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黑衣男人大約三十歲,五官俊朗,但眼神深邃得讓人看不透。他的出現(xiàn)太過突然,我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
"你是誰?"我警惕地問道。
"我叫江寒,是個收藏家。"他遞給我一張燙金名片,"我知道你現(xiàn)在的處境,也許我能幫你。"
我接過名片,上面只有簡單的姓名和電話,沒有任何公司信息。"你知道什么?"
江寒掃視了一下四周,確認沒有其他人后才開口:"那面銅鏡的事。你被詛咒了,對嗎?"
我的心臟狂跳起來。這個人怎么會知道?是巧合還是他本身就參與其中?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故作鎮(zhèn)定。
"林先生,現(xiàn)在不是裝糊涂的時候。你只有六天時間了。"江寒看了看手表,"而且,有些人已經開始行動了。"
"什么人?"
"想要那面鏡子的人。他們不會讓你活著破解詛咒的。"
我感到一陣寒意,難怪剛才有被跟蹤的感覺。"你到底想說什么?"
江寒從風衣內袋里掏出一張照片,遞給我。照片上是一個年輕女子,容貌清秀,但眼神中透著深深的怨恨。
"這是鏡子里的那個女人,叫蘇婉兒。三百年前的人,死于非命。"
我仔細看著照片,確實和我在鏡子里看到的那張臉很像。"你怎么會有她的照片?"
"我說了,我是收藏家。專門收集各種奇異物件和它們背后的故事。"江寒收回照片,"蘇婉兒的故事很長,現(xiàn)在不是詳細說的時候。你需要的那三樣東西,我知道在哪里能找到。"
"條件是什么?"我直接問道。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地幫助陌生人。
"聰明。"江寒笑了,"我要那面鏡子。詛咒解除后,你把它交給我。"
"為什么?"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
我猶豫了。這個江寒給我的感覺很危險,但如果他真的知道那三樣東西的下落,我又別無選擇。
正在我考慮的時候,古董街另一端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正朝我們走來,看起來來者不善。
"跟我走。"江寒低聲說道,然后轉身走向旁邊的小巷。
我看了看那些黑衣人,最終還是跟上了江寒。我們穿過幾個曲折的小巷,最后來到一個隱蔽的停車場。
"上車。"江寒打開一輛黑色轎車的車門。
"去哪里?"
"先去拿第一樣東西,沾過處子血的桃木劍。"
車子駛出市區(qū),向北開了大約一個小時,最后停在一座破舊的道觀前。道觀建在半山腰上,周圍古樹參天,顯得格外陰森。
"這就是陳墨說的那個道觀?"我問道。
"看來你已經開始調查了。"江寒熄火下車,"不過陳墨沒告訴你全部真相。"
"什么真相?"
"這個道觀的觀主,就是當年殺死蘇婉兒的兇手的后代。那把桃木劍,就是當年的兇器。"
我倒吸一口涼氣。如果真是這樣,那我現(xiàn)在去找桃木劍,豈不是自投羅網?
"別擔心。"江寒似乎看出了我的擔心,"那個老道士已經不知道真相了。而且,他需要我們幫助。"
"什么意思?"
"你到了就知道了。"
我們沿著石階向上爬,道觀的大門緊閉著,門上貼著一張黃色的符紙。江寒走上前,輕輕敲了敲門。
"誰?。?里面?zhèn)鱽硪粋€蒼老的聲音。
"我是江寒,之前聯(lián)系過您的。"
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道士出現(xiàn)在門口。他看起來有七十多歲,但精神矍鑠,眼神銳利。
"江先生,你來了。"老道士讓開身子,"請進。"
我跟著江寒走進道觀,里面的布置很簡單,正殿供奉著三清祖師的神像。但讓我驚訝的是,道觀的各個角落都貼著符紙,地面上還用朱砂畫著復雜的符陣。
"道長,情況如何?"江寒問道。
老道士搖搖頭,臉色凝重:"越來越嚴重了。每天晚上都有東西在敲門,昨天晚上甚至出現(xiàn)在了正殿里。我用的符咒都不管用了。"
"什么東西?"我忍不住問道。
老道士看了我一眼,然后看向江寒:"這位是?"
"林晚,古董修復師。他能幫我們解決這個問題。"江寒說道。
老道士上下打量著我,過了一會才點點頭:"既然江先生這么說,那就試試吧。不過我丑話說在前頭,這事很危險,你要是怕的話現(xiàn)在還來得及走。"
"我不怕。"我說道,雖然心里確實有些忐忑。
老道士帶我們來到后殿,這里比前面更加陰森。墻上掛著各種道教法器,正中央的桌子上放著一把古樸的桃木劍。
"就是這把劍?"我問道。
"對。"老道士點頭,"這是我?guī)煾競鹘o我的,據(jù)說有幾百年的歷史了。但最近這些天,它變得很奇怪。"
"怎么奇怪?"
老道士走到桌前,指著桃木劍說:"你看,劍身上出現(xiàn)了紅色的斑點,而且每天晚上都會發(fā)出微弱的紅光。最奇怪的是,它變得很重,以前我一只手就能拿起來,現(xiàn)在兩只手都費勁。"
我仔細觀察那把桃木劍,確實如老道士所說,劍身上有很多暗紅色的斑點,看起來像是血跡。
"道長,你知道這把劍的來歷嗎?"江寒問道。
"只知道是師父傳下來的,說是驅邪的法器。"老道士搖頭,"具體的來歷他沒說過。"
江寒和我交換了一個眼神,看來老道士確實不知道真相。
"道長,我們想借用這把劍。"江寒直接開門見山。
"借劍?"老道士一愣,"這可是鎮(zhèn)觀之寶,怎么能隨便借給別人?"
"我們會還的。而且,只有用這把劍,才能解決您現(xiàn)在遇到的問題。"
老道士猶豫了一下,然后問:"你們到底要做什么?"
我正要解釋,江寒卻擺手制止了我。他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瓶子,遞給老道士。
"這是圣水,真正的圣水。用它來驅邪,比什么符咒都管用。"
老道士接過瓶子,小心地打開聞了聞,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這確實是圣水!你從哪里得到的?"
"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這瓶圣水足夠你用一年的。"江寒說道,"我們只借劍三天,三天后一定歸還。"
老道士權衡了一下,最終點頭同意了。但當他去拿桃木劍的時候,意外發(fā)生了。
他的手剛碰到劍柄,整個人就像被電擊了一樣,猛地彈開。桃木劍掉在地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這......"老道士看著自己的手,手掌上出現(xiàn)了一個清晰的劍柄印記,紅得像是烙印。
就在這時,道觀外面?zhèn)鱽砹思贝俚那瞄T聲,一下,一下,節(jié)奏詭異。
"來了。"老道士臉色煞白,"每天晚上都是這個時候開始的。"
敲門聲越來越急促,仿佛門外有什么東西急著要進來。緊接著,道觀里的燭火開始搖曳,溫度驟然下降。
我看向那把桃木劍,發(fā)現(xiàn)它真的在發(fā)光,暗紅色的光芒在昏暗的后殿里顯得格外詭異。
"現(xiàn)在該怎么辦?"我問江寒。
江寒沒有回答,而是走向桃木劍。他蹲下身子,伸手去拿劍柄。
"小心!"老道士急忙提醒。
但江寒的手穩(wěn)穩(wěn)地握住了劍柄,沒有任何異常反應。他站起身,劍身上的紅光瞬間變得更加強烈。
"果然如此。"江寒自言自語,然后看向我,"林晚,過來。"
我猶豫地走過去。
"伸出你的手。"
"為什么?"
"驗證一下我的猜測。"
我伸出右手,江寒用劍尖輕輕劃過我的手掌。瞬間,一滴血珠滴在劍身上,那些紅色斑點頓時變得鮮艷起來,整把劍都開始散發(fā)出強烈的紅光。
敲門聲戛然而止,道觀里恢復了寧靜。
"第一樣東西到手了。"江寒收起桃木劍,"現(xiàn)在去找第二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