
他是來定位我。
確認(rèn)我是不是“異常體”,是不是那個“死過又回來”的沈昭。
我猛地抬手——
“啪”地拔掉電極!
抄起儀器,砸向地面!
陶瓷碎裂,金屬扭曲,像被撕碎的機(jī)械尸骸。
我喘著氣,左眼盯著他模糊的輪廓,聲音冷得像冰窟里爬出來的:
“你連我腦子里裝了什么都知道……是不是很得意?”
他沒動。
但那一瞬——
他的呼吸停了0.8秒。
比心跳還短。
可我知道。
他以為我要在信號激活后才察覺。
他以為我會在“治療”中慢慢暴露異常神經(jīng)波形。
可我提前看了。
提前毀了。
提前撕開了他的面具。
他瞳孔微縮。
哪怕只有一幀。
我看見了。
在那片模糊的光影里——
他不是慌。
是震驚。
因為他終于確認(rèn)了一件事:
我不是“可能有問題”。
我是——已經(jīng)看穿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