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失憶,獨忘了他》離都的冬天是很美的,特別是晚上,萬家燈火齊明,
讓人誤以為它是格外溫暖的,實際上離都的冬天 大雪紛紛而下,
商販也已早早躲進溫暖的被中 ,老婆孩子熱炕頭……街上顯得寂靜,
只有護城河發(fā)出嘩嘩的水聲。沈嫣失憶了,這一變故讓沈府險些招架不住,要說這沈家呀,
祖上世代為商賈,家財那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那家產(chǎn)單說在都城的就有上千家,
而在離朝士人的觀念里商賈本就是末業(yè),
那沾滿銅臭的奸詐陰險斤斤計較的低賤之人怎配與他們一起入朝為官呢!
因此即使當(dāng)今圣上依靠沈家的萬貫家財來維持財政,
即使皇帝賜了個空有名頭的忠義侯府的牌匾,但許多官家人都輕視沈家,
大大小小的宴會都不會請沈家去,畢竟沈家去了,還怎么編排沈家呢!哎哎哎!
扯遠了……話說到這沈家的獨女——沈嫣,那可是受盡寵愛,
那沈老爺和沈夫人將她放在心尖尖上,還怕她住不習(xí)慣。就是那沈家的寶貝疙瘩失憶了,
就在冬雪飄滿整個離都的那一天,在護城河的橋頭上毫無預(yù)兆的暈倒了,醒來后,
她記得所有人,唯獨忘了江忌。沈老爺不信,聯(lián)合沈府上下所有人都試探了多次,
但沈嫣的表現(xiàn)都不似作假,提到江忌時,沈嫣臉上天真,眼中沒有之前的癡迷,似乎真忘了。
話說到此前的沈嫣多喜歡江忌,江忌身為太子,那自然是不會娶沈嫣為妻的。
這全離都的人都知道,可沈嫣她不知道,或許不是她不知道,而是不想知道 ,
又或許她知道,可她假裝不知道。她?。榻扇コ錆M瘴氣的森林找菟絲,
就因為他說他皇姐想要菟絲入藥制保顏丹,她就一無所顧的偷跑進了瘴氣森林,嘖嘖!
身中瘴氣,染上了肺疾。他說他想喝鹿血粥,沈嫣便學(xué)著做,那鹿血粥需大火烹,
她為了一碗鹿血粥,手上被燙得全是水泡,紅腫一片。
結(jié)果滿心歡喜送去時他的一句:“不喜歡”打破了她所有的心血。有話說,
這沈嫣是怎么失憶的呢。這要提到前日了。前日江忌的皇姐約了沈嫣去南城門護城河的橋頭,
說是要一起去泡溫泉,沈嫣對江忌多喜歡,就對江忌的親人多熱臉貼冷屁股。
明知這江楚楚對自己多不喜,可心里抱著一絲期待還是去了。這結(jié)果,可想而知,
她白等了兩個時辰,最后暈倒了,沈老爺去宮里討個說法,
卻被皇帝的“都是小女兒家之間的玩鬧”的借口搪塞了過去。很快沈嫣失憶的事情如雪一般,
傳遍了整個離都,大家都是不信的,
以為這又是那位不知恥的沈大小姐為了追太子殿下出的新花招。畢竟沈嫣多愛江忌,
大家有目共睹,就連沈老爺和沈夫人起初都不信,更何況沈嫣記得所有人,唯獨忘了江忌,
這似乎太刻意了些……這自然也傳到了江楚楚的耳中,江楚楚嫉妒沈嫣,明明自己是公主,
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最尊貴的女人比她一個商賈之女不知尊貴多少倍,
可沈嫣用的東西卻比自己好不知多少倍,所以江楚楚羨慕她,嫉妒她,
更不希望她有一門好親事。讓她嫁給太子,不可能,她絕不會允許這件事情發(fā)生。失憶好,
唯獨忘了江忌,這更好了??!不過這真失憶還是假失憶,
那就不得而知了……于是在冬雪停之后,江楚楚便以舉辦梅花宴的名義邀各家千金小姐,
王孫貴胄還有沈嫣來公主府,刺探一二?!?.公主府的刁難,
將軍的救場》沈嫣收到請?zhí)麜r,沈母是不同意的畢竟這壓箱底的就是沖著她的寶貝女兒來的。
沈嫣卻很有想法,“玄知鶴”這個名字總在她腦海中出現(xiàn),可自己真不認(rèn)識此人她問過婢女,
那婢女說也不識,自己似乎和他有很深的牽絆,總有預(yù)感,去了,就能知曉。
于是沈嫣好說歹說,沈母才同意。沈嫣到公主府時,已經(jīng)快晌午了,江楚楚也有些急了,
派來好幾波下人催促,才終于等來了沈嫣到了的消息,江楚楚今日盛裝打扮,
花了兩個時辰的時間打扮,自己就不信比不過沈嫣那個狐貍精。沈嫣一進殿,
兩旁坐著的貴女們便一直盯著她,仿佛要把她盯出朵花來。
懶的看著下面那個身穿淡紫衣羅裙未施粉黛卻壓不住美的不可方物的女子眼中閃過一絲不快,
指甲陷進肉里:憑什么,她長了那樣一張好看的臉,有機會定要劃掉她那張狐貍精般的臉,
丟進窯子……想到沈嫣成為千人騎萬人睡的爛貨,想到這,心里稍稍舒坦了些。
沈嫣對著江楚楚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了個禮,江楚楚卻遲遲不叫她起身,
沈嫣以為她沒聽到自己的問安,又叫了一聲,江楚楚才叫她起來。
江楚楚拿起案桌上的一顆葡萄,謝謝端詳,朱唇輕啟:“聽說沈小姐病了?
”沈嫣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謝公主殿下掛念,小女身子已無大礙。
”江楚楚的閨中密友輕笑一聲后說:“沈小姐,公主殿下是問你,失憶的事。
畢竟沈小姐為太子殿下做過的事,嘖嘖,不能說是癡情只能說是一廂情愿。
”這話剛落殿內(nèi)便響起了一陣陣不加掩飾的輕笑聲和議論聲。
沈嫣臉色一沉道:“回公主殿下,小女的確有些記憶混亂,不過還好,
記得各位掏心掏肺的姐妹?!彼龑ⅰ疤托奶头巍薄敖忝谩边@幾個字咬的很重。
讓在座曾對沈嫣使絆子的人一怔。有些心虛的噤了聲。
沈嫣抬眸對上剛剛咄咄逼人女子的眼睛,沈嫣犀利的眼神讓她脊背發(fā)涼,
總覺得以前拿沈嫣的事被戳穿了一樣,有些心虛的移開目光。主位上的江楚楚絞碎了帕子,
心里暗罵:廢物,竟然讓沈嫣那賤人解了過去。江楚楚斂眼中的惡毒,
換上一副溫柔的樣子:“哦?那你還記得皇弟嗎?”沈嫣覺得腳都要站麻了,
聽到江楚楚的問話,嫣然一笑:“知道,太子殿下,英明神武,文韜武略,我咋不會認(rèn)識?
”江楚楚陰險一笑:蠢貨,果然是裝的,那便怪不得我。江楚楚厲聲下令:“來人,
帶沈小姐下去跪著,沒有本宮的命令,不準(zhǔn)起來。”沈嫣抬眼對上江楚楚得意的目光,
咬了咬牙,問:“不知公主,小女所犯何事?”江楚楚邪惡的笑了笑:“本宮明明約好辰時,
你卻故意晌午才到,怎么,是不把本宮放在眼里嗎?
”沈嫣毫不畏懼道:“公主身邊的嬤嬤來送請?zhí)麜r,并未說時間,請?zhí)弦膊⑽醋⒚鲿r晨,
況且公主每次舉辦的宴會大多在晌午,所以,公主的強加之罪,小女不認(rèn)。”江楚楚一怒,
拍在案桌上質(zhì)問:“怎么?你想忤逆本宮?本宮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你一個小小的商賈之女也敢?別忘了,你父親只是個閑官……”接著她意有所指的看向沈嫣。
沈嫣即使萬般不服,可她不想給父母添麻煩,便只能忍??粗蜴瘫粠氯ィ?/p>
江楚楚才舒坦了些,只要沈嫣對江忌余情未了,自己就可以永遠折磨她,將她永遠踩在腳下。
屋內(nèi)繼續(xù)歌舞升平,熱鬧非凡,全然忘了剛才的鬧劇,雪又繼續(xù)下了,
沈嫣獨自在雪地里跪著,園中血色的梅花暗放,傳來陣陣幽香,可惜 ,
自己現(xiàn)在被凍的連聞都聞不到。
沈嫣都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 只覺得僵硬的雙腿間總有寒氣順著膝蓋骨滲進去,
沈嫣暗暗吐槽:完了,這身子骨不知要給爹爹娘親添多少麻煩,
早知道就不來了……終于江楚楚在眾人的簇?fù)硐逻^來對嬤嬤說:“把江小姐扶起來。
”然后對那嬤嬤使了個眼色。那嬤嬤應(yīng)了聲,扶著沈嫣的手悄悄用了力,沈嫣沒站穩(wěn),
臉朝著尖銳的石頭板砸去,沈嫣此時連尖叫都做不到只能驚恐的睜大眼睛,
她下意識用手去抵住可此時她的雙手凍得伸縮都困難,更別說去擋了。
江楚楚一行人露出來了得意又邪惡的笑。然而尖銳的刺痛感沒有襲來,意料的事也沒發(fā)生,
她腰間被一雙溫暖、有力的手給扶住了。接著,只覺得懸空,她被人給抱住了。她睜開眼,
看到了一雙好看的桃花眼,俊朗的臉,沈嫣只覺得心一動,
好熟悉……沈嫣輕輕喚了聲:“玄知鶴?!毙Q,心一顫,輕聲應(yīng)了聲,又將她抱緊了些。
他看上她時有失而復(fù)得的珍視和喜悅。當(dāng)看上江楚楚一行人時,眼里沒有溫度,面若冰霜,
連開口時,話都似結(jié)冰:“這離都的貴女真是讓本將軍,刮目相看呢!
”江楚楚和一眾女子的臉上青紫交加,晦暗不明,有些難堪。特別是江楚楚,
玄知鶴擁有重兵,這支軍隊不隸屬皇家,是先祖特批,父皇有意讓自己和玄知鶴聯(lián)姻,
自己對玄知鶴還是喜歡的,畢竟除了他,沒有人能配得上自己。不過都是凡夫俗子,
都被沈嫣那個賤人給迷住了。賤人,狐貍精。玄知鶴帶沈嫣回了忠義侯府。
沈嫣醒來時沈夫人還在抹眼淚,沈嫣將在公主府的事說給了沈夫人,沈夫人哭的更厲害了,
自責(zé)的說不該讓她去公主府……沈嫣安慰了沈夫人一番,沈夫人這才從好了些。
沈夫人認(rèn)為這玄將軍倒也是救了沈嫣一命,便讓沈嫣穿扮好去會客廳感謝一番人家。
沈嫣忽然有些緊張,她不懂自己為何會這樣,但如今也顧不上那么多,穿扮好去了會客廳。
原來已經(jīng)過去了三個時辰,沈嫣見到了坐在父親對面的玄知鶴?!?.愛慕之情,
油然而生》玄知鶴和沈老爺在下棋,他和沈老爺聊的很開心,把沈老爺逗得開懷大笑,
沈嫣朝沈老爺和玄知鶴行了個禮,玄知鶴知道在系統(tǒng)的世界嫣嫣不會有事,
抬眼朝沈嫣看去是眼眶瞬間紅了,是她的嫣嫣,沒錯!他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朝沈嫣笑了一下,
然后起身朝沈老爺說:“沈侯爺,見沈小姐也無大礙,那在下告辭,改日定備厚禮,
登門拜訪。”沈老爺不舍的看了看棋盤,面露可惜之色:“嗯,知鶴呀,唉,可惜了,
還想和你再下一盤呢?!毙Q笑了笑:“無妨,下次登門之際,在下定與沈侯爺下個痛快。
”沈老爺滿意的點點頭。沈嫣插嘴道:“小女見天色已晚,
不如玄將軍在此用完膳再走”玄知鶴笑著推辭:“不必了,沈小姐 玄某還得去宮里述職,
不便久留。”玄知鶴面露難色,沈老爺轉(zhuǎn)頭對沈嫣說:“嫣嫣,去送一下玄將軍。
”沈嫣點了點頭。玄知鶴常年待在軍中,步伐穩(wěn)又快。沈嫣有些追不上,有些急了。
便喊了一聲:“玄將軍。”玄知鶴回頭:“沈小姐,怎么了?”沈嫣快步上前:“那個,
就是你可以慢一些?!毙Q聽了輕笑一聲,沈嫣有些尷尬,又有一些慍怒:“玄將軍,
你為何笑?”玄知鶴看著她可愛的模樣,又輕笑了一聲。沈嫣:自己都生氣了,他怎么還笑。
有些生氣的看向他,這一看不要緊,她竟然看到他笑,不爭氣的臉紅了。
玄知鶴好想像以前一樣摸摸他的頭,可他還是止住了,害怕嚇到她,
只能克制住說:“沒什么?!鄙蜴讨挥X得丟人,只好跑到玄知鶴前面帶路,到了門口,
玄知鶴湊到沈嫣前說:“下次見面告訴你?!北泸T馬走了。只留下一臉通紅的沈嫣,
她總覺得自己的心跳的很快,有些氣惱,暗罵了一聲:“登徒子?!北慊厝コ酝盹埩?,
在桌上,沈老爺又夸了玄知鶴好久說什么:玄知鶴雖為武將,但謙虛有度,絲毫不亞于文臣,
還有什么,棋藝高超,是自己的忘年交……沈嫣想起他俊美的臉龐,又紅了臉,
又想到他剛剛湊過來的臉,又羞又惱。心想:“不僅是個登徒子還是個小白臉。
他說下次見面會告訴她,告訴她什么……完了,自己好像沒有向他表示感謝。
”沈嫣才見過玄知鶴一面,就如此失態(tài),
總覺得他們好像相識多年……沈嫣的疑慮越來越濃重 她放下玉箸問沈夫人:“阿娘,
我在失憶之前可曾見過玄將軍?”沈夫人搖搖頭:“那是自然沒有的,
更別說見過 怕是知都不知道。再說 玄將軍前日才回的離都,常年在外征戰(zhàn),
你當(dāng)是不認(rèn)識的。”沈嫣哦了一聲。沈嫣吃完飯便回房了。沈夫人看著女兒離開的背影,
有些惆悵的對沈老爺說:“嫣嫣怕不是看上玄將軍了。
”沈老爺無所謂的說:“看上便看上了,我看,那玄將軍似乎對嫣嫣也有意思。
”沈夫人猶豫道:“可是……”沈老爺握住沈夫人的手:“唉,總比太子是好的。
”沈夫人點點頭。…… ……第二日,沈嫣一早便聽府里的侍從說,公主昨晚在塘邊賞魚時,
不小心落水了,被人撈上來時,腿斷了一條。沈嫣總覺得跟玄知鶴有關(guān)系,
再說自己都沒和玄知鶴道謝有些過意不去,便讓人做了些糕點去了趟將軍府。
將軍府是前日皇帝賜給玄知鶴的,很冷清,沈嫣沒帶侍從,只身站在將軍府的大門前,
下定決心,敲了敲門,無人應(yīng),又敲了敲。聽到門栓拉動的聲響,沈嫣有些緊張,打開門,
是個小童,大約十一二的年紀(jì)。他揉揉惺忪的眼睛,打著哈欠問:“找誰呀?
”沈嫣見不是玄知鶴有些失落,但還是立馬回答:“我……我找玄將軍,他……在嗎?
”那小童一聽好好聽的嗓音,立馬睜眼,看到人還那么好看,
立馬整理身上的軍裝一改之前的懶散,笑盈盈的說:“將軍吶,在軍營,還沒回來。
”沈嫣哦的一聲,臉上是難掩的失落。小童立馬說:“姑娘,我可以帶你去。
”沈嫣聽到后眸子一亮。于是乎那小童便帶上沈嫣上了一輛馬車,朝城西的軍營去了。
路上兩人邊走邊聊,沈嫣這才知道原來玄知鶴昨晚去了宮里后就去了軍營,而這小童叫阿盼,
是在戰(zhàn)火中被玄知鶴救下的,此后就成了玄知鶴的親兵。兩人到了城郊,
原來平坦開闊的草地上布滿了上百個或有上千個營帳。兩人徑直往主帳走去,
路上遇到了不少的士兵都跟阿盼打著招呼,也不時用打量的目光看著沈嫣。到了主帳,
阿盼說什么也不進去,沈嫣只得自己進去,她進去后就后悔了,這帳里不僅有玄知鶴,
還有江忌。沈嫣愣了一下,立馬跪下朝江忌行禮。江忌見到來人是沈嫣,當(dāng)下也是一愣,
愣后是生氣,怒道:“沈嫣,你當(dāng)真是不要臉,為了見孤,連軍營都敢闖 ,
立馬給孤滾出去。”沈嫣聽后是一陣的難堪。她此前就聽說自己和江忌的事,只是沒想到,
會這樣……令人難堪。玄知鶴從座上起身,扶起沈嫣,對江忌說:“太子殿下,
是我讓嫣嫣來的?!苯陕牭健版替獭倍謺r,臉色瞬間黑了下來,但看在玄知鶴的兵馬,
隱下心中的晦澀不滿,沒有再說話。玄知鶴拉著沈嫣出了帳,來到外面,
看了看她手里提著的東西,有些驚訝:“沈伯父,還讓你帶吃的給我?”沈嫣一聽,
臉有些紅了,沒有解釋,將食盒遞給他。玄知鶴將沈嫣拉到?jīng)]人的地方,自己席地而坐,
沈嫣也剛要坐,玄知鶴止住她,然后將外袍脫了下來,放在沈嫣下面,沈嫣愣了愣有些不解,
玄知鶴只好拉著她坐下,然后打開食盒,拿出糕點吃了起來。
沈嫣問了一句:“你不叫太子殿下一起吃嗎?”玄知鶴搖搖頭:“不想,這是沈伯父給我的,
又不是給他的。”他頓了一下,看著沈嫣認(rèn)真的說:“況且,這是嫣嫣給我?guī)н^來的,
我不想和其他人分享。”沈嫣聽到“嫣嫣”二字,耳尖又紅了。心跳加速,
沈嫣暗罵自己沒出息,又暗罵玄知鶴這么直白干嘛。她偷偷將頭轉(zhuǎn)向另一邊,
害怕玄知鶴看出自己的羞澀。
他剛才在帳中說的也是“嫣嫣”這兩個字從玄知鶴嘴里喊出總有莫名的熟悉感,
像塵封在很遠很遠地方的回憶,好像有什么要破土而出了。沈嫣認(rèn)真的看著玄知鶴,
認(rèn)真的問:“玄知鶴,我問你,你認(rèn)真回答我。好不好?”玄知鶴咽下嘴里的糕點:“好啊,
嫣嫣問的問題,總要好好回答的?!鄙蜴讨币曋难劬枺骸拔覀?,以前是不是認(rèn)識。
”玄知鶴心一顫,躲開她的對視,斂下眼中的復(fù)雜,沉默了一會兒,再抬頭時,
臉上換上了玩世不恭的笑:“怎么可能,只是我見嫣嫣太美了,所以見上的第一眼,
就一見鐘情了。”沈嫣被突如其來的表白弄的無措。就在此時,
江忌冰冷的聲音在身后響起:“你二人在干什么?”沈嫣嚇到連忙站起來行禮。
江忌又問了一句:“孤在問你們在干嘛?”玄知鶴慢悠悠的起身,幽幽說:“孤男和寡女,
太子殿下以為在干嘛?”江忌心處一陣酸脹,緊握著拳頭,
用猩紅的眸子看著沈嫣:“玄將軍,孤在問沈嫣?!鄙蜴桃Я艘Т?,沒有抬頭,
她有億點點怕這位太子殿下。最后她打算……裝暈。她腳步虛浮了一下朝玄知鶴倒了下去。
玄知鶴見她倒了下去,連忙接住她。玄知鶴將沈嫣公主抱起。大步流星離開。
沈嫣的臉靠著玄知鶴的胸膛,她突然有些羞恥,真是瘋了。玄知鶴看著懷里的沈嫣,
看著她緊抿嘴唇,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嘴角揚起微笑。留在原地的江忌,看著他們離開,
又看了看自己剛才伸出去還未來得及收回的手,心一澀,自嘲:“江忌,你還以為,
她會永遠喜歡你嗎,你在奢求什么?奢求她在原地等你,
還是再愛你一次……”玄知鶴抱著沈嫣回房被許多士卒看見,一臉八卦的圍著阿盼,
阿盼繪聲繪色的胡扯起來,當(dāng)然他們是不信的,但在嚴(yán)苛的訓(xùn)練中,
卻不失為一種放松的方式。玄知鶴將沈嫣放在帳內(nèi)的床上輕笑著說:“嫣嫣再不醒,
我……咳……”沈嫣睜眼起身不可置信的問:“你知道,我沒暈啊?
”玄知鶴一臉夸張的說:“嫣嫣的演技呀,嘖嘖,好的不得了。
”沈嫣:“……”玄知鶴收起一臉的玩世不恭,有些嚴(yán)肅的說:“嫣嫣,以后軍營這種地方,
不要再來了。”沈嫣這才反應(yīng)過來,軍營這種地方自己是怎么來的,
一個閨閣小姐實在是有損清譽。沈嫣低下頭低低的說:“我知道了。
”玄知鶴害怕她誤會就解釋說:“嫣嫣你別誤會,我不是怕你給我添麻煩。
只是這里男的人太多了,人多眼雜,你又如此國色天香……實在是讓我沒有安全感。
”沈嫣自己都一愣,自己都沒想到給他添麻煩,他竟然還解釋了,這一刻,
她真的心動了……“玄將軍,你當(dāng)真喜歡……我?”玄知鶴看她一臉糾結(jié)的樣子,
噗嗤一笑抬起沈嫣的下巴,他們的視線相對:“怎么,嫣嫣,不信?
”沈嫣有些不敢正視他的眼睛:“就是感覺不真實。”玄知鶴看著耳尖紅透了的沈嫣,
心滿滿的??诓粨裱缘膯枺骸澳擎替蹋鈫??”下一刻他便有些后悔了,他不想這么逼她,
可他真的好想……忍不了了,他不想再一次失去她。沈嫣看著玄知鶴那俊臉,耳根又發(fā)燙了。
連忙起身慌忙說:“那個玄將軍,我該回去了?!毙Q握住沈嫣的手腕,
他想問到她的答案,不想等了……沈嫣轉(zhuǎn)身對上玄知鶴那雙好看的眸子認(rèn)真的說:“玄將軍,