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壽宴如期舉行。
我穿著一身素雅的月白色宮裝,跟在蕭煜身后進入壽康宮。
整個后宮的女眷都來了,皇后、貴妃、各位嬪妃,還有其他王妃、郡主。
我按照身份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正合我意。
"哎呀,這不是懿王妃嗎?"一個刻薄的聲音響起,"三年不見,氣色倒是不錯。"
我抬頭看去,是端王妃李清雅。這女人和原主有仇,當年爭奪過同一個男人,結(jié)果她勝出嫁給了端王,而原主被指給了不受寵的懿王。
"王妃娘娘客氣了。"我淡淡回應。
"聽說懿王殿下昨夜去了清溪院?"李清雅故意提高聲音,"嘖嘖,三年才想起來還有個王妃,也是夠可憐的。"
周圍的女眷都朝這邊看了過來,有同情的,有幸災樂禍的,還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
我繼續(xù)淡定地喝茶:"是啊,挺可憐的。不過比起某些人,我還算幸福。"
"你什么意思?"李清雅臉色一變。
我放下茶杯,笑瞇瞇地看著她:"字面意思。不過王妃娘娘最好少管閑事,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自己比較好。"
"你敢威脅我?"
"威脅?"我攤攤手,"我這種不受寵的王妃,哪有資格威脅您呢?我只是善意提醒,今天您最好小心點。"
李清雅被我說得莫名其妙,正要發(fā)作,太后進來了。
眾人起身行禮,壽宴正式開始。
我安靜地坐在角落里,時不時用新獲得的能力觀察一下在場的人。
很快,我就"看到"了一幕有趣的畫面。
李清雅待會兒會在敬酒的時候摔倒,把酒灑到皇后的衣服上,被太后當場訓斥。
我忍不住笑了。
報應來得真快。
果然,壽宴進行到一半,李清雅起身敬酒時,可能是裙擺被凳子腿勾住了,踉蹌了一下,手中的酒杯直直地潑向了皇后。
"??!"皇后驚呼一聲,一身華貴的鳳袍被酒液浸濕了一大片。
整個壽康宮瞬間鴉雀無聲。
太后的臉色比鍋底還黑:"端王妃!你在做什么?!"
李清雅跪在地上,臉色慘白:"太后娘娘,臣妾不是故意的,臣妾..."
"不是故意的?"太后冷笑,"在哀家的壽宴上如此失態(tài),簡直是丟盡了皇室的臉面!"
"太后娘娘息怒。"皇后溫和地開口,"清雅也不是故意的,您別太生氣,傷了身子。"
太后這才稍微收斂了怒氣,但看向李清雅的眼神依然冰冷:"罰你回府禁足一月,好好反?。?
"是...是..."李清雅哭著應聲。
整個過程中,我就像個局外人一樣安靜地坐著,但心里已經(jīng)樂開了花。
散席時,我準備起身離開,卻被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
"楚婉柔。"
我回頭,是二皇子蕭瑾。
這位皇子殿下長得溫文爾雅,在朝中也頗有聲望,和我那位名義上的夫君蕭煜向來不合。
"二皇子殿下。"我行禮。
"今日你提醒端王妃小心,是否早就知道會發(fā)生什么?"蕭瑾走到我面前,眼中帶著探究。
我心里一驚,這人觀察夠仔細的。
"殿下說笑了,臣妾哪有那種本事?"我保持著恰到好處的困惑表情,"只是覺得李王妃今天情緒不太穩(wěn)定,隨口提醒一句。"
蕭瑾盯著我看了半晌:"是嗎?"
"當然。"我毫不示弱地回視他,"難道殿下覺得臣妾會未卜先知不成?"
他笑了笑:"本王只是好奇,三年不見,懿王妃像是變了個人。"
"人總是會變的。"我聳聳肩,"殿下如果沒有別的事,臣妾就先告退了。"
"慢著。"蕭瑾突然開口,"本王想問你一件事。"
"您說。"
"如果你真的有預知未來的能力,你會怎么用它?"
這個問題很危險。我必須小心回答。
"如果真的有這種能力,"我裝作思考的樣子,"我大概會用來保護自己和身邊的人吧。畢竟,后宮太危險了。"
"保護自己?"蕭瑾挑眉,"不是用來爭寵?"
我忍不住笑了:"殿下,您覺得我需要爭寵嗎?"
他看看我這身樸素的裝扮,再想想我的處境,搖了搖頭:"倒也是。"
"所以,如果我真有這種能力,我只會用來躺平。"我說得很認真,"爭來爭去多累啊,還不如安安靜靜地過小日子。"
蕭瑾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有趣,真是有趣。本王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要用神通來躺平的。"
"那殿下現(xiàn)在見識到了。"我笑瞇瞇地行禮,"臣妾真的要告退了,茜草還在外面等著呢。"
"去吧。"蕭瑾擺擺手,"不過,本王很期待下次見面。"
我心里有些不安。這個二皇子明顯起了疑心,以后得更加小心才行。
回到清溪院,我把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在腦子里過了一遍。
看來,算命這個能力雖然好用,但也很容易暴露。我得想個辦法掩飾一下。
"娘娘,"茜草端著夜宵進來,"您今天在壽宴上的表現(xiàn),奴婢聽說了。大家都說您很有氣勢呢!"
"是嗎?"我漫不經(jīng)心地應著,"那挺好的。"
"對了,還有一件事。"茜草神秘兮兮地湊過來,"聽說貴妃娘娘今晚會去尋王爺,想要...那個..."
我抬頭看她:"那個什么?"
"就是...吹枕邊風,說您的壞話。"茜草壓低聲音,"畢竟您今天搶了風頭,她肯定不高興。"
我放下手中的糕點,閉上眼睛"看"了一下明天的情況。
果然,我"看到"貴妃蕭氏明天會在王府的花園里摔倒,而且傷得不輕。
這女人平時最看不慣我,總想著法子給我找麻煩。既然她要自己送上門,那我就不客氣了。
"茜草,明天一早你去趟貴妃的院子。"
"去做什么?"
"看熱鬧。"我笑得意味深長,"記得帶上傷藥。"
茜草一臉懵逼:"娘娘,您這是...?"
"你照做就是了。"我重新拿起糕點,"對了,順便給我打聽打聽,貴妃平時都在哪里散步。"
雖然不明所以,但茜草還是乖乖答應了。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想著今天的收獲。
算命這個技能確實很好用,但我得想辦法把它包裝一下,免得被人發(fā)現(xiàn)端倪。
畢竟,在這個皇權(quán)至上的年代,能夠預知未來的人要么是神仙,要么是妖怪。
而我,只想當一條安靜的咸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