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的出現(xiàn)像一顆炸彈,在陳銘和蘇晴看似完美的生活中引爆。
當晚,陳銘的公寓里爆發(fā)了激烈爭吵。
“你不是說他至少還要關(guān)五六年的嗎?”蘇晴幾乎是尖叫著,“他怎么就出來了?還找到了我們!”
“我怎么知道?”陳銘煩躁地松了松領(lǐng)帶,“肯定是表現(xiàn)好減刑了。至于找到我們...這城市就這么大,遇到也不奇怪?!?/p>
“不奇怪?”蘇晴聲音顫抖,“他看著我的眼神...太可怕了,就像要殺了我一樣?!?/p>
陳銘猛地轉(zhuǎn)身抓住她的肩膀:“冷靜點!他能怎么樣?一個剛出獄的罪犯,要錢沒錢,要人脈沒人脈。而我們,”他環(huán)顧豪華的客廳,“我們有了一切?!?/p>
蘇晴掙脫他的手,走到酒柜前倒了一大杯威士忌,一飲而盡:“你不了解林浩。他從來不是輕易認輸?shù)娜恕T诒O(jiān)獄里待了三年...天知道他變成了什么樣子。”
“那就讓他再回去!”陳銘眼神陰冷,“或者永遠出不來。”
蘇晴震驚地看著他:“你什么意思?”
陳銘沒有回答,而是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強哥,幫我處理個人...對,價格好說...資料我發(fā)給你。”
“陳銘!你瘋了嗎?”蘇晴沖過去想搶手機,但被陳銘一把推開。
“婦人之仁!”陳銘嗤笑,“這件事聽我的。要么他消失,要么我們的一切都消失。你選吧?!?/p>
蘇晴癱坐在沙發(fā)上,默不作聲。她知道已經(jīng)踏上了一條不歸路,從三年前那個決定開始。
與此同時,林浩坐在狹小的旅館房間里,面前攤開著所有搜集到的證據(jù)。他料定陳銘會采取行動,而且很可能是極端手段。
這正是他想要的——讓對方先出手,自己才能后發(fā)制人。
第二天,林浩照常去公司上班。午后,他故意在社交媒體上發(fā)布了一條動態(tài):“重獲自由,重新開始”,并附上了一張從公司窗戶拍出去的照片,隱約可見對面街角的咖啡店。
魚兒已經(jīng)受驚,現(xiàn)在是下餌的時候。
下班后,林浩果然注意到有人跟蹤。兩個身材魁梧的男人,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技巧嫻熟但不夠?qū)I(yè)。
林浩故意繞進一條小巷。跟蹤者迅速跟上,卻發(fā)現(xiàn)巷子是條死胡同,而林浩不見了蹤影。
“找我有事?”林浩的聲音從他們身后傳來。
兩人猛地轉(zhuǎn)身,看到林浩悠閑地倚在墻邊,仿佛早已等候多時。
“哥們,借個火?!备邆€男子走上前,手卻摸向腰間。
林浩笑了:“強子,好久不見。監(jiān)獄三年,你還是老本行啊。”
男子愣住了:“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不只知道你的名字,”林浩平靜地說,“還知道你老婆在城南開雜貨店,兒子在實驗一小讀三年級,每天四點放學?!?/p>
強子的臉瞬間慘白:“你...你想怎么樣?”
“不想怎么樣,”林浩走上前,“只是告訴你,陳銘付你多少錢,我付雙倍。不過不是讓你反水,而是繼續(xù)為他工作——向我匯報?!?/p>
另一個男子欲上前,被強子攔住。監(jiān)獄里待過的人都知道,林浩這種冷靜才是最可怕的。
“我憑什么信你?”強子問。
林浩從口袋里掏出一疊照片,是強子妻子和兒子的生活照,甚至包括今早孩子上學的情景。
“你可以不信,”林浩語氣平淡,“但想想代價?!?/p>
強子咽了口唾沫,最終點了點頭。
當晚,林浩就收到了強子的消息:陳銘要求他們制造一場“意外”,讓林浩永久消失,預(yù)付金已到賬。
林浩回復(fù):“按他的要求做,隨時向我匯報。”
三天后,強子通知林浩:陳銘要求當晚行動,他們會在林浩下班途中制造車禍。
林浩提前做好準備。下班后,他故意步行經(jīng)過一條車輛稀少的道路。果然,一輛黑色轎車加速向他沖來。
就在千鈞一發(fā)之際,林浩敏捷地閃到一旁,轎車撞上路燈柱,發(fā)出巨大聲響。
強子和同伙從變形的車里爬出來,佯裝受傷。林浩走上前,大聲道:“你們沒事吧?我已經(jīng)報警叫救護車了?!?/p>
然后在無人注意時,他低聲對強子說:“演得不錯?!?/p>
警車和救護車很快趕到。由于“受害者”是林浩,且他堅持不追究,案件以交通事故處理,司機強子只被處以罰款。
當晚,陳銘在公寓里大發(fā)雷霆:“廢物!連個人都撞不到!”
電話那頭,強子委屈地說:“陳總,那小子運氣太好了,突然躲開...我們兄弟都受傷了,醫(yī)療費您看...”
陳銘憤怒地掛斷電話,轉(zhuǎn)身對蘇晴說:“得用別的辦法?!?/p>
蘇晴面色蒼白:“收手吧,陳銘。我怕...”
“怕什么?”陳銘冷笑,“這次不行就下次,總有辦法讓他消失?!?/p>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陳銘通過監(jiān)控看到是快遞員,便打開了門。
快遞員遞上一個信封:“林浩先生給二位的禮物?!?/p>
陳銘困惑地接過信封,關(guān)上門后急忙拆開。里面是一張照片——強子和他同伙被林浩堵在巷子里的瞬間,還有一行打印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