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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家時,我盯著被拆開的衛(wèi)生棉包裝袋,指尖劃過鋸齒狀的撕裂口。

>電話里,顧承洲的聲音帶著慣有的不耐:“秦晚,你又鬧什么?”

>“衛(wèi)生棉少了一片。”我聲音發(fā)顫,眼淚卻半滴也無。

>掛斷電話,我對著梳妝鏡補(bǔ)好口紅,鏡中人眼神冷得像淬了冰。

>林微沖進(jìn)來時,我正慢條斯理地熨燙一條真絲長裙。

>她哭得梨花帶雨:“晚晚姐,那天我急著送文件,突然……就用了你一片,你別誤會承洲哥……”

>“誤會?”我輕笑,熨斗尖精準(zhǔn)地壓過裙擺褶皺,“密碼也是他給你的?”

>顧承洲破門而入的瞬間,我猛地將熨斗按向林微伸來的手——

>凄厲慘叫中,我迎上他暴怒的眼:“顧先生,非法入侵他人住宅,怎么算?”

整理家時,我拉開臥室五斗柜最底層的抽屜。

目光精準(zhǔn)地落在那包新買的衛(wèi)生棉上。

包裝袋被撕開了。

鋸齒狀的撕裂口,邊緣毛毛糙糙,帶著一種急不可耐的粗暴。我伸出指尖,輕輕撫過那粗糙的邊緣,冰涼的塑料觸感順著指腹蔓延上來。

一絲極淡的、不屬于這個家的香水味,若有似無地纏繞在開口處。

甜膩,廉價,像腐爛的蜜糖。

我面無表情地合上抽屜,金屬滑軌發(fā)出輕微又刺耳的“咔噠”聲,在過分安靜的房間里格外清晰。

沒有絲毫猶豫,我拿起手機(jī),撥通了一個爛熟于心的號碼。電話幾乎是秒接。

“張律,”我的聲音平穩(wěn)得沒有一絲波瀾,像在討論今天的天氣,“我上次讓你擬的東西,現(xiàn)在發(fā)給我?!?/p>

“好的,秦總。馬上?!彪娫捘穷^,張律師的聲音帶著職業(yè)性的利落。

不到一分鐘,一份標(biāo)注著“離婚協(xié)議書”的PDF文件,安靜地躺在了我的郵箱里。我指尖輕點,將它轉(zhuǎn)發(fā)給了通訊錄里那個名為“顧承洲”的聯(lián)系人。

幾乎是文件發(fā)送成功的下一秒,顧承洲的電話就追了過來。

鈴聲尖銳地撕破寂靜。

我盯著屏幕上跳動的名字,直到它快要自動掛斷,才慢悠悠地劃開接聽。

“秦晚!”他的聲音穿透聽筒,帶著被冒犯的慍怒和濃重的不耐煩,像一塊粗糙的砂紙刮過耳膜,“你又鬧什么?這次又是因為什么?”

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城市璀璨卻冰冷的燈火。玻璃映出我模糊的倒影,一個穿著絲質(zhì)睡袍,身形單薄的女人。

我微微吸了一口氣,讓聲音帶上一點恰到好處的顫抖和委屈,像過去無數(shù)次那樣:“承洲……抽屜里的衛(wèi)生棉,少了一片?!?/p>

電話那頭瞬間沉默。

緊接著,是壓抑不住的、仿佛聽到了天大笑話的嗤笑,隨即化為更深的怒火:“就為這個?秦晚,你他媽是不是有???一片衛(wèi)生棉?你至于嗎?”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被無理取鬧后的暴躁:“隨你便!你愛怎么折騰怎么折騰!我警告你,別后悔!到時候再哭著回來求我,門兒都沒有!”

“嘟…嘟…嘟…”

忙音響起,粗暴地切斷了所有聯(lián)系。

后悔?

我緩緩放下手機(jī),指尖冰涼。

玻璃窗上,那個模糊的女人倒影,嘴角極其緩慢地向上彎起一個冰冷的弧度。眼底最后一絲偽裝的脆弱褪去,只剩下深不見底的寒潭。

后悔的,怎么會是我?

我只后悔當(dāng)年眼瞎心盲,更后悔讓那個曾經(jīng)在談判桌上殺伐決斷、讓對手聞風(fēng)喪膽的自己,為了一個男人,心甘情愿地折斷了所有鋒芒,在這座金絲籠里,委屈求全了這么多年。

真是……蠢透了。

我轉(zhuǎn)身走向衣帽間,拉開巨大的行李箱,開始有條不紊地收拾衣物。真絲襯衫、羊絨大衣、成套的珠寶……每一件都價值不菲,卻都帶著這個“家”令人作嘔的氣息。

正將一件黑色羊絨衫疊好放進(jìn)去時,臥室門被猛地撞開。

林微像一陣裹著廉價香水味的風(fēng),卷了進(jìn)來。

她跑得太急,精心打理的卷發(fā)有些凌亂,眼眶通紅,蓄滿了淚水,鼻尖也泛著紅,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她甚至沒換鞋,那雙細(xì)高跟踩在我昂貴的羊絨地毯上。

“晚晚姐!”她帶著哭腔撲過來,目標(biāo)明確地想要抓住我的手臂,“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那天……那天我去家里給顧總送一份緊急文件,突然……突然就來了那個,肚子疼得厲害,實在沒辦法,才……才借用了你一片衛(wèi)生棉……”

她的眼淚說來就來,大顆大顆地往下砸,演技爐火純青。

“我真的沒想到……沒想到會讓你誤會成這樣!你千萬不要跟顧總離婚??!都是我的錯!你要怪就怪我!你要是離了婚,我……我就算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了!顧總會恨死我的!”

她哭得情真意切,仿佛天都要塌了。

我停下手中的動作,任由她抓著我睡袍的袖子。目光平靜地落在她那張梨花帶雨的臉上,唇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飾的、冰冷的嘲諷。

“林微,”我的聲音不高,卻像淬了冰的針,清晰地扎進(jìn)她的表演里,“我不離婚,怎么給你騰地方呢?”

林微的哭聲像是被按了暫停鍵,猛地一噎。她抬起淚眼,驚愕地看著我,仿佛不敢相信我會如此直白地撕破臉皮。

“晚晚姐!”她聲音瞬間拔高,帶著被冤枉的委屈和急切,“你怎么能這么說呢?我……我從來沒想過插足你和顧總的婚姻!我對天發(fā)誓!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我打斷她,眼神銳利如刀,直直刺向她閃爍的眼底,“是不想,還是不能?”

空氣瞬間凝固。

林微臉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凈凈。

當(dāng)年,顧家為顧承洲在京圈一眾名媛淑女中挑選妻子,身為林家上不得臺面的私生女,林微是第一個被排除在外的。她連踏入那個圈子的資格都沒有。

時隔七年,林家早已在商海沉浮中破產(chǎn)敗落,林微再回國,也只能靠著顧承洲那點可憐的“舊情”,勉強(qiáng)擠進(jìn)顧氏,做個端茶遞水的助理,才能得以接近他。

“我……”林微的嘴唇哆嗦著,巨大的難堪讓她幾乎站立不穩(wěn)。她猛地吸了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眼淚流得更兇了,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悲壯。

“既然……既然你不信我,那我辭職!我辭職總行了吧!我離開公司,離你們遠(yuǎn)遠(yuǎn)的!這樣你總該放心了吧?”她說著,作勢就要拿出手機(jī)。

“隨你?!蔽业赝鲁鰞蓚€字,將顧承洲剛才甩給我的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了她。然后,我垂下眼,繼續(xù)整理我的行李箱,仿佛她只是一團(tuán)礙眼的空氣。

林微僵在原地,舉著手機(jī)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辭職?這話她在我面前說了沒有十次也有八次了。每次我和顧承洲因為她鬧得不可開交,她就會祭出這招“以退為進(jìn)”,楚楚可憐地表示要離開,然后顧承洲就會像被踩了尾巴的貓,跳出來指責(zé)我“心胸狹隘”、“容不下人”。

顧承洲早對我所謂的“爭風(fēng)吃醋”厭倦透頂,卻偏偏對她這套拙劣的綠茶戲碼毫無抵抗力,甘之如飴。

果然,林微見我不接招,戲癮更足了。

“晚晚姐!求求你了!”她猛地?fù)溥^來,這次不是抓袖子,而是死死抱住了我的胳膊,用力搖晃著,力道大得讓我皺眉。她哭得肝腸寸斷,仿佛我是那棒打鴛鴦的惡人。

“求你不要走!不要和顧總離婚!都是我的錯!是我該死!”她哭喊著,聲音凄厲得能穿透墻壁,“你打我吧!你打我出出氣!只求你別生氣了,別離開顧總!”

說著,她竟然真的用力扯起我的手,狠狠地往她自己臉上扇去!

動作又快又狠,帶著一種自毀式的瘋狂。

我看著她這出愈發(fā)離譜的表演,心中一片冰冷,甚至覺得有些可笑。我皺著眉,沒有掙扎,只是任由她拉扯著我的手,心里開始默數(shù):

“十、九、八……”

還沒數(shù)到七,臥室門口就傳來一聲暴怒的厲喝,如同平地驚雷:

“住手!”

顧承洲高大的身影帶著一身寒氣,像一頭發(fā)怒的獅子般沖了進(jìn)來。他臉色鐵青,眼神兇狠地釘在我身上,仿佛我是什么十惡不赦的罪犯。

“秦晚!你太過分了!”他朝著我怒吼,聲音震得水晶吊燈似乎都在輕顫。

他幾步跨到林微身邊,一把將她從我“魔爪”下扯開,護(hù)在自己身后,動作充滿了保護(hù)欲。他低頭看著林微瞬間紅腫起來的臉頰,心疼和憤怒幾乎要噴出火來。

“林微好歹曾是我們的同學(xué)!你怎么下得去這么重的手!”他對著我咆哮,不分青紅皂白,直接給我定了罪。那眼神里的鄙夷和厭惡,濃得化不開。

我看著他這副“英雄救美”的熟練姿態(tài),只覺得一股巨大的荒謬感涌上心頭,反而激不起半點憤怒了。我甚至想笑。

我放下手中那件柔軟的羊絨衫,不急不慢地站起身。先是對著顧承洲,目光平靜地迎上他噴火的視線。

“顧承洲,”我的聲音清晰而冷靜,“如果眼睛不好,我建議你立刻去醫(yī)院掛個眼科專家號,好好看看?!?/p>

“打她?”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毫不掩飾的輕蔑,“我怕臟了自己的手。”

“你……!”顧承洲被我噎得一口氣堵在胸口,臉漲得通紅,竟一時說不出反駁的話。

我不再看他,轉(zhuǎn)而將目光投向躲在他身后、正捂著臉“嚶嚶”哭泣的林微。我的眼神銳利如鷹隼,牢牢鎖住她閃爍不定的眼睛。

“林微,”我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穿透性的力量,“沒記錯的話,我剛才一直在這里收拾行李。我沒聽到敲門聲,更沒起身開過門?!?/p>

我向前逼近一步,死死盯著她:“那么請問,你是怎么進(jìn)來的呢?”

林微的身體猛地一顫,像是被無形的重錘擊中。她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變得慘白如紙,腳下虛浮,一個踉蹌,真的就要向后摔倒。

“小心!”顧承洲驚呼一聲,眼疾手快地伸出有力的手臂,穩(wěn)穩(wěn)托住了她的后腰,將她整個人半摟在懷里。

他心疼地扶穩(wěn)她,然后抬頭看向我,眼神里充滿了不耐煩和一種高高在上的解釋意味,仿佛在施舍我一點微不足道的真相:

“林微現(xiàn)在是我的助理!工作性質(zhì)特殊,經(jīng)常需要緊急送文件。給她門鎖密碼,只是為了方便工作交接!提高效率!懂嗎?”

他頓了頓,眼神里的鄙夷幾乎要溢出來,像看一個無理取鬧的潑婦:“怎么,連這種小事你都要斤斤計較?秦晚,你的嫉妒心和控制欲,真是讓人窒息!”

窒息?

這兩個字像淬了毒的冰錐,狠狠扎進(jìn)我的心臟。

我如遭雷擊,定定地愣在原地,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在一瞬間凝固了。

他……竟然說是我讓他窒息?

真正讓人窒息的,難道不是這兩年在他的默許、縱容甚至鼓勵下,林微對我婚姻生活無孔不入的插足嗎?

從最初的上門送文件,演變成后來堂而皇之地在我家吃飯、過夜,甚至不打招呼就擅自穿我的真絲睡衣,用我的護(hù)膚品,到如今,連最私密的衛(wèi)生棉都成了她可以隨意取用的“公共物品”……

一件件,一樁樁,像跗骨之蛆,密密麻麻地啃噬著這段婚姻的根基。

兩個人的婚姻,硬生生被她演成了三個人的電影。

而我,成了那個礙眼的、多余的存在。

我猛地仰起頭,用力地眨著眼睛,將那股洶涌而上的酸澀狠狠逼退。不能哭,秦晚,在這個男人面前,眼淚是最廉價的武器,只會讓他更加厭棄。

我深吸一口氣,再看向顧承洲時,眼底最后一絲溫度也徹底熄滅,只剩下冰冷的決絕。

“既然這份婚姻,”我的聲音異常平靜,平靜得可怕,“讓彼此都這么痛苦,這么‘窒息’,那就簽字吧?!?/p>

我指了指他手機(jī)郵箱里那份未讀的離婚協(xié)議。

顧承洲眉頭緊鎖,像是聽到了什么荒謬絕倫的笑話。他煩躁地?fù)]了揮手,仿佛在驅(qū)趕一只惱人的蒼蠅:“行了!別沒完沒了地鬧了!”

他看了一眼躲在他懷里瑟瑟發(fā)抖、小聲啜泣的林微,用一種施恩般的、息事寧人的口吻對我說:“你跟林微道個歉,這件事就算翻篇了。以后大家還是好同學(xu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別弄得那么難看。”

“同學(xué)”?

再一次從他口中聽到這兩個字,那些被刻意塵封的、帶著血腥味的記憶碎片,瞬間沖破閘門,洶涌地撞進(jìn)我的腦海!

高中入學(xué)第一天,我嶄新的課本和書包,被一股腦扔進(jìn)了學(xué)校后山那個散發(fā)著惡臭的、漂滿垃圾的池塘里。

我的校服褲子,被人用鋒利的小刀,從褲腳一直劃到大腿根,露出里面難堪的襯褲。

那些刻在課桌上的污言穢語,那些故意伸出來絆我的腳,那些充滿惡意的哄笑和指指點點……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此刻被顧承洲護(hù)在懷里、楚楚可憐的林微!

后來,在我家里的強(qiáng)硬施壓下,學(xué)校迫于壓力,要求林林微當(dāng)眾向我道歉,并準(zhǔn)備將她開除。

是顧承洲,他找到我,用他那雙看似深情的眼睛望著我,語氣溫柔又帶著勸解:“晚晚,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你看,林微她也知道錯了,哭得那么可憐。你就大人有大量,放過她這一次吧?給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jī)會?!?/p>

那時,我對他癡迷到了骨子里。為了他一句“善良”的夸贊,我忍下了所有的屈辱,強(qiáng)笑著和林微“握手言和”,甚至還親自去校長室求情,保住了她的學(xué)籍。

現(xiàn)在想來,他對她的偏心,從那個時候就已經(jīng)根深蒂固了。只是我被所謂的“愛情”蒙蔽了雙眼,像個瞎子一樣,視而不見。

“呵……”一聲壓抑不住的冷笑從我喉嚨里逸出。

林微聽到“同學(xué)”和“道歉”這兩個詞,臉色更是白得像鬼,身體抖得更厲害了,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噼里啪啦地往下砸,砸在顧承洲昂貴的西裝袖子上。

“我錯了……晚晚姐,是我僭越了……”她哭得幾乎喘不上氣,聲音破碎,“我不該……不該妄圖憑借昔日那點……同窗的情分,就……就癡心妄想和你以朋友的身份相處……是我忘了自己現(xiàn)在……現(xiàn)在只是顧氏一個……一個卑賤的小員工……我該死……我……我現(xiàn)在就走……再也不礙你的眼了……”

她這番自輕自賤、以退為進(jìn)的話,像一桶滾油,徹底澆在了顧承洲本就熊熊燃燒的怒火上。

顧承洲瞬間紅了眼,像一頭被徹底激怒的野獸。他一把將林微更緊地扯過,牢牢護(hù)在自己身后,仿佛我是會吃人的洪水猛獸。他沖著我,用盡全身力氣嘶吼:

“秦晚!我給你顧氏總裁夫人的名頭,不是讓你仗勢欺人、作威作福的!”

吼完我,他立刻轉(zhuǎn)頭,變臉?biāo)频膿Q上一副溫柔得能滴出水的表情,輕輕拍著林微顫抖的肩膀,聲音柔得能掐出蜜來:

“林微,別胡說!不要妄自菲薄!”他捧起林微淚痕交錯的臉,眼神炙熱得燙人,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地宣告,“在我心里,從來就沒把你當(dāng)成過什么普通員工!”

他深深凝視著眼前這個柔弱無骨、仿佛受盡世間委屈的人兒,語氣是前所未有的鄭重和……深情:

“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那個最特別的存在。獨一無二?!?/p>

特別的存在。

獨一無二。

看著自己法律上的丈夫,在自己面前,對著另一個女人如此露骨地深情表白,我沒有像過去無數(shù)次那樣歇斯底里地抓狂、發(fā)瘋、質(zhì)問。

這一次,我只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凍得我四肢百骸都麻木了。

以林微那個國外野雞大學(xué)買來的文憑,她連顧氏前臺的門檻都夠不著。是顧承洲,力排眾議,頂著所有高管的質(zhì)疑和反對,強(qiáng)硬地把她塞進(jìn)了總裁辦,做了他的貼身助理。

他給了她遠(yuǎn)超行業(yè)標(biāo)準(zhǔn)的、令人咋舌的高薪。

他給了她明目張膽的、毫不掩飾的偏愛。

偏愛到,我這個明媒正娶的妻子,都成了礙眼的背景板。

她稱呼他為“顧總”,卻對我直呼其名“晚晚姐”。嘴上說著是親近,骨子里分明就是覺得我秦晚,不配“顧氏總裁夫人”這個名號!

她這么想,我無所謂。

可顧承洲,他竟然也這么認(rèn)為!

我只覺得無比可笑,荒謬絕倫!

我秦晚,堂堂秦氏集團(tuán)唯一的繼承人,什么時候需要依仗“顧氏總裁夫人”這個虛名來欺壓人了?這頭銜對我而言,從來不是榮耀,而是枷鎖!

巨大的懊悔如同海嘯般席卷而來。我后悔為了這所謂的“愛情”,弄丟了當(dāng)初那個在商界雷厲風(fēng)行、讓對手聞風(fēng)喪膽的自己!

同時,心底最后一絲對這段婚姻、對這個男人的眷戀,如同風(fēng)中殘燭,“噗”地一聲,徹底熄滅,連一點青煙都沒留下。

“顧承洲,”我的聲音冷得像西伯利亞的凍土,沒有任何起伏,“盡快在離婚協(xié)議上簽字?!?/p>

我彎腰,拉起行李箱的拉桿,金屬滑軌發(fā)出流暢的“嘩啦”聲。

“別逼我,”我抬眼,最后一次看向他,眼神里是徹底的、冰冷的決絕,“走法律程序。”

說完,我拉著行李箱,挺直脊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這個囚禁了我多年的、名為“家”的牢籠。

門在我身后沉重地關(guān)上,隔絕了里面那對“璧人”,也徹底斬斷了我荒唐的過去。


更新時間:2025-08-25 06:09: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