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風(fēng)城,將軍府。今夜這里燈火通明,絲竹管弦之聲靡靡,與城外肅殺蕭條的氣氛格格不入。
府邸內(nèi)外明哨暗卡林立,守衛(wèi)之森嚴(yán),遠(yuǎn)超平日。
來往的皆是北境軍中有頭有臉的將領(lǐng)以及一些穿著突厥服飾、神色倨傲的使者。宴客廳內(nèi),
主位之上,一個身著錦袍、面帶紅光的中年武將正舉杯暢飲,正是暫代北境軍務(wù)的副將劉坤。
他身旁坐著幾個目光陰鷙、腰間佩著彎刀的突厥使者,雙方推杯換盞,言談甚歡,
氣氛熱烈得有些詭異?!疤厥拐埛判?,”劉坤壓低聲音,臉上帶著諂媚的笑意,
“只要貴部大王承諾的條件兌現(xiàn),這朔風(fēng)城,乃至整個北境防線,都將為大王敞開!屆時,
財富、女人、糧草,應(yīng)有盡有!”為首的突厥特使,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壯漢,哈哈一笑,
用生硬的漢語道:“劉將軍是爽快人!我們大王最喜歡和爽快人做生意!
只要將軍拿下北境軍,除掉那些不聽話的,以后這北境,就是將軍和咱們大王的天下!干!
”“干!”劉坤眼中閃過貪婪與野心,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廳內(nèi)其他作陪的將領(lǐng),
有的面露興奮,有的則眼神閃爍,低頭不語,顯然并非所有人都心甘情愿與虎謀皮。
宴會進行到高潮,氣氛愈加熱烈。劉坤覺得時機已到,拍了拍手。
立刻有親兵抬上來幾個沉重的箱子。箱子打開,里面赫然是嶄新的鎧甲、鋒利的制式橫刀,
以及——一捆捆黝黑的三棱破甲弩箭!箭簇在燈光下泛著幽藍(lán)的毒光!
正是三年前失竊、后來用于伏擊蕭絕和今日刺殺洛云曦的那批軍械!“特使請看,
”劉坤得意道,“這便是咱們合作的誠意!這些軍械,足以裝備一支精銳騎兵!
后續(xù)還有更多!”突厥特使眼睛一亮,拿起一把橫刀揮舞了幾下,滿意地點點頭:“好!
好兵器!劉將軍果然有本事!”就在雙方皆大歡喜,準(zhǔn)備進一步商討細(xì)節(jié)之時——“哐當(dāng)??!
!”宴客廳那兩扇沉重的雕花木門,如同被攻城錘正面轟中,猛地向內(nèi)爆裂開來!木屑紛飛!
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在漫天木屑煙塵中,緩步而入。來人一身黑色勁裝,身姿窈窕,
臉上戴著一個遮住半張臉的古怪銀灰面具,只露出一雙冰冷剔亮、如同淬了寒星的眼眸。
她手中并無兵刃,只是隨意地甩了甩手,仿佛剛才只是拍了下灰塵。喧鬧的宴會廳瞬間死寂!
所有目光都驚駭?shù)鼐劢乖谶@個不速之客身上!音樂戛然而止,舞姬尖叫著躲到一旁。
“什么人?!”“護駕!有刺客!”劉坤的親兵最先反應(yīng)過來,怒吼著拔刀沖上!
那面具女子——自然是洛云曦——甚至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身影如同瞬移般晃動,
眾人只覺眼前一花,沖在最前面的幾名親兵便以更快的速度倒飛出去,
狠狠撞在墻壁或柱子上,筋骨斷裂聲清晰可聞,哼都沒哼一聲便昏死過去!她步伐未停,
繼續(xù)朝著主位走去。“攔住她!”劉坤又驚又怒,厲聲嘶吼!更多的親兵和將領(lǐng)拔刀涌上,
刀光劍影將洛云曦包圍!洛云曦終于動了。她甚至沒有用什么超越時代的武器,
只是純粹的身法和力量。如同虎入羊群,所過之處,人影翻飛,慘叫連連!
她的動作快得只剩殘影,每一次出手都精準(zhǔn)地落在對手最脆弱的關(guān)節(jié)或穴道上,一擊必殺,
絕不浪費半分力氣!刀劍砍在她身上,竟發(fā)出金鐵交擊之聲,
被她那身看似普通的勁裝(其實是納米纖維防彈衣)輕易擋下!偶爾有冷箭從暗處射來,
她只是隨意地偏頭或抬手,便輕松夾住箭桿,反手?jǐn)S回,暗處立刻傳來一聲慘叫!
不過短短十?dāng)?shù)息功夫,整個宴客廳已躺倒了一地哀嚎打滾的將領(lǐng)和親兵,還能站著的,
只剩下臉色慘白、步步后退的劉坤和那幾個如臨大敵的突厥特使。洛云曦停下腳步,
站在大廳中央,腳下是呻吟的軀體。她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塵,
目光如同看垃圾一樣掃過劉坤和突厥特使?!翱磥恚襾淼牟皇菚r候?”她開口,
聲音透過面具傳出,帶著一絲金屬質(zhì)的冰冷和戲謔,“打擾各位賣國求榮的雅興了?
”劉坤臉色鐵青,手指顫抖地指著她:“你……你到底是何人?!膽敢擅闖將軍府行兇!
”“我?”洛云曦輕笑一聲,緩緩摘下了臉上的面具。面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