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花廊盡頭的誓言沈予安站在花廊盡頭,深吸了一口氣。白色玫瑰與常春藤纏繞的拱門外,
是他等待了二十二年的未來。“緊張嗎?”林父拍拍兒子的手,眼中滿是慈愛。
沈予安搖搖頭,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只是覺得...好不真實?!笔前?,多么不真實。
他,沈予安,今天要結(jié)婚了。而新郎是——“有請新郎,夏譯川先生。
”司儀的聲音透過花香傳來。沈予安的心跳驟然加速。他看著那個男人從花廊另一端走來,
穿著與他同款的白色西裝,身姿挺拔如松。陽光透過玻璃穹頂,
在夏譯川深邃的眉眼間投下溫柔的光影。當他看向沈予安時,
那雙總是冷靜自持的眼睛里盛滿了幾乎要溢出來的愛意。夏譯川走到他面前,
輕輕握住他的手,聲音低沉而溫柔:“準備好了嗎,我的安安?”沈予安點點頭,
眼眶有些發(fā)熱。他們并肩走向禮臺,在親友的祝福聲中交換誓言。“我,夏譯川,
從五歲那年第一次見到你,就知道這輩子非你不可...”夏譯川的聲音微微顫抖,
這是沈予安第一次見到他如此情緒外露,“我承諾用一生的時間愛你、寵你、守護你,
讓你永遠做那個快樂的小王子。”輪到沈予安時,他深吸一口氣,
看著眼前這個愛了他二十二年的人:“夏譯川,我可能醒悟得晚了些,但一旦明白,
就再也不會放手。謝謝你這么多年的等待,從今往后,
換我來愛你...”在眾人的歡呼聲中,他們交換了戒指,然后是一個溫柔而綿長的吻。
“我愛你?!毕淖g川抵著他的額頭,輕聲說?!拔乙矏勰??!鄙蛴璋残χ貞?yīng),
眼角幸福的淚光在陽光下閃爍。2 時光倒流的夏天這一刻,他仿佛穿越時光,
回到了那個改變一切的夏天……六月的陽光透過梧桐葉隙,在校園小徑上灑下斑駁金光。
畢業(yè)典禮的鐘聲還在回蕩,沈予安已經(jīng)像只脫韁的小鹿般沖向站在樹下的那個挺拔身影。
沈予安有著一頭總是亂翹的栗色短發(fā),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
他那雙圓溜溜的貓眼是淺褐色的,笑起來時眼尾微微上挑,帶著幾分不自知的媚意。
白皙的皮膚因為奔跑泛起紅暈,嘴角兩個小梨渦若隱若現(xiàn)。雖然已經(jīng)二十二歲,
卻依然帶著少年人的青澀與靈動。“夏譯川夏譯川!你看我的畢業(yè)證書!
”沈予安幾乎是撲進夏譯川懷里,舉著那張精心卷起的紙卷,眼睛亮得像是盛滿了星星,
“我終于畢業(yè)啦!再也不用熬夜寫論文了!”夏譯川熟練地接住他,
嘴角揚起一抹溫柔的笑意。二十二歲的夏譯川已經(jīng)長成寬肩窄腰的挺拔青年,
剪裁合體的深藍色西裝完美勾勒出他結(jié)實的身材。他比沈予安高出大半個頭,
五官深邃如雕刻,眉骨很高,襯得那雙深黑色的眼睛格外深邃。唯有看向沈予安時,
那雙總是冷靜自持的眉眼才會融化出暖意。夏譯川的成長軌跡中,
有著遠超年齡的成熟與擔當。十歲那年,父親生意失敗,家道中落,
他親眼見證母親變賣首飾維持生計,從此早早學會了責任二字。十五歲開始炒股,
用積攢的壓歲錢賺得第一桶金;十八歲成立自己的工作室,大學期間已經(jīng)實現(xiàn)經(jīng)濟獨立。
然而這些艱辛,他從未向沈予安提及,只愿他的小王子永遠活在陽光之下。
他伸手自然地整理了下沈予安被風吹亂的頭發(fā)?!笆前?,我們家安安真厲害。
”夏譯川的聲音低沉悅耳,帶著特有的磁性。
這聲音曾在無數(shù)個深夜里溫柔地給沈予安講睡前故事,也曾在他生病時焦急地詢問醫(yī)生情況,
更曾在商業(yè)談判桌上冷靜自若地拿下千萬合同。“那當然!”沈予安得意地揚起下巴,
這個動作讓他看起來還是那個十六歲的少年。他拽著夏譯川的袖子時,手指纖細白皙,
與夏譯川小麥色的皮膚形成鮮明對比。“對了,你答應(yīng)過我,畢業(yè)了就帶我去日本玩的!
不能反悔!”“答應(yīng)你的事,我什么時候反悔過?”夏譯川輕笑,
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沈予安神采飛揚的臉。他記得沈予安十歲那年纏著他要去迪士尼,
那時他家境況正好轉(zhuǎn),硬是省下三個月零花錢帶他去??粗〖一镌跓熁ㄏ麻_心的笑臉,
他覺得一切都值得。3 兄弟情深的告白夏譯川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沈予安的情景。
五歲的他被母親牽著走進林家別墅,看到一個嬰兒躺在搖籃里,
有著柔軟的栗色胎毛和大得驚人的淺褐色眼睛。當那個小嬰兒抓住他手指的瞬間,
夏譯川就覺得自己被什么擊中了?!白甙?,爸媽和叔叔阿姨都在家里等我們了。
”夏譯川自然地接過沈予安手中的行李。“說是要為我們慶祝畢業(yè)?!薄疤美?!
我媽媽肯定做了好多好吃的!”沈予安歡呼雀躍地跟上,
一如既往地絮絮叨叨著畢業(yè)典禮上的趣事,夏譯川則安靜地聽著,偶爾微笑點頭。
這樣的相處模式已經(jīng)持續(xù)了十幾年。沈予安說,夏譯川聽;沈予安鬧,夏譯川笑;沈予安要,
夏譯川給。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夏譯川對沈予安的心思,唯獨沈予安自己,
始終把夏譯川當作“最好的兄弟”。林家別墅里早已布置得溫馨喜慶。林媽媽做了一桌子菜,
全是夏譯川和沈予安愛吃的。兩家人其樂融融地坐在一起,舉杯慶祝兩個孩子順利畢業(yè)。
“安安以后有什么打算啊?”程爸爸慈愛地問。他注意到沈予安嘴角沾了點醬汁,
而夏譯川已經(jīng)自然地遞過紙巾,那動作熟練得像是做過千百遍?!拔蚁韧鎺讉€月再說!
”沈予安嘴里塞滿了糖醋排骨,含糊不清地說。他吃東西時兩頰鼓鼓的,像只啃食的小松鼠。
“反正有夏譯川養(yǎng)我嘛!”桌上的大人們交換了意味深長的眼神,
夏譯川則無奈又寵溺地搖搖頭。他想起大學時兼職三份工作,
就為了給沈予安買最新款的游戲機。室友笑他太寵那小子,他只是笑笑不說話。
對夏譯川而言,寵沈予安不是選擇,而是本能?!澳氵@孩子,就知道依賴夏譯川。
”林媽媽嗔怪道?!叭思蚁淖g川有自己的事業(yè)要忙,哪能整天陪著你胡鬧?!薄安挪粫?!
夏譯川說過會一直陪著我的!”沈予安理直氣壯地說,轉(zhuǎn)頭看向夏譯川時眼睛瞪得圓圓的。
“對吧?”“對?!毕淖g川簡短而堅定地回答,眼神里的溫柔幾乎要溢出來。
這句話他說了十幾年,每一次都同樣認真。酒過三巡,夏譯川突然站起身,
鄭重其事地舉杯面向林父林母:“林叔叔,林阿姨,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想征得二位的同意。”桌上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夏譯川身上。
沈予安還不知所以地啃著雞翅,含糊地問:“怎么了?你要出國工作嗎?
”夏譯川深吸一口氣,從西裝內(nèi)袋取出一個深藍色絲絨盒子。當他單膝跪地時,
沈予安的雞翅啪嗒一聲掉在盤子里?!鞍舶?,”夏譯川的聲音沉穩(wěn)卻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他打開盒子,露出一對精致的男士對戒?!斑@可能有些突然,但我已經(jīng)等了太久了。
”沈予安瞪大了眼睛,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皬奈鍤q那年第一次見到你,
我就知道這輩子就是你了?!毕淖g川的眼神溫柔而堅定。
“我看著你從一個小不點長成現(xiàn)在的模樣,參與了你人生的每一個重要時刻。而現(xiàn)在,
我想邀請你參與我的余生?!彼〕鲆幻督渲?,
戒圈內(nèi)側(cè)刻著“XYC&SYA Forever”:“這是我三年前設(shè)計的,
一直在等合適的時機。安安,你愿意給我這個榮幸,讓我陪你走完這輩子嗎?
”沈予安的大腦徹底宕機了。他看著跪在面前的夏譯川,
那雙總是冷靜自持的眼睛里此刻盛滿了罕見的緊張和期待?!跋淖g川你喝多了吧?
開什么玩笑!”這是沈予安唯一能擠出來的話。夏譯川的眼神黯淡了一瞬,
但很快重新燃起光芒:“我是認真的,安安。這些年來,
我所有的努力都是為了能給你最好的生活。我現(xiàn)在有自己的公司,經(jīng)濟獨立,
完全可以給你一個穩(wěn)定的未來。”林父林母相視一笑,似乎早已料到這一刻的到來。
“夏譯川啊,我們看著你長大,知道你的為人?!绷指妇従忛_口,“把安安交給你,
我們很放心。”“等等!什么情況?”沈予安終于緩過氣來,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一出。
他的睫毛上還掛著咳嗽帶來的淚花,看起來格外楚楚可憐?!鞍?,媽,你們在說什么???
夏譯川是我兄弟??!我們倆都是男的!而且、而且......”“而且什么?
”夏譯川終于轉(zhuǎn)向沈予安,眼神熾熱而堅定.“你以為我這些年為什么一直守在你身邊?
為什么事事以你為先?為什么拒絕所有追求者?”沈予安被問得愣住了,
呆呆地說:“因、因為我們是好兄弟啊......”“傻瓜?!毕淖g川無奈地笑了。
“全世界都知道我愛你,只有你還蒙在鼓里?!鄙蛴璋箔h(huán)顧四周,
發(fā)現(xiàn)桌上的每個人都是一副“終于等到這一天”的表情,
頓時更加懵了:“你們...你們早就知道了?”“從夏譯川高中時為了你和別人打架那次,
我們就看出來了?!绷謰寢屛⑿χf。她記得那天夏譯川嘴角帶著傷回家,
卻堅持說是不小心摔的。后來才知道,是因為有高三男生糾纏沈予安,
夏譯川去找對方“談了談”?!按髮W時他放棄出國留學的機會,選擇留在國內(nèi)陪你,
我們就更確定了?!绷职职盅a充道。那時夏譯川拿到了斯坦福的全獎offer,
卻因為沈予安一句“夏譯川不要走嘛”就放棄了,選擇留在本地大學。
“就連你那個總說夏譯川‘居心不良’的閨蜜小雨,上周都偷偷問我什么時候求婚。
”夏譯川輕聲說,指尖輕輕摩挲著戒指盒。“只有你,一直把我當‘兄弟’。
”沈予安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他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
回憶著過去的點點滴滴:夏譯川在他生病時整夜守候,
額頭相貼地測體溫;夏譯川為了給他買最新款游戲,省吃儉用三個月,
卻在他生日時假裝輕松地說“剛好看到打折”;夏譯川在他失戀時陪他淋雨,
結(jié)果自己發(fā)燒一周; 夏譯川總說“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擔心”;夏譯川看他的眼神,
“兄弟”那么簡單......“可是...可是我們都是男的啊...”沈予安弱弱地說,
這是他最后的掙扎?!八阅兀俊毕淖g川挑眉。“愛情分性別嗎?”沈予安再次語塞。
“我需要...我需要時間想想...”沈予安最終喃喃道,第一次不敢直視夏譯川的眼睛。
他的心亂成一團,需要時間理清這些突如其來的信息。夏譯川的眼神黯淡了一瞬,
但很快又恢復(fù)溫柔。他站起身,將戒指盒輕輕放在沈予安手中:“好,我給你時間。
這枚戒指你先保管著,等你想清楚了,再告訴我答案?!彼D了頓,
聲音低沉而認真:“但請不要懷疑我的真心。我愛你,安安,從始至終。
”4 心動的真相那晚,沈予安失眠了。他躺在床上,
翻來覆去地回想與夏譯川相處的每一個細節(jié)。記憶如潮水般涌來:七歲時,
他騎在夏譯川肩膀上摘桃子,下來時發(fā)現(xiàn)夏譯川的肩膀被樹枝劃破了,卻一聲不吭;十二歲,
第一次夢遺,醒來后驚慌失措以為自己生了重病,
偷偷摸摸洗床單結(jié)果把衛(wèi)生間搞得水漫金山,是夏譯川發(fā)現(xiàn)了他的窘迫,
紅著臉但鎮(zhèn)定地給他科普了生理知識,并幫他收拾了殘局,還偷偷把自己的干凈床單換給他。
十六歲,他偷偷學喝酒,醉得一塌糊涂,是夏譯川背他回家,一路上聽他胡言亂語;十九歲,
他第一次嘗試做飯,把廚房搞得一團糟,夏譯川不僅沒生氣,
還把他做的焦黑蛋炒飯吃得一干二凈......越是回想,
越是發(fā)現(xiàn)夏譯川的愛意早已滲透在生活的方方面面,只是自己習慣了接受這份好,
從未深思過背后的含義。第二天一早,沈予安頂著一對黑眼圈下樓,
發(fā)現(xiàn)夏譯川已經(jīng)坐在客廳里,和他父母聊著什么。見到沈予安,夏譯川立即站起身,
眼神里帶著小心翼翼的期待?!鞍舶玻^來坐?!绷謰寢屨泻舻馈!跋淖g川是來道歉的,
說昨天太突然了,嚇到你了?!鄙蛴璋材ツゲ洳涞刈哌^去,在離夏譯川最遠的沙發(fā)角落坐下,
小聲嘀咕:“本來就是...”“是我的錯?!毕淖g川從善如流地道歉,但緊接著又說。
“但我不會收回我的話。安安,我是真的愛你,不是兄弟之間的喜歡,是想要共度一生的愛。
”沈予安的臉一下子紅了,嘟囔著:“你別說了...”“安安,看著夏譯川。
”一直沉默的林父開口了?!澳憷蠈嵏嬖V爸爸,如果夏譯川現(xiàn)在說要和別人結(jié)婚,
你會怎么想?”沈予安下意識地想象那個場景:夏譯川牽著別人的手,對別人溫柔微笑,
把所有的好都給予另一個人...心里突然像是被什么揪緊了,酸澀得厲害。
“我...”沈予安不知道該如何描述那種感受,夏譯川的眼睛卻亮了起來:“安安,
你是在吃醋嗎?”“才沒有!”沈予安下意識反駁,但聲音虛得連自己都不信。
夏譯川忍不住笑起來,走到沈予安面前蹲下,仰頭看著他的眼睛:“那如果我告訴你,
昨天公司的女同事向我表白,我還沒有拒絕呢?”“什么?!”沈予安猛地站起來?!笆钦l?
是那個總是對你笑的前臺嗎?還是市場部新來的那個研究生?你不能答應(yīng)她!
她肯定是因為你家有錢才喜歡你的!”客廳里寂靜了三秒,然后爆發(fā)出陣陣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